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两日,因为有炼体丹的帮助大月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医师建议再休养一段时间,可是大月执拗要出院,医师也没办法,只能妥协。
于是大月便出了医疗院继续和大家一起上课,到了和钱不违约定的日子,大月提前好久便等在平时碰头的角落,钱不违也很守时,准时出现。
“兄弟,我告诉你,你这银子花的真是不冤,这七天我跑断了腿,求了无数的人,终于给你搞定了地图,精确到每一个屋子,每一条小道,每一棵树,甚至每一个狗洞。”钱不违上来就是鼓吹一番,然后慢慢的打开了地图。
大月看着那地图,果然很是精细,于是他又拿出十张银票,总额一千两痛快的交给了钱不违。
“哎呀,总算大功告成啦!”钱不违兴奋的接过银票,但是他还不离开,而是仔细的观察着大月观看地图的表情。
大月察觉到,便问道:“你还不走?”
“兄弟,之前你问过我功勋先辈祠堂的事。如果你想偷偷去到那里,最好的切入点是护院队或者医疗院。不过护院队都是高手,你若有什么不轨的想法,那肯定容易被抓啊,若是你想办法混进医疗院,那就容易多了。”钱不违指着地图说道。
“我若真有不轨的想法,不是对你很不利么,你为什么还告诉我这些?”
“功勋先辈祠堂那个地方,里面都是一些死人的牌位,你能有什么企图?嘿嘿嘿。”钱不违笑道。
大月哼笑了一声,将地图卷起离开。
“什么,你又想回来继续调养了?之前劝你别走,你不是吵着嚷着要回去上课吗?”医疗院的一个中年医师对着大月大声说道。
“呃,对不起大夫,您的叮嘱果然是对的,我还是有些虚弱。是我鲁莽了,不该不听您的话?这是田甜老师写的字条您看一眼,她也同意我继续回来调养。”大月一脸的歉意的递过纸条说道。
中年医师看了一眼字条,说道:“好吧,那就回来调养吧。臭小子,记住以后要听医师的话。”
“是是是!”大月连忙赔笑应到。
中年医师刚要走,大月急忙又说道:“大夫,能不能给我换个离后山近的屋子,我喜欢看看山上的景色。”
“原先的屋子不是很好吗?靠山的那几间屋子都很潮湿,不利于你的伤势啊。”
“没关系,我睡之前的那个屋子不太习惯,希望您通融一下。”
“你这小子,还真奇怪,好吧跟我走,你看看哪间屋子你喜欢。”
接着大月便跟着医师去挑选屋子,大月挑了一个很早就在地图上标注好的路线最好的屋子,只需穿过几个走廊,绕过一个锅炉房,最后翻过围墙便可上后山。
大月进了屋子,便开始继续研究地图,仔细琢磨上山找到功勋先辈祠堂的路线,毕竟夜里再看地图就不是那么清晰了。
落日时分,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大月收好地图起身开门,到了门口还要注意装作有些虚弱的样子。开门一看,敲门人正是白风,白风手里还拎着一个精致的圆盒。
“是你啊,白风大哥,快请进。”大月热情说道。
“今日咱们武院的主教大人从铭州办公回来,带了几盒铭州的糕点,给我们几位队长一人发了一盒。我想着你是铭州人,就把这盒糕点带给你了,让你回味一下家乡的味道。”
“这么好的糕点,白风大哥你自己都没吃就带给我了,叫我怎么好意思。”
“客气什么,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将糕点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白风又说道:“我听说你上午已经出院回去上课了,怎么下午又回到医疗院了。你之前说想去护院队参观,本想着今日便带你去呢。”
“呃…本以为痊愈了,结果上课之后还是觉得有点不舒服,所以就回来了。”
“奥,是这样。不过听说山下的这几间屋子比较潮湿,怎么想着换到这面来了?”
“原来的那间屋子住着不习惯,人来人往的觉得有些吵闹,便换了这个僻静处,而且没感觉屋内潮湿。”大月笑了笑。
“那好吧,不知我给你的炼体丹你是否已经服用。”
“奥,还没服用,我都给忘了。”大月撒了个谎。
“呵呵呵,我说的呢,若是服用了炼体丹,现在身体应该会恢复的差不多了。那你就休息吧我先回去了,记得一定要服用炼体丹,能加快你的恢复。”
“好的,谢谢你白风大哥。”
“不必言谢,我先走了。”说完白风起身走去。
“好,慢走白风大哥。”
白风走后,大月又把门给插上,并赶紧打开白风送来的糕点吃了起来,虽然他在铭州长大,但一直都住在山上与世隔绝一般,这么好吃的糕点他还是第一次吃。很快一盒甜腻的糕点都被他吃完了,接下来他便继续观看地图,静等黑夜降临。
终于入夜,今夜天阴不见明月,漆黑一片。大月穿好夜行服,捧起那坛之前通过空间腰带带到医疗院的酒,从窗户翻出,循着制定好的路线,躲避着夜里守夜的更夫,穿穿绕绕,跳出围墙,迅速向后山奔去。
夜色渐深,大月还真是有些路痴,虽然之前已制定好路线,但是上了山便好几次迷路,加上夜黑,浪费了不少时间,还需时不时用手中域力光火带来的光亮查看地图,继续寻路。
终于,大月找到了一条明确的路径,循着路往上走,很快到达山腰处,一处平坦地带,一个依山而建的祠堂夜色中现出,门脸照比纵深所建比例有些不均衡,看样子里面该是直通山腹之中。
大月兴奋的奔跑而去,进了祠堂,里面果然是直通山腹之内,很是宽广。迎面是巨大的桌案,上面点了许多的蜡烛,还放了一排供奉的食物。最上面是一条横飞的巨大凤凰,凤凰下便是一大片牌位,前后几排,甚至显得有些杂乱。
大月慢慢的走了过去,表情严肃,他把装着师父尸骨的酒坛放在桌上,看着那牌位上的一个个名字,深呼吸了一口气,接着他从腰间的空间腰带中慢慢取出一个牌位,上面写着“功勋长老历天遥之灵位”。
大月将师父的牌位也放入那堆牌位之中,掩藏在最中间。他看着师父的牌位笑了,双眼却流下了眼泪,他拿起三炷香,点燃插入香炉,跪在地上狠狠的磕了三个响头,哭声道:“师父,徒儿带您回家了,希望您魂归功勋先辈祠堂,带着您要的荣耀,安息吧!徒儿会在这您曾经变强的地方变强,然后给您报仇雪恨!”
磕头完毕后,大月抹了抹眼泪,他慢慢的走到桌案的后方,桌案后方有一片空地,以备扩建。大月挑了一个墙根处,他蹲下身,用双手挖着地上的泥土,想着将装有师父尸骨的酒坛埋入其中。挖着挖着,大月突然听见了异声,是从里面传来,大月没太理会,接续挖去。可此时突然一声如恶犬的咆哮声传出,大月看着内侧那越来越窄,越来越黑的远处,稍稍有些发毛。但又好奇的想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于是他双手搓了搓手上的泥土,一只手发动域力,散发光亮照路,另一只手拔出伯夜,小心翼翼的向着里面走去。
慢慢的走到了最里面,却并未发现什么东西,而且一直也没听见什么异声,直到面前是封死的山壁,大月才停下。四周也并无其他分叉的山洞,可那异声从何而来的呢?
大月刚要原路返回,却突然感觉到还是有些不对劲,他小心翼翼的靠近墙壁,一侧耳朵贴上去,山壁冰凉无比,但是大月依然仔细的听去,不一会,大月听见了里面发出的细微的:“嘶嘶!”声,而且那声音似乎持续不断,仿佛就在山壁之内。
就在此时,功勋先辈祠堂慢慢走进一个人,只不过大月走到了最里面,离得远并未发现。那人浑身衣服脏乱,头发披散,胡子拉碴,个头很高。他走到满是牌位的桌案前,用脏手直接拿起供奉的烧鸡,掰开就吃了起来。
他斜眼一瞟:“咦?怎么会有一坛酒?又开始供酒了?”,他喜笑颜开的就去拿桌角的那坛酒。
大月听见了来人的声音,急忙向回跑去,一到近处一看,一个脏乱的家伙已经打开了酒坛的塞子,擎着酒坛就往嘴里灌。
“住口!”大月瞪大眼睛,如疾驰的兔子瞬间跑去。
但是那人已经喝下了一口,不同寻常的味道和口感让他觉得不对劲,一口酒全喷吐出去,喷了迎面跑来的大月一脸。
“他奶奶的,这什么味道?怎么还有渣子?呸呸呸......”那人边说着边吐着。
师父的骨灰被人喝下口又喷出来,大月别提有多愤怒了,肺都要气炸了,用袖子抹了一把脸,怒吼道:“啊!我杀了你。”举起伯夜就砍过去。
那人一看不妙,扔下酒坛子撒腿就跑,一瞬间就不见了踪影。大月追之不及,赶紧回来去捡掉在地上的酒坛,将塞子紧紧的盖紧,继续用袖子擦了擦脸,自语道:“吗的,哪来的臭乞丐?真倒霉!”
大月捧着酒坛走到之前挖好的深坑,将其慢慢放入坑中,用泥土盖好。大月又拿出一个木牌,上面写着:“恩师历天遥之墓”,大月不能将那木牌插在上面,因为这后方并无定是会被人发现,只能轻轻的将它平放在酒坛之上,继续用土将其掩埋。
一捧泥土,轻洒其上,但是还能依稀见到历天遥三个字。大月继续捧土掩埋,却突然感觉到不对劲,一抬眼,对面蹲着一个人,正是之前的那个乞丐。此时他手里还拿着鸡腿,嘴里还有未下咽的食物,但是双眼确如痴呆一般,死死的盯着那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