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紫鬃马的速度极快,追它的人也就只能在它后面吃吃灰尘,它甚至特意往回跑,跑到追他们的人面前,来个立身高嘶,那极具嘲讽的眼神让所有人都明白,它是在逗你们玩呢!
看的彭东来啧啧称奇不已,赞道:“好有灵性的一匹骏马!”
“可不是嘛,想捉它的人多了去了,可是全被它戏弄了,这几个人准是新来的。”何秋生附和道。
彭东来不由的多看他一眼,有点门道,问道:“听你的话,你是知道这匹马的来历了?”
何秋生一拍胸口,自豪的说道:“那可不?您是真问对人了,这匹马儿的来历可神着呢?”,何秋生故作神秘道。
你还别说,彭东来还真有些兴趣,不由问道:“有何来历?”
何秋生脱口而出:“这是丁泉丁宗师的坐骑!”
彭东来面色不变,心道:“原来是他!”
何秋生见他不为所动,追问道:“您也知道丁宗师?”
“他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了,我在盛京的时候还远远的目睹他独战十位宗师呢?”彭东来微笑道。
何秋生有些激动,直直的望着彭东来道:“真的吗,真的吗!是不是如传说中的那样,都是一招制敌,连宗师也不例外?”
彭东来有些愕然,这是丁泉的崇拜者啊,如实回道:“传闻有些夸大。”
何秋生并未注意这个,叹气道:“可惜秋生不在盛京啊……”
“既然这马儿是丁宗师的坐骑,为什么这些还敢捉它?”见何秋生有些失落,他转移话题道。
果然一说起马儿,何秋生顿时又来了兴致。
他有些不屑的说道:“哼,刚开始的时候自然没人敢这么做,时间久了,仙府只进不出,有些人的胆子就大了起来。还美其名曰:给丁宗师看管坐骑。哼,真不要脸!”
经他这么一说,彭东来顿时明白了这些人追马的缘故了。如此上好的马匹,自然有一些人会心动。
只是他不免又疑惑:“既然他们捉不住这马儿,这马儿为何不逃走?”
何秋生看着离开视线的马儿,心生羡慕道:“这马儿颇有灵性,可是知道好坏呢?你看这些人要捉他,它偏生要反过来戏弄他们!至于说它为什么逃走,据我观察,起先我以为它是要留在这里等丁宗师回来。后来我发现,它是想进入仙府中哩!可是,有一群人在那里设卡拦着,它进不去。只能每天来回跑,进不去也不愿意离开。”
“我猜的不错的话,它应该又跑去仙府那边去了。”何秋生指指方向,补充的说道。
原来如此,彭东来清楚了这其中缘由,心中已有定计,便不再发问。
二人一路闲聊,走了约莫两刻钟的时间才来位于最西则的仙府所在地。
果然看见一匹马儿与一群人对峙,那马儿也是嚣张,一会儿作势欲冲,搞的那些守卡的人一阵紧张赶紧防守;一会儿大明大亮的在那里装睡,那些人也不去管它,想来是见识过这个招数了。那些人也是无赖,捉不住总能守的住吧?马儿也是无奈,就这么着一马儿同一群人僵持着。
彭东来忍俊不住,倍感有趣。
何秋生将其领至仙门处,据何秋生介绍原来这里的仙门是高足有五米的、宽三米有余的石门,上绘远古先民、神兽图案,给人一种厚重沧桑感觉。而此刻,石门不在,但原地却留下一层透明的灵气水幕,依然昭示着它的不凡。
而那透明的灵气水幕,像是要向世人展现它的美好,充瞒着无比的诱惑。
只是,在场的人数众多,除了新来的彭东来对它感兴趣,其他人都在兴致勃勃的看着双方对峙,似乎这才是最精彩的地方。
不少人咋咋呼呼的相互怂恿对方去捉,但都没有行动,皆对彼此嘲讽不已。
彭东来向着那群设卡的人行去,问道:“可否行个方便?”
那些人也不刁难,毕竟这是天下人的地方,没谁敢这么做。有人让开一个身位容他通过,他却不走,回首指着那匹马儿道:“它也要过!”
一个爆脾气的粗汉顿时就不干了,横着眼向他瞪道:“新来的,想挑事是吧?你要是想寻死,老子不拦着你!但是,它不行。”他也指着紫鬃的马儿道。
“你知道小爷在这拦了有多久吗?你谁呀你,你说要过就让它过!”旁边一个吊儿郎当的少年站了起来,出言不逊的道。
剩下的几人也不禁附和道:“就是,你算是哪颗葱啊!”
这一下子可把众人的兴致全吊起来了,有好戏看了,静待那凤眼书生打扮的人作何反应?
何秋生一看这还得了,可别打起来了,赶紧上前赔礼道:“几位爷,这是小的客人,今儿刚到不懂规矩,你们大人大量可别计较!”
那粗汉一见何秋生笑骂道:“原来是你个小滑头,又让你赚了不少油水吧!”
何秋生舔着脸回道:“哪有,哪有!不过买坛好酒孝敬鲍爷还是有的。”
粗汉子高兴的道:“算你小子有心了,这事儿就算结了。你过去吧!”他指着彭东来说道。
只是彭东来还杵在那儿,不挪不动,面色平静的说道:“多少钱?可以通过!”他又指着那匹马。
那吊儿郎当的少年顿时就不乐意了,上来就把眼睛登起:“你到底有完没完?小爷的耐心……”
他还没有说完,就被那个鲍爷一把拉开,顺手扔到一边去了,骂道:“滚开!”
然后,他对着彭东来申出一只手来,说道:“这个数!”
彭东来心道:“这么有灵性的马儿,也难怪他要五百俩,不算贵!”,即使身上没有这么多现银,此地虽小却也设有钱庄,他自然是可以筹出钱来的。
正在思索的时候,那吊儿郎的少年嘻皮笑脸的又冲到他面前,同样也把手申出来,得意的说道:“没错,就是五十俩!”
那鲍爷看着他也是一脸的满意态度,没了错就是五十俩。
彭东来心中一乐:“省了!”
给了钱什么都好说,当场就把关卡给撤了,一群人呼喝着离开了。
把紫鬃马儿都看愣了,心想满腹坏水的人说不定又在想什么主意对付它,对此充满警惕。
同何秋生结了费用了,他招呼马儿意思没有了阻碍,可以离开了。
马儿有点不放心,试探了几步,看着周围的人们好像没有阻挡的意思,略微放心。然后又试探几步,最终走到那个仙府入口处,在冲入仙门前深深的看了彭东来一眼;彭东来报以微笑,似乎是记住他了,嘶鸣一声冲入仙门中去了。
众人指指点点,他如有未见,正要迈步间,却见一老妇人死死的拽住何秋生。
只听她泣声道:“秋生啊,你若是去了,留下为娘一人如何得活?”
何秋生讷讷的手足无措,喃喃道:“我……我……”
原来是何秋生心慕仙途,而家中尚有孤母意见相佐,去留两难间便在此地跑腿营生,适才见马儿离开,又生追慕仙缘之心。
正准备开溜,没成想又被老母逮个正着,便生眼前一幕。
彭东来止步返回,向着何秋生着道:“何不待亲母故老仙去,再行寻仙?此地可曾会移动?”
何秋生若有所思,彭东来将一个钱囊递给何母:“这是给你儿子的酬劳费用,且收好。”
那囊中尚有几十俩,今去寻仙不知归途,赠出也好。
同时不免时中感叹:“人生何处不是囚牢,吾今逃离盛京,又会入得何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