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进去躺会儿吧，和你一起。”
酒店大厅，张程源低头一句，张夏一脸上火烫未减，看也没看他默许着向前走。
将近凌晨一点的酒店房间，皓月当空，两人进去后原地踌躇。
张程源回想起在外面的失控表现脸上腾起热气，又看了眼同样手足无措的张夏一，偷着笑了笑。
“我先去洗脸！”
张夏一靠在卫生间的墙壁上用手碰了碰滚烫的脸颊，回想起张程源回国第一天赖在自己家过夜的情景。
...
“给我你的手。”
身后的人突然翻动，张夏一侧目，屏着呼吸如同木头人。
“为什么？”
“我觉得不真实。”
张程源把人扳过去，柔和看着她侧脸。
他无法用语言表述自己此刻的心境，注视着眼前的人许久。
“你还在生我气吗？”
“谁生你气啊？不是你说讨厌我的吗？”
“你想起来了？怎么突然记起来的？”
“嗯...可能是因为你对我做了同样的事吧。”
张程源低眸一笑，也把头支撑到相同高度，“那天后来是你先亲的我吧？”
张夏一努了努嘴，把被子盖到半张脸，露出两只棕黑大眼。
“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我没承认我喜欢你啊，赶紧睡觉！”
张程源轻拉下被子，挨着她把脸陷在枕头里，碎发下的目光慵懒甜蜜。
“张夏一你答应我件事好不好？”
“什么？”
“以后有什么事都要和我讲，要接我的电话，那天的事情我真的很害怕...你答应我。”
她看着他眼眸，乖乖点头。
张程源一手把张夏一揽在怀中，在她额头上亲了又亲。
“张夏一我很对不起你，我没把你保护好，我一直让你受伤...我保证，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让你难过，再也不会了。”
“你是对不起我。”
“我知道，那你可以骂我、打我，就是不要再受伤，也不要离开我。”
“真肉麻，你什么时候变这么肉麻的！”
“我以为我会有好多话要对你说，但能这样抱着你就已经足够了。张夏一，我能再肉麻一次吗？”
“什么啊？”
“我爱你，很爱你，你是我的心脏我的脊柱，你是我的命。”
望着他眼中的深刻珍重，她再次不知该如何回应，惊喜惊讶与感动都拧在心口。
“我也有话想对你说，也有问题想问你...但也不重要了！你看，你再不睡天就要亮了，赶紧休息一下好不好？”
“好，时间很长，话我们慢慢讲，你让我这样抱着你睡好吗？”
“好。”
...
天色微亮，张程源小心翼翼下了床，走到桌前在便签上留了一行字：起床记得吃饭，上飞机后发消息给我。
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正准备出门，张夏一翻了个身，揉着眼睛。
“我把你吵醒了...继续睡吧，还早。”
床上的人神智未清，快速蹭到张程源怀中，听到他胸口的心跳声。
“你要走了吗？好困啊。”
张程源低头看着胸口上的人，把手臂环上。
“我签完合同就回家，你好好睡觉。”
“不，我去送你。”
张程源将人拉回去，继续抱在怀里，长那么大第一次滋生放弃工作的念头。
“不许你去，你去送我我就上不了飞机了。你听话，我们家里见。”
...
几经周折，张夏一的双脚终于落在天津的土地上。
已是下午，张夏一没提前打招呼，站在家门口刚好闻到饭菜香。
哐当一声，张夏一突然出现在父母二人面前。
“爸妈！”
坐在餐桌前的二老十足被吓到，端着碗筷看了她好几秒。
“怎么回来啦？你不是说要出去玩儿几天吗？怎么也不说一声你这孩子！”
“闺女你怎么不打电话呀？爸爸好去机场接你啊！”
“你俩提前见到我不高兴啊？”
“说什么呢，老爸多想你啊！”
“饿了吧？快去洗个手，妈妈给你盛饭，正好有你喜欢的菜。”
“好嘞！”
“闺女啊，累不累？想吃啥，爸明天给你做。”
“都行，老爸做的我都爱吃！”
“夏一啊，程源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我想起来了，他是不是又出国了？”
“您亲儿子去澳洲了，过几天就回来了啊，您老不要伤心。”
“你这孩子，说得你不是我亲闺女似的。妈想程源多正常啊，多久没见了！”
“咦哟~”
张夏一大口扒饭，翻了翻白眼。
“慢点儿吃，这是饿坏了...没事儿，老爸最想你！”
“嗯！”
...
“酒足饭饱”后躺在大床上，张夏一看着自己和张程源的聊天记录，此时他还在飞机上。
“怎么不带我去澳洲啊？哼，还真让我自己回来！”
张夏一对着他的头像抱怨，嘴角偷偷上扬。一动不动地躺了许久，心间盛放着花朵。
突然想起张程源送的礼物，张夏一就把项链摘了下去，然后看到吊坠后面的字母，惊讶之中拼出了二人名字。
她想起如果不是那天在医院的事，自己应该早已知晓他的心意。
“张程源，你是笨蛋么！”
嗡地一声，刚好是他的电话。
“喂？”
“我下飞机了。”
“终于到了。”
“晚饭吃的什么？”
“米饭，我爸熬了排骨汤。”
“我也好想回家啊。”
“谁要你忙着赚钱~”
张夏一仰躺在床上，不满地鼓着嘴。
“我不赚钱，怎么给你买鞋？”
“哦？你赚钱是为了给我买鞋啊，你当我八爪鱼啊！”
张程源彻底笑开，望着航站楼外的灯光停下脚步。
“你说过要我包养你的，我会努力。”
“你少来了，谁要你养！”
“夏一？”
“怎么了？”
“我好想你。”
周身的空气变凉，张程源站在大片星空下唯一萦绕在他脑海中的只有张夏一的脸。
“嗯，知道了。”
“那你呢？”
“我啊...我就...”张夏一故意用着漫不经心的语气，吊足他的胃口，“其实，我现在...超级想你的！”
胸口被一揉，张程源深陷在留有余温的话筒中、扬起嘴角。
电影里说，当你爱上一个人，心里会有上百只蝴蝶在飞舞、充斥着盛大的喜悦满足。
张程源此时的胸腔中就恰好有无数只在举行盛会的蝴蝶，它们七上八下、热闹非凡，那是他华丽梦魇的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