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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门位于剑州最西南出,地势险要,其处有天下第三雄关“剑仙关”,关隘峥嵘而崔嵬,依天险而守剑州,一夫当关,然万夫莫开,且此处朝有猛虎,夕有长蛇,磨牙吮血,以杀游人。实在是兵家必争之地,定三洲战事必要之处。然五十多年以前,此处还是穷乡僻壤,蛮夷之处而已。此地与蜀地接壤,常年有瘴气袭扰,以致此处百年日有瘴气,民不聊生,医者常驻。

两地之人因风俗不同,常年争斗不止,江湖帮派互相火并,而官府为了削弱江湖势力,竟也不闻不问,甚至插手其中,致使此处常年混乱,民风剽悍,斗殴火并之事,人们皆是习以为常,然而近百年以来,蜀地因暗器与毒物,加之瘴气对之无效,故而常年占据上风,少有吃亏。

而就在五十多年前,这里却因一场战事而发生变化,翻天覆地的变化。话说五十几年前,蜀地边界帮派因利益联盟,因其势大,常常攻打剑门帮派,剑门帮派损伤惨重,而时势造英雄,剑门江湖乱世既来,必有大才出世,以定乾坤,不负老天期待,这个人手持八十斤大刀,在剑门边境闯荡三年,将剑门边境各大门派统统挑战过来,未有败绩,一时间名声大噪,并在成名一年后成了自己的门派“忠义门”,不多时,他便被各个门派共同推之为盟主,一统剑门江湖,此人便是几年前逝世的“江湖刀”关麟。

剑门江湖大器晚成,蜀地联盟想要侵占剑门的财路,便是想趁剑门联盟尚未成气候,将其收拾掉,一举将剑门江湖消灭。关麟带领嫡系门派一百多大刀手,月夜突袭,从剑门之边,纵马杀到蜀地联盟的大本营,逢人便杀,一百多人戴鬼面,系着绿纶巾,好似鬼魅一般,穿梭在大营之中,一时间呼声遍野,鸦雀惊飞,杀伐不断,鲜血染红了大地,在次日的阳光照耀下,变为了深深的紫色。关麟只身杀入主帐,斩杀了蜀地副盟主,盟主之胞弟,大胜而归。自此蜀地正式与剑门联盟发起战争。

两派人马争斗多年,终于在一时间,颇有默契的进行了总决战,两方皆是驻扎边界,仅仅为一河之隔,遥遥相望,两派大肆拼杀,鲜血染红了河水,此战斗一直持续了近乎五个月,最后连一直坐山观虎斗的官家老爷,也是各自加入阵营,企图赶紧结束战斗,幕僚高手统统出马,据说那河水硬生生被两位二重境界高手扯断分开,以致河床下移,河道变宽。

蜀地见连月争斗,也不见胜利,一气之下怒放毒气,而致使剑门瘴气倍增,瘟疫横行,而毒气所造成的结果,已然查出蜀地预期范围,蜀地官员为防剑门官员告发,恐朝廷降罪,便诱骗蜀地门派将剑门江湖与官老爷一并铲除,日后剑门官府,有他们一席之地,众人利欲熏心,变本加厉的攻打,剑门溃败,军民皆伤,朝堂援军迟迟不到,不知是为何。

剑门节节败退,大势已去,关麟暗中将县令送回,请其面圣,陈述蜀地之暴行。又不想连累诸多门派与人民,便是单骑只身赴蜀地边境,那一日,只见蜀地千人,百余位门立马在前,关麟勒马百步之外,毫无惧色,袒胸露乳,手持大刀,横刀立马,怒骂目圆睁,好不豪气。“剑门江湖刀关麟,向各位门主请教!”这一声吼,响彻天际,连山林里的鸟兽都是不再发出声响,一时间百余位门主皆是乱了阵脚,蜀地盟主一言不发,策马在前,千余人一哄而出,关麟豪爽对天长笑,提刀向前,身影好似山岳般宏伟,那样的坦荡。

刹那之间,只见东边天际有一点寒光闪烁,数息之后,便是见一柄玄色长剑飞来,在两方仅余数十步之处,绽放冲天剑气,将地面割裂十尺有余,一时间风沙大起,天地为之变色,只见天边云卷后舒,一边泛着紫色,好似有龙湖盘踞,霞光照人,飞剑眨眼间飞回天际。在那云海之下,有一长袍之人,御剑而行,好似当年的仙人乘鹤,只听他轻轻一语“退!”便是漫天剑光绽放,剑门瘴气一时间尽数退散,只见他负手立于剑上,傲视天下,看着举头相望的众人,嘴角弯起一轮新月,好生俊俏。

只见他双指合并,伸手画圆,便是有万千道剑刃虚影浮现,遥遥落指,散漫而随意,便是万千寒芒从天而降,坠落蜀地。蜀地众人自相践踏,慌乱褪去,一剑刚刚好落在关麟的面前,关麟呆滞的望着天上的人,凶狠的眼睛发出少有的羡慕,随后便是自嘲一笑。

一人一剑,退敌千万,仙人当如此,怎可与等期?

只见他轻轻回手,万千剑刃回身,然后他又是负手而立,风轻轻的将他的衣袍吹动,好似仙人一般,潇洒风流。万千剑刃凌于天际,将阳光遮挡,无限的剑影洒下,这仿佛是剑的天下。不多时,万千剑刃自然而动,围绕剑门的山川转动,一阵剑鸣之后,将山川隔断,重塑山体,数息之后,那座山川好似一座关隘,高耸的伫立在剑门与蜀地的边境之中,且剑气四起,阻断瘴气。那人手握剑柄,微微一笑,“我王幼真与那乘鹤仙人,如何?”众人错愕之余,纷纷跪拜,但见他仰天大笑,御剑冲上云海,一时间云海之上剑影闪烁。

好一阵子,两方皆是驻足痴望,直到又有一剑并一语而来,那言语泛着寒气,十分威严“给我滚回来,三息之内,否则后果自负!”众人只见刚刚还十分有仙气的剑仙,一瞬间消失在了云海之上。再无踪影。

战争后事,便如同演义一般,剑门众人奋力拼杀,蜀地退却,从此此关名为“剑仙关”关主为“王幼真”

“好了!今日就先讲到这里吧,请诸位,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一阵醒木拍桌,并一道憨厚的叫声,打破了人们对往事的想象,“欸,李老头,你说那剑仙王幼真帅不帅啊。”一听书的花季少女羞红着脸说道。不待那说书人答话,便有少女说道“听我家长辈说啊,当时的剑仙,当数酒中仙李殿卿最为风流,惊为天人。裁缝家的,那王幼真,应该也只是实力高罢了。”被称作裁缝家的小姑娘羞红着脸,却也鼓起勇气道“卖茶叶的,你是见过还是咋的,李氏都未曾多言李剑仙尊容,你倒是信了那江湖传言。”

被称作卖茶叶的也是卯足了劲的回怼道“那王幼真剑仙,仅仅只有一剑开仙关的惊人事迹罢了,哪里还有什么传言,更别说他的样貌了。”两女争吵起来,争的面红耳赤,说书老人也未曾阻挠,并不担心她们会影响生意,只是抬头望着天空,静静的想着什么。“传闻那李剑仙去寻那王剑仙比剑,然后跌境败北,从此消失了去啊。”此语一出,也是引起很多讨论,没有人看到说书老人的手轻轻的颤抖着,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一般,眼神里满是追忆。

“管他娘的真帅还是假帅,都是近百岁的老妖怪了,就算是真神仙,也得是个白发老头了。”一阵轻快的少年声音传来,一配刀着官吏衣袍少年走到人群中间,而他的配刀刀鞘已经很旧了。“怎么,俩小妮子,思春啊?难不成见了两位剑仙,以身相许不成?”那少年郎上前,摸了摸俩女孩的脑袋,“彭阙哥哥也是很帅的啊。嫁给我怎样。”两个小女孩哪里经的起如此的撩拨,都是脸红了去。

“我要告诉阿爹,让他来打你。”俩女孩红着脸,羞怒的说道,引起一阵哄笑,名为彭阙的少年将众人赶走,然后和来女孩各说了一句话,来女孩看了看说书老头,便是转身离开了。彭阙按刀上前,将老头的东西收拾好“李叔,走啦。,马上又要巡查了”并且伸手推回李叔递给他的东西,仔细一看,是钱袋子。

“李叔,我也是来听书的,不给钱就算无赖了,你这还要给我钱,真是的。”彭阙笑吟吟的说到,把钱袋塞到老人的行李中,“我老骨头一把,不需要那么多钱的。倒是你。再这样要被大人吵得。”彭阙愣了愣道“不碍事,我是谁啊,他哪里敢吵我?”老头一翻白眼,“去青楼不要钱啊?!”

彭阙神秘一笑“这您老就不懂了吧,这不是还有那俩妮子么。嘿嘿”老头也是无奈的笑了笑“你刚刚给那俩小妮子说啥了?”彭阙笑得更加神秘了。“我说,李叔你没准就是李剑仙呢。哈哈”

李老头愣了愣神,深深的看着彭阙,眼睛有一些湿润,“李叔,你感谢我就是了,哪里要那么激动啊。我不就是帮你招揽了点生意么。”李老头回神,笑骂道“滚,兔崽子,你这是砸老子的饭碗。”然后便是回身走开了,他转过小巷口的时候,闻到了一股很刺鼻的酒味,刺的他眼睛又是红了起来,然后他看见了一个醉酒的中年汉子,躺在巷口睡着了去。

夕阳西下,落仿佛日余晖,将万物的影子无限拉长,仿佛把回忆,投射到了现在。“

”彭阙啊,你有在这遣人呢?你这样可不行啊“一身着同样官吏衣袍的人按刀走来,他的刀那样的漂亮”这巡逻,本身就是县令大人给咱们兄弟的财路,你这怎么就是那么死脑筋呢?”那人点着彭阙的脑袋说道,彭阙不说话,只是伸手将来人的刀摘下,抽出把玩“这得十两银子吧?”那人白了白眼,“十五两呢!”彭阙哦了一声,然后将自己的旧刀给他,“借我玩一晚上,今晚我巡逻。”待到那人反应过来,彭阙已经跑远了去。‘

夕阳染红了的天边,渐渐为夜晚吞噬,星光点点滴滴的映衬着月亮,月光好似一泓清水,照亮了人间。彭阙一个人走在小巷之中,左手提着灯笼,右手按着刀柄,被长袍掩盖的双腿不住的颤抖,“他娘的,陈琛,你偏偏今天生病,还得老子自己巡逻,明天打死你。”

忽然有风吹来,灯笼忽明忽暗,彭阙呼吸忽然加急,一时间五感仿佛一场敏锐,他听见草丛发出沙沙的声响,他抽刀慢慢的走近草丛,用刀轻轻的戳着草丛,只听见“喵“的一声,一只野猫从中扑了出来,将彭阙扑到了去。

”呦,彭阙啊,怎么被猫给吓着了,哈哈。“同是巡逻的人恰好路过,”陈琛没有来啊,你怕不怕,要是害怕,跟我一起吧,我保护你。“彭阙起身,将刀收好,骂了声“滚!”便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猫是灵物,你怕是被什么东西跟着了,它才扑你的,你可要小心了啊。”那人刚刚说完话,便是见到树上有影子翻飞,深深的盯着黑黑的树林,他的手刚刚放到刀柄上,便是无声的倒在了血泊之中。彭阙一言不发,便是走了,他此时一心一意,什么也不想,异常的淡定,以致于他未曾发现身后的一切,和树上的黑影,进而救了自己一命。

彭阙走入一处小巷,此处五六年前发生了瘟疫,居民死伤殆尽,剩余的几户人家,也是不怎么见到,故而这里被人成为鬼门巷,彭阙一身正气的踏进巷子,不多时,便是双腿发颤,他满脑子都是刚刚同袍的言语“奶奶的,明天老子打死你!”

彭阙忽然听剑一处破旧的院落里,发出声响,心里嘀咕着这猫怎么跟到了这里,便是鼓足勇气,推门而入,便看见满地的鲜血,彭阙头皮一麻,赶忙回身,撒腿准备跑路,便是感觉到一把利刃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别动,否则杀了你!”彭阙很配合地把刀扔到了地上,没有丝毫反抗的被绑架了。

那人一身黑色长袍,右臂被鲜血染红了去,彭阙道“兄台,你可是受伤了?”“你瞎?但是还是可以杀你,很容易的。”那人淡漠的回答,“你来的时候,可感觉道什么异样?”彭阙皱着眉头想了想,“没有”。

”小心!“那人忽然跃起,将彭阙扑到,翻飞的长袍,将许多的箭矢卷落,不待彭阙说话,便是说道”这边是你的没有异样?剑门的巡捕,竟然如此不成气候?“

彭阙略微思索,便是道”你被追杀?“彭阙不等他回复,便是忽然站起,道:他在这里啊,我不认识他!“

那人一惊,翻身将彭阙踢倒“你今晚必须得帮我脱困。”

“为什么?”“因为你救我,我不会杀你,但他们会把我们一起杀了。”彭阙略微思索,“怎么办?”

那人忽然脱掉黑色长袍,右臂已经是惨不忍睹,有一个巨大的十字伤口印在上面,血流不止。“穿上我的袍子,然后拿着我的剑。”那人将袍子与配剑皆是递给彭阙“把手给我!”彭阙正在穿袍子,下意识深处了手,直到那人抓住他的手才说道“兄台,我是个正常人。”

那人不言语,不一会,彭阙只感觉浑身清爽,一股浩然气袭来,说不出的舒适。

“我的内力被一位高手给封锁了,我只能传渡给你,借你一用。”那人轻轻的捂住彭阙的手“接下来,你抱着剑去门口站着,记住,不要颤抖,此刻你就是我。高手,明白么?”彭阙嗯了一声,走到门口,“接下来,我说什么,你便说什么。”彭阙倚靠在门上,告诉他准备好了。只听见那人清喝道“疾!”

彭阙只觉得体内的浩然之气,猛地沸腾,想要冲破而出,但是还差什么,还差着一把钥匙,打开那束缚他的铁链,气来流转三千里,呜呼一剑万里传“疾!”彭阙清喝一声。便是只见剑气长啸,叶落风寒,荡出约有十余里,彭阙抱剑倚门而立,衣袍翻飞,好不风流潇洒,实在是风流意气。

约莫一个多时辰过后。便听见他说道“回来吧,他们走了。”

彭阙微微一愣,只觉得自己身体浩然之气消失,挪步进屋,“喂,兄台,你到底是谁啊,怎么会被人追杀呢?”

“喂,你别睡觉啊。。”语毕,彭阙便也是昏厥了过去。

月黑风高,鬼门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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