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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这个师兄我能不要么?”楚宸满脸黑线的询问温秋。

这人实在太拽了吧,杀手,白歌,嗯,真是冷酷的杀手。

温秋哈哈笑道:“不愧是师兄的传承人,这高冷的性子也一模一样,小子,你得多学学,你是不知道想当年我们鸣天宗多少女弟子痴迷于师兄,师兄吃饭都不需要自己做的程度,这等待遇就连为师我也不得不羡慕啊……”

听完楚宸脸上黑线更多了,心想师父你好歹也是个仙人了吧,怎么还会因为这些事情羡慕?

“不管怎么样,结交个善缘总是好的。”

白歌倒是没离开,因为他被月桠拉住,围起来仔细打量,像是在看一件精雕细琢的工艺品。

“不错嘛,真是不错,你说你是杀手?哪个组织的?”

“流光。”

流光,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杀手组织,这个组织没有固定席位,没有据点,门客分散如流光般渗透进每个角落,等级森严,身份保密,就是一同执行任务的队友也未必知道他除去这层身份又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他们无所不在,他们神秘且危险。

几个守林人并未将这些话放在心上,在他们看来这小子就是吹牛的,哪有杀手上来就自爆家门,还自爆名号,不是吹牛是什么?傻子么?也不无可能。

敕唬兽在一旁默默用爪子擦拭小敕唬兽身上的血渍,尽管它自己已经奄奄一息,似乎是明白,眼前这几个人类不会放过它的,闯过丛林分界处已经是大忌,何况它还打伤了那么多人。

可就在这时,不远处又传来一声低吼,地面再次震动。

他们想不到除去敕唬兽还有什么东西会在这时候出现在这。

“糟了!来的应该是雄性敕唬兽,它发现我们偷了它的孩子,现在来找我们报仇了!”守林人们顿时展开架势,“你们快点离开!”

楚宸点头,想都不用想这时候一定要跑的,只是在白歌也转身准备离开时,那头雌性敕唬兽拦在了他们身前。

原来这才是它的目的么?楚宸心想,它一直蛰伏没有动手,怕是早就知道那头雄兽已经赶来,它们两个合力,这几个守林人是招架不住的。

可很快他就想到以前在书里看过,敕唬兽血脉特殊,雄性的野性要远远高于雌性,所以长时间来有过多次自相残杀的场面,这也是它数量稀少的原因之一。

白歌的眼中明显闪过一丝惊恐,冷声道:“你想做什么?”

月桠站在楚宸身前,也同样警惕的看着那头受了伤的敕唬兽。

哪知这只妖兽并未像他们以为的那样大打出手,也没有发疯发狂,而是蹑手蹑脚的将小敕唬兽送到白歌的手中,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滴泪花。

天啊!

它是真的在落泪啊!楚宸没想到,或者说这座天下都没人想得到,一向嗜血残忍的妖兽竟然也会落泪,为了什么呢?为了它的孩子,它就不可思议的,与一个活生生的有思想且有悲悯之心的人一般,是分别的不舍,是面对伤害的痛苦,亦或是单纯的,身为一个母亲的落泪呢。

它不会说话,所以他们不得而知。

却是看见它高高跃起,那一股劲头像是绝别,它将突袭而来的雄性敕唬兽扑到,像敌人那样互相撕咬。

几个守林人十分默契的相互配合,同雌性敕唬兽一起进行绞杀。

“这是什么意思?”局势转变的太快,月桠还没搞清楚状况。

楚宸解释道:“敕唬兽的血脉分为两股,雌性的敕唬兽继承大部分灵性,而雄性则继承更多的是力量,所以它看见自己的孩子被人类抢走后会发疯,可雌性的那头却没有伤害白歌,因为它分得清谁是仇人。”

“可这头雄性的敕唬兽不知道,对它来说所有人类都一样,所以它发疯似的要杀了所有人,即使被自己的妻子阻拦也只是连同它一起撕咬而已,因为在它的认知里,都是敌人,包括那个还没醒来的幼崽。”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月桠看着以一敌多的雄性敕唬兽完全不落下风,有些着急的问道。

不管是守林人或是敕唬兽都要比他们强太多,按道理来说他们是不该插手这个级别的战斗的,但奈何三个人里有两个都和疯子一样,月桠也不知道怎么,经历过生死之后反倒没那么怕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句话似乎不太适合她。

至于白歌,他拔出钢刀,声音如穿过林中间隙的寒风,“杀了它!”

就这么简短,就这么上了。

月桠一推楚宸,“你找个地方躲好!”随后也跟了上去,楚宸抱着敕唬兽幼崽愣在原地。

身为杀手的白歌十分擅长环境的利用,在空隙中左突右冲,一柄钢刀被他使用的像是长了眼睛,很快便在其爪子上,头上都留下疤痕,可惜效果甚微。

这时候几个守林人结成的刀阵也初见起色,五人像是一个巨大的盾牌,将站场死死控制在原地,雌性敕唬兽已经奄奄一息,浑身鲜血流淌,就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但它的对手也不好过,在脸上多出了一道很深很狰狞的抓痕。

“它的眼睛!”楚宸在一旁指挥道,虽说没有真正参与过战斗当中,但楚宸熟读功法秘籍,也知道大部分妖兽习性与弱点,能抓住每个人特点的同时最大程度运用他。

“大家听我的,落林刀阵空间收缩,以第三式,转守为攻,强行将敕唬兽的防御破开!”

守林人起初还拿不定注意,他们个个都是站场老人,身经百战,需要一个毛小子来指挥?

就是这犹豫的一瞬,敕唬兽一记猛拍下来,又快速转身以凶狠的獠牙猛地向下撕咬,险些将他们的阵型冲散,幸好关键时候白歌出现,一刀斩断了这一击。

楚宸知道他们未必信自己,可现在他们明显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相信我!”

守林人中最先和他们说话的那位明显是主心骨人物,也深知如今情形棘手,于是一咬牙,破罐子破摔道:“听他指挥!”

他们并非多么相信一个毛孩子的战术,只是真的需要一个能统领双方的人。

“白歌去它正前方,眼睛是它最薄弱的地方,刀阵收缩,月桠在侧翼干扰,不能让它脱离可控制范围。”

几个人的身形瞬间变动,月桠最先到达指定位置,刀阵收缩,将两头敕唬兽之间的距离再度缩小,白歌跃到树上等待时机,

就是这个时候,雌性敕唬兽暴血,拼尽自身的所有力气,断裂的獠牙上荧光闪烁,猛烈的攻势化为一击,向着雄兽强压而下。

敕唬兽相撞,地面都被这巨大的力量震得裂开,出来了一张十几米长的蜘蛛网,至于周围的树木,除了白歌站的那一颗其余的早就倒没了。

刀阵转攻,五柄长刀急缓有序的刺出,每一步都精妙的阻拦雄性敕唬兽的退后步伐,妖兽到底是没脑子的东西,一切都依照本能行事,当它意识到躲开这些进攻会遭受更猛烈的风雨时已经完了。

森白的獠牙插在敕唬兽铁青的面门之上,毒素与疼痛一同侵蚀它的神经,巨大的口腔内部涌出鲜血,它吃痛,大口大口往外吐出腥臭的血液,獠牙闪烁,转头就要逃离,却刚好撞上月桠。

月桠除去剑术也修掌法,魔教当中有一套掌法名为断山河,威力不俗,虽然她只是才入门,但蓄力半晌,如此一击重重敲在敕唬兽左后爪上,骨头断裂的声音随即响起,在寒风中也颇为清脆。

“白歌!”楚宸大吼一声,他就像是远处早就蓄势待发的弓箭手,而白歌恰好是他最锋利的箭矢。

双手握紧钢刀,举过头顶,雷光凄厉引得天地色变,白歌眼中似乎有着一团足以斩灭山海的力量,如天神降世,他明明没有张口,却好像所有人都能听见他的怒吼。

刀身未至,气劲便以凌空,毁灭山海的威压朝着早就设定好的线路进发,敕唬兽瞳孔处爆出巨大血浆,如喷泉那般喷涌而出,混合着乳白色液体,那便是它的眼球,整个都被刀锋戳爆了。

刀身至时,白歌手臂处的衣服炸开,露出看似纤细却十分有力的胳膊,神奇的是他胳膊上有一条若隐若现的雷电龙纹,就像是刀纹稻妻一样,只是这个符文被刻在了胳膊上。

只听雷电的噼啪声与刀身贯穿身体的声音响起,后又落得一片寂静。

月桠与守林人们没敢松懈,直到那巨大的敕唬兽瘫倒,断绝气息,他们才松了口气,每个人的汗水都浸透衣衫,即使是日常巡山的守林人也不得不说一声痛快,多久没有经过这样的战斗了,虽然他们早已经过了热血的年纪。

可很快在不远处传来楚宸嘶喊的声音,“白歌!”

众人带着疑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白歌竟然倒下了!在两只敕唬兽的旁边,雌性的那只用爪子盖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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