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回去~~没有止痛药水,拿来长岛冰茶换我半晚安睡~~十年后或现在失去,反正到最尾也唏嘘,够绝情我都赶我自己出去~~"
“从2003年出歌一直唱到2013,整整十年,舌头还是打结。杨千嬅这个迷人的女子...也是,水瓶座哪有不迷人的?”
“....翁在野那小子的全部家当都搬这上面来了,还是这么空。啊~~啊~~唱歌都带回音。”
“这小重楼,怎么说它也算个楼。可现在除了我连个鬼都没有。上上下下就我和在野两个人住。不说这鬿洲,多少鬼神削尖脑袋都要进来?”
“都做了鬼神了,还是逃不开努力赚钱买房的命运~原来哪里都一个样。”
“....说这医学生也真够难的。东西家具搬一半他师傅就派人叫走了。好在我时间多,闲的很。手机也快让我听没....得,已经没电了。”
“姝说楼主,是全无双楼最轻松,赚的还不少的职业。来了有几天了,真的很闲。这里什么都有。浴室都赶上天然温泉了,泡的我神魂颠倒的。”
“可就是没电。扯不扯?”
“....我一21世纪帅小伙,过着深山老人的日子。身上衣服也够造的,刚才实在忍不了全脱下来洗了。”
“但凡这时候进来个人,看到我四肢大开只穿内裤平躺地上自言自语的场面....啧....翁在野这个老王八,骚的天地为之震愤。压箱底的新内裤还他妈是三角的。”
“.....好想回家刻木头,但又欠了一屁股债只能在这给人打工当楼主....想出去,但衣服还没干。苒姨的新衣服也没送过来。”
我躺在地板上又唱又嘟囔大半天,从来没想过屋里除了我还有人,还接了话:“谁说没送过来,刚才你唱歌的时候放在门口了。人家喊了半天是你自己没听见。”
“是么,那我去看——谁?!”
我回头,一只快和地板融为一体的黑领噪鹛,正在五米开外的地方,挺直腰板看着我。“原来是你小子。”几天前同一个位置,把我吵醒的罪魁祸首,噪鹛甲。“你那两个同伴呢?今天怎么没来?妈妈没跟你说过落单的小男生不安全吗?”
“你才小,我都103岁了。干干...干什么?想以下犯上吗?”
“小?”我翻个身爬起来,走到那噪鹛面前居高临下,一本正经道,“我除了年龄没有小的。倒是你,想倚老卖老吗?吵醒我的事要怎么算?”
也许是气势没拿够,也许是对方受到了我全方位多维立体打击,不等我跟他讲完理转身一蹦一蹦地就跑了。
“呔!妖怪,哪里逃?!”
我自然不会放过他。
我本来觉就少,且睡眠质量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家里因为这个连钟表都没有。所以吵醒我,纯粹就是阎王嘴上拔胡子——找死行为。
翁在野那么浪天浪地的一人都知道我这雷点不能踩。
不过还是那句话,正常人开门见了我当时那副尊荣,都要报警或者打电话摇人的程度。
前面说过,整个三层空间都是我的领地。
而这只身穿燕尾服的矮鸟,竟比我这个主人还要熟悉地形环境。这自然不能忍,于是我甩开膀子,在对方七拐八绕的迷惑战术下,斗智斗勇地和那老鸟上演了一场生死追击战。
不是他死!就是我活!
经年后,据一位不愿透露小腿长度的目击者表示:小楼主当时么,还挺洒脱的。没怎么把我们这些女同志当外人。
对不起,我要是知道周围有姑娘,不可能这般猛浪。
我清楚记得自己是在光鉴可人的地板上,追击敌手。推开了6道门扇,踢飞了3次在野的老虎枕,以及左脚绊右脚显些摔倒的1次。
当然是那矮子,怎么可能是我?
但我唯一不记得的,是自己怎么连滚带爬地追进了长满青苔的森林里。
满目皆是绿色,树枝和地面都被青苔覆盖的满当当,只偶尔露出几块黑色地皮。
土壤湿润,混杂着植物果实和细碎的杂草。
东北角地势偏高,两柞宽的活水弯绕着向下流淌,无规则遍布,在地势洼兜处汇成一汪小潭,清可见底。在那附近,各类噪鹛,锦鸡,狗獾,交替着前来喝水。
再往前,还遇见了性格孤僻的朱鹮,以及拖家带口坐在空地上,集体进食的金丝猴。
其中一只毛绒幼崽,吃了一半爬到背阴边,开始独自理毛。
我看他,他看我。我转身,他朝我丢来半块苹果。
忽而平地起雾,云触石而出,肤寸而合,很快泄下一场雨。雨势由大转小,再由快转慢。细雨溟溟,蝉鸣不绝,鸟蹄不止。混着朱鹮偶尔赏脸的出镜,我只觉得自己是误入了秦岭仙境。
雨后上空出现两弯虹。细嫩的树杪向下滴水,空中游丝飘荡,晶莹挂泪。白肚皮小雀站在虹下舔毛梳洗。不一会功夫,森林里又重新热闹起来。
而我躲在一棵老树的杈子上,从那里的白天一直看到晚上,丝毫忘记自己只穿了个裤衩。
自然,也忘了那只黑领噪鹛的事。
直到——我被从身后伸出来的一双有力大手,举起来了。才意识到,这地方美则美矣,但不适合我。
后来的接触里,我知道对方是个脾气秉性都很随和的生灵,但第一面,也着实算的上惊悚。
仅月光照亮的环境里,好好坐着的人,瞬间离地腾空近六尺高。而即使听力比之前好了数倍,别说身后的脚步声,连呼吸都察觉不到。
更致命的是在我丝毫准备都没有的时候,对方突然在半空将我调转方向,让我清楚地看到了月下的那张脸。
依旧那句话,是我看了想要马上报警或者打电话摇人的程度:
马身,鸟翼,人面,蛇尾。集四形于一身,却多长出一双人类的手!而那手,正用来抓着我的腰!
于是我不要命的半空倒腾着双腿,扯脖子大喊,“翁在野——”“姝——”“谁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