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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者在A区,马上过来,重复,马上来A区。”梁卓听见其中一个保安的对讲机里呼叫道。

“好像有人受伤了。”胡畅注视着急匆匆奔跑的医护人员,不自觉说出声来。

“秦凡,你怎么一点不好奇发生什么了,居然还能玩手机?”梁卓不解道。

“有人执意去山顶,我估计遇到危险了。”秦凡依旧注视着屏幕,寻找山下吃饭的地方。

“人命关天,我们要不要去帮忙?”胡畅也警觉了起来,看向梁卓。

“老秦,你说呢?”梁卓问向秦凡。

“我们不要添乱,安心下山就好,相信医护人员。”秦凡说罢,把手机揣进衣服兜里,背起背包准备继续下山。

“秦凡,想不到你现在一点同情心也没有,要是以前的你肯定第一个冲上去救人。”胡畅瞪了一眼秦凡。

听到这里。秦凡无奈地耸了耸肩,对胡畅耐心解释道:“我们去了只会添乱,从刚才跑过去的医务人员来看,大约伤了2-3人左右,救援力量搞得定的,况且山上本来面积就小,事发突然一定有围观群众,我们去了只会碍事,不利于救援。”

“老秦说的对,小畅,我们去了也做不了什么,相信人没事就好了。”梁卓也附和道。

胡畅点了点头:“那好吧,我们继续走吧,要不然继续在这却没帮忙,我心里总觉得不舒服。”

下山后,三个人吃饭时便听到了议论,原来是山上景区工作人员劝阻游客不要上山,游客言语激动,进而引发了肢体冲突,导致受伤,并不是有人从山上摔下去。听到这,胡畅不禁撂下筷子,对梁卓说:“人家好心劝阻还对工作人员拳脚相加,被打也是活该,亏我还以为游客因为摔倒受伤了要去救人。”

梁卓和秦凡笑而不语,尤其是梁卓,心里暗想,女人的同情心真是个奇怪的东西。

饭后,三个人去市中心又好好逛了一下,夜里换了住处。

第三天、第四天,三个年轻人把整个淮滨市几乎逛了一遍,各大商场、城市工业区、城市历史博物馆、高新技术开发区等地点,他们四下打听,每到一个地点,在参观的过程中胡畅都会仔细地做好笔记,生怕漏掉了什么,梁卓也将这个城市重要的交通枢纽、以及不同类别公司的企业价值观宣传栏、员工的工作形式等一一拍照,以便之后整理分析。

几天的淮滨之旅即将接近尾声,在回家前的最后一晚,秦凡整理了最近几日的思绪,打开日记本,写道:

戊戌年六月十六,始于宁原,踏淮滨之途。

登仙山,背负行囊,缘路直行,穿云拨雾,顺势而望,如临仙境。日向西瞑,始观淮滨全貌,赋诗《七律》一首:

青山头上九重天,劲松黄岩峻岭间。

步履万仞登台过,辛辛一路驶前程。

临峰遥望山下客,四野丹霞冠浮空。

莫悲不至开元顶,世事敢堕敢蹉跎!

时下天寒,登古城,临海岸,观遗址,日行三万余步,兴致未休。

飞逝之流,如梭雨剑,时至依返,整行囊,欲踏归途。

东江仲城,内陆亦无海岸,好四海之客,迎八方之宾,晓乘势之道。千载宁原,顺时势而激流勇进,何愁不壮哉!

写罢,秦凡久久望着窗外,似乎在思考宁原,也在思考自己。

梁卓与胡畅的房间灯火通明,两个人在认真地讨论着这几天调研到的一切资料,为下一步由南到北的中转通商做着准备。

另一边,在宁原市的市长办公司,梁以政径直站在窗边,面不改色,注视着来往的车流。今早,梁以政刚得到消息,上级决定,要调自己去省里任职,将另派干部进驻宁原市,一个月内完成交接工作。

梁以政心里很清楚,这个调令,表面上是将自己升迁,实际上是为了架空自己宁原市一把手的权利。

这一调动的命令,这也让梁以政彻底反应过来,宁原市的蛀虫远不止一个丁元庆这么简单,或者说丁元庆只是一个开始,想把宁原市真正发展起来,不光要铲除丁元庆这种奸商,还势必要和这些国家政府机关中的败类斗个头破血流,否则这些人不会罢手,老百姓不会变富,宁原也不会变强的。

“铛~铛~铛”梁以政的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请进。”梁以政冲门口说道。

门被打开,鲍超从门外走了进来。

“哦,鲍超啊,怎么样,我让你调查的事有进展了吗?”梁以政从窗边走过来,示意鲍超坐在沙发上说。

“目前,在清点丁元庆的财产时发现,丁元庆除了账面上以外,一直在给一个账户汇款,而且没有周期规律,可能一个月一次,也有可能半年都不转一次,每次的金额在三十万到五十万元不等。此前我们猜测是给境外武装雇佣兵的酬劳,但很快这种猜测就被推翻了,经过我们的调查,丁元庆与国外雇佣兵集团并不熟,一直是手下的人在联系。”说到这,鲍超看到梁以政喝了口水,便顿了顿,

“继续讲就好,我在听。”梁以政示意鲍超继续说。

“后来经过我们对丁元庆的审问,发现丁元庆似乎很害怕这件事,目前已经审问了三天了,但是丁元庆始终什么也没有透露。”鲍超说到这,把手上的一沓资料递给了梁以政。

“这倒是很棘手啊,突破口在丁元庆这里,务必让他开口,我们时间不多了。”梁以政看了看手中的资料,抬头意味深长地对鲍超说道。

“我这边已经安排人在加班加点地审问丁元庆了,一有消息马上汇报。”鲍超点头道。

梁以政没有说话,鲍超接着说:“梁书记,您要调走这件事,魏宏斌还不知道,真的不告诉他吗?”

“这件事我只告诉了你一个人,魏宏斌是个急性子,他要是知道了,敢去省里叫板,到时候反而被动。”梁以政推了推眼镜。

“谢谢您的信任,梁书记,我不敢保证任务能圆满完成,但鲍超一定竭尽全力去做好这件事。”

梁以政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告辞。”鲍超起身,对梁以政敬了个礼。

“好,放手去干吧,注意隐蔽,也注意安全。”梁以政站起身来。

鲍超走后,梁以政再次来到窗边,眉头不觉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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