“这一回咱直接冲进去吧,他们都没余粮了。”夫差说。
看来,这次又复活了,但是这一次复活明显比前一次更疼,那种死亡的感觉更真实了,王亦瑾看着灯盏里的最后两枚花瓣陷入沉思。
“伍兄?”
孙武看伍子胥深思,打断了他。
“不要直接冲,我们兵分两路,吴将军你在前方牵制,我带兵潜入,取楚平王项上人头。”伍子胥说道。
孙武点点头同意了,伍子胥便率领两百骑冲入楚营,楚营内顿时混乱起来,许多楚军奔逃,一些守卫想去捉拿伍子胥,结果反被伍子胥射杀了。
“快,保护陛下撤离!”楚兵见状,大喝道。
但是伍子胥已经追到皇帝的车驾旁边,他拉开弓箭瞄准了楚王,箭矢射了出去,射中楚王坐骑,马受惊,疯狂的甩动起身躯,把楚王从车架上掀翻出去。
楚王从马上摔落在地上,脑袋撞在一颗石柱上,顿时晕迷了过去。
楚营大乱,许多士兵扔盔弃甲跑掉了,伍子胥趁乱杀入,他一路冲进宫殿,找到楚王的位置,一脚踢在楚王的屁股上,把楚平王踹倒在地上。
楚王醒了过来,看清了周围的环境,他吓坏了,大叫起来:“你们是谁?怎么敢如此对朕?”
伍子胥嘿嘿一笑,说道:“楚平王,别装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假冒的吗?”
伍子胥一脚踩在楚王的脸颊上。楚平王吃痛,忍不住哀嚎起来,他的眼珠乱转,似乎在寻找逃脱之策。
伍子胥看出了楚王的企图,立刻说道:“我劝你还是省点劲吧,你看你的这些侍卫,刚才我一刀解决了四五个呢。”
楚王抬头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宫廷侍卫竟然都死绝了,剩下自己孤零零的站在一块空地上,他顿时恐惧起来。
“哼!”伍子胥冷哼一声,“今天我要杀了你替我父亲兄长报仇!”
“慢着!”楚王突然喊道,他的语气软了下来,“这位壮士,咱们有话好好说,何必非要刀刃相见呢。”
伍子胥一愣,他没想到堂堂楚国皇帝竟然服软,他疑惑的看着楚王,问道:“哦,那你倒说说看。”
楚王叹息一声说道:“我不是楚平王啊,我是楚昭王,他早就死了,他杀你父亲兄长,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什么?他已经死了?”
伍子胥那一瞬间愣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是什么心情,心底深处似乎有一股莫名的情绪涌动,他喃喃道:“怎么可能?”
伍子胥看向楚王的眼神充满质疑,似乎不愿相信他的话,但是他却无法反驳,因为这是事实啊。
看见伍子胥眼中的质疑,楚昭王松了口气,他赶紧说道:“壮士,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给你一座城池当封地,并且给予你重赏,你放过我吧,这件事与我无关。”
这句话让伍子胥彻底失望了,这个人不是楚平王,那他杀错人了。伍子胥默默收起长刀,对楚王抱拳道:“对不起了,楚昭王!”
楚昭王大喜,没想到这个人竟然会答应。
“那我走了!”伍子胥淡淡的说道。
伍子胥走入皇陵,找到了楚平王的坟墓,挖出了楚平王的尸体,放进棺材中,盖好棺材,又用泥土填埋,最后伍子胥拿出匕首割破手指,滴了几滴鲜血在棺材上面,念叨着“请祖先保佑,我伍家子孙定为祖宗报仇雪恨”后,将尸体拿出,用鞭子狠狠抽打,一下又一下,将内心多年的苦闷全部发泄了出来,最后又用火烧尸体。
“爹、娘、哥哥,孩儿终于为你们报仇了!”
等伍子胥抽完了一根鞭子,又拿出一支鞭子,对着楚平王的尸体狠狠的抽打,最后他又哭了起来,“爹、娘,孩儿不孝啊!”
这一幕被躲在暗处的楚军士兵看见了,众人皆怒,纷纷举枪要冲出去。
申包胥见伍子胥如此丧心病狂,心底一颤,急忙制止众人:“都别轻举妄动,我们现在出去只会被他各个击破。”
“那该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伍将军做出如此禽兽之事吗?”有人激愤说道。
“这……我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去秦国请兵”申包胥咬牙说道。
其他人也赞成,申包胥便派出几个人,让他们带着自己的书信往秦国请兵。
“启禀将军,我军中还未曾准备好马匹和粮草。”申包胥帐下副将说道。
“没办法,只能靠步行前往秦国了,尽量快点赶路。”申包胥无奈的说道。
很快,楚军开始收拾东西,向秦国进发。
“申将军,我们已经连续两日赶路了,再走下去恐怕我们要累垮了,休息一晚上吧。”一员偏将提议道。
申包胥听见偏将所说,点了点头,说道:“嗯,你去准备一下,我要休息一晚,明天继续赶路。”
“是!”
申包胥的部队停留下来,搭建帐篷扎好营寨,然后派了一部分人负责巡逻和警戒,申包胥则在帐篷中睡觉。
这时,突然有人在外面敲门,申包胥以为是士兵们有事要汇报,随意喊道:“什么事?”
一阵沉默。
申包胥感到奇怪:“什么情况,难道有刺客潜伏在我的部队里吗?”
申包胥猛的跳了起来,抽出腰间佩剑,走出帐篷,高声喝道:“什么人?胆敢闯入军营,简直是岂有此理,还不滚出来?”
一群人走了出来,这些人都蒙着面,他们看见申包胥手持利器,都拔出武器向申包胥攻了过去。
申包胥挥舞宝剑迎战,双方打斗了起来,这时申包胥才发现对方是秦兵,立马投降,嘴角挂起一抹微笑……
王亦瑾这边正准备攻下楚国,这时,一大批救兵到场,是秦兵,无奈之下,本就没有战斗欲望的伍子胥让王亦瑾更难办,于是和夫差商量,退兵罢了。
伍子胥率领大军回到咸阳,夫差见伍子胥回来了,连忙询问伍子胥楚平王的下落。
伍子胥告诉夫差:“平王死了。”
“死了?真是天意弄人。”夫差哀叹道。
伍子胥看了眼旁边的吴王:“陛下,楚国请了秦兵,但是我们这次战役俘获大批俘虏和耕地,这些东西该怎么处置?”
吴王想了想,说道:“既然平王不存在,那么我们就把它送给秦国吧!”
伍子胥惊讶道:“陛下,您是认真的吗?”
吴王点头说道:“没错,我确实很认真,虽然我也不想送出去,但是秦国势强,我们不得不低头。”
伍子胥叹气道:“陛下,我们何必屈服于他们呢?我们不仅能夺取秦国的疆域,甚至可以占据秦国,成就霸业。”
吴王摇了摇头,说道:“不行啊,秦军势力非常庞大,而且我们刚打了一仗,损失惨重,士气低迷,贸然攻打秦国只会吃亏,况且我们还需要楚国这个盟友,所以,我们还是选择暂避锋芒吧!”
“是,臣知道了。”伍子胥恭敬说道。
伍子胥离开后,吴王说道:“夫差啊,你说这伍子胥怎么这么聪明呢!他居然猜透了朕的心思,哎。”
“哈哈,这个伍子胥,果然不凡,朕还没说话他就明白我的意图,不愧为名将!”吴王高兴的说道。
吴国大战获胜,伍子胥心愿已结,王亦瑾却犯了愁,为什么自己还是没能回去,难道说,伍子胥还有心愿未了吗?
夜里,王亦瑾和伍子胥认真的坐下来探讨这个问题。
“哥,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王亦瑾欲哭无泪。
伍子胥淡定说道:“没有。”
“真的没有吗?”
“真的没有,不过我倒希望我的心愿还没有达成,所以你一定要帮帮哥哥。”伍子胥恳切说道。
“你就别调侃我了。”王亦瑾无奈的说。
“你帮了我这么多,我还没问过你的事情,你回不去会不会是因为你自己的问题,你真的想回去吗?”伍子胥问道。
王亦瑾苦涩的笑了笑:“是啊,我很想回去,回家看看,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想回家,我想念我素未谋面的女朋友,还有我爸妈。”
伍子胥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有我在,保证你能回家!”
“谢谢你,哥!”
伍子胥摸摸王亦瑾的脑袋:“傻瓜,你永远是我最爱的兄弟。”
两个人相视而笑。
这时,王亦瑾脸色变了:“哥,你看。”
两人看了过去,顿时愣住了。
只见远处火光冲天,似乎是城市起火了!
伍子胥连忙站了起来:“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我们去看看!”王亦瑾焦急的说道。
伍子胥拉住他:“先冷静,我估计应该是秦军趁火打劫。”
“秦军怎么敢做这种事?!”王亦瑾愤怒道。
“呵呵,谁知道呢!秦朝内乱严重,秦王嬴政又昏庸无道,他根本顾忌不了周围诸侯国,或许他就等着我们吴国和魏国联军攻打秦国呢?如果我们不攻打,他就有借口侵略我们吴国,毕竟他是秦国,他是君王,而我们是臣民。”
“可恶!”王亦瑾咬牙切齿。
伍子胥安慰他:“好啦,不要担心了,这是天意啊!”
“天意?哼,我们绝对不会束手待毙的,我要反抗秦国。”王亦瑾坚定的说。
“嗯?!”伍子胥诧异的看着他:“你疯了吗?我们反抗秦国,就算赢了,恐怕也是鱼死网破,再加上我们已经受伤,如果再和秦国拼下去,肯定是输!我们现在只能先忍气吞声,等休养生息,然后卷土重来。”
“可是……可是……”王亦瑾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
伍子胥劝导道:“你听我的吧!你忘记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了?我们一定会打败秦国,一统北方。”
“哥,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王亦瑾惭愧的低下了头。
这时,孙武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
“夫差谋反了,要灭吴王,我们怎么站队?”孙武急切的说道。
伍子胥一怔:“怎么会这样?”
随后伍子胥立马带兵赶往吴国王宫,伍子胥走后,王亦瑾也紧跟其后。
当王亦瑾进入王宫时,发现里面一片狼藉,尸横遍野,王宫的侍卫都全部倒在地上,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孙武带着士兵在王宫四处寻找王宫的守卫首领。
终于,孙武找到了,正是吴王阖闾,此刻的吴王死了,胸前插着一柄匕首,身上布满刀痕。
“吴国灭亡了!”孙武悲痛说道。
王亦瑾看着阖闾的尸体,喃喃道:“这就是吴国的结局,我们的祖先,他们为吴国牺牲了自己的生命,最后还是没有改写吴国的命运。”
伍子胥走到王亦瑾面前,轻轻搂着他的肩膀:“我知道你舍不得吴国,但是,我们必须要学会坚强的面对困境。”
“可是,他是吴王啊!”王亦瑾感慨道。
伍子胥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我们快离开这吧!”
……
“离开去哪?”夫差的声音响起,“我们曾经一起打仗,你们现在归顺于我是最好的选择。”
王亦瑾抬眼看见伍子胥的背影微微颤抖,心里涌出一股暖流。
“陛下,我们只想平平静静的生活,请恕我不能答应你。”伍子胥转过身看着他说道。
夫差闻言,眉毛挑了挑:“你知道你拒绝我的下场吗?那就是死!”
“我知道!”王亦瑾斩钉截铁的说道。
“好胆量,不愧是你!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夫差拔剑指着孙武,“杀了他。”
王亦瑾毫不犹豫挡在孙武的面前:“不要!”
“我们誓与吴国共存亡!”孙武义正言辞的说道。
“你们难道想要吴国的万世基业毁于一旦吗?你们想清楚了吗?”夫差厉声说道。
“陛下,我们会跟随你,只要你能报我们安全,我们愿意为您效劳。”
“好!有胆识!”夫差大喜。
王亦瑾看着夫差说道:“吴国的未来就靠你了。”
夫差说:“放心吧,我会振兴吴国,把它变成一个更大的王国。你们相信我吗?”
“嗯!我们信你!”王亦瑾和孙武露出笑容。
“好!既然如此!朕将封你们为护驾大将军、右武大将军,赐爵吴王!并且让你们带兵五千协助朕征战,若有违背,朕诛九族!”夫差沉声道。
“谢陛下恩典。”王亦瑾和孙武跪拜下来。
“哈哈!好!”
王亦瑾和孙武在吴国定居下来了,日子似乎过得平凡无奇,但是却很幸福,兄弟二人携手同行。
孙武和王亦瑾经常讨论吴国以后发展的问题,有时甚至一夜不眠。
王亦瑾对孙武说:“你觉得现在的我们有希望打败越国吗?”
孙武沉默良久后回答:“很难,越国虽然羸弱,但实际上越王勾践比较聪明。他不仅有才华,而且有毅力,有耐心。这几年,他一直韬光养晦,一直在暗中积蓄力量,而吴国,除了你,几乎没有能够拿得出手的勇将。”
王亦瑾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两兄弟继续商议着未来的发展,不过他们谈论了半天,始终都无法达成共识,两人决定找夫差再聊聊。
王亦瑾和孙武到夫差住处时,夫差坐在椅子上喝酒。
王亦瑾对着夫差拱手:“拜见吾皇。”
“免礼。”夫差淡淡道,然后示意两人坐下。
王亦瑾拉了拉旁边孙武,两人坐到了夫差对面。
“今天叫你们来,是想和你们聊聊关于吴国的未来。”夫差说道。
两人认真的听着。
夫差顿了顿:“吴国现在的情况是不容乐观,但是我相信,总有一天会迎来黎明曙光。吴王阖闾的死给了我们一丝警醒,吴国需要团结起来,只有我们团结了,才能对付越国!我们的敌人不止是越国,还有周围诸侯。我打算组建一支精锐部队,名字我都取好了,就叫虎豹骑。”
孙武疑惑的问道:“陛下,这些军队都由谁训练?”
“我准备交给伍子胥!他是一个很优秀的人,而且有着非常敏捷的身手和智慧,有他做虎豹骑的统帅是最好的。”夫差笑着说道。
王亦瑾一愣,随即欣慰的笑了起来,伍子胥的确是最适合做虎豹骑统帅的人。
孙武则有点担忧的看着伍子胥:“伍兄弟,你可以胜任吗?毕竟你的职责是保卫我们。”
伍子胥摇摇头:“我不想做保护者,我也做不来,陛下,我可以做虎豹骑统帅,但是我需要一个副统帅,一个和我一样有谋略的副统帅。”
夫差看着伍子胥:“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不想做什么保护者,我想听听你理由。”
“我不想再做保护者了!”伍子胥语重心长的说道,“保护者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加软弱,而我不想做保护者,我想做一个英雄,一个可以保护我的朋友,保护我的亲人的英雄。”
“英雄?”夫差皱眉,“你的朋友就是我们呀!”
“陛下,我的朋友不多,我希望我的每个朋友都能过的很好。”
“你想怎么样呢?”
“我需要一位能征善战的人带领我们,而这个人就是你。”伍子胥目视着夫差说道。
夫差思考着,突然站了起来,他对着伍子胥伸出手:“好!朕允许你当英雄!”
“我不是英雄……”
“我知道你的想法,”夫差说,“我希望你是英雄!”
“我希望我们可以打赢这场战争,打垮周围所有的诸侯!”
“我愿意追随你们!我愿意做英雄!”伍子胥激动地说,紧握着夫差的手。
“哈哈!好!你们先休息吧,等休整完毕,我们就去攻打周边的诸侯。”
王亦瑾和孙武离开夫差府邸。王亦瑾看着身边的孙武,轻叹一口气。
“怎么啦?”孙武关切的问道。
“我想去找吴王阖闾谈谈。”王亦瑾说。
“可是我刚才劝阻过陛下了,陛下肯定不会答应的。”
王亦瑾苦涩地笑了笑:“但是不试一下又怎么知道?”
“那……”
“走吧!去见见吴王!”王亦瑾迈步向吴宫方向走去。
“好吧。”
……
“陛下!我和孙武要进谏。”王亦瑾单膝跪在地上。
“何事啊?”吴王阖闾微笑着问。
王亦瑾恭敬地回答道:“启禀陛下,臣认为,陛下的举措太过冒险。陛下想要建立强国,臣认为不必急于一时。现在的吴国根基不稳,正值内乱之际,如果贸然挑衅其余各国,很可能造成吴国的内部分裂。陛下应该暂时隐忍。”
吴王阖闾沉吟片刻:“你的担忧我也清楚,但是我不甘心。你也知道我的身体不行了。”
“陛下身体康健,不用妄自菲薄,”王亦瑾连忙说道。
吴王阖闾挥挥手:“你别骗我,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我现在感觉全身乏力,眼睛都睁不开了,这是大限之兆,估计不出三五个月我就不行了。我本想趁着我还能动弹多干点事,可是没想到你却告诉我这个残酷的消息。”
王亦瑾说道:“我并没有欺瞒陛下,陛下的身体确实如此,但是只要我们努力治疗,还是可以恢复的。”
吴王阖闾苦笑:“你也说了,只要我们努力治疗还有机会。”
王亦瑾不说话了。
夫差看着王亦瑾:“你的顾虑我都懂,但是朕不能放弃。我想让我的子民过得幸福,我不想我们吴国的子民像越国和赵国一样,生存环境恶劣,受尽屈辱。朕不怕失败,哪怕失败了也没关系,朕还有你们这群贤士,朕不亏欠子民了。”
王亦瑾咬牙道:“既然陛下执意如此,我便陪你拼搏一番,哪怕最后失败了,我也无怨言。”
“哈哈哈,好!好!好!”夫差高兴地大声叫喊起来。
夫差的病情确实严重,虽然服药后有所缓解,但是依旧是日渐憔悴,不断咳嗽,脸色苍白,甚至昏迷了几次。吴国上下人心惶恐,唯独吴王阖闾始终保持淡然的姿态,似乎对这个病痛毫不介怀。
王亦瑾看着躺在床上的吴王阖闾,心里暗自庆幸他选择了相信伍子胥,伍子胥果真是个奇男子,在自己提出那种要求后,居然拒绝了,这让他更坚定了把伍子胥留下来的决心。
“陛下,你还好吗?”王亦瑾走近了夫差,小声的询问着,夫差微闭着双眸,似乎睡熟了。
“陛下?陛下?”王亦瑾继续呼唤着。
夫差猛地睁开了眼睛,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王亦瑾,虚弱的说道:“你来啦,坐吧。”
王亦瑾坐在床前,拿出一些糕点递给吴王阖闾:“陛下,吃点东西吧,不然身体受不了的。”
吴王阖闾吃了点东西,然后抬眼看着王亦瑾:“你来找朕是有什么事吗?”
王亦瑾迟疑了一会说道:“陛下,我有些困惑。”
“哦?”
“陛下你为什么想要打仗呢?”
吴王阖闾沉默良久:“因为朕想改革吴国,不想像赵、魏、韩一样,被世家操纵着。”
“陛下为何要改革吴国,难道陛下忘记了你的祖辈们是怎么死的了吗?”王亦瑾质问。
夫差摇摇头:“朕怎么能忘记呢?”
“所以说,陛下你要变强!”王亦瑾斩钉截铁的说,“只要你变得足够强大,谁也威胁不到你了。”
“但是我要变强,就要杀戮,要死很多人,要夺取很多土地,这样的我是罪孽深重的!”夫差摇摇头,“朕是天子,朕有责任和义务维护吴国,朕不能毁掉吴国,朕要带领吴国走向繁荣昌盛。”
“陛下,你不懂。”王亦瑾摇摇头,“陛下,你要明白,只有统一了吴国才能使得吴国繁荣,如果陛下不去征伐,即使吴国再强大,终究会衰落。与其如此,倒不如现在壮大吴国,积蓄力量,待到陛下百年后,吴国依然可以成为强国。陛下你要明白啊!”
吴王阖闾陷入沉思。
“朕要考虑考虑。”半响夫差回答道。
“是,我不逼迫陛下,陛下您慢慢考虑吧。”
王亦瑾退了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心里有点郁闷,自己费劲心思,付出巨大的代价,总算说服了吴王阖闾,希望他能够放下成见,和自己一起完成伟业。但是吴王的态度,显然是对未来不抱任何期望了。
“唉,吴王啊吴王,你要想明白啊!你的子民可不愿意和你一起承受痛苦啊!”
“陛下!”王亦瑾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急匆匆地推门而出,来到寝室里面,只见吴王阖闾捂着胸口,喘着粗气,嘴角溢出鲜血,一旁的侍女跪倒在地:“陛下,快去请医师来。”
吴王阖闾摆摆手,示意他们下去。他转过头对着王亦瑾艰难地笑道:“爱卿不必惊慌,朕没什么,可能是又犯病了……”
“怎么会这样,不是已经好了很多吗,陛下!”王亦瑾焦急地喊道,“我马上叫御医过来。”
“不……不必了,朕……朕还有几分钟可活了,不用麻烦御医。爱卿,你先出去吧。”吴王阖闾语气有些疲惫,“我想静一静。”
王亦瑾见状,叹息一声离开了寝宫。
王亦瑾走后,吴王阖闾躺在了床上,喃喃自语:“朕不会做错的。我是皇帝,我的职责是保护吴国,不管遇到什么,我都不会妥协,我不能辜负我的子民!朕绝对不会让吴国就这样消失在历史之中的!”
吴王阖闾知道自己的情况,但是他仍然固执地认为吴国能够战胜齐国,他想通过战争获得利益,但是却忘了一句古话——欲速则不达。
“陛下……陛下……”
听着门外嘈杂的叫喊声,吴王阖闾有些愤怒的吼道:“滚,朕要休息了。”
吴王阖闾躺在床上,脑海里回忆起往事的一幕幕。
他出生的时候,父亲还健在,他的母亲也是位美丽的妇人,他从出生起就拥有整个吴国的宠爱,可惜父母感情不和,父亲娶妻纳妾,母亲伤心寡欢郁郁寡欢最后郁郁而终,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吴国唯一的继承人,将来的吴国就应该由他继承。
可是随着岁月的流逝,父亲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母亲早逝,兄弟们逐步远离父亲,而他虽然贵为嫡长孙,但是却无法左右这些兄弟,反而被兄弟们压制。
在一天清晨,吴王阖闾正在练习剑术,却被兄弟们联合阻挠,父亲也因病而亡。吴王阖闾愤怒至极,但是当看见周围一具具冰冷的棺材,悲痛欲绝。
那一夜,吴王阖闾独守空屋,他想要等着父母归来,然而他等来的是父母的墓碑,他的内心彻底崩溃,吴国的江山社稷毁于一旦,他也失去了自己的信念。他颓废的过着,把自己关在寝殿里,拒绝和任何人交谈。
“陛下!陛下您醒醒啊,陛下!”
朦胧中,吴王阖闾似乎听见有人在呼唤自己,但是他的眼皮沉重至极,怎么也睁不开,他努力挣扎了许久,终于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王亦瑾焦急的面孔。
“陛下你总算醒了,真是吓死臣了。”
“爱卿,我刚才睡着了?”
“嗯,陛下您昏迷了两个时辰,可担心死臣了。”
“我怎么了?”吴王阖闾坐起身来。
“陛下的病情恶化了。”王亦瑾叹了口气,“陛下,您需要静养,不能再操劳了。”
“爱卿,朕不累。”
“陛下!”王亦瑾坚决地说道,“陛下,您的身体不行了!”
吴王阖闾闻言,顿时愣住了,脸色灰暗,他低下了头:“爱卿,是真的吗……”
“陛下,臣绝非欺骗,臣说的是实话。”
“爱卿,我们的计划……”
“陛下!计划已经被打乱了,臣已经找到了新的方案,陛下不必担忧。”王亦瑾说道,“不过,陛下,臣还有另外一件事想要问您。”
吴王阖闾点点头:“你说吧。”
“陛下,臣想让陛下下诏,召集各路诸侯讨伐齐国。”
吴王阖闾皱了皱眉头:“为何?”
“陛下,您别忘了您是吴国的皇帝,现在我们吴国的军队不仅比不上楚国和赵国,更加比不上曹魏,若是不能趁着现在士气旺盛,赶紧征讨齐国,恐怕等到我们兵强马壮的时候,齐国已经统一四国,那样我们连一丝机会都没有了。”
“这……”
“陛下,您想想,齐国刚占据荆州、徐州,现在兵力空虚,只要我们派遣精锐奇袭齐国,齐国一定抵挡不住。到时候齐国覆灭,我们吴国就是世界霸主!”
“现在我的身体已经不能征战了。”
“那,立太子吧,让太子登基。”王亦瑾说完,便小心翼翼地观察吴王阖闾的表情,果然见他脸色微变:“陛下,这个办法万万不可,若是让太子登基,必然会遭到其余几位皇子的攻击。”
吴王阖闾沉默良久,缓缓吐了一口气:“罢了。此事暂且不提。”
王亦瑾知道吴王阖闾同意了自己的建议,脸上露出喜色。他恭敬道:“谢过陛下圣明!”
吴王阖闾摆摆手,他看着王亦瑾,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说道:“爱卿,我想要你辅佐太子。”
王亦瑾大吃一惊,他跪倒在吴王阖闾面前,诚恳道:“陛下请放心,臣一定竭尽全力辅佐太子!”
“好,好……”
吴王阖闾看着王亦瑾,忽然想到一件事:“爱卿啊,你年纪轻轻就当上尚书令,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官位,朕本想给你升官,奈何朕……唉,朕不能给你封赏了,朕希望爱卿可以辅佐太子,让他早日继位,也好继续朕的遗志!”
吴王阖闾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仿佛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般,说道:“爱卿啊,你今年二十五了吧?”
“启禀陛下,臣今年二十六了。”
“朕记得你是从楚国来的吧,这些年你辛苦了。”
王亦瑾低下头来:“为陛下分忧是臣的职责,不敢居功。”
“爱卿忠心耿耿,朕很欣慰。”吴王阖闾抬起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爱卿,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想娶一位贤惠的妻子。朕赐予你一桩婚姻。”
“陛下?”
“朕记得你之前跟我提过,你对你的妻子念念不忘,所以朕就允诺你,朕给你赐婚,让她嫁给你。”
“她已经死了,在被楚国追杀的时候,她跳河自尽了。”
“哦。”吴王阖闾神情恍惚,半晌后才喃喃道,“既然如此,那朕就将她厚葬吧。”
“多谢陛下!”
“朕的太子还没有定亲呢,爱卿你有什么推荐的人选吗?”
王亦瑾思索片刻:“陛下,臣倒是有个建议,不知该不该说。”
“你直说无妨。”
“臣认为,陛下膝下除了太子之外,就只有一位公子,臣认为太子虽然资质不错,但是毕竟年幼,未必胜任储君一职,陛下若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先让那位公子做太子伴读,待他日后成人,陛下也能放心。”
吴王阖闾沉吟半响:“爱卿所言甚是。”
吴王阖闾的目光落在王亦瑾身上:“这件事,朕就交给你去办吧。”
王亦瑾俯首称是:“臣遵旨。”
王亦瑾走后,吴王阖闾躺在床榻之上,闭上了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
“陛下……”
听见声音,吴王阖闾睁开了眼睛。
“爱卿……咳咳咳……”吴王阖闾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
“陛下,请喝药!”
吴王阖闾伸手拿过药碗,一饮而尽。
“陛下,你的伤势不容乐观啊!”太医急切道。
吴王阖闾摇摇头:“太医,你就不必再费心了,朕的身体朕清楚,朕这个岁数了,能撑到现在已经算是奇迹了……”吴王阖闾叹了口气,他看着太医欲言又止的模样,“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莫要吞吞吐吐的,难不成……咳咳……你也觉得,朕的寿命无多?”
“陛下,臣怎敢这样妄议君父!”太医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陛下,臣不敢。”
吴王阖闾挥了挥手:“行啦,朕又不会怪罪你。你说吧。”
“是……”太医斟酌许久,终于鼓起勇气,说道,“臣认为陛下应该寻访名医,医治陛下的顽疾。”
吴王阖闾嗤笑了一声:“你的建议和王亦瑾差不多。”
“陛下,王相说得对,陛下年龄渐大,若是不及时医治,恐怕真的会有危险。”
吴王阖闾沉思许久,终于点了点头:“你去拟写诏书吧。传召名医。”
“喏。”
王亦瑾正忙碌着处理政务,忽然听见门外的侍卫禀报:“相爷,吴国使者来了!”
王亦瑾一愣:“吴国使者?”
吴国使者,他记忆里似乎没有这号人物。
等他赶到御书房的时候,吴国使者已经坐在椅子上等候着了。他看见王亦瑾进来,站了起来:“下官拜见秦丞相!”
王亦瑾连忙扶起来他,问道:“阁下究竟何人?”
“下官乃是越国使臣,特奉陛下之命前来与吴国商量结盟之事。”
王亦瑾皱眉,结盟?这个节骨眼上来结盟,绝非是什么好兆头。
“阁下稍等。”
“相爷请便。”
王亦瑾转身离去,他刚走,越国使臣便迫不及待的问道:“陛下的病情严重么?”
王亦瑾微微颔首:“陛下的身体每况愈下,最近又受凉导致风寒入侵,身体虚弱,若不及时治疗的话,恐有性命之忧。”
“那就麻烦相爷了。”
王亦瑾微微一顿,随即露出笑脸,客气地说道:“哪里的话,为国效劳,是臣应该做的事情。”
王亦瑾把越国使者带入御书房内,让人搬来一张桌案,铺开纸张,研磨。
越国使者看了王亦瑾一眼:“相爷,您在写字?”
王亦瑾点了点头:“嗯,陛下的病情比较棘手,臣需要仔细斟酌一番。”
“哦,相爷果然文武双全!”越国使者赞叹道,然而却在心里暗忖道,越国丞相看来并没有什么本事嘛,他根据陛下所说的症状,推测越国丞相可能说是因为长期熬夜导致身体疲倦,加之又受凉生病,才会突发恶疾。
越国使者看了一会儿,觉得自己的判断不会有误。他轻蔑一笑,然后从袖袋中掏出一枚玉佩,放在桌面上。
“丞相,这是我家陛下让我给你送来的,他说丞相是当世的名士,所学极深,这块玉佩希望可以赠送给丞相。”
“哦?这怎么好意思?”王亦瑾假装推脱道。
越国使者哈哈大笑:“丞相就收下吧,这些东西,我们越国多得是。”
王亦瑾犹豫一阵,这才小心翼翼的将那块羊脂白玉收下。
“多谢使者了,请使者放心,明天早朝的时候,我一定会提出与越国联姻的事情,只要陛下同意了,那么两国联姻也就顺理成章了。”
“如此甚好。”
两国很快就达成了协议,越国愿意与吴国共享南疆,秦国则承诺保证边境的安宁。
越国使臣离开以后,王亦瑾立刻派人去调查越国的底细。
“相爷,越国的使臣是越国范蠡。”
王亦瑾挑眉:“范蠡?范蠡是越国相府的幕僚之一,擅长谋略、阴谋诡计,在历史上有‘诸葛亮之谋士’的美誉。他居然会投靠越国?”王亦瑾摸了摸胡须,“难不成越国已经强盛到了这种地步?”王亦瑾看着地图上标注的越国领土和实力。
“传令下去,让我们在吴国的探子,盯紧越国的一举一动。”
王亦瑾吩咐完以后,继续埋头处理公文,忽然想起今日吴国使臣来时带来了一句话。
王亦瑾皱起眉头,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奏折,眼眸闪过一丝冷光:“这么说,是有人在背后搞鬼了!呵,这倒有趣了,我还没有找他算账呢,他就先跳出来了!不知死活。”王亦瑾将手里的毛笔扔掉,“哼!既然如此,那我就陪他玩一玩!”
越国使臣离开皇宫后,立刻就乘车返回越国,将吴王阖闾的旨意告诉了吴王,回去的路上,越国使臣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忽然觉得心绪烦躁,他干脆掀开帘子,往街道的方向看去。街道上行人匆匆,来往的马匹和车辆川流不息。
一个女人的影像忽然浮现在脑海里。她披散着乌黑的青丝,皮肤雪白,眼睛大大的,鼻梁高挺,嘴唇殷红,她的身材修长纤瘦,穿着一袭鹅黄色的衣衫,整个人清丽秀雅。越国使臣怔忡良久,这个人……好熟悉啊!他揉了揉眉心,努力搜索自己的记忆,却始终没有印象:“奇怪,我认识这样漂亮的姑娘吗?”他摇了摇头,不再多想。
“使君!”
越国使臣吓了一跳,他转过头去,只见一个年轻貌美的妇人站在他的轿辇旁。他的眼前一亮,急忙走下了轿撵。
“夫人怎么会在这里?是在等我么?”他温柔的对妇人说道,“不知我可否载夫人一段?”
妇人微微一笑:“使君言重了。”她指着远处说道,“听闻使君今日会回越国,妾身想亲眼看见使君凯旋归来。”
“那我们就一同回去吧。”他牵住妇人的手,两人登上了车,慢慢向越国驶去。
马蹄声哒哒地响着,越国使者的心情愉悦起来。他侧过头看着妇人:“夫人真是贤惠。”
妇人浅笑盈盈,似乎很喜欢越国使者夸奖她。
越国使者见到妇人这副表情,忍不住伸手去捏妇人柔嫩的脸颊,惹得妇人娇嗔连连,使他的心里更加痒痒的。
“夫人,你的名字是什么?”
“妾身姓赵。”妇人轻启朱唇,缓缓地吐出几个字,然后又羞怯地低下头。
“姓赵?那我叫你赵夫人可好?赵夫人,你觉得我们越国如何?”
赵氏抬头偷偷瞥了他一眼,然后又迅速垂下眼睑,脸色微微涨红,轻声应道:“夫君说得对。”
“那赵夫人以后嫁给我做妻子可好?”越国使臣激动道。
赵氏羞涩的咬了咬嘴唇,最后羞答答的说道:“好。”
越国使者看着挣扎的赵氏真个人变得兴奋异常,扑上去就抱着赵氏猛烈的亲了起来。
山路崎岖,马车颠簸,随着车轮压过一块凸起的石头,赵夫人嘤咛一声,媚态横生的姿态犹如满园春色一般,使越国使臣心旌荡漾,用自己魁梧的身躯猛的把赵夫人压倒在床榻之上。
赵氏娇躯越是挣扎,越国使臣越是粗暴,一把连同贴身的衣服撕碎了去,一片雪白瞬间映入眼帘。赵夫人满脸通红的喘着气,紧张地抓着自己的衣襟,脸上充满了惊恐。
越国使臣看着赵夫人这般模样,顿感厌恶,不由分说就扑了上去,狠狠的蹂躏着赵夫人。
“赵夫人,不要害怕,我会怜惜你的,你放松点,别夹那么紧。"
#34;夫人,我喜欢你这个样子,你放松点,让我好好疼爱你。"
赵夫人被压在身下,无力反抗,泪水顺着她洁白的肌肤滑落下来。她绝望地哭泣起来:“夫君,不要……不要……”
“不要?赵夫人不要拒绝我,我喜欢你这个样子。”
赵夫人双目赤红,悲伤至极,可是无论她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越国使臣,他的力气非常大,仿佛要把她撕裂一般。她痛苦万分的哀嚎着,越国使臣越来越兴奋,不知疲倦的耕耘着她的身躯。
当他结束以后,他趴在赵夫人的肩膀上喘着粗气。赵夫人浑身酸软无力,眼角挂着晶莹的泪珠,看上去楚楚可怜,使得男人的欲望又腾升起来。
“赵夫人,我爱你!”越国使臣抱紧了怀里的女人,“从今天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了,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赵夫人伏在他宽阔的胸膛上,默默地抽泣着,她抬起头,看着他,问:“夫君,你真的会待我好么?”
使臣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赵夫人露出了一抹笑容,她抚摸着使臣的脸庞,眼底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我也希望能够跟夫君永远厮守,相伴一辈子!”
越国使臣搂住了怀里的佳人,两人相视而笑。
另一边的街道上,一辆豪华马车缓缓停靠。
“事情都办好了吗?”
“办妥了,大人。”马车内传来恭敬的声音,“我们派出的人已经混进了越国,并且将那些商贩全部毒哑了!”
“做得好,继续盯着越国,随时汇报他们的动静!”
“是!”
越国使臣带着美艳的小妾刚走到驿馆门口,突然,他的耳朵微微耸动了一下。他警惕的看向四周,然后将怀里的人推开:“你先躲到马车里面去!”
赵氏一惊,还未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便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风吹来,刮得她脸上生疼。越国使臣拉住缰绳,翻身跃上马背,挥舞着手中的宝剑朝着马车砍去!
赵氏被越国使臣推倒在地,她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爬到了一旁的屋檐之下。
马匹嘶鸣着,在空中乱窜,越国使者举起手中的刀,劈断了马腿。他纵身一跃,跳到房顶之上,然后飞快离去。
赵氏躲藏在房檐后,听到马蹄声渐渐远去,这才敢从阴影中走出来。她捂着疼痛难耐的肚子,脸色惨白地瘫坐在地上。
“咳咳咳!”她剧烈地咳嗽起来,她已经在使者身上下了毒,他应该坚持不到回越国的时候了,其余的人都已经毒哑了,希望能为太子多坚持一段时间,如果勾践知道吴王阖闾的病情,一定会重新杀回来,江山不保,她心爱的太子也难苟活。
此刻,她的脑海里只想着她的儿子,她希望他能好好地活下去,哪怕日后登基的人是勾践。
越国使臣策马奔驰了许久,他感到自己身上越来越乏力,浑身酸软无力,身体越来越沉,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不清起来,最终昏迷在了马上,马儿失控地跑了起来。等他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躺在破旧的草堆上,身上的皮甲早已经掉了,裸露在外的皮肤青紫,显然是中了某种致命的毒药。
越国使臣慌忙拿起自己的剑站了起来,他发现周围除了他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人,他不禁疑惑,自己不是中毒了么?怎么会没有死呢?
突然他注意到不远处有一条小河流淌着,他急忙走过去,却见水里飘浮着几具尸体,看来是有其他人误食了什么东西。越国使臣松了一口气,虽然他的身上仍然没有丝毫力量,可是比起刚才虚弱的状态,简直不堪一提。
他艰难地往前走着,可是没走几步脚下突然一阵踉跄,整个人跌坐在地上。这一下,使他更加确认了自己身上的毒素很严重,如果不找到解药,他肯定会活活渴死饿死,最后被野兽吃干净!
越国使臣忍着疼痛从地上站了起来,咬牙朝着小溪走去,他必须尽快找到解药才行!
“啊——”
越国使臣一下子栽倒在地上,额头磕碰在石块之上,顿时鲜血淋漓。他的身体越来越沉,最终支撑不住,晕死过去。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一个娇小的人影慢慢走近这个破旧的茅草屋。屋内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和腐烂的臭味,她捂住鼻子,看着躺在床榻上的越国使臣。越国使臣的面色乌黑,嘴唇泛紫,看来是中毒已深。她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喂给他,然后拿出匕首,割断了绑在他身上的麻布,取出他腰间的钥匙,将他身上的衣服扒了下来,然后换上。她看了看镜中的自己,一张精致的脸上画着丑陋的妆容,双眸狭长,眉毛细长,涂着红唇,整个人透露着诡异的气息。
赵氏将越国使臣的外袍披在身上,然后走到床边,拿起桌子上的蜡烛,对准越国使臣的身上点燃了火焰,一切都完毕后,赵氏又将蜡烛熄灭,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