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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推杯换盏之间已畅饮了数坛子酒。任斐被眼前这花魁的美色所打动,似乎有说不尽的话向花魁道来,而聊的内容无非是姑娘家是哪里人氏,家里几口人啊,怎么就想不通干这个了…………果然男人喝多了喜欢做两件事,拉良家少女下水,劝风尘女子从良。

叶花魁也一五一十的相转告,无论是否属实,态度是极好的,一颦一笑之间也似大家女子风范,这叶晴儿也是个苦命的人儿,家中本来也是那徐州城有名的人家,十四岁时家道中落,她爹是个书呆子,只会读书,手无缚鸡之力,一家人的生计也都靠她每月寄回去的银两勉强度日。

王一白心软,听的刷拉拉的掉眼泪。而徐瑾却没什么反应,毕竟从小在大理寺长大的,听到见到的什么可怜事没有。老孟不为所动,在他眼里花魁什么的都不如眼前这蒜香羊蹄,卤牛肉什么的来的实在,只有吃好了才能对得起他这段日子的奔波。

而李笑游只是默默的喝着小酒,时不时的看看四周,毕竟作为江湖人,一般的警觉还是要有的。

事实证明,他的判断是有用的。

一声哨响,无数身着黑衣的刺客从天而降,据李笑游判断应该是飞索爬到六楼摸下来的,他们也不杀藏凤楼里的达官显贵,只是扔出数枚响弹烟雾弹制造慌乱。

而他们没想到,这藏凤楼正中央的暖凤亭里并没有乱。

王仙洲气定神闲的说道:“冲我们来的?”李笑游点了点头,说道:“刺客明处大约十五六个,有四个在咱们头上,顺势指了指亭盖。”

叶晴儿此时不住的颤抖着,就差喊出来了。任斐说道:“叶姑娘别害怕,我们都武艺高强,你没事的。”

王仙洲看向任斐道:“哦?任兄弟会武?”任斐尴尬的笑了笑道:“三脚猫的功夫,打打流氓地痞还行………”

这里面除了王仙洲,李笑游和老孟,也就徐瑾会一些基本的功夫,至于任斐和王一白,就是挂件儿。

这些刺客慢慢的逼向了亭子,而王仙洲也缓慢的拿出了他一直背在身上的裹着布的武器,拆开后,一柄枪头,两段枪身,瞬间一把银枪便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王仙洲凝聚真气,向上一蹬,大喝一声便冲开亭盖,上面的四名刺客纷纷被这强大的冲击力震碎内腑,当下身死。而亭中的李笑游也屏气凝神,手中一柄琉璃刺在真气的催动下显得格外发亮。

任斐则是拉着叶晴儿躲到了桌子底下,这才发现桌子下面还有一个人———不是王一白,竟是老孟。任斐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孟兄这好身手,为何也藏匿于这桌下,难道是不屑于出手?”

孟奉常左手拿着一大块羊肉,右手端着一壶酒,一脸认真的对任斐说道:“酒肉吃多了,提不起来内力。”这一回答让任斐哭笑不得。原来这孟奉常一身功夫皆出自佛门忘忧寺,他虽是俗家弟子,但内功心法皆限制在佛法之下,故短时间内提不起内力。

再说桌外的场景,王一白作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衣书生,自是被刺客追的满楼乱跑,幸好被徐瑾庇护,那徐瑾也在地上抄起一把敌人的长刀,虽难杀敌,也可自保。至于剩下的刺客自然是由王世子和李少侠解决,不一会儿地下便都是刺客的尸体。

渐渐的外面没了动静,任斐这才拉着叶晴儿出来,当然还有老孟。任斐看着满地的尸首道:“没留个活口问问来路?”。王仙洲答道:“都是死士,嘴里含着药。”李笑游在刺客的腰间搜出了腰牌,上面赫然写着“宰辅张府”四个大字。

王一白道:“张玄龄要杀我们?或者要杀我们中的谁?”任斐摇了摇头道:“你让手下杀人,会带着你家的腰牌去吗?这是嫁祸。”

王仙洲收起银枪道:“我们六个人,三个武试前三甲,三个文试翘楚,说怕我们阻碍他的朝堂布局也是合理的。”徐瑾接着说道:“或者换句话来讲,说他跟西川,跟荆楚,跟御史府,跟大理寺有过节也都说得过去。”

任斐点了点头道:“总之嫁祸的脏水是泼到了张宰辅的头上了。”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禁军统领就带着禁卫包围了藏凤楼,清理了刺客的尸体。任斐想赶紧通知张婉儿,却被徐瑾拉住道:“如果是嫁祸,现在就已经晚了。”

六人都坐了下来,喝了一碗压惊酒。此时任斐提议道:“我们六个人也算是经历过生死了,今日之事也是天意,不如我们结拜如何?”众人皆点头表示赞同。

按照年纪大小,孟奉常最大,王一白次之,徐瑾是老三,王仙洲位第四,任斐是老五,李笑游是老幺。叶晴儿作为见证人,也是哥六个的编外人员,就当作六人的自家妹子。

“苍天在上,后土为证,今兄弟六人,在此结义,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一个头磕在地上,一声兄弟大过天。

一个时代终将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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