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闪动着看向远方,他们消失的地方。
佩剑老者一路送白箫和白婷来到小镇上,看着眼前的冰山雪海不间断后退,白箫不禁惊讶道:“这老人家修为武功若不是同时迎上龙诗诗和绿履老人恐怕也能够自己脱身吧。”
老人一路来到小镇一处众人皆知的传送法阵里,然而由于雪霜漫天,地上的雪已经足有一尺深,这里的符文都被掩盖得严严实实的丝毫不露出一丝痕迹。
用剑老者终于底气不足,剑化流光融入身体,三人从空中掉了下来。
白婷惊呼着,目光倏地看向白箫,白箫在空中翻身抱住白婷身体翻转掉在地上。
身体坠入厚雪没有疼痛,却震起了遍天的雪花。
待得一切重归平静,白箫看向面前奄奄一息的用剑老者,用剑老者相貌刚毅面容已经枯槁,身体瘦削背后俨然已经有了一个“驼峰”,他勉强用剑刺在地上支撑着自己,看向白箫呼吸了两口冰冷的空气,目光有了一丝明亮,他冷冷道:“你们怎么会和那群邪魔歪道在一起?”
白箫将事情缘由简单和用剑老者说了。
用剑老者紧紧抿着唇,用力点头,但是整个人的生机在他们两个的注视中不断消散。
用剑老者脸色苍白如纸,面黄肌瘦,他勉强睁着眼皮苦笑,“你们还是孩子天真得很!不懂世界邪恶。你以为龙诗诗待你的那几天真是真心的?”
白箫皱眉,不否认也不承认。
忽然在街巷远方传来一阵长笑声,白箫等人顺着声源遥相看去,那个浑身白衣却拿着一根蛇头拐杖的绿履老人缓缓走向来。
他年迈无力的步伐一步一丈,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原来那妖妇将孩子给了你们啊!”他的声音苍老的传来。
用剑老者勉强打起精神,将白箫和白婷两人在不经意间推入法阵内,紧接着数十道金色的光芒充满了大道痕迹在地上化作光柱冲天而起,白箫和白婷在法阵内看着用剑的白发老者施法。
只见他本人的头发缓缓落下,皮毛缓缓褶皱,他苦笑,“你永远不会知道你怀里是什么。希望你们别再遇上像那妖妇这样的人了。”
白箫瞳孔迅速收缩。
那个蛇头拐杖从后背穿透了用剑老者的胸口,绿履老人嘿嘿一笑间,白箫他们就化作了一道金色的光辉消失了。
波澜城。
城中央唯一的一个传送法阵开启了,在这种大冬天里如果要传送,必须要比正常时候多花十倍的能量,无论是对于普通人家的钱财或者是武道古学,还是一些大门大派的弟子都不会选择这个时候进行传送。
然而就在这样的一天,波澜城里的城中央倏地多了两个人。
此处毕竟是重地,到底有人在轮守着,那人察觉发生异常,已经去通知城主了。
白箫清醒后立刻看向白婷,就看到这个可怜的姑娘在一旁弯着腰呕吐着。
这几个月以来发生的事情比之白箫在云来客栈熬着当掌柜不知道精彩了多少,也不知道匪夷所思了多少。
他缓缓松了一口气,正如用剑老者所说,他们两个现在的确脱困了。
手里的包裹完全是一个婴儿的触感,可白箫却皱起了双眉,他实在无法想象也不敢想象,如果包裹里面不是婴儿那会是什么。
手在空中停留了一下,白箫决定还是先放放这件事。
目光再次看向白婷,白箫苦笑着叹口气暗自道:“有个漂亮的妹妹有时候也不是好事。”
白婷和白箫仅仅相差一岁,此刻的白箫十五岁,而白婷也已经是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动人年纪了。
等待着白婷缓过来后,白箫看向白婷苦笑道:“冷吧?”
说着他脱下自己的普通外袍盖住白婷身上。
白婷缓缓吸口气,吐出一卷白汽,看着这遍天的雪花目光痴迷着道:“哥,你说我们现在去哪?”
白箫看向辽阔渺远的高楼,想了想道:“我带你去见一个美女姐姐。”
白婷坏坏一笑,可爱的娇颜看上去很可爱很可笑也很坏。
“是谁呀?”
已经转过身踏着雪向前走的白箫没有理会,只是笑骂着道:“臭丫头。走吧,早知道就不该把你也从那里带来。”
路上早就没有了行人,这条比之上一个小镇的路还要宽敞还要冷清。
扫目可见许多客栈门户紧闭倒是有许多窗户打开,不少游子们笼中鹊们看着白箫和白婷行走在只有两个人的街巷上。
白婷嘟着小嘴道:“哥,是我自己要来的,不是跟你来的。”
挥了挥手,白箫笑道:“少来。”
白婷道:“哥,你喜欢我叫你哥吗?”
白箫一怔,看向白婷半晌说不出话来,疑惑道:“你怎么净说些我听不懂的话来?”
白婷眼眸闪过一丝淡淡光芒,坏笑道:“我可是听过龙姐姐背地里叫你好哥哥的。”
内心尴尬,白箫当然不能表现出来,他很平静道:“她可不是什么好人。”
提到龙诗诗,白婷眼中闪过一丝忧虑道:“不知道龙姐姐怎么样了。她的婴儿呢,现在看看吧。不过宝宝可真乖,到现在都没有哭过一声。”
白箫摇摇头道:“现在不能看,去到地方再给你看。”
白婷嗯了一声,忽然发现白箫停了下来,她顺着白箫的目光看向那座奢华府邸,看了她一眼,白箫上前一步笑着道:“你我到底是贵子贵女,当然不能去普通客栈来让人招待啦。”
白婷收回目光,看向眼前来人顿时目光大喜,“柳姐姐!”
那女子穿着一身修长的红色衣裳,眉目如画,身材曼妙。
此时手中拿着一把油衣伞在小院天井大雪中漫步,她看着白箫走进来目光明显一滞,明显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可一听到并且看到了那个娇呼的女子,她不禁眉开眼笑,惊喜道:“白婷?”
两个眉目如画的女子拥抱在一起。
只听见一声男子幽怨,“人家常说女大不中留,看来这句话不应该仅仅放在妹妹有了有情郎之后啊。”
红色衣裳的女子皱起了淡淡细长的柳眉,“阁下是?”
白婷道:“哎呀,不用管他,姐姐我们两个进去说话。哎呦冷死我了。”
她坏笑着看着白箫,然后搀着红色衣裳的女子走进小院大堂。
红色衣裳的女子当然知道白箫拽着自己走是刻意的玩笑。
可是她看着白箫苦笑摇头,又瞧着他的神情面貌像极了记忆深处的某个男子,不禁心中有了答案,随即缓缓微笑开口道:“白箫?”
那男子掀开了人皮面目,露出了一张和白婷有着三分相像的英俊脸庞。
他微微一笑道:“柳云夕,好久不见了。”
柳云夕呆滞了一下,面前的这个男子他有着一身普通的装束,或许是不经意装扮的缘故,他的头发很乱,发梢下露出一双无法形容的眼眸,下缘是高挺的鼻梁和厚度适宜的嘴唇。
他淡淡一笑间,分明还是十几岁,笑容不像阳光也不像月光,反而有着百花盛开的美感。
向着他吐了吐舌头,白婷向柳云夕笑道:“别管她,我们进去说话。柳姐姐你知道吗,这个坏人啊经常欺负我呢......”
大堂里有一个炉火,跳动着橙色的火焰,白箫再次和柳云夕说着这些天的经历,柳云夕坐在上座缓缓低头,思考了一会后,才点头道:“那蜘蛛夜郎宁愿死也不愿意被你制服。你被他夫人抓去了他夫人居然也不复仇,这也真倒是奇怪。”
内心倏地讪讪起来,白箫当然没有和她说起那妇人向他求血的事情。
毕竟,太尴尬了。
柳云夕目光黯淡了一会,然后明亮起来,“你们会在这里停留几天?我待会亲自下厨给你们做晚餐。”
白婷一听,还想说话。
双手一击的白婷已经哇哈哈的开心起来,连道:“好啊好啊好啊。”
日暮黄昏在漫天大雪中当然看不见,在大雪中只能够看见天空白色的冰雪世界缓缓陷入黑暗。
晚餐过后,白箫突然道:“云夕,有些事情我想去你房间谈。”
柳云夕眉头一挑,没有立刻答应。
然而白婷却警惕起来了,她提醒柳云夕道:“柳姐姐您可别同意我哥。”
两人对视一眼,尴尬。
柳云夕嗔怪地看了白婷一眼,又看向白箫平静道:“明天上午吧。”
次日上午,大雪依旧在下着,白箫来到柳云夕的房间,两个人都表情凝重地看着眼前的包裹。
柳云夕蹙着秀丽的眉头道:“里面是什么?”
白箫道:“我不知道。”
柳云夕道:“很危险?”
白箫迟疑道:“或许。”
柳云夕思索了一会,目光流露出一丝光芒,她踱步道:“我听说早前蜘蛛夜郎和好友天珠蜘蛛一起前往一个古墓寻宝,结果吸引得一大群武功人士随行。后来,只有蜘蛛夜郎活着走了出来,在那之后他就音讯全无了。却自杀在你的面前,这里面会不会是.....”
白箫皱眉道:“有可能是那件重宝?龙诗诗明知不可能在那蛇心老人手上逃脱,故此把重宝托付给我?”
柳云夕摇了摇头,烟柳一样的青丝飘扬,道:“那后来蛇心老人为什么会那么快出现在你面前将那用剑的老者杀死呢?”
白箫整个人的动作颤了颤,目光闪烁着一丝忌惮道:“你的意思是说?蛇心老人和龙诗诗联手?”
柳云夕道:“我不确定。”
白箫苦笑道:“我现在都不敢打开这个包裹,或许只要打开了,真相就大白了。”
两人重新把目光看向包裹,包裹是灰色布料。
正在这时,窗纸忽然被不可预料出现的一团白影捅破了。
快到不可想象的身形扑向那团包裹,白箫大叫道:“别碰,可能是机关。”
那团身影不可思议的扭动着迅速来到柳云夕身边,柳云夕不敌被挟。
明亮的钢刀在那柔柔动人的鹅颈上,那个白衣少年呼吸急促着,冷冷的道:“你,解开包裹。”
白箫深呼吸一口气,刚才对手的动作他完全没有看到,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道:“你先放人,我们两个都打不赢你。”
白衣少年一怔,居然真就推开柳云夕,柳云夕被送到了白箫怀里。
她表情短促着害怕着看向那个白衣少年,她没有想到一个人的身手可以那么快。
白箫微微一笑道:“阁下不如我们交个朋友吧?”
白衣少年冷道:“快点动作。”
表情一僵,白箫缓缓上前解开包裹。
里面露出一个婴儿的头部。
居然是死灰色的!
窗纸破开了,寒风呼啸而来,或许他们两个男子还无所谓,可没有修习过武艺的柳云夕已经挨在角落一旁瑟瑟发抖了。
白箫缓缓让开身子,让白衣少年能够看到包裹。
白衣少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柳云夕一眼,再缓缓移动步伐来到包裹前的卓几前,只见包裹里露出了一个死灰色的婴儿头部。
“继续!”白衣少年的目光又失望又愤怒又带有一丝淡淡的绝望。
如果他不说,谁也不会知道他表情这样子的根源在哪。
长长叹了口气,白箫突然看向柳云夕,对着白衣少年道:“你能不能等一下?”
白衣少年咬了咬牙,“我等。”
白箫点头表示谢意,来到窗边用一张桌子挡住了裂口。
然后来到柳云夕身边,脱下自己的外袍给她盖上。
他悄声道:“一会儿我拖住他,你立刻跑,不要管我。只有你跑出去了才能找到救兵。”
柳云夕目光充满了不愿意,可是没有任何武艺而且从小就是药罐子的她没办法不同意。
“好了吗?”冰冷的声音再度传来。
白箫深呼吸了一口气,微微一笑,来到包裹前继续掀开灰布的边角。
一具完整的婴儿尸体出现。
瞳孔骤然一缩,白箫确信这个婴儿是他第一次进入那个房间里看到的那个,在龙诗诗怀里哺乳的也是这个,然而这个婴儿已经死了。
白衣少年道:“除了婴儿还有什么?”
白箫回头道:“没有了。”
他已经笑不出来了,表情极度的冷。
这个婴儿明显是被毒死的,死前表情还极为痛苦。
除了龙诗诗最后的泪别一吻,已经没有其他人接触过他了。
谁能够对这样的婴儿下死手?
白箫不禁地心里抽痛,在一旁看着婴儿死态的柳云夕哭了出来。
“刨开他的身体,看看里面有什么。”白衣少年突然打破沉默道。
“你!”柳云夕指着他气息不匀,显然是又怒又恨。
白箫攥了攥拳头道:“我可以被杀,却不能做这种事情。”
白衣少年冷哼一声,走上前来就要碰到白箫,道:“滚开,我自己来。”
向柳云夕使出了一个眼色,柳云夕登时会意。
蓬!
一声闷响白箫被撞开,力道很小,白衣少年打开着包裹,一剑就要刺入婴儿的尸体,白箫动了。
他的身手也很快,而且还是在白衣少年背后顺时施展开擒拿锁,然而白衣少年下盘极稳,居然摔不倒。
这时柳云夕已经冲了出去,大喊着。
白衣少年冷漠的目光瞬间扫过白箫的脸庞,一剑快到不可思议刺向白箫的右胸。
白箫还在努力着擒拿,只觉得右胸一凉,他没有看到白衣少年的动作。
白衣少年就已经弃剑飞门而出,他当然不会死心了,来到这里之时他的心就已经死了一半了。
柳云夕奔出了小院,恰巧白婷不在城主府里,里面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是十来个大汉,他们都是城主柳云夕的贴身护卫。
他们奔了上来,然而只觉得眼前一花,最先跑在前面的三个已经被一掌击飞。
白箫捂住胸口的伤口,吞吐着冰冷空气,目光眨动着坚毅,他纵身而出。
一掌仿佛有着无限的魔力,柳云夕实在避之不及,已经被打得吐血前飞出去了。
娇躯跌倒在冰冷的地上。
“不!”白箫泪光眨动,身形第一次快得仿佛像幻影一样。
白衣少年一掌即退,他脸上阴晴不定,就在这时白箫的拳头来到了耳畔,呼呼声中带有无穷的怒意。
他连忙转动身子,挡下这一拳,然而那一拳没有完全出完就化成了一掌。
白衣少年目光倏地闪动,身子向后斜歪,另外一掌击向白箫胸口的一柄铁剑剑柄。
然而白箫膝盖忽然上提,那仿佛出奇制胜无往不利的金光又一次覆盖住了手掌。
这次白衣少年被击飞,而他的一掌只击在了白箫的膝盖上。
白箫临时变掌为拳劲道更增,将白衣少年打飞数丈,也吃痛得弯腰泪光闪动。
而白箫在空中一个筋斗就化解了攻势。
眉头皱起,这是白箫第一次那么想杀一个人。
看了一眼在地上的柳云夕,脸色苍白如纸。
这让他又想起不久前那个死在他面前的用剑老者,缓缓深呼吸着,在胸口连点止血,吞下一口血液,脸色苍白而坚毅可怕。
已经有人赶来救治柳云夕了,可只有白箫看到柳云夕的身体受不了那么的一击。
救已经没用了。
怒火燎原在天空雪海之中,白箫的身形比之前快了几倍不止。
白衣少年看着他来,刚想反击不料只能连连被动挨打,那拳头一拳重过一拳到最后仿佛一座山岳砸在了脸上。
跌飞而出的白衣少年不禁骇然,他不禁暗想道:“他不漏山水,没想到隐藏得那么深。绝对不能再打下去了。”
他凌空转身,转身仿佛贴着雪地飞出围墙墙壁。
白箫怒道:“休想走!”
他真的怒了,他穷追不舍追了上去,与那白衣少年缠斗在一起,白衣少年只觉得双手的骨头仿佛要裂开了,然而却取不得任何攻势。两人身形在空中雪地里翻转着,从小院打到了街上,从街头打到街尾。
然而因为失血过多,白箫有些后续乏力了。
白衣少年一见有所转势,咬牙咬紧出手格外狠辣。
一粒白影打在白衣少年的手臂上。
白衣少年啊了一声,痛苦大吼着分开,泪珠不断往下掉。
他之前本就被白箫连番击打手臂手骨本就仿佛裂开一样痛苦,此时那粒白影还雪上加霜,实在是令白衣少年几欲痛的癫狂。
他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四处眺望着,最后看向酒楼门口里自左向右数的第三张桌子的老者。
老者分明和他们隔着几丈远,一边吃着花生一边淡淡说道:“为什么打架?”
白箫皱起眉头,脸色苍白如雪,身体半弓已经是累得像要倒下了。
白衣少年却含着泪珠道:“不为什么。”
他说出这句话就后悔了。
他只觉得自己的脸庞一凉。
他们两个都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没有人能够看到那一粒白色影子怎么从老者手里射出来的。
然而,两个一身白衣的少年在雪中只看见面前都多了小小的细细的一个深一尺的雪洞。
白衣少年冷哼一声,整个人跳上屋檐离去了。
又累又困又痛又难受的白箫缓缓作揖道:“多谢前辈施救。”
然后他就看到了那老者身边有一个药箱。
白箫又道:“前辈,晚辈有一位朋友叫柳云夕,她受了重伤能否请前辈去看看?”
手中的筷子停了停,老者缓缓看向白箫,“你的那位朋友叫什么?”
白箫道:“柳云夕。”
老者将筷子放在桌子上,拿起药箱,付过钱,来到白箫身旁,道:“我叫孟天君,现在带我去见你那位朋友。”
白箫大为感动,勉强撑着身躯保持正常行走带着孟天君来到小院城主府里。
孟天君给他递出了一颗药丸,白箫服下整个人昏昏欲睡,直到来到柳云夕床前才倒下。
再次醒来时,自己还睡在地板上,冷冰冰的。
他转眼看见柳云夕脸色依旧苍白如雪,孟天君表情也很是难看。
孟天君自语道:“想不到我药王也有治愈不了的症。”
白箫急道:“前辈,您可以的,需要我为您做什么吗?”
孟天君扫了他一眼,淡淡道:“别用力,伤口崩开了。”
白箫一看,伤口已经结上薄薄的痂了。
他接着道:“只是可惜,没有适合药物能够救她。我在上一次已经挥霍完了药物。现在我只能吊住她一口性命十天。三天后我再回来看看。”说罢他就已经长身而出,几个呼吸间已经走出了院子,白箫追之不上。
一声婴咛悄声响起,柳云夕醒了,白箫苦笑了一下,“对不起,是我的错。”
柳云夕连手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听着也只是苦笑了一下道:“现在没什么不好,本来我家就给我安排了一份我不满意的婚姻。”
精神一振,白箫忽然道:“白婷呢?”
柳云夕苦笑了道:“对不起啊,我背着你将白婷迷晕送回白王府了,在你身边还是太危险了。”说着她又苦苦的笑了一声。
白箫一听,心里不是滋味。
他坐在地面上,门外的黄昏的阳光斜斜照进来,落在她的脸上,显得脸色更加苍白。
原来,严寒过去了,现在有了阳光。
但却可惜,是夕阳。
一天后,白箫恢复了行动能力,他看着仆人给柳云夕喂药,心中内疚万分。
孟天君的药物的确灵验,现在他的伤口已经消失不见恢复如初了。
他这天走在街上,去药店打探着一些疗伤的药物。
却一无所获。
庸庸碌碌走在街上,他忽然听见两个人在闲谈着。
“刘公仲刘大老爷在地下赌场做庄,据说奖品是一件三百年人参和一件疗伤圣物菩提液!”
“三百年?还有菩提液?那岂不是能够生死人肉白骨?”
“那倒是没有那么夸张,但终究是疗伤圣物罢。据说这些东西是要给他大老爷找女婿用的。”
“是嘛?刘公仲大老爷可是方圆千里最有权势财势的人啊!他要找女婿,这太不可思议了。”
“诶,这毕竟只是初选而已。后面还有更多的比试呢。”
白箫听到了这些就不再决定听下去了,但也暗暗决定要去参加地下赌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