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被打死的是方片，杨牯双眼一下子变的茫然起来，愣在那里没做任何的动作。看着杨牯呆坐的像木桩一样，张小乙虽然心急，但是现在的形势不容得他出任何大到能惊动蔡迪的声音。

“啪！’蔡迪准确的击中了杨牯的左肩，“啊！”惨叫了一声后，羊骨一下子躺到地上。“贯穿伤！”张小乙想。“奇怪，我怎么会知道这个？”张小乙很奇怪自己怎么会有这方面的知识，对于枪械，自己似乎从来没接触过。杨牯抱着被打穿的左肩在地上翻滚着，鲜血从指缝中流出来，惊恐已经战胜了逃跑的勇气。

“真是个废物！蔡迪骂了句后，就拿着步枪向着杨牯走了过来。

张小乙匍匐着静静的趴在暗影下的一堆石头后，看着蔡迪拿着步枪慢慢向着自己侧前走过。“一、二、三、四……”张小乙暗自点着步数，没有任何警觉的蔡迪已经从张小乙藏身的地方走过，然而蔡迪背上的大背包却让张小乙无从下手，骨矛根本无法刺透。“只能从头上想办法了！”张小乙摸着骨矛。

看着身前的杨牯，蔡迪又吸了口雪茄后，把剩下的烟蒂部分扔到了杨牯的脸上，“抽一口，你没抽过吧？”然后笑着把步枪背到了背上，从大腿的枪套中抽了防身用的转轮手枪。

“我会让你更舒服的！”在杨牯的耳边，蔡迪语气柔和的这句话听起来非常的阴森。

“别！求求你！”“羊骨”忍着剧痛，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求。

“呵呵，还是哀求你下辈子别当个人吧！城里、城外都别当人！”蔡迪扳开转轮手枪的击锤，对准了杨牯的额头。

看着蔡迪的注意力完全落在了杨牯的身上，张小乙小心的藏身的地方站起，像平日狩猎时轻手轻脚的向着蔡迪移过来。

“小乙哥，救我啊！”绝望的杨牯突然看见了张小乙，像见到了救命稻草，自然反射般的喊起来。

蔡迪马上一惊，对着杨牯快速的连扣两下扳机，紧跟着一个侧滚跪到地上，握枪的右手对着张小乙隐约的身影就开了一枪。

“蠢货！白痴啊！”这个杨牯可害死我了！张小乙大声了骂了一句，看着蔡迪的动作，用力投出手中的骨矛。

“砰！”枪声中，张小乙捂着胸口倒在一个土包后，刚才扔出的骨矛也准确的扎在蔡迪的右肩上。

枪响后，时间似乎停顿了几分钟。“额啊！”剧烈的痛感让蔡迪直冒冷汗，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一直以来的猎物偷袭，而且只要再偏上半点，自己就要把命丢在这里了。捂着右肩，蔡迪不敢轻易的把骨矛拔出，这根骨矛力量十足，紧紧的钉在肩上。

“该死的野人，我要挖出你的眼睛，踩爆你的蛋蛋！但愿你还没死！”蔡迪咒骂着向着土包走过去。

从看见蔡迪枪口的膛焰，张小乙就诈死躺下来，因为实在没有把握同子弹来比速度。张小乙捂着胸口，仰面躺在地上。走进的蔡迪右手颤颤巍巍的把转轮手枪对着张小乙，脸因为疼痛不断的扭曲着，右肩的伤痛已经让他无法握住转轮手机。

一直闭着眼睛的张小乙突然把眼睛一瞪，这迅速的变化让蔡迪楞了下神，眼前的这个人虽然捂着胸口，但是并没有血迹。说是迟那时快，张小乙抬腿踢到蔡迪握枪的手腕上，蔡迪吃不住力的右手腕一下子把转轮手枪甩飞了。接着张小乙的肘部在地上一顶，匀称的身躯立刻弹起来，有力的双臂向着蔡迪的脖颈扼上来，蔡迪慌忙中挥起左手想要阻挡，却被张小乙在右肩挂着的骨矛上一撞。吃痛的蔡迪顿时全身没了力气，只能眼看着张小乙在自己的眼中变模糊，慢慢的吐出舌头。

“呸！”吐了口吐沫后，站起来的张小乙看着身下死透的尸体，伸手解下了蔡迪的背包，又看了一眼后，张小乙把蔡迪脚上的作战靴也脱了下来，然后套到自己的脚上试了下。

“没想到这么点的个子，脚这么大！”张小乙的个子稍微高些，而蔡迪不过刚刚够中等身材而已。拉了下枪栓，看了下弹仓中的存弹，张小乙又摸遍了蔡迪的全身，所有能带走的东西都被装进了背包，捡起了扔到一边的转轮手枪后，张小乙重新装填上了转轮手枪子弹。“我似乎很熟悉这个？”张小乙感觉自己对枪械非常的熟悉，握着枪的感觉就像是已经接触了很久的老朋友。

现在的张小乙已经带全了标准的都市贵族狩猎的装备，走到两个伙伴尸体身边后，张小乙有些怜惜的看了看他们，鲜血正在从两具年轻的身体上几个圆洞中流出，也许这就是“野人”们的宿命。

“我，绝对不要这样！”想到将来也许会有的结局，张小乙在心里暗自的誓。

“蔡迪！”远处有人在喊，看样子同这个被杀死的贵族一起来的伙伴找过来了。张小乙没有任何的犹豫，没再回头看一眼自己的伙伴，飞快的跑进了树林，向着自己部落狩猎队的方向跑去。

一直到半天后，张小乙也没有遇到狩猎队中的其他，也许是他们听到枪声后已经早早的离开了。临到部落前，张小乙把转轮手枪和背包都埋进了部落外一个隐密的小洞里，这里是张小乙给自己藏私的地方，部落中一切大家都要共同分享，但是这种分享并不平等，所以张小乙经常会给自己保留些不易腐烂的食物以备不时只需，比如说一些坚果。

看着只有张小乙一个人回来，部落中的人并没有什么反应，狩猎队有人回不来对于部落来说已经成为习惯。在物资匮乏的部落中，即使死了人也不会有其他人为他们哭泣，也许还会有人高兴，一张嘴的减少就意味着其他人能得到的食物的增加。

张小乙自顾自的走着，当部落中的人看清张小乙背着的步枪后，眼神就变的不是那么冷漠而是热切了。当看到张小乙脚上的鞋子后，那眼神更是羡慕。部落中几个年轻的女孩，也主动的向着这个长相普通，从来不被她们正眼看的年轻人指指点点起来。

忽略掉部落人们羡慕的眼神，张小乙向着部落里负责分食物的部落管家舒生走过去，舒生是个快四十多岁的胖子，在部落中胖就是地位的象征。

两条风干的肉干放到张小乙的手上后，张小乙掂量了下，然后看着舒生轻蔑的笑了下，对于自己，舒生向来都是吝啬的，从他手里领到的东西总是比别人少那么一些些。把肉干的一角放进嘴里后，一条充满了韧性的肉丝被张小乙咬了下来，除了腥以外没有任何的味道。

“真腥啊！”张小乙嚼着肉干说了句。

舒生白了张小乙一眼，心说你明知故问，但是当看见张小乙背后背着的一个东西时，舒生立刻从自己坐着的木桩上站起来绕到张小乙的身后。

“天啊！是枪！”舒生惊呼到。张小乙所在的部落从五百多人减少现在的不足两百人，枪这个东西可谓功不可没。每年来部落里招募佣兵的佣兵团手中也有枪这个东西，所以部落中的人对于枪并不陌生，但是对于贫穷的部落来说，枪是昂贵的物品，不是随随便便就会拥有的东西。

“咔！”一声脆响，张小乙拉开枪栓，故意把弹仓里的子弹露出来，“看见没？都是亮晶晶的，五发弹仓，这是支新的步枪！”从枪体的磨损程度就能看出，张小乙的这支步枪几乎是支新枪。

“和你一起的人呢？”这时部落长出现了，张小乙带着一支枪回来的消息传遍这个百多人的部落很快。对于这个平日里很少同其他交流的少年人，部落中的其他人一下子都羡慕起来，当然也有嫉妒的，马上就有张小乙杀了方片和杨牯，才得到这支步枪的说法。

“被人杀了！”张小乙回答。

“谁？”部落长不咸不淡的说。

“被这把枪的原主人！”张小乙让部落长的话表达的更明确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