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乙的回答让部落长一时不知道应该继续说什么。阴晴不定的脸上冷笑了一下后,部落长转身走了,舒生谄媚的跟在后边,把张小乙一个人晾在那。
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张小乙对着地上“呸”了声。张小乙知道部落长是故意来找茬的,在部落中张小乙同部落长的弟弟薛朗关系很好,那时部落长并不在明面上排挤张小乙,毕竟作为部落之宝的钢质匕就是张小乙带来的,而且老部落长更希望把部落长的位置传给薛朗,但是四年前,薛朗为了解决部落经济方面的危机,把自己以两千元的价格卖给佣兵团。从那以后,张小乙的日子就越来越不好过了。
按照部落长的品性,张小乙知道部落长是看上自己的这支步枪了,不过现在是因为没有什么好的借口,没办法找借口收归部落而已。如果没猜错,张小乙杀人越货的谣言,部落长一定脱不了干系。
“该死的,还是张扬了,枪应该都藏好的!”在自己简陋的窝棚里,张小乙抱着自己的步枪躺在兽皮褥子上。这针脚粗大的褥子,是张小乙用部落人丢弃的边角废料自己缝制的,这是张小乙在部落中唯一能看见的财产。
“小乙哥哥!”窝棚外一个女孩的声音响了起来,而且还是非常亲密的叫着“小乙哥哥”!张小乙这个名字部落中的人同样熟悉,不过部落中的人对张小乙的接受度不高,同部落其他人员都有一定的血缘关系不同,张小乙是个外来户,据说是薛朗当年救回来的,而且张小乙自己也知道,自己是失忆的,记不得过去的事情。
“谁?进来吧!”虽然张小乙非常喜欢这女孩的声音,但是被一个女孩叫得这么亲切,而且是在自己的财产似乎有了巨大变化的时候,这里时机就有点不明不白了。
“曼陀罗”是部落里最美丽的女孩,还是部落里最珍贵的奖品,本来的名字好像已经被大家遗忘了,从张小乙能记住部落人的名字起,“曼陀罗”这个名字就一直是这样。看到是她张小乙的心里就在笑,这个像曼陀罗花一样的小女人虽然看起来美丽、清纯,但是也一样毒性十足,总能作出一些让人迷惑的事情来,部落中几乎每个有生殖能力的男人都和她有点什么说不清的事情。不过相貌普通,又被部落人冷落一边的张小乙同她并没什么纠葛。
“我爸爸让我送给你的!他说你今天似乎耗费太多气血,需要补充一下!”说完“曼陀罗”的大眼睛看了眼张小乙,可惜那种几乎要掏出水的风情却被张小乙完全忽略了。
“那就太谢谢部落医了,你先放这里吧!”坐起身的张小乙也热情的表达了谢意,示意“曼陀罗”把手里拿着的东西先放在自己窝棚里的地上。
看着张小乙这一无所有的窝棚,“曼陀罗”脸上稍微有些变色,但是看到张小乙怀里的那支步枪脸色又继续热情起来。观察着“曼陀罗”表情的张小乙没放过这一丝的变化,看来从来不交无用之人的部落医父女也是打上了自己步枪的主意。
看着张小乙有些冷淡,知道自己平日没给过张小乙好脸色的“曼陀罗”找了个托辞就离开了。看着“曼陀罗”恨恨放下窝棚的帘子,张小乙起身看了眼放在地上的肉汤,拿起来闻了下后,还带着温热的清香感觉一下子引起了张小乙的食欲。吹了吹浮在上边的油脂,张小乙喝了口汤后,又吐了出来,比往日灵敏很多的味蕾感觉到了一丝发麻。
背对着门帘的张小乙装着在吃东西,实际上却把这喷香的肉汤都倒到了窝棚的角落里,接着又抱着步枪躺回了兽皮褥子。不多会,有人在帘子外偷偷掀起了一个角。“曼陀罗”像贼一样向四外看了看,然后看着张小乙窝棚地上的空碗,脸上露出了笑意,一闪身就进了张小乙的窝棚。虽然想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但是“曼陀罗”这么拉风的女人不会没有人注意,看到“曼陀罗”溜进了张小乙的窝棚,那些希望在“曼陀罗”身上舒服、舒服的男人都在嫉妒这个走了狗屎运的“小乙哥哥”。
看着似乎是昏迷中的张小乙,“曼陀罗”开始解自己的衣服。只要自己脱光了衣服后,在他身边一躺,这个小子和他的步枪就都是任我摆布的了,有了这枪,短期内的温饱就不用愁了。眼看要脱光的“曼陀罗”还在做着好梦,正打算走到张小乙身边时,张小乙却一下子坐了起来,瞪着直勾勾的眼睛,完全忽略了眼前白花花的肉,抱着步枪像梦游一样走出了窝棚,“曼陀罗”那诱人的躯体似乎根本就不存在。
张小乙莫名其妙的举动,让“曼陀罗”不知所措的愣在那里,直到窝棚外张小乙的干笑声传来,“曼陀罗”才清楚张小乙早就清楚自己想做什么。
摇了下头后,张小乙看着在自己窝棚外站着的几个男人,又对着他们微笑了下。方片和杨牯已经死了,他们两个的窝棚现在是无主的,张小乙绝定从其中选一个来当自己的新家。
第二天,狩猎队的大队人马才返回来,同张小乙想的一样,这些人听到枪声后果然是逃避开,只是更加的小心谨慎,绕了更远的路。
因为有了步枪的关系,张小乙被作为猎手安排进狩猎队,而不是再是外围的杂役或者诱饵,按照部落共享的原则,张小乙要带领大家狩猎到三头牛的肉量,作为使用子弹的交换,其中一头牛可以算作张小乙一个人独享。
同样因为张小乙的这支步枪,狩猎队决定去继续狩猎野牛群,在一天半路程的特洛湖那里肯定会有丰厚的收获,按照迁徙的路程,野牛群应该在那里歇息。排成长队的队伍在部落中最有经验的猎手商布带领下行进,已经习惯了被孤立的张小乙,走在队伍的最后,没事便会拿出干硬的肉干咬上一口。狩猎队的队长是部落长的儿子薛牛,虽然名字很有气势,但是仅仅是个名字而已,因为在身材上看“牛”更像是头猪!
“小乙,把你的枪借我玩玩吧!”薛牛像个羡慕别人玩具的孩子一样看着张小乙,已经二十多岁的胖脸上带着的表情把五官都挤在一起,让张小乙感觉非常的好笑。
“不行!这不是玩具。”看着薛牛满是献媚的脸,张小乙干脆的拒绝了。
“哼!不就是支破枪吗!”虽然嘴上说的不在意,但是薛牛的眼睛还是没离开张小乙手上的步枪。
“小族长,那是我们这次狩猎的依靠啊!您还是暂时等等吧!不差一时!不差一时啊!”守着薛牛的商布说到,作为族长的亲信,商布才是这次狩猎的实际领导。
听着商布似乎给自己解围的一句,张小乙看了他一眼,看样子部族长又打算按照“部族之宝的”名义把自己的这支步枪收归己有了。
虽然在部族中倍受排挤,但是张小乙并没想过离开,因为失去记忆的他,除了现在生活的部族对哪里都非常的陌生,记不起家记不起家人的这种痛苦,让张小乙莫名的失落和自闭。有几次张小乙不知道为什么会偷偷的接近过在夜晚也灯火通明的城市边缘,可当看见同自己一样的“野人”都倒在城中贵族的枪口下后,不知所措的张小乙便又重新返回了部落,这里虽然冷漠,但是在这里似乎有个对自己勉强叫做家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