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奕，我好难过...”

“夏一，你怎么了？你怎么在哭啊！”

睡梦恍惚中，何奕猛地坐起，手机听筒里的放声呜咽让她顷刻清醒。

“张夏一你在哪里？你别哭了我去找你！”

大半夜何奕偷开她老爸的车出去，只穿了一身睡衣，看见张夏一一个人坐在路边，深掩着头。

“夏一你怎么了？怎么这么晚自己在这里？怎么受伤了？你说话啊！”

“何奕...我承认...我喜欢张程源，我喜欢他！我好喜欢他！可是...”

“夏一你别哭，你哭的话我也要哭了！你不要哭嘛，怎么了啊？张程源呢？你们怎么了啊？”

“我要怎么办啊？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啊...我以后都见不到他了对不对？”

“你怎么会见不到他啊！他肯定也喜欢你啊！他人呢？我给他电话，他，”

“他如果喜欢我，又怎会从连一句喜欢都不肯和我说！我不要见他了...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他了！”

“夏一...”

...

隔日下午，哐地一声，打破了房间的寂静。

秋焕然走进卧室，脚步骤停，愣神看着地上的酒瓶，灰色大床上的人面色如纸张。

“程源哥？”

秋焕然走到床边，又轻唤了几声。

他不曾见过张程源那般狼狈惨淡的样子，慌张着掏出了手机，然后听到床上的人的呢喃声。

“程源哥？你醒来了？你好像发烧了，手上有伤还喝酒！”

“夏一在哪里？”

张程源声音干哑，两眼涣散淡漠。

“她回天津了。哥，我给你倒水，你吃颗药吧。”

“不用。”

秋焕然走到客厅，从抽屉里拿出医药箱，又倒了一杯水。

“把水都喝了。”

张程源接过水杯，转眼看着窗边的盎然绿色。

“你和夏一...你喜欢张夏一对吗？”

“......”

“进来前我试了好多密码，最后用了夏一的生日...”

秋焕然起身，露出一个坦荡微笑，手指用力紧缩。

“哥，我们可以公平竞争啊。”

张程源双瞳紧缩，手用力地握住床边，笑得无力且惘然。

“你回去吧。”

“...你好好休息，周二一早我来接你。”

约好今天在程夏开会，张程源却迟迟未到，以秋焕然对他的了解，能让他无故迟到的、绝对不是寻常事。

“对了哥，江总那边说一切进行得很顺利，明天她在工厂等我们。”

“好。”

同一时间，北京国际机场，张夏一拉着行李箱，挂掉电话后继续听音乐。

离登机还有二十分钟，她站在人群中排队。

“夏一！”

她回过头，看见电梯上的王天竹。

“你怎么来了？”

张夏一扬起明媚笑容，一身白色运动套装，时尚不减、自在舒适。

王天竹定下呼吸，穿着裙装和高跟鞋，一路跑到她面前。

“怎么突然决定出去玩儿？你自己吗？”

“嗯，我自己，你们都没有时间啊。”

“那个，我后天，要和张程源一起去澳洲。”

“我知道。”

“...你和秋焕然在一起了吗？”

王天竹目光灼灼，眼神中透露着些许紧张，张夏一看了她一会儿才开口。

“没有啊，你大老远跑来就为了和我八卦啊！我要是谈恋爱，你们肯定最先知道啊。时间差不多了，我要走了。”

“你不要喜欢张程源！好不好？”

张夏一表情瞬时凝固，拉杆被紧握手中。

王天竹的话语中有着哀求之意、又是那样的坦荡，她向前一步，双眸酝酿着浓烈。

“夏一，你什么都有了...可我只想拥有一个！我知道，只要你不向他靠近，我就是有机会的。”

张夏一喉咙哽塞，努力克制着无主眼神，她不曾预料她们之间会有此时的对话，不知该哭该笑。

“夏一，你也从未珍惜过他...我了解你...你不喜欢他，对不对？”

“我上飞机了。”

“夏一！你就再对我好一次，我是真的喜欢他，他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

张夏一勾起嘴角，苦笑半刻，心中压抑的情感暗暗汹涌。

“如果他也喜欢你你不用求我...我和这件事没有关系。”

天天竹看着张夏一走向入口，用力抬了抬细眉，清白的脸上游走着坚韧，攥着手心在那里呆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