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白墨同桌。
白墨做事情悠哉得很,也大着心。林越也是。两个男孩就凑在一起了。
这么个两天上课课间时间过去。
林越发觉到白墨有点认真的和往常不同了,他的态度连着精气神都开始与往日不同了。
本来一如既往开口就会提昨天看到或者今天看的趣事碎嘴两句,林越自然而然的停下来。
读书上态度认真,在他二人散漫惯了后,认真的态度容易一下看出来。
白墨,他想认真了啊。的确也该认真好好学了。
林越倒也收了收心头散漫的劲,学也当跟的上白墨呀。
如果你的朋友过的比你好或者做事不再如原来那般,让你觉得他不太像原来那样,你会不会有点别扭。
可到底是朋友,总该和他贴切点。那就也认真点罢,合群点罢。
白墨攥着笔,一只手扶着下巴。习惯性抬眼看了眼林越想开口说点什么话唠唠,看他也在学便顿住。
都加油吧。
学校最后节自习改作大扫除,林越和白墨皆是松了口气。
“晚霞有点紫呀,还有点粉。”林越看窗头一片绚丽的紫色天空,手挑了挑白墨。
带着点色差的紫色晚霞,像个颜料盘渲染一圈一圈淡紫色又恰到好处的沾了点粉。
“真的漂亮。”白墨也词穷说不了什么。
“楼下那个mm像不像奶茶妹妹?”林越打老远从小卖部那头看见。
“还行,挺漂亮的。”白墨也凑过去眯了几眼。
倒是两人偷闲功夫这么会耽搁了些许时候,大扫除也水水了之。
林越一如既往的舒坦,每天晚那么些时间回去。蹲门口报亭看那么一时半会杂志。
看什么呢?
等人呀。
那姑娘打校门出来,其濯濯如春月柳。
干净利落的马尾辫子,白皙皮肤微透着红润。
这姑娘也是笑口常开,叫人如沐春风。
等的那姑娘,不知道心心念念她那人在这头看着这么两眼。
就可以携一身快意悠哉回家,说不出道理的喜欢一个人可就那么‘轻浮’吧。
林越也少见白墨这模样快哉的,就见了这姑娘罢。
一个人的寂寞,两个人的错~~♪
出卖我的爱,带着他回来~~♪
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
白墨心情好就会哼着歌儿走着路。
晚上家里饭煮的早,白墨吃的也麻利。
然后就开始做作业,预习复习课程了。
白墨倒不像平常那般睡得晚,是真的困了乏了呀。
大半夜醒过来,发现老爹没收店,倒又叫了桌吃喝。
白墨母亲一般休息早些,次日给白墨煮早饭。
还有个不认识的大叔,老爹酒喝了不少。话也哆嗦了点,赤红的脸凑过来。
“阿墨,这个是市场里管挺多的管事,有抓这个店的风貌什么的。”老爹压低了些声音说道。
“那怎么这么晚还不收店,去睡啊?”白墨不解问道。
“市场里面那么多家,他就抓我们家风貌门口停车什么的。都抓好几次了,我这是等喝差不多了。再谈这码事,意味着关照关照。”老爹说后。
便大声些说到:“没什么就去睡了,店我来收。”
白墨有那么些不知滋味,看着两个人喝酒大声扯东扯西怎么就那个人会老抓他家店这种市容停车停放什么的。
还有那么几分感觉常于饭桌上给自己讲上那么两句‘大而对’道理的老爹其实平时感觉他跟这家里天似的。
出什么事找他,总归不是什么问题。
父亲有求于人,白墨觉得不是滋味。
回屋睡下后。
心湖那口池子旁,倚靠在石头旁的白墨缓缓睁开双目。
“那冰魄整根钉下去吧。”白墨目不转睛对着那人影说道。
......
“我虽然没法直接让你读书如何如何好,这行同如头悬梁锥刺股。于你窍穴处钉下冰魄柱子,躯体不受影响可心神在这心湖中要时时刻刻受那冰魄柱子贯穿之痛。一可给你这躯体提那几分光景好能熬着学下去,二可起醒神之用。”人影给出让白墨学业添上那么几分华彩的提议显的有几分怪诞。
白墨有点不太相信,这所谓的冰魄柱子。
人影坦言说道:“可以试试于心湖中钉上,与那躯体上的反应。”
白墨初见这冰魄柱子,一是惊,二是怕。
碗口粗细,长有一米余。这凿进去,可不得痛的要命。怕不是人头悬梁锥刺股,我这都什么酷刑啊。
人影言道:“你可以从痛楚少些的窍穴试试,脚底涌泉穴可以一试。”
白墨抱着说停就可以停的态度试上一试,淡淡的幽邃感在脚底泛滥。
心湖里这口小池子波纹不断。
“貌似是没那么痛。”白墨喃喃低语间,往下踏了一脚。半条左腿通透晶莹,白墨开始感觉到那种一丝丝的意味。
像火绳沾了火星刺啦哗哩的有种刺激感,尚且可以接受。
可加深半点那就是整条左腿散发淡淡寒气,晶莹的光芒透过来就是钻心的痛。
咬着牙,钻进骨头里一点一点渗透开来的凄冷。
小池子水晃荡着也变得幽邃了几分。
“不行,停。停。得停。要命了。”白墨感受到了加深半点的痛楚,也发现到意外的清醒像种大梦初醒我方明的感觉。
说对学业有用,的确有。可深的受不得,实在不成。
先这样吧。
......
人总归该有那么几分上进心。可白墨知晓他做事的热度常常非是没成。而是热度劲头过去这件事就没结果了。
白墨知道家里人有对他学习做事的作风有那么些看法。
老爹的意思,就这样在吃饭时言传,平时做事时身教。
但他总是做一些叫这个现在常穿裤衩配个背心的中年人失望的事。
成绩差,外因吗?
应该是内因。
他有想起来这个四十多岁中年人,不厌其烦的常在饭桌前讲着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故事。
讲着这个鼻涕不会自己去搽去的小事,可这个中年人看他一这样就哇哇大哭。就给他用嘴吸了出来。
这个中年人也问过他很多话,现在他这样的孩子不好好学习以后会怎么样?
很多同龄人有回答打电竞当主播或者像他一样开个这样的小店。反正总归该有生计可过。
他也可以这样的回答,但如果真的这样说的话。
二十年前也穿着背心来这座城市闯荡的男孩他会难过的。
全天下的家里人像是有个通病。
当你不经意提起道菜,嘴馋了想吃那么几口。或者什么东西想要了,嘴里叨叨两句。
你可能那个时候想想就先搁那,家里人会记住。
孩子犯了什么错,一顿饭讲两句就罢了。
他们总是愿意把温柔关怀留给家里人。
也就家里人生来会对你好。
他们眼中看来,做的最好的一件事就是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
那根冰魄柱子像是无感觉一样,贯了个通透。
白墨嘴角泛着一点笑,抽起书开始看。
那人影言语中,他现在这体魄由这冰魄柱子吊着的光景可以一日睡个三四小时就够。
小时候看这个中年人像座巍峨青山,他行,他可以。
天塌下来都有高个顶着,可不就是老爹顶着。
有一天老爹也有求于人,需要循着兜着来求个情。
不是滋味。
小时候觉得提把木剑就可以惩恶扬善了,骑个木马那就是江湖里豪迈的侠士了。
可事情少有如此简单。
老爹有次搬东西的时候,右腿不小心磕到了桌子。
他当时觉得可能疼一阵就没事了,结果后来才发现原来那片已经青紫了。
其实人生里有很多事都要你延迟很久才能感觉到了。
就像一次愣神看着窗口外时间好像搁浅的午后,你抬眉间突然反应过来了。原来那个时候那个人说的那句话是那个意思。
书翻倦了,也到了这冰魄柱子提的光景尽头了。该歇息了。
店口半夜两点,那个城管已经走掉了。
那个中年人眼圈深深的。第二天得开摊。
当然先该收个摊和这一桌吃喝的残骸。
父亲影响白墨更多的不是成就或者说言语,而是像精神一样的东西。
明天的太阳会照常升起,家里的小店也会开业。
那个中年人可以也应该睡个懒觉。
把父亲手机里的闹钟悄悄调了,收了摊。
背着父亲回他房去睡,他也是累了。
如果他没起床出来看一趟,那就是父亲酒的劲头过去醒来。
该收拾的还是得收拾,新的一天也得做新的事。
晚安,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