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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作美,淅淅沥沥下了小雨,弄的街道冷冷清清见不到几个来往人。天染马道,于凌冽直比谁清,几点细雨,在屋舍上敲敲打打,却还叫不醒几个酣睡的仆人。

不过襄阳的陆家府还是好生热闹,日悬一山时,便陆陆续续有人拿着厚礼进到这府中去。见陆夫人先是道喜,道儿考取状元功成名就;再是祝寿,称夫人寿比南山。不过,那都是些客套话,陆家小子状元已经是前年之事,陆家结识豪杰众多,德高望重的亦多,祝寿比南山,她倒还没有那胆子收这福寿,只能絮絮笑去,不敢多说什么。

午时,设酒开宴,齐聚一堂,闹哄哄的热闹极了。不过倒是无人正话,皆是瞎捧,像是讨好这陆家自己便有几道可走稳一般。不过这些夫人都不多瞧几眼,她十步目不开李家小子,五步话不离李家正业。

“李公子可有心上人呐?”陆夫人问。

李玉辰本就不想来混这趟水,只不过家父有命在先,自己迫不得已到陆府来拜见陆夫人,不过自己同陆家倒没什么交情,让陆夫人这么一问,又不知何意。

李玉辰轻摇头。

李家这小子,浓眉大眼,笔挺脸白,身正挺拔,英俊潇洒,儒雅随和。还常年饱读诗书,又一手好字,难得不博人欢喜。只见陆夫人听言殷殷地笑,不知何意。

又说:“这陆家虽与李家交集甚少,不过倒是有些缘分。我在年轻时同你父亲深交,感情深厚,我想要是当今我们两家接亲续缘,那再好不过了。”

李玉辰只觉得她在胡说八道,若是交情深厚,自己爹爹哪有不来的道理,不过就是借李家之风,张自己气罢了。

“你可认得陆家有一位天资聪慧,美丽动人的姑娘?”陆夫人问道。

李玉辰哪管这些,陆家多少儿女,自己又怎能一一认全,再说了,就算有这般人物,自己爹爹也不会让自己同陆家有过多交情。常说陆家假仁假义,处事心面不一,这样的大家,李玉辰也不想多往来。

他假惺惺的笑,假惺惺的恭敬道:“小的见识短浅,不曾认得陆家哪位千金。”

“诶,无妨。”陆夫人挥挥手,又一脸阴谋样望着李玉辰,说道:“昨日她正巧来了我府中,不如我带你见见这姑娘?”

李玉辰心想:“就算美若天仙又如何,陆家各个阴险狡诈,在江湖上名声败坏。襄阳谁人不知道陆家吕做人虚伪,同这样的人结为亲家,那简直是败了自家几年的积德行善,想让我家几辈子的修为在你这尽毁,痴心妄想。”想罢,李玉辰又假惺惺地笑道:“夫人有此心意在下感激不尽,不过一切还需听命父母,擅自主张终究不是孝敬之事,在下也只是才疏学浅,武炼微轻,若同陆家结缘,那不是博人笑话嘛。”

“诶,李公子谦虚了。这天下谁不知李家的剑法了得,谁不知李家公子饱读诗书,武艺精湛呐,公子谦虚了。”一旁的姓陈的一男子说道。

听陈姓一言,李玉辰不由心生暗喜。“家父在江湖闯荡多年,曾与这天下各个英豪结交,这些人无不是对家父恭恭敬敬,称赞有加,哪像这陆家,除了西安那家,其余的都是在后骂声一片,令人唾弃唏嘘,自己怎么可能和这样的家人结缘,天大的笑话。”李玉辰心想,又客气道:“前辈过奖了,只是在下认为情愿还需看缘分,在下实在难受厚命啊。”

“哈哈哈……”陈姓大笑几声,说道:“如此是好,不过陆家这位千金呐,人们常言‘天下谁人都争个艺第一,但就美貌这一艺,谁人能争得过陆家千金啊。’陆家小女我曾听说才貌双全,是陆家修了百年的福分才有这一女,她可是仙女下凡,菩萨转世呐。”

李玉辰心一怜,“如若天底下有这样的人自己怎得不知,想必是一派胡言了,怕是陆家为了博人眼球才编造的骗术罢了。”想罢,李玉辰笑了笑,没说什么,手中折扇撑开,轻轻煽了煽。

在陈姓胡乱编话时,李玉辰又想到上次酒馆巧遇的两位姑娘,他曾听两位自称姓陆,莫不是他们所说的陆家千金就是那位蒙面的小姐。李玉辰又奇,问陆夫人:“此女是哪位前辈之女,又叫何名呐?”

陆夫人微微笑道:“当然是陆立生之女,名云韵。”

李玉辰点了点头,“果真是她。”想罢,他又心生好奇,上次未见女子一眼,只是同其眸对,就觉得那姑娘气度非凡,说来她是陆家的千金,自己又想见上一见了。

“陆千金为祝寿远从西安来,陆前辈也是敬了诚恳呐。”李玉辰笑道。

“诶,可不是为祝寿来。”

“不是祝寿?”

陆夫人凑前,小声说道:“陆家正被仇家追杀,陆姑娘是来此通风报信的。”

李玉辰听后脸一沉,“陆前辈也是江湖高人,竟能被谁追杀,想着他又恍然大悟,在酒馆时那清婉姑娘肯定屠刀洪在西安,难不成真是这屠刀洪?”不过李玉辰也不多过问,只是阴这脸,表着紧张。

“等寿罢,我等就同陆姑娘一同回西安去。”陆夫人笑道。

“屠刀洪可不是什么无名小卒,拖上一日,陆家就可能被屠戮殆尽,还有心思祝寿,我看这陆夫人分明就不想帮陆立生前辈。果真心面不一的小人。”李玉辰想着。

看周遭,祝寿是假,收财是真。

陆家几个下人收起那些厚礼时眼儿都直了,怕长翅膀飞了似的。“同这样的人结为亲家,那真不知道会被江湖数落多少年。”李玉辰心里叹气,只觉得这里不可多待,于是起身要走。

“你要去哪?李公子?”陆夫人像是怕没了宝贝一样抓着李玉辰的手臂,双眼马上就慌乱了去。

李玉辰见直走不成,说道:“小的到处转转,这里实在惹的烦闷。”

陆夫人笑了笑,好似领会什么,说道:“好,公子就去走走罢,往这后院去,你在那方可见到这陆姑娘。”

李玉辰只觉得陆夫人是在轻蔑自己,也不多说,见陆夫人松手便挥挥衣袖,朝后院去。

执庭几十步,就见后院里种着一颗脖子粗的大树,洋洋洒洒落着几点花瓣,甚是好看,李玉辰就停下来多观留几眼。

“爹爹要我去找庄卫洺,这襄阳如此之大,此人又不拉帮结派,这要我如何找到。”想罢,李玉辰长叹一声。

忽听有几声哭嗓,李玉辰又心生好奇,朝哭声去。

走上几步,在一木柱后见到了哭嗓的人。

“云韵姑娘和清婉姑娘。”虽是背对着李玉辰,不过不见她们换身衣服,李玉辰便一眼认出这两位曾见的姑娘。

只听那云韵姑娘啜泣两声,清婉姑娘则一旁轻拍她背。

“难道陆立生死了?惹的她这等伤心。”李玉辰转念又一想,“虽说屠刀洪武功本来高强,但若是想对付这陆立生,怕也是难处,应该是遇上什么难过事了。”想罢,李玉辰合上折扇,几步走到两位姑娘面前。

他曲躬问候,道:“我在院子中走步,忽听有人哭泣,敢问姑娘是遇到何事了?在此哭泣。”

陆婉清打量他一番,埋怨道:“这又不关你的事,何必多管闲事。”

说着,连忙扶起衣袖,替陆云韵擦干眼泪。

“在下别无他意,若无意冒犯,还请姑娘原谅。”李玉辰又恭敬道。

他想上前看这云韵到底长的如何,可曾想,她倒是低着头,不让人见。

“既然如此,我也不怪你了,你走吧。”陆婉清说道。

“我只是觉得姑娘哭的这般伤心,想必是遇到什么事了,如若在下有能帮到的,姑娘万可提出来,在下定尽力而为。”李玉辰说道,他倒不是死皮赖脸不想走了,只是好奇这云韵到底长相如何,便推脱几句。

“说了你也帮不了,走吧走吧。”陆婉清说道。

李玉辰见是看不了这姑娘了,只好作罢,转身要走。

要抬步之时,忽见廊中走来一人,他曲躬问候:“陆前辈。”

“哦,李公子啊。”陆家吕笑道。

此人长的五大三粗,一脸恶像,又矮又胖,挺着个大肚子像是孕身,走起路来摇摇晃晃,让人见上一眼就觉得不像好人。

“你不在大厅进宴,跑着来干甚么?”陆家吕虽笑,但其实心里并不想见这小子。

李玉辰自也清楚,答道:“随便走走罢。”

陆家吕点了点头,便绕过他朝着两个姑娘去。

“我都答应去救你爹爹了,你还哭作甚啊?”陆家吕站在两位姑娘面前,身大得能遮两人。

“你说去救我爹爹,今日又在此设宴迎宾……”陆云韵没说两句,又觉得委屈,又觉得不自好说。

“哎,”陆家吕叹了一口气,道:“谁巧今日是你伯母生辰,我答应你,明早一定出发。”陆家吕憨笑,一脸猥琐阴险,让人看了只觉不愉。

李玉辰在一旁看戏,手中折扇摇晃。

“又是明早,昨日你也同我如此说,今日你还这般说辞。”陆云韵说道,撇着头。

“这不忙不过嘛,总不能都四发请帖了,让客人们扑空不是。”陆家吕站在那,手胡乱摆。

“一直推辞,我看你分明……分明……”陆婉清欲出又收,只怕说出来误事,不说又让自己委屈,于是说道:“分明你就是怕了那屠刀洪。”

“什么?”陆家吕大嚷,吓到了了两个姑娘,“一派胡言!我怎的会怕那魔头。”

两个姑娘吓得说不出话来。

“好哇,我好生收留你们,答应去救我兄弟,只不过耽搁了一日,你们狠甚么?况且从襄阳到西安还有几日的路程,什么时候去,你爹爹不是凶多吉少?”陆家吕嚷道,不留情面地凶狠起来。两位姑娘不敢多说话,自有默不作声。

李玉辰站在一旁,看着陆家吕乱骂一通只觉搞笑。自己的兄弟落难不加快马匹支援不说,还在这说风凉话,这让他觉得这襄阳陆家果然是一群道貌岸然之人。陆夫人假仁假义,眼里只有财钱;这陆家吕也是一般,看着贪生怕死,句句把“我可怜你们”这样的话放在嘴边,这样的人怎能同自己李家相提并论。如此想来李玉辰就觉得此行不值,叹了口气就要走。

不过见两位姑娘被这般辱骂,心里又过意不去,索性上前劝诫道:“陆前辈言过了,这两位姑娘也是被逼无奈才来求助陆前辈,她们自有苦衷,你也不必多为难二位了。”

陆家吕听身后李玉辰多管闲事,只阴这个脸,不过想到李家家大业大,自家可招惹不起,又立马挂着笑意迎过去,笑道:“李公子所言甚是,我只是数落两位姑娘一番,别无他意,她爹爹呢我一定会去救。”说着,陆家吕又转过来,阴着个脸,说道:“明早我们就启程,今日已过半响,准备马匹也要时间,一折腾就天黑咯,明早再去。”说罢,陆家吕转头同李玉辰道别,随后摇摇晃晃往大厅去。

李玉辰见他之影,只觉得让人不悦,这陆家居然还能收到各路追捧,实在让他想不通。

“多谢李公子出手相助。”陆云韵站起来,同李玉辰行礼。

李玉辰转过头,刚想回礼,可想同陆云韵有个照面。

陆云韵细眉丹凤眼,皮肤白暂,薄唇挺鼻,脸蛋圆润,粉嫩出水,甚是美丽。一席白衣宛若天仙下凡,只教李玉辰呆迷看着,久久不能平复心思。

忽然,陆婉清咳嗽两声,这才让李玉辰回过神来,才知自己把陆姑娘看得娇羞红了脸。

李玉辰连忙抱拳道歉道:“实在抱歉,姑娘美若天仙,花比花枯,月比月暗,小生实在没见过这般容貌,一小心多看几眼。”李玉辰慌忙的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只见陆婉清絮絮笑道:“李公子真是会花言巧语,不过呢,所言极是,我家小姐就是这般好看。”

陆云韵瞪了陆婉清一眼,然后看向李玉辰,说道:“多谢公子出手相助,我们还需要去准备些马匹,就先告辞了。”说罢,陆云韵拉着陆婉清快步走开了。

留下李玉辰肚子在那望着陆云韵的背影,久久不能平复。

“该死啊,该死啊。李玉辰,这陆千金这般容貌,你怎的高攀得起,还觉得陆家不配?李玉辰啊李玉辰,你真是太自以为是了。”想罢,李玉辰长叹一口气,也扭头回去了。

同陆夫人祝贺寿毕,李玉辰带着随同的两个仆人就回府去了。不过没同那陆姑娘聊上几句,却惹的他心思难受。回到家中,他久久忘却不了那初见陆姑娘的场面,教人心理难受。

而找庄卫洺一事早就抛之脑后忘却干净了,是见到自己爹爹他才想起来,他只能谎报说没找着庄卫洺那小子,并将在陆家府上听到的陆立生被屠刀洪追杀一事悉数告诉了自己的爹爹。

“陆立生和魔头屠刀洪有何干系,怎么惹的他追杀?”李肃龙问道。

“孩儿不知,只是听陆家人提起此事,孩儿是客,也不便过问。”李玉辰说道。

“爹爹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李肃龙又说,“不过陆立生功夫高深莫测,此次亲自让自己的女儿远途求助,想必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爹爹想出手相助?”李玉辰恨不得自己爹爹出手相助,这样一来自己便有了机会同陆云韵姑娘认识,还能救下陆前辈,岂不是一举两得。

但李肃龙却长叹口气,说道:“先不说李家同陆家本就交情不深,再说此去也要有几日路程,怕到了陆立生早就死了。”

“那陆前辈还让她女儿远途求救?”李玉辰问道。

“是让她女儿跑到襄阳,躲过屠刀洪的追杀,就算最后陆姑娘回去了,屠刀洪也早就杀了陆立生,自不会找陆女的麻烦了。”李肃龙说。

“爹爹所言甚是。”李玉辰转念一想:“若是自己家被恶人追杀,想必自己爹爹也会支开我到远方去。”想罢,他独自叹了口气。

李肃龙见,坐在堂前,问道:“你叹什么气?”

“啊?”李玉辰只觉得荒唐,怎么能再父亲面前唉声叹气,说道:“孩儿只是觉得可惜,可惜陆前辈一生光明磊落,却败于恶人之手。”

李肃龙点了点头,看自己孩子有这样的领会,自己心里十分高兴,道:“也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爹爹马上写信给西安的好友善兄,让他们马上去陆家一探究竟。明日你也启程吧,于陆千金同行,一同到西安去。”

“孩儿也要去?”李玉辰感到疑问,又心里暗喜。

李肃龙一见,大笑之,道:“孩儿啊,今日你根本没去找那庄卫洺吧。”

李玉辰忽然慌张,道:“爹爹,是孩儿忘了,孩儿愿爹爹落罚。”

李肃龙倒是一笑,他早看透了李玉辰的小心思,说道:“你啊,一回府就愁眉苦脸的,三句两句不离陆家事,我思来想去,本以为是你心怀大义,后又提到陆家千金,你就心生担忧。”李肃龙大笑,问道:“你看上陆家千金了?”李肃龙虽没见过陆家千金,但听说陆家有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孩,自然知道儿子的心思。

“孩儿……”

“诶,罢了,爹爹不过问。”李肃龙又笑道,“你年纪也不小了,是该出门去看看这大好山河,明早你就出发,我会同陆家的人说清楚的。”

李玉辰看着爹爹,只觉得自己因为陆家人没办好事而愧疚,又看到父亲这般说来而高兴。

“是,一切听爹爹指示。”

李肃龙则点了点头,笑而不语。

另一边,陆家庄内。

陆云韵独自坐在窗前,看着冷月而伤感。

她觉得自己实在娇生惯养,不会半点武功,不然自己也可以替自己的父亲分担一些。反倒是自己的爹爹不知状况如何,自己却远在他乡,无法陪伴,自觉自己不孝,便默默落泪来。

自己爹爹让她奔波襄阳寻求帮助,却见自己的舅舅只贪财宝,从不过问自己爹爹的事,想罢陆云韵又悲从中来。自己的爹爹宽宏大义一生,却落得恶人追杀的下场,远亲早就忘了当年的恩怀,什么肝胆相照,什么同生共死,现在看来如同戏弄他人一番,只博一时口舌之快。现在自家受难了,又有多少人能真心相助,都是一些心面不一,道貌岸然之人。

想着,陆云韵独自落泪。

忽然,一个人影从房瓦跳下,站在窗外廊。只教陆云韵喝一大跳,忙退几步,撞在桌席上。慌乱之中陆云韵仔细一看,方才偷着月色看见那来客的脸。

男子面容英俊潇洒,又阴暗温柔,在暗月下宛如恶鬼又细看是个谦谦君子,身姿笔挺,动作儒雅。

陆云韵认得这个男子,脱口而出他的名字:“庄卫洺?”

庄卫洺浅浅一笑,宛如清风,吹拂陆云韵的心直跳。

“我听说你爹被屠刀洪追杀?是真是假?”庄卫洺笑道,他单手握着双剑,依仗着月色宛如剑客。

“当然是真,这种事岂敢戏弄?”陆云韵眉头紧锁,听着庄卫洺玩笑语气,心生不悦。

庄卫洺倒是“嘿嘿”两声,依坐在廊沿上,笑道:“我可以替你杀了屠刀洪,救出你爹爹。”

陆云韵曲躬道谢,又说道:“谢过庄公子,不过我于你素不相识,公子为何肯相助于我。况且屠刀洪功夫了得,我不想公子为了家父送命。”

“那是什么事,我自有本事对付那屠刀洪,当然我也不会白白相助,自有请求。”庄卫洺笑道。他笑时同个顽皮公子无差,却无法挥去一股阴柔之美。

陆云韵打量一番庄卫洺,他不过十之八九,怎会有对付屠刀洪的本事,觉得他只是徒口舌之快。想罢陆云韵觉得庄卫洺只是年少轻狂,又不好唐退,索性问道:“你有何请求。”

“我帮你杀了屠刀洪,救出你爹爹。你帮我在西安找两个人。”庄卫洺笑道,依在廊沿上风度翩翩。

陆云韵见他总一副自以为是之像,说不上讨得几分好感,但事关紧要,能救家父自然是好,便陈口答应,也顾不上庄卫洺是否真有本事。

“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就赶路去西安,不出三日,便可到达。”庄卫洺说道,走上前来。

陆云韵见他自信满满,忽不知如何是好,因为不肯信他,陆云韵只能推脱道:“现在天色渐晚,不如明日一早再随同我伯父伯母一同出发。”

庄卫洺后腿两步,摸了摸下颚,冷笑一声,说道:“姑娘还是信不过我,既然如此,我独自一人前去便是,你只管随你伯父伯母慢慢来,待我杀了屠刀洪,救出你父亲,我自当再找你。”说罢,庄卫洺朝身后退去,纵身一跃,消失在黑夜之中。

见庄卫洺如此,陆云韵也不知如何是好,也不知他是只途一时口舌之快还是真有功夫。陆云韵倒是望这庄卫洺只是一时逞英雄,这会儿独自逃了去更好。若是见他因自己爹爹而死,她必终日惭愧不能面对,想罢,陆云韵也只能叹气。

翌日卯时,陆云韵便大早去拜见自己的伯父。可还是觉得自己伯父怠慢,敲门半香不见有人出来开门。

她只好四处过问,才从一个仆人口中得知自己的伯父昨日醉酒在东房睡了。陆云韵便上东房找寻,果真在东房找着了还在酣睡的伯父。

见伯父醉意未消,睡如死猪,也不见下人们备来行当,陆云韵悲从中来,终知什么翌日相救的鬼话都是伯父用来哄骗自己的,早知如此,她何不听信庄卫洺的话赶马去西安,这样还能再见自己父亲一面。

想罢,陆云韵又失声痛哭流涕,抹着泪愤懑出门去。

心想:“既然求人不得,也罢,回去望还能见上爹爹一面,就算是死也不枉父母一片苦心栽培。”想着,陆云韵快步往马厩去,却在半路遇见陆婉清,听她说李家李玉辰公子带了几位随从,要和他们同路去救家父,陆云韵又置身往门外去,果真在陆家府大门口见着了李玉辰和几位身材高大的男人。

他们备好了马匹和行当,就准备一路快马加鞭赶往西安。

见状陆云韵又不知内情,同李玉辰讨问起来,问道:“李公子这是做甚么?”

李玉辰曲躬示礼,道:“奉家父之命,要我同陆姑娘一路,回西安救陆前辈。”

听言,陆云韵又觉得自己不争气,欲想哭出,又怕生丑,憋了回去。

“姑娘放心吧,我爹爹昨晚已经书信几封,正快马加鞭送到西安各个能人异士手中,他们一收到信封,一定会先去救助陆前辈。”李玉辰说道,他恨不得因此听到陆云韵的几声夸赞。

“感谢李父之厚爱,来日小女自会涌泉相报。”说罢,几人上马,也不管陆家吕和他妻子何时出门,只教快马加鞭,赶往西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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