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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剑州,位于南朝蜀地之北,因有一座通天剑山而名之,传说有仙人乘黄鹤南下,引起百鸟朝拜,天生异象,黄昏落日忽然犹如破晓一般,明亮且昏暗,悠悠的仿佛一幅油画般挂在天际,鹤鸣一阵三峡里,猿鸣三声不得出。风林震百里,虎啸亦隐匿。只见仙人双指成剑,气流江河八千里,翻起钱塘江大潮,一气斗转千万里,复回而来开天门,剑气成型,落成此剑山,是为天外之物。仙人乘鹤而去,留下八分剑气,两分风流,并有谶语道“天下剑仙尽出于此哉。”故而此处剑门林立,人人佩剑,而且剑客豪侠确实极多,江湖之气,十分充沛。江湖的剑门,江湖的剑仙。

夜里的冷风静静的吹过小巷,在巷子里不断地回旋往复,月下长巷,似一滩清水泼洒在世间,湖上的波纹随着风轻轻的荡漾,风冷绕着月光吹到一处幽静小院中,院子杂乱无章,破败不堪,显然已经荒废多时,房顶破败,冬凉夏暖,十分有格调。月光透过破烂的屋顶,照进屋子内部,纷飞的灰尘,绕着月光飞舞,月光的尽头,躺着一个衣衫褴褛的满脸胡渣的中年男人,他正抱着酒壶,沉沉的睡着。

月光下移,斑驳树影纷纷乱乱的投在洁白的青石道上,乌鸦静静的看向远方,眼神里压缩着无限的黑暗。幽静的小巷对面,灯火通明,一处大宅亮起了灯火,在这深更半夜之间,显得十分的明亮,犹如日光照耀,乌鸦立在枝头,俯视着光亮。大宅的后门开了,黑暗中走出五个黑衣人,他们翻身骑上早已备好的骏马,勒紧缰绳,却没有策马疾驰,仿佛在等着什么。呼呼的冷风,将他们的衣衫吹动,他们巍然不动,有如黑夜里的长枪,闪着明亮的光芒,那样的锋利与耀眼。

终于,门内走出一位高大老者,老者的双眼闪着精光,却也压抑着悲伤,他交给领头的黑衣人一封信件,深深的看着他,仿佛看着希望一般,忽然,乌鸦的鸣叫将两者惊醒,两人抬头,深深的凝望着乌鸦,老者拍了拍那人的手掌,“快去吧,一定要小心,我们的光耀就在此了。”那人没有言语,狠狠的点头,然后匆匆离去,策马飞入黑夜,衣衫翻飞,好似大雁一般,超越疾风。忽然大风四起,雷声轰鸣,老者静静的看着闷响的天空,忽然觉得,这可能是永别了。

大雨一瞬间淹没时间,滴在青石板上,发出声响,骏马踏着雨水,和青石板发出震动,发出清脆的响声,疾风混着雨水打在人们的脸上,

黑衣人逆着风雨,飞快奔走,好似离弦之剑一般,一道道黑影穿梭在房上,身影在雨水间纵横,如网的雨幕却丝毫没有沾湿黑衣人的衣衫,雨水滴落在剑鞘之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地狱间的鸣叫。砖瓦与微风之间发出细微的声响,轻轻的回荡在小巷之中,月光撤下,将黑衣人的影子拉长,一道道的照耀在小巷上,一道黑影打在了中年人的脸上,中年人说了几句呓语,翻身又静静的睡去。黑衣人在那里顿住许久,方才离去。

黑衣人骏马飞驰,“大哥,有人跟着我们。”领头的黑衣人没有言语,默默勒紧了缰绳,加快了行进的速度,一声嘶鸣,回荡在雨中,撕碎了长久寂静的夜晚。“我们是李氏仆从,何人拦路?”领头之人勒马喊话,一道道黑影乘着月光而起说道:“死人不需要知道那么多。”领头的人静默不语,手轻轻的按在剑上,一瞬间剑光纵横,剑气斑驳的砸在两旁的墙上,划出深深的痕迹,一瞬间,那方天地的雨水仿佛被阻断在外面,剑气久久未曾散去,黑衣人立在原地,没有上前,“我不管你们是谁,但是想劫杀我李氏之人,也得问问我们的剑同不同意。”一时间剑气纵横,仿佛虎啸山林,巍巍长风自远天而来,充斥在小巷之中。

其余四人皆是出剑而立,剑气纵横,溢满街巷,雨水为剑气纷乱,一时之间,双方僵持不下,黑衣人未曾前进,却也没有后退,好似领头一般的黑衣人执剑而立,忽然回身对着小巷的尽头半跪而下“我等武艺不精,还请先生出手援助。”李氏执剑的领头人眼睛微眯,看向巷道,只见那一处天地也是没有丝毫雨水,仿佛自成一处空间,李氏领头人利剑一转,剑气划开雨幕,水珠四散,随着剑气,静静的又练成一条直线,划过小巷,剑气纵横,直取那一处空间,只见剑气凝结而成的水剑,在接触着那处空间之时,便是瞬间化作烟尘,消散不见。

“二重境界,剑州李氏,阁下莫不是李氏客卿“定雪剑”何方成?“那人话语悠悠的飘荡在小巷子里,被称为何方成的执剑人问道”阁下何人,为何招惹我李氏?“执剑那人慢慢的走出阴影,露出面庞,那张脸流落着嘲讽的面庞,他的背后隐隐有着一幕暗影,好似一把巨刀,却又好似一堵城墙,何方成看到来人,寂静温润的面庞,也是忽然的抽搐,眼神狠毒的吓人,那人轻蔑一笑”怎么?才过了不过三载,何大人就不认识我了?““张从德!你这小人!”何方成执剑而立,狠狠地说道“当初,大公子就不该放你一条生路,我当初就应该杀了你。”满巷原本还算温和的剑气,随着何方成的愤怒,变得凌厉与寒冷,股股寒风席卷,在巷子里回环往复。杀机四起。

背后年龄尚小的李氏子弟道“大哥?这是什么人?”何方成轻轻叹息,眼神阴翳的看着对面的张从德,“几年前的旧事了,真是孽债。”他勒马喝道“你等四人,对付其余敌手,这张从德不知得了何等奇缘,实力依然与我并肩,还得我自己来解决。如若不成。”他回头看了一眼最小的那位李氏子弟,收揉了揉他的脑袋,“护住他出去,我们这几个老家伙,也算是完成托付了。”何方成扭过头去,不看那小子的表情,纵马而去,“张从德,你我相别数年,再战如何?”

寒风吹着冷雨,月光闪烁,只见何方成剑光闪烁,寒彻山河,一泓剑光月似水,谁人得见剑中人。剑影斑驳,气流回荡,只见那一处小巷,阻隔的风雨一瞬之间全部落下,好似利刃一般,又随着剑气而来,丝丝雨水,连成雨剑,虚影绽放,只听何方成清喝一声,这一方天地如坠冰窖,寒冷异常,张从德眼神一凝,感受着这漫天的风雪扑面而来,”张从德,当年未曾出手,今日,可敢接我一剑?“伴随着话语落下,何方成勒马前冲,周遭气息皆是变得寒冷,背后漫天剑雨虚像,一瞬而来,让人窒息。

张从德也破开内力屏障,四周雨水落下,淋湿他的衣衫,”若是几年前,我怕是不能和你过一招,但是今夜,我已经不是曾经德张从德了。“但见他单手反复,四周雨水凝结,一瞬间仿佛时空凝结,张从德拔出背后大刀,仅仅只是一记横批,便是寒光绽开,犹如一弯新月,缓缓的与剑影虚像接触,一瞬之间,何方成利剑折断成数段,倒飞而出,将沿途的房屋尽数撞倒,嘴角处流出鲜血,执断剑卧倒在地,一脸的不能相信。

”我现在,可不是二重境界,我已然进入一重境,你,还不行。“张从德拄刀而立,轻蔑的笑着,回身气息流转,斩断雨水,向其余四位李氏子弟飞去,破开了他们的剑阵。何方成没有多言,只是狠狠的瞪着张从德,单掌击地,弓腰而起,纵身飞向其余四人所在之处,拦下刀气,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他头也没有回说道“按我刚刚说的做。”那最小的李氏子弟拱手,转身上马,雨水打湿了他的长发,他狠狠的盯着张从德,然后纵马消失在了雨夜之中,张从德轻蔑一笑,黑衣人待他说话,便是向前追去,忽然风雨急转,只见雨水皆是来成剑来,万千的利张刃悬浮在空中,寒气逼人,黑衣人皆是不再动弹,张从德轻蔑一笑“我说了,现在的你,不是我的对手,你怎么就是不信?”

张从德双手握刀,气息悠长,天地气息流转,这一小巷的风雨皆是散去,在这一方天地只见显得非常怪异,仿佛神来一般,搅动自然规律,“何方成,看好了,这一刀,是你一辈子都不可以比拟的。”何方成双指成剑,剑气啸出七尺,四人和气而战,一瞬间,何方成的气息竟然有一丝丝破境的味道,只见他的嘴角又流出了许多鲜血。

剑气,寒气,刀气与寒光混成一盘,一阵寒光四散,只见四周房屋皆是为气息摧毁,范围之外的墙面皆是斑驳的深深痕迹,枝头的乌鸦惊的飞起。它的眼眸中见到那醉酒的汉子站了起来,寒光胡乱的却又锋利的在天地间绽放,那方对战的天地仿佛被禁锢一般,紊乱暴力的气息在其中不得散开,如若散开去,恐怕整个城镇,都是毁灭了去。

汉子踉跄的走在混乱的,尽是尸体的青石街道上,饮酒的影子,被月光无限的拉长,慢慢的消失在小巷尽头。

月黑风高时,最好夜杀人

【第一章,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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