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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看向陆悠之抱拳的地方,虽少有人认识这个晚辈是谁,但却不约而同把目光投向一位容貌甚好,风度翩翩的男子,他那阴柔之美同庄正阳颇有几分相似,众宾客纷纷议论。

庄卫洺波澜不惊,手中轻轻抬起一碗酒水,灌入口中。

“庄公子武艺高强,柔剑能使“神女落花”,刚剑能使‘飞渡浮舟’,双剑更是能使出天下举世闻名的‘飞渡九天’,是年轻一辈中难得的人才!”陆悠之说道。

“真有如此一人?”

“如若是真的岂不是天下数一数二得高手?”

……

众宾客议论纷纷。

“好哇好哇,”一姑娘好生大声,道,“庄大哥武艺高强,无人能敌,他能如帮自是好事呐!”

庄卫洺抬眸看去,陆婉清兴高采烈地说着。

“洺儿……”朱玲儿要说什么,又被一声女声打断。

“我不同意!”声之大,众人皆可听之。

只见,众人将眼光置于呼喊者,在人群中,一群女子之中站着一位容貌年迈,弓嘴的老太。

陆悠之见状,曲躬拜见,问道:“庄公子是晚辈中数一数二的人物,前辈为何不同意?”

老太站在那,说道:“庄卫洺是个十恶不作之人,不能成我江湖尊客。”

一言,众人诧异。

不过只见那老太瞥了陆悠之一眼,然后看向庄卫洺,面色愤懑,说道:“庄卫洺,你好生和诸位英雄说说,你是如何欺辱我神女教教观!是如何残杀我师姐李如兰的!”

众人听言,大惊。

李如兰乃神女教长老,是神女之传人,这样受人尊敬之人却被残杀,众人哗然,议论纷纷。

“你说啊!庄卫洺,难道你不敢承认了!”陆玲凤吼道。

见庄卫洺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朱玲儿只教心急,便站起来说道:“你一派胡言,是你们有错在先,怎……”

庄卫洺抓住朱玲儿的手,不让她说下去。

朱玲儿心生气愤,不情愿坐下了。

“哼!朱玲儿,我当初可怜你丧父丧母,捡你到观中好生抚养,教你武功,如今你却恩将仇报,和这小子在神女教内境做一些男女荒淫之事!”

“一派胡言!”朱玲儿拍桌而起。

众宾客一听,纷纷议论起来。

神女教乃圣洁纯净之地,如若陆玲凤说的是真的,那庄卫洺可真成了千古罪人了。

众人议论起来,忽听一声阴冷的笑,随后又是几声大笑,只见庄卫洺饮酒而干,放下酒碗,盯向陆玲凤,面容阴险,宛如恶鬼,吓得陆玲凤身子一颤。

庄卫洺道:“孰是孰非,自有高判,凭你几句胡编乱造的胡话就想败坏于我?”庄卫洺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说道:“不错!是我杀了李如兰那个贱人!”

“庄卫洺!你别血口喷人!李如兰乃江湖敬重之人,岂是你这小子能侮辱的!”全真教丰子才说道。

“是吗?”庄卫洺看向丰子才,说道:“我问你,令狐昭前辈是什么人?”

丰子才疑惑怎么说起他,不过还是说道:“令狐昭前辈乃江湖剑圣,是位德高望重之人。”

“不错。”庄卫洺看了看众宾客,说道:“令狐昭前辈德高望重,受人爱戴。可却有小人毒害他,还挑起脚筋,锁在神女教山下一破石窟之中,你们说这样的小人是不是罪该万死!”

陆玲凤一听,脸色一沉,众宾客更是不明所以,心生困惑。

“陆付傲为人歹毒,一心想要那武林盟主之位,便用药迷晕令狐昭前辈,并挑去前辈脚筋,勾结李如兰,将令狐昭前辈锁在神女教山下破石窟之中。我替令狐昭前辈杀了李如兰那贱人,有什么错!”庄卫洺说道。

人们吃惊,神女教李如兰在教中多年,江湖里也流传她的芳名和世纪,是位德高望重的好人,在天下基本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陆付傲乃双龙会的教主,也是陆悠之的师兄,但为人正道,处事做事都担得起“大侠”二字。这两个人都是江湖中出了名的尊客,怎的会迫害令狐昭,众人难信。

不过见庄卫洺如此坚定,便纷纷猜疑起来。

“你血口喷人!”陆玲凤吼道:“明明是你逼迫令狐昭前辈交出‘龙吟九天’的绝学,还把他杀了!我师姐李如兰得知便要抓你质问,你却杀了我师姐,还闹到神女教来,欺辱我教!”

庄卫洺觉得好笑,陆玲凤这般言论没有迟疑,想必是早有准备要陷害他。

“人在做!天在看!我庄卫洺处事光明磊落,处事黑白分明,均对得起良心。”庄卫洺说道。

众人一听,一时不知谁对谁错。

陆玲凤又说道:“庄卫洺,你胡说,我今天便要把你做过的恶是告诉在坐各位!”陆玲凤眼睛一阴,说道:“庄卫洺正是那灭门四家的神月教教徒!”

“什么!”

众人大惊,陆悠之也大惊。

“血口喷人!”庄卫洺道。

“我没有。”陆玲凤又看向诸位,说道:“诸位可有人记得二十年前,在南京,王氏王世平一家被数位恶人血洗府门。”

“你为何说此事?”雾凇派长老问道。

王世平本是朝廷大官,但之后被贬职在南京做地方官,为人廉洁,爱人爱民,受人爱戴,是天下难得的好官。不过二十年前一夜,一伙奸贼闯入府中,将王氏一家上下百口人屠戮殆尽。这件事当年闹的满城风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当年灭门王家那一伙人,正是襄阳那姓吴的,西安姓高的、姓文的,太原姓鲁的,还有泸州姓李的,杭州姓金的,苏州姓付的这几人共谋所为!如今前四家已经被杀人者用相同的手段灭了门。”陆玲凤说道。

“这与我有何关系。”庄卫洺呵斥道。

陆玲凤冷笑一声,道:“你庄卫洺,生名王之礼,正是当年侥幸活下来的王世平之子!”

话一出,众人大惊失色,场面一片哗然,庄卫洺也出乎意料,皱起眉头。

陆玲凤见庄卫洺有面色变,便接着说道:“王氏共有四子,两位千金和两位公子,你便是最小的那一个。王氏被那几个人屠戮满门之时,你不过三个月大,你母亲为救你,带你跳入湖中,你生母不胜水力死去,不过你命大被庄老前辈救去,收做养子。我说的对不对!”陆玲凤质问庄卫洺。

庄卫洺哪知道这些,不过他爹爹告诉他西安、襄阳那几家确实知道他的身世。庄卫洺不知陆玲凤说的是真是假,回不上话来,满面疑惑不知道看哪里。

“庄前辈教你一身本领,十八年后,你便出山,杀了吴家满门,就是为了报仇雪恨!之后又加入神月教,相继杀了高家、文家和鲁家,就是为了报当年他们灭你满门的大仇!”陆玲凤吼道。

众人听的陆玲凤说的头头是道,不免开始相信陆玲凤的话。

“就是你,庄卫洺!灭门四家!杀我师姐和令狐昭老前辈!你才是十足的大恶人!”陆玲凤说着,手直颤抖,一副愤懑模样。

“你胡说!”庄卫洺盯着陆玲凤,眼含杀意,布满血丝。

“洺儿,这个人敬会胡说八道,我们不与一般见识,走便是。”朱玲儿慌张向前,牵住庄卫洺的手。

庄卫洺看了她一眼,也觉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便转身要和朱玲儿离开。

忽然,一人跳了出来,正是寒武派长老,玄如长老,他喊道:“庄卫洺,此事真相未出,你不能走!”

庄卫洺看了他一样,满不在乎带着朱玲儿要走。

忽然,玄如袖子拂过一酒碗,刹那间,猛的朝庄卫洺的面门去。

庄卫洺瞪眼一看,霎时间,那酒碗瞬间碎成两半,宛如剑劈,一下子落在地上粉碎。

见状,众人大惊,这正是令狐昭得独门绝技,以气化剑剑法中的“剑去”。

“看,就是他杀了令狐昭老前辈,逼迫他交出了绝学!”陆玲凤喊道。

众人一听,便都相信,纷纷不让庄卫洺走。立马拔刃而起,势必要拿下庄卫洺。

见状朱玲儿也拔剑起,看来这走是难了。

庄卫洺此时十分气愤,他怒上心头,道:“百口难辩,要拦,你们有本事就来吧!”

言罢,众人跳去,纷纷和朱玲儿庄卫洺扭打起来。

只见刀光剑影之间,庄卫洺搂着朱玲儿游刃有余地应对,但人数众多,让庄卫洺无法脱身。

陆悠之不知事情真相,便没有急于动手,而是在后边看着。

庄卫洺身手了得,几招几式就把一群人打的难以近身,不过终究还是人多,庄卫洺占不了便宜,这般耗下去,他只会被这群人乱刀砍死。

想罢,庄卫洺就要放手一搏,喊道:“那对不住各位晚辈前辈了!”

话音刚落,庄卫洺一招以气化剑,剑从手出却不见剑影,只听几声破空响,便数人吃疼倒地满身是血。

众人见状,万不敢轻举妄动,见状,几位江湖中厉害的长老一并跳进,和庄卫洺打斗起来。庄卫洺又是“神女落花”又是“飞渡浮舟”,但对付几位长老还是吃力,再加上要护着朱玲儿,庄卫洺双手不敌多,很快便节节败退。

就在霎时间,忽听几声琵琶音,音色强烈,几近弦断。又听一声嘶吼,众人纷纷朝身后看去,只见陆悠之倒地吐血,而出手者正是他的爱妻任海棠。她神色慌张,抱着琵琶半遮面,双瞳瞪着,喘着大气,面含恐惧。

霎时间,众人乱成一锅粥,有人便途一时仗义,朝着任海棠挥刀而去。她使出“音波功”和这些人拼打起来。

见状,神龙教教主手从一口出,拿出一个圆状物来,一扯,便放出一个“天雷”来。忽听各种脚步声气,神龙教上下挥刀而来。

但此时,场面已经混乱不堪,任海棠就要被几个人乱刀砍伤。

庄卫洺想:“这姑娘方才是救我而伤的陆悠之?”不多想,庄卫洺趁着几位长老分神,一跃而起,抱着朱玲儿跳到任海棠面前,几招几式打退了众人。

几位长老见状,纷纷跳去其中,再和神龙教、庄卫洺朱玲儿他们扭打起来。

场面混乱不堪,错乱中,因为庄卫洺分神,让朱玲儿被几人围了去,庄卫洺心急,便要跳进救人,几位长老又跳身上去和庄卫洺扭打,霎时间,朱玲儿便与庄卫洺分开去。

庄卫洺大怒,拔双剑起,一招“飞渡九天”,不管死活,对着众人使出。只见刀光剑影,不见剑身,几下便有人亡命而去。可人数实在众多,庄卫洺难敌多手,顾不上朱玲儿。

此时听任天海大喊:“庄卫洺带我女儿走!”

说罢,任天海使出看家本领“屠龙刀法”,给庄卫洺开出口子。但庄卫洺一心想要去救朱玲儿,便没一时走。

忽见朱玲儿被神女教数人擒住,庄卫洺便放手一搏,忽听见任天海又大喊:“快走!”

紧急下,庄卫洺没有办法,抓着任海棠的肩膀一跃而起,一招“神女踏云”逃了去。

几位长老见状,要上前阻拦,但任天海大刀挥起,同阻拦了几人,掩护庄卫洺带着自己的女儿逃了去。

不过再几次扭打后,神龙教也败下阵来,连同朱玲儿被众人生擒。

庄卫洺带着任海棠跑了许久,跑出几里。庄卫洺决定暂无追兵,便带着任海棠找到一个破庙暂时歇息。

此时任海棠已是气喘吁吁。她没有庄卫洺的身手,几次搏斗下来,自己气炼已经跟不上,大口喘气起来。

庄卫洺心忧朱玲儿,便站在破庙大门处望向远处,愁眉苦脸。

“多谢庄公子出手相救。”任海棠抱着琵琶,说道。

不过庄卫洺没有心思理他,皱着眉不知想什么,忽出要走之情。

任海棠连忙叫住,道:“庄公子回去也无济于事,他们人多势众,你这不是去送死吗?”任海棠言语之快,但咬字清楚,容易听清。

庄卫洺看着她坐在地上,抱着那琵琶不舍得放开,又心烦,道:“她死了,我还活着有何意思。”

说罢就要走,任海棠连忙又说道:“他们不会伤害那姑娘的,你何不在此另想办法。”

庄卫洺看向她,冷冷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伤害玲儿。”

任海棠见庄卫洺劝住,便站起身来,皱眉道:“一群江湖英雄,如若欺负一个弱女子,说出去不被人耻笑?那群人最好名声了,自不会伤害那姑娘。”

庄卫洺看着她,没有说话,将信将疑。

任海棠见状又说:“哎呀,你放心好了,你救我有恩,我爹也不会任凭他们欺负那姑娘,你何不坐下来好好想个好办法。”

庄卫洺听她有理,觉得莽撞行事也不是件好事,便叹了口长气,留了下来。

见状,任海棠笑着道:“姑娘福大命大,自会有上天保佑,你就放心吧。”

庄卫洺眉头紧锁,看着任海棠只觉得自己静不下来。

“哎呀,你若是鲁莽行事还不是要吃亏,先冷静冷静。”

“闭嘴。”庄卫洺听任海棠一直在说,只觉心烦。

听庄卫洺一呵斥,任海棠受了一惊,身子一颤愣在原地。瞪着大眼睛,一副委屈样。

见庄卫洺也不和自己说话,开始闭目想事来,任海棠只好抱着那琵琶坐了下来,委屈地看着庄卫洺,心里不知道想着什么。

另一边,英雄大会被迫就止,神龙教被众人抓住,陆悠之也生死未卜。而朱玲儿被自己师傅和师姐妹们带着走了,暂住一个客栈中。

陆玲凤看着朱玲儿,心就来气,骂到:“我好生疼你像自己孩子一样,你倒好,不守规矩,还和姓庄的那小子跑了。”

朱玲儿被点了穴道,她使不上劲来,被师姐妹们抓着摁在椅子上。

“你对他好,他还不一定对你好。你看这次,他宁可自己跑了也不救你,你还看不清他只是个虚情假意的小人。”陆玲凤说道。

朱玲儿可听不见她的一派胡言,道:“你胡编乱照,陷害于他,你说他小人,你又算什么?”

陆玲凤听自己曾经的爱徒还敢顶嘴,便一来气,呼了一巴掌给朱玲儿,道:“胡闹!他杀了你师叔,你还替他说话。”

朱玲儿心生怨气,道:“她活该死,害死令狐昭前辈……”

还未说完,陆玲凤又掌了她一巴掌,道:“胡说八道,那小子跟你说的?你怎知是真是假,那都是拿来骗你罢。”

朱玲儿还不知庄卫洺是何等人嘛,她心知庄卫洺做事光明磊落,重情重义,自然不会作出那样伤天害理的事,于是脸一撇,不多和这老迈女人多说什么。

陆玲凤来气,便说道:“我倒要看看庄卫洺是不是真欢喜你。”说罢,陆玲凤聪口袋里逃出一白瓶,她从白瓶倒出一颗黑乎乎得东西,硬生生給朱玲儿吃下。

说道:“此乃‘魂破人寰丸’,没有解药你活不过十日。”

听言,朱玲儿心头大惊,就连她身旁的几个姐妹都吃了一惊。

“我拿你和庄卫洺换‘龙吟九天’和‘飞渡九天’,你就看他给不给。”陆玲凤说道。

朱玲儿听言,说道:“你好生狠毒。”

陆玲凤不以为然,只是冷冷一笑。

……

陆府中,人称“妙手回春”的大夫:普陀公给陆悠之看了伤势,站起说道:“这‘音波功’伤及内脏,还好陆帮主内功深厚,抗下了这几击‘音波功’。所以啊,我一会给你们开几副治疗内伤的方子,你们去抓来给陆帮主服用,用不了二十天他便能完全恢复了。”

普陀公对着陆悠之身边的几位说道。

“真是有劳普陀老前辈。”陆悠之身边的一个能士刘翁说道。

普陀公摆了摆手,说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是救陆帮主。”

说罢,普陀公就要去找笔纸些药方。刘翁连忙指路。

陆悠之面色苍白,气息微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庄卫洺是个恶人的消息马上就传开了,人们真把他当做灭门四家杀死令狐昭的凶手,人人唾弃。

庄卫洺没想到自己一生光明磊落,大仁大义,却因几句胡编的话被弄的臭名昭著,背负骂名。想罢,庄卫洺心生记恨,又默默在心里添上一笔,誓要找到陆玲凤的麻烦。

不过眼下是要先救出朱玲儿,但庄卫洺对西安一无所知,他光是坐在破庙之中,就丝毫没有头绪。闭目养神之时,忽听见有人从外边跑进来,连忙睁开双眼,手握向双剑。

只听见来者步子轻快,一会便来到庙里。

任海棠进入庙中一瞧,见庄卫洺要拔剑欲出,吓了一跳。

庄卫洺见是她,便收起架势,还看见她手里抓着一只野鸡抱着一些材火。

任海棠道:“我怕你饿了,就出门抓只野鸡回来。”

说罢,任海棠蹲下开始弄火。

花不了多久,她便生起火来。庄卫洺还在闭目养神。任海棠端详他,心想道:“虽长的女人似的,不过却另类英俊,这人真有意思。”想罢,觉得无聊,便问道:“庄公子,那姑娘是你什么人?姓甚么?”

庄卫洺没回答。

任海棠皱起眉来,只觉庄卫洺是个郁闷之人,便道:“你这般想也没有啊,明天一早我们悄悄到市里去打听打听。我知道有个地方,那儿的人消息可灵了,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事情,明天我带你去,定能问道那姑娘下落。”任海棠笑道。

听言,庄卫洺睁开眼睛,但没说话。

任海棠见他开眼了,便接着说道:“我说的是真的,那的人也不在乎什么江湖不江湖的,就算是再大的恶人去,他们也会招待,只要你有银两。”

庄卫洺冷看她一眼,说道:“你不怕我杀了你?”

任海棠笑了笑,道:“你怎可能杀我,我与你无冤无仇。”

庄卫洺没有说话。

任海棠眼珠一转,笑道:“哦……你觉得那老妖婆说你是杀令狐昭老前辈我就信呐,我听她说的没一句真话,全是胡编乱造的。只有那些脑子糊涂的才会听哩。”任海棠又说:“我看这江湖什么的,不过就是一虚名,我看他们各个阴险狡诈,不像好人。还满口闭口侠义,却不见他们侠义在哪儿。”

庄卫洺听这般话倒觉得此女心思独特,问道:“你郎君为武林盟主,你这般说辞不是在嘲笑他?”

“呸。”任海棠道,“他才不是我的郎君呢,一大把年纪了,还想要我做到妻子,简直是白日做梦。”

庄卫洺一听,看着任海棠,不觉得她说假话,便问道:“那你还要嫁给他?”

“我才没有要嫁给他。”任海棠说道,“爹爹就是为了要我杀他才让我佯装爱慕他的,没想到他那般好骗,随便花言巧语几句,他就觉得我爱慕他。哼,我看他本事那么高,脑子却糊涂哩。”

庄卫洺一听,觉得此女有趣,不过他心情倒不是很好,便没多问。

但忽听任海棠偷偷笑了几声,庄卫洺便好奇问:“你笑什么?”

任海棠露着笑脸,道:“我笑啊,那陆悠之太笨了,前几日教中有人告密说有人要谋害他,他本还怀疑我,可我就随便说了几句,他又信我了。”

庄卫洺觉得这个任海棠面上表情甚多,说话俏皮,是个机灵鬼,便有心防备起来。

任海棠见庄卫洺又闭眼不说话,于是看了他好一会,心生一计,便问道:“庄大哥可借我把剑?”

庄卫洺睁开眼,见她一脸笑意,不见要寻死,便问道:“你要我的剑作什么?”

只见任海棠眉头一沉,说道:“你总不能教我吃着鸡的肝脏吧,满是腥臭。”

庄卫洺一听,摇了摇头,拔出刚剑递给她。

“天下有两把绝世之剑,一把柔剑名为:子淑;另一把刚剑名为:子君。柔剑轻而锋利,刚剑硬而愚钝,但使用柔剑要出七分力,使用刚剑只出三分劲,刚柔并济,属实难练。”任海棠自言自语说,“不过我看庄公子使得柔剑有劲,使得刚剑有轻,真是好生厉害。”

这两把剑确实是庄正阳留给庄卫洺的,也确实是任海棠说的那样,不过庄卫洺却心生好奇,这刚柔双剑世间不曾留有记载,她是如何知道的。

想罢,庄卫洺问:“你是如何知道这些?”

任海棠看了庄卫洺一眼,眯笑道:“这两把剑是我娘年轻的时候给庄前辈打造的,我当然知道。”

庄卫洺眉头一皱,问道:“令堂是谁?”

任海棠忽然眯笑,道:“好哇,我告诉你我娘的名字,你呢,就告诉我那姑娘是你什么人,叫什么名字。”

庄卫洺看她是有意在套自己话,便又闭眼不理。

谁知那任海棠见庄卫洺又闭眼,连忙说道:“好啦好啦,我告诉你便是。”任海棠接着说:“我娘叫黄素素。”

庄卫洺眼睛忽睁开,这名字他听自己的爹爹提到过,但他不知道两人是何关系。

任海棠见庄卫洺睁开眼,又冲他笑道:“她就是江湖上人们口口相传的黄花神女,天下闻名的最会舞剑的姑娘。”

此黄花神女便是创闻名剑法“浮舟剑法”的人,之后的“神女落花”、“飞渡浮舟”都是“浮舟剑法”的改式。不过这么说来,任海棠才不过十之八九,可这黄花神女可比庄正阳都要大上几岁,庄卫洺不解。

“是你生母?”庄卫洺问。

任海棠忽不解,道:“当然是我生母了。”见庄卫洺还是疑惑,她便说道:“不过呢,她怀我时已有四十了,她也只有我一个女儿。”

四十生子,庄卫洺有些吃惊,不过觉得不便多问,就没说话。

反而那任海棠却自己说了:“我娘啊,练就了一门很厉害的功夫,可以让她永葆年轻,她四十六岁逝世时还是一副十八岁的模样。只可惜,得了重病,无法医治。”说罢,任海棠叹了口气。

任天海也不大,今年也不过五十几岁,庄卫洺便好奇文道:“那你生父是谁?”

任海棠看着庄卫洺,她没有笑,说道:“我不知道,我爹爹和我说我生父是朝廷中人,不过他不要我和我娘,弃我们而去,于是娘呢就把我交给现在的爹爹抚养,爹爹说我出生之后都没有名字,于是就以他的姓氏给我取名任海棠,我母亲也答应了所以我就叫任海棠了。”说罢,任海棠没有伤心落泪,认识十分坦然,又面露微笑。

庄卫洺也觉得她是个有趣的姑娘,便说道:“那姑娘姓朱,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听言,任海棠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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