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告别了巧儿父女,踏上了建康的路程。虽然东晋退入江南已经很多年了,但一路上良田荒废,流民四起,一片饥荒。看样子一个安定稳定的政权真的是很重要,只有国富民强才能让百姓安居乐业,过上平静的生活。
经过了几天,我来到建康城下,高大巍峨的城墙耸立在我面前,炫耀着它的古老和庄严。这里毕竟是吴国故都,孙权经营了几十年。我走进城门,这里完全不是钱塘县那种小县城可以比的,这就是古代的一线城市,城里夜市繁华,千灯万火映照碧云,人群穿梭,车水马龙,高楼内外到处可见浓妆淡抹的女子,那些寻欢作乐的游客纷纷而来,络绎不绝。
我找了个旅店,住了下来,望着外面的灯红酒绿,我的心中真是酸甜苦辣五味俱全。喜的是看到一个这么像皎皎的人是应该高兴吧!悲的是为什么她是个公主呢?又叫老子来找她,老子连门都找不到。
第二天来到了乌衣巷,在学校学到唐代诗人刘禹锡的《乌衣巷》,“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和唐朝时朱雀桥边长满丛丛野草、野花,断壁残垣、人去楼空的乌衣巷相比,现在是它鼎盛时期的前期,各种达官贵人进进出出,彰显他们的富贵,一个富人区就这么形成了。
只有先去找谢安碰碰运气了,来到谢府,递上谢安的令牌,仆人很快拿着令牌进去,一会儿,门中出来一少年正是谢安,说:“钱塘之别,一月有三,甚是想念当时之情,弟之经纬大才,兄甚是佩服。”
我前世活了二十多年还没有人这么夸我,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我忙说:“谢兄,我只是讲了个小故事而已,并没有什么大才。”
谢安连忙把我引进谢府,越过正厅,来到别院的后花园,两颗百年老树矗立在我面前,显示着这个家族的威严,园中种满了牡丹花,果然是花中之王呀!五颜六色,花色泽艳丽,玉笑珠香,风流倜傥,富丽堂皇。
我和谢安来到中央石桌,坐在石凳上,谢安指着这些牡丹花说:“这些牡丹种子都是祖父从故都洛阳带来,这花儿生的越美,我祖辈父辈他们却越悲伤。”
我说:“谢兄不必伤感,将来必有你大展宏图的时候。”
谢安一声叹气说:“”当年车骑将军祖逖便卖家财,带宗族曲部百余家,北上收复豫州,成为建康抵御北方胡人之屏障,大有收复故都洛阳之势。真可惜可叹呀!和弟之故事似曾相识,可惜我王与士族不愿北伐,奸臣当道,不知寒了多少有志之士的心,长期以后必沉迷于江东之美景美艳而无力北伐。”
我好惊讶,在我们现代也仅仅是大学的毕业年龄,竟然可以说出这种精辟的话,果然不愧是大家族出来了,后来可以以一人之力撑起东晋摇摇欲坠的半壁江山。
我突然想起一首诗:“山外青山楼外楼,秦淮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金陵作洛阳。”
谢安拍掌叫绝,喝彩到:“贤弟真是才高八斗,好诗!好诗!此诗写出了王公贵族的心态,此诗必被我辈人中推崇。”
我说:“我一个寒门,怎么可能被名门世家所接受。”
谢安说:“贤弟,慢慢来,兄必推荐。”
我说:“我习惯了山村闲鹤,无当官之志。只有一事相问。”
谢安说:“贤弟请讲。”
我说:“南郡公主出生到现在一直都没离开过。”
谢安说:“一直都没离开过,我等都为皇家子弟伴读。你为什么打听南郡公主?”
我说:“我只是问问而已。”
谢安说:“我早知道了,南郡公主从钱塘县拜祭回来带回十份菜,必出之贤弟之手,因为是我推荐南郡公主去的。”
我说:“南郡公主说过什么?”
谢安说:“一份送给当今皇帝,一份送给了当今太后,还送了好些人,剩下几份给我们学堂中人分食之,大家一醉方休,我最后听南郡公主说过菜虽好但人可恨。贤弟不会看上南郡公主了吧?”
我心想这小妞把我的菜当钱塘特产到处送人,怪不得订了这么多份,说:“南郡公主长的像极了我的爱人,所以我才会来寻找。”
谢安说:“南郡公主之美远远望望就行了,非位极人臣子弟不可能被皇上赐婚招为驸马的。”
我说:“我只想找个机会,问问清楚而已,并无非分之想,谢兄可否帮我。”
谢安说:“我会找个机会向南郡公主替你问一下。”
我正准备说,突然快步走进一位翩翩少年,谢安忙说:“叔平,出什么事如何匆忙?”
少年说:“安石,韫儿的父亲要给她选婿了。”
谢安说:“我兄长要为女儿选谁家子弟为婿呀?”
少年说:“一日早朝散后,安西将军谢奕与我父提起要在我们王家子弟中挑选一人为婿。”
我插嘴说:“那公子不是很有希望。”
少年说:“安石,这位是?”
谢安说:“你吃过那日南郡公主带来的菜,就是出之这位小兄弟之手。”
少年忙说:“原来是谢安石口中一直念叨的富兄呀!失敬失敬,在下琅琊王氏,名凝之,字叔平。”
王凝之,和王羲之、王献之都有之。我说:“王羲之是兄台何人?”
王凝之说:“正是家父。”
我要发财了,我连忙拉着王凝之的手,激动的说:“快快,带我请你父亲写一篇兰亭序。”
王凝之愣了半天,我突然才反应过来,他们都没去会稽隐居,怎么可能现在写的出天下第一行书呢?
我说:“王兄,不要急,先说说安西将军父女的具体情况。”
王凝之说:“我与韫儿自幼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韫儿父亲与我父关系甚好,两家是世交。”
我说:“王兄你就不必担心,安西将军谢奕来择婿时,保持原样,不卑不亢,定能愿君所愿。”
王凝之说:“谢富兄,在下明白了。”
谢安说:“叔平,我也会去兄长处进言。”
王凝之说:“在下谢过两位了,借两位吉言,可宽我心,如我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