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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月大惊,这老乞丐还敢回来?他一拳向着那乞丐打去,但是那人目光不离木牌,单手一接,便握住了大月拳头,接着用力一拧,将大月手臂拧着转了半圈,让大月疼痛的大叫出声。大月另一只手拄地,单腿一扫,那人另一手扔掉鸡腿,接住大月单脚,双手域力爆出,再用力横甩,将大月整个身体甩出,跌落在地面上。

大月气恼,瞬间跃起,抽出伯夜再次冲了过来,但只见蹲在地上的人拿起木牌,拨掉上面的泥土,双目空洞的问道:“你是历天遥的徒弟?”

大月一剑斩下之势瞬间停下,愤怒的喊道:“你又是谁,报上名来,不然我非斩掉你的脑袋!”

“我是谁?我都忘了!”

“少跟我来这套,你怎么认识我师父的?”大月没放下举起的剑,依然怒气不减的问道。

“人间无彩色,世道只黑白,风雨不化景,于我只成灾。”那人依然痴呆般自语。

“你瞎嘟囔什么呢?快说你到底是谁,你怎么认识我师父?”

“我是罪人,是最该死的人,你杀了我吧。”他突然两行长泪流下,双手捧着那木牌紧靠胸口,痛声哭泣。

大月疑惑的看着他,轻轻的放下了高举的伯夜。

二十一年前,武院护院队最僻静的一处宅院内;

【“来,今夜举杯庆贺,一起欢祝天遥兄,喜登武院首教之位。”一个脸上一道剑痕,声音粗犷的人举杯说道。”

“好!”桌上八人一起举杯。分别是原二队队长,即将荣升武院首教的历天遥,二队副队长莫太。三队队长贾柏川,也就是脸上一道剑痕的那粗犷之人,三队副队长赵希文。四队队长楚晴萱,副队长梁小薇。最后便是身兼武院辅教的一队队长徒炳,正是大月面前的疯子乞丐,还有一队副队长徒义,徒炳的弟弟。

“感谢各位的支持,咱们定可以一起,带领武院走入更辉煌的将来。”历天遥再敬一杯。

“好!”三队队长贾柏川第一个喊道,接着举杯。

他一口干掉口中酒,接着看向徒炳说道:“哎,徒炳你怎么不喝啊,是不是天遥当了首教,心里有些不得劲啊?”贾柏川心直口快,瞬间将气氛搞的尴尬下来。

“呃......呵呵,怎们会,天遥和我是最好的兄弟,我二人多年出生入死从未有过隔阂,他做了首教,我怎么会不开心呢,他是从我的副队长,一步步走到今天,成为凤凰学院历史最年轻的首教,我真的为他感到自豪。天遥,刚才是我失礼了,没跟上大家的步伐,我就不用杯子了,这坛子里剩下的酒,我全干了。”说完,便提起面前的一坛酒,一饮而尽。

“好!哈哈哈哈......”贾柏川豪放大笑。

“哈哈哈哈......”徒炳也大笑起来,而他身边的徒义,却冷着个脸。

“队长,我敬你一杯!”原二队副队长莫太站起说道。

“好,以后你就是二队的队长了,你要照顾好兄弟们。”历天遥说此话的时候,眼角泛起泪花。

“放心吧,队长。”莫太也眼眶红润。

接着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哎呀,你看你们两人,哭个什么,以后又不是见不到了。”贾柏川逗趣道。

“谁哭啦!”历天遥和莫太同时笑出,否认道。

“行啦,这接下来,是不是该和某人喝个交杯酒啊,首教大人?”贾柏川又起哄的说道。

“哈哈哈.....”不少人都大笑,但是徒炳却笑不出来,却也硬挤出个笑容,看向四队队长楚晴萱。

“你们说什么呢?都谁告诉你们的?”历天遥笑道。

“咋滴,还想瞒我们,就你俩那些事,护院队几个不知道啊?”贾柏川笑道。

“晴萱姐,快站起敬首教大人一杯啊!”四队副队长梁小薇笑着直用手指捅着楚晴萱说道。

楚晴萱一脸的害羞笑容,霸气的站起说道:“敬就敬,能怎样。”接着端起酒杯敬向历天遥,历天遥也笑着举起酒杯,二人碰杯一饮而尽。

“唉,说好的交杯酒不是吗?怎么就这样啊,这样可以吗?”贾柏川还起哄。

“不可以!”除了徒义,剩下的三个副队长都笑着喊道。

“快,必须交杯喝了才算。”贾柏川酒劲上来,很是缠人。

“这又不是成婚,喝什么交杯啊,再说若是被掌院大人看见了,可是不好啊。”历天遥说道。

“有什么不好的,那个破院规也不知道是谁订的,不准队长级别互相谈情说爱,成婚倒是可以。不谈情说爱,怎么成婚啊,什么逻辑?不过,现在不用怕了,你可是首教大人了,这回谈情说爱我看谁敢说不行?”贾柏川大声吼道,生怕别人听不见。

“唉,还得过几日呢,现在还不是首教。”历天遥又说道。

“行啦,别啰嗦,赶紧喝个交杯!”贾柏川说完,便找酒想给二人斟酒。

“百川大哥,你先坐着吧,我来给首教大人和晴萱队长斟酒。”说着徒义站起,新开了一坛酒,分别给历天遥和楚晴萱倒了一杯。

“你这小子,之前一直不说话,这会儿倒是挺会来事的吗!”贾柏川指着徒义笑着说道。

徒义只是笑着,倒完酒后,将剩下的酒盖上盖子,放到桌下用双脚护住。徒炳低头看了一眼,有些疑惑,接着抬头看向徒义,徒义只是轻笑。

“来吧,交杯!”贾柏川大喊。

无奈,历天遥和楚晴萱只能站起,互相靠近,在酒桌上喝了个交杯酒,接着两人对视一笑坐了下来。

“噢......”贾柏川带头起哄,接着所有人继续欢笑的沉浸在香美的酒菜和喜悦之中。

酒宴结束,几个副队长都扶着酒醉的队长回到屋中。徒炳喝的不多,便自己走回,而徒炳回去的路上,却不见了自己的弟弟徒义。

梁小薇将楚晴萱送回住处后,把她扶到床上,却发现楚晴萱此时已经醉的不省人事,而且浑身发烫。但是她也以为定是楚晴萱不胜酒力,所以才这样。于是她将楚晴萱脱了外衣,盖上了被子便离开了。

过了一会,一个黑衣人钻进了楚晴萱的屋子,将楚晴萱装进了一个黑色布袋中,扛着出了屋子。

历天遥被莫太送回了屋中,也是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浑身发热,他脱下了上身衣服,露出坚实的肌肉,下了床想倒杯茶解解酒,可此时,一股迷雾从窗隙中飘出,很快,历天遥神志不清,倒在地上。

黑衣人进了屋子,将黑布袋中的楚晴萱放在床上,又将地上的历天遥抬到了床上,给两人盖上了被子,接着便清理了痕迹逃出。

第二日,武院掌院虞三丰不合常理的出现在这里,推开了历天遥的屋门,看见了相拥在一个被窝中的两人,大吼了一声。历天遥和楚晴萱两人惊醒,看着面前的一切,都是惊讶的瞪大眼睛。很快,执法院下来判决书,以不堪的罪名将历天遥革除一切职务,逐出凤凰学院,而楚晴萱虽不被除名,但是也被责令尽快离开。

当天入夜,酒醒后的徒炳和其他人才得知这一消息,徒炳惊讶的跌坐在椅子上,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就在落日之前,铭州太守楚龄便已经派人接走了自己的女儿楚晴萱,历天遥也在执法院的审判结束之后,被执法院的人监督着独自落寞的离开。短短一天时间,突发如此变故,而且审判如此迅速,这一切看起来明明就是个阴谋。

徒炳怒火中烧,他第一个想到了昨天不对劲的弟弟徒义,他到了徒义的住处,揪起徒义的脖领问道:“告诉我,是不是你搞的鬼?”

“大哥,你说什么呢,我搞什么鬼了?”

“昨晚你给天遥和晴萱倒了酒,今天两人就被捉在一个床上,你敢说这不是你做的好事?天遥是我最好的兄弟,你居然这么害他?”

“大哥,你说天遥你是最好的兄弟?那我呢?你我可是亲兄弟啊,难道还不如那个历天遥吗?”

“你别跟我说这些,你只说这件事是不是你干的?”

“没错,是我干的,但我都是为了你。你明明心中不快,但是还要替他庆贺。最该做首教的是你,不是么?他历天遥又凭什么?论资历,论功绩,哪一样他胜的过你?可是呢,院长大人偏偏看重他,一路提携他。还有,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楚晴萱吗?就连你喜欢的女人,都是他的,什么都是他的,凭什么?”

“啪!”徒炳一掌巨力,打在徒义脸上,徒义瞬间飞倒在一边,将桌椅都撞碎,脸上红肿,流下鲜血。

“天遥当年在我队里做副队长,我们几次出征,都深陷生死之战。是天遥舍命掩护我,甚至有几次救我于危难之中,但他从来都没对别人说过救我之事,他从来不争,从来不骄,可他确是最讲义气,最出色的。别说一个首教之位,就是我这条命,他若想要,我也会给他。我活了三十年,从未做过背叛兄弟之事,坦坦荡荡,问心无愧。可你所为,已经让我没有脸面再面对天遥,更没有脸面面对这有着优良传统的凤凰学院护院队。今日,就别怪我大义灭亲,将你绳之于法。”徒炳说完,流下眼泪。

“大哥,你不能这样做啊,我一切都是为了你啊,我和掌院大人已经商议好了,历天遥离开,你就是新的首教大人。我可是你的亲弟弟,我们从小受苦,相依为命,你就这么忍心把我送入大狱,断送前程吗?”徒义突然跪爬过来,抱住徒炳的双腿,痛声哭泣。徒炳看着痛哭的徒义,他想起了小时候二人丧父丧母后流浪的日子,他实在狠不下心毁了这个弟弟,他只恨自己教导无方。

“啊!!!”徒炳痛苦的仰天长啸,全身域力随之爆发,顿时间屋瓦四散,整个屋子都颤动了起来。

徒义被域力冲开到一边,撞到墙角头脑一阵晕眩。直到一切安稳停下,他再起身看,徒炳已经全身衣服碎烂,头发披散,目光呆滞。最后,徒炳头也没回,慢慢的走出了屋子……

第二日,徒炳如人间蒸发一般,再也找不到他的影子。徒义和掌院虞三丰的这次勾结,让他先当上了一队队长和辅教,接着很快又当上了首教。

徒炳出了学院,便去寻找历天遥,可最后却只寻得历天遥因楚晴萱闯入岚宗,最后楚晴萱身死,历天遥消失无踪的消息。他从此一蹶不振,整日的混迹于酒馆,赌场和妓院之中。最后,只能在街上行乞,实在饿的不行,就通过无人知道的山洞钻回功勋先辈祠堂,吃供奉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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