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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背剑的郎显一开口,便让美妇掌柜的一脸吃惊,居然语无伦次了起来。

“掌柜的,能否借一步说话,这里说话不太方便。”郎显稍稍靠前,轻声的说道。

美妇看着郎显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嚷道“好啊,你要本店的镇店之酒,得看你银子够不够?”

“那得先让我瞧一眼不是?”郎显笑着也加大了声音。

“走,酒就在后屋,我带你去开开眼!”说完又转身对着小二说道:“你看着点前面,有没付酒钱就想走的,及时喊我。”

“是,掌柜的!”

接着美妇带着郎显和大月进了后房,又拐进了一个屋子。美妇关上屋门,接着转头说道:“是你么?你的脸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呵呵,没错是我啊。”郎显笑呵呵的回道。

“你个挨千刀的负心贼,要不是你的声音,我还真认不出你了。”美妇一顿乱拳脚踢,郎显也只是笑着一动不动,任她发泄。

“呃...我尿急,我先出去一下,郎显大叔,我在外边等你。”大月略显尴尬的说道。

“好,大月,你先出去等我也好,我说几句话就出去找你。”

“嗯。”大月开了门,走出了屋子。

“什么?你还要走,那你来找我干什么,呆在皇宫岂不自在?”美妇脸色一下子冷下来。

“淑华,我早就不在宫中做事了,这么多年,我一直惦记着你。”

“哼,惦记着我?那小子是谁,是不是你儿子,和谁生的?”

“不不不,你看他长得哪里像我,他是我一个故人的弟子”

“你这样子变来变去的,像不像你谁说的准?”

“淑华,我变成这个样子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这次来,是想让你帮我找个人,我需要他帮我去救人,等我回来,我们长相厮守好不好?”

“哼,又想骗老娘?上回你来也说要照顾我一辈子,睡完了老娘还不是要回去照顾你的皇帝老儿?一走就是二十二年,你当老娘是你的酒坛子,口渴了就喝一坛,不想喝就埋地下个几十年,沉酒更香是不是?”

“淑华,这回你信我,若是我有命回来,我定不负你!”

“哼,管你呢,你要帮什么可以,拿银子出来一切都好说,这年头还是银子亲,你回不回来,有不有命跟我何干?”

“淑华,时间紧急,我就直接说了,最近可曾见过丁老怪?”

“你找他做什么,那个老不死的家伙,来了总想着占老娘便宜,没少让我打,还欠我好多酒钱呢?”

“他可还在这附近出船?”

“几个月都没见过那老家伙了......”

“你可知上哪能寻到他?”

淑华没直接回应他,伸出手,放在郎显面前。郎显瞬间会意,一张五百两大额银票抽出,笑着放到淑华手中。

“呦,你还真是大方,勾搭上哪个贵妃了?一出手就这么多银子?”淑华略带讽刺的说道。

“淑华我岂是那种人,我对你是真心的,这次我可不是给皇家出力,等我回来,我一定好好对你,好吗?”

淑华轻哼了一口气,淡淡的说道:“你去西崖那边瞧瞧吧,运气好也许能碰见那老家伙。”

“谢谢你淑华。”

“谢什么,一句话挣了五百两银子,这么大便宜让我占到,我该谢你呢。”轻佻的语气说完,双指夹着那张银票像拎着一个手帕一样转过身,想去推开门。

郎显一步冲上去,双手搂住那曼妙腰身,在淑华耳边轻语:“相信我,我一定回来。”说完,松开手,开了门,发现大月正立在门外,举头望月。

“大月,咱们走吧。”二人便回了前屋的酒馆。

淑华愣在原地,手中银票掉在地上,又一滴相思泪“啪”的一声,将银票打湿。

出了酒馆,二人上了马,沿着海岸,向着西崖奔去。二人到了西崖,正好看见一条小木舟,靠了岸,两个人正抬着一个箱子往海岸边一处山崖的洞中抬去。

“驾!”二人御马直奔两人而去,那两人一看有两个骑马的人奔来,嚷道:“快跑,有官兵!”二人便扔下箱子就跑。

郎显和大月骑马一会就追赶上两人,皆飞身而下瞬间就逮住了两人。大月一看是一个老头和一个年轻人,老头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哭喊道:“官爷放我父子二人一次吧,我上有老母老父,我儿子家里还有一妻两子需要养活啊,下次再也不敢了啊.....”

“丁老怪,你还是老样子,编瞎话的功夫依然上乘。”郎显笑道。

丁老怪起身一看,此二人并不是身着官服的官兵,起身用他那腥油的袖口擦了擦那即兴表演出来的眼泪和鼻涕,仔细端详着郎显:“您是?”

“二十余年没见,也难怪你听不出我的声音。”

“您是郎大侠?怎么你的样子与之前大有不同啊,这二十年您到底经历了什么?”

“哈哈,丁大哥,闲话咱们稍后再叙,我这次还要出海,要用你的船。”

“您还要去一趟东寒之地?”

“稍远一点......”郎显笑着说道。

一听稍远一点,丁老怪和身后的年轻人都是吃了一惊。

大月看了一眼岸边的那支小舟,四人勉强能坐下,对着郎显指着那艘木舟说道:“大叔,这艘船得何时能到啊?”

“哈哈哈......小兄弟,且跟老怪走一趟,让你瞧瞧这世上少有的能入极地的破冰大船。”说着丁老怪和年轻人抬起之前的木箱子,向着崖下的山洞走去,郎显和大月也跟了过去。

进到洞中,里面漆黑一片,宽广潮湿,脚下皆是细沙,倒是很平坦。走到深处,二人放下木箱,年轻人开了火折子扔进了崖壁下的石台上一个用木架子支起来的大火盆,顿时大火燃起,洞中通明,一艘宽大的英姿船舰露出身影,船首尾上翘,并且都是用上等的树木加上坚硬的钢铁制成,船身也多处是坚挺钢韧的金属外壳,整体船舰如穿着一身钢铁盔甲的大鱼一般,一入水定势如破竹,疾冲千里。

郎显绕着大船观赏着笑道:“这艘船依然风姿不减当年那!”

“唉,只可惜,现在哪还有几个像郎大侠这种武艺高超还出手阔绰想要出海的人,用它来打渔我还舍不得,再说卖的那两个银子不够老怪一顿好酒,您这次来找我,看来老怪又要逍遥个三两年啦,哈哈哈......”

“自我之后没人找过你?”

“刚开始还有过三两个,不过之后就再没人找过我了,老怪能入极地的大船,也销声匿迹无人知晓喽,就连现在那帮渔夫也没几个认识老怪的了。”

郎显淡淡的一笑,踱步到船尾。

“再过个几日会有大潮,当海水涨入这洞内,咱们便可以出海了。”丁老怪嘿嘿笑着说道。

“等不了那么久了!”郎显域力爆出,顿时整个山洞内都照的通明,一口气运来,马步扎稳,接着所有域力汇集在右臂,一掌轰然而出,推在船尾。

“轰!”一股巨大力道如泥流如水,丝柔散去,将整船围绕,形成一股推动力,船舰登时如在水中一般,划着船下的细沙,冲了出去,连挂在崖壁下乱石中的大锚都将乱石勾碎,跟了出去。

“好厉害,若是我用出那么大力道,定会将船尾击出个大洞,毁了这船。”大月内心惊道。

郎显接着快步奔到还在惊愕之中的丁老怪和那个他谎称是自己儿子的年轻人,抓住二人的衣领一个飞身越上甲板,大月也一个箭步跟上疾速冲出的船,越上甲板。

上了船,丁老怪和年轻人都是心中一阵兴奋,年轻人也迅速跑去将船锚收回。

郎显又拿出一张五百两银票,递给丁老怪说道:“这是订金,到了地方,还有五百两,以后大可不必带着你徒弟去犯险走私了。”

丁老怪接过银票,兴奋异常手都发抖了,二十余年前他也同样接过了五百两银票,不过那时候只知道挥霍,才有了如今的落魄。

“师父,咱们真要去冰极之渊?可到了东海的危险海域,可是有很多海怪的啊?”年轻人走了过来,虽然很兴奋,但是还是有些忐忑。

“有郎大侠在,你怕什么?二十二年前没你的时候我们就去过一趟寒地了,不也是平安回来?”

“小兄弟不用担心,东海那几只臭鱼烂虾,还不足为惧。”郎显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轻人微笑的点了点头。

“哈哈,快去咱们的房间取点棉衣出来,咱们师徒二人得尽快帮郎大侠到达极地。”丁老怪对着年年轻人说道,年轻人便匆匆的跑去。

“郎大侠,你们二人先到船舱内休息吧,剩下交给我们师徒二人了。”

“好,若有情况,及时叫我。”

“好。”

郎显和大月走下甲板,进入船舱的一个较大的房间,里面有两个床,二人都仅是先靠在舱板上坐在床上,虽然都是好久没合眼了,但是都此时却没有入睡之意。

“郎显大叔,为什么他们都说你的脸变了,你做了什么?”

郎显叹了一口气,说道:“当年的天输果延一案,先皇释放了所有被抓入狱之人,包括你师父。之后没多久便驾崩了,可怜我啊没人管问,新皇帝还是个孩子,还好铭王辅政,当时不少被冤枉之人都被他收入麾下,暗中培养。于是他让中枢庭暗中放了我。因为我曾是皇家守卫队队长,很多人都认得我,为了隐秘身份,不得不服用有易容功效的丹药。”

“皇帝年幼铭王又培养暗中的组织,郎显大叔,铭王难不成是想利用你们有什么企图?”

“呵呵,有企图的不是铭王,铭王只不过要培养一个暗中力量以防将来的异动。”

“难道有人要造反?”

“这倒不敢断定,不过这些年那个传说中神秘的组织行动频繁而且和军机处一直貌似心有灵犀,巧合般的总是针对各地忠臣义士,铭王之前领教过军机处,自然要做好防范,若是二者果真同流合污,那宫廷之内,恐有不测之灾,中枢庭虽然没落但是还能抗拒军机处,但是那个神秘的组织,实在令人胆寒。”

“什么组织如此可怕?”

郎显看着大月,犹豫了一瞬还是说出了口:“妙逝古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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