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术法运用纯熟、招式层出不穷,加之身法诡异、一身是胆。即便过了百年依然让莫荆炎一种惊艳之感。
莫荆炎似已经完全陷入了过往的回忆当中,他神色有些兴奋地道:““那场大战足足打了三个多时辰,从午后一直打到日落西山。最后因为真元消耗过大、体力也所剩无几,因此双方决定暂且罢手。而后我等三人皆瘫坐在地上”。
那少年手是停了,但口却不停。带着许多不解地问道:“以你二人的修为资质应当去锄强扶弱、造福于天下,却为何误入歧途要去做那些杀人放火、掳掠的勾当?”。
萧阳被人骂作是奸佞小人吐了一口口水,道:“呸,你才是杀人纵火、掳掠之徒。本大爷行得端、坐得正才不屑做那种人”。
白衣少年一窒,道:“你二人不是招摇山上的匪寇头目?”。
萧阳跳起三尺多高,指着白衣少年道:“你才是什么山的匪寇头目,你若是再胡言乱语来污蔑我兄弟二人。即便我不是你的对手亦要与你决一死战”。
我应和道:“不错,我兄弟二人游历到此,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你污蔑成匪寇头目。即便不敌,我二人也要在你手中讨一个公道”。
白衣少年一声惊呼:“啊!原来你们不是匪寇头目?是我误会了?”。
萧阳怒道:“定然是你搞错了,我兄弟二人怎会是那种人”。
白衣少年绕绕头,面带歉意地对着我二人拱手道:“抱歉,抱歉,请二位少侠原谅小子的鲁莽。以二位玉树临风之貌、风流倜傥之态、天资纵横之姿怎么会是为非作歹之徒呢。呵呵,呵呵”。
萧阳听了白衣少年那些言不由衷的恭维的话一翻白眼,显然不会这么容易原谅白衣少年。
不过那少年倒是没所错,萧阳身高八尺、五官端正,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加之那比女子还白的皮肤让无数女子为之疯狂。让我好生嫉妒”。
这时催无涯打断莫荆炎的回忆道:“那白衣少年莫非就是三十年前和萧阳一同出现的那个苍云?”。
莫荆炎点头道:“不错那白衣少年正是岳阳派的苍云”。
莫荆炎继续回忆道:“白衣少年自称岳阳派门下弟子苍云,他下山历练途经清水镇,听闻有匪寇时常到镇上烧杀抢掠。一时愤起出手教训了那些恶徒,审问之下得知他们有两位首领头目,修为深厚。我与萧阳恰巧路过苍云便将我二人误以为是匪寇头目”。
催无涯道:“原来苍云是少年成名啊,可为何为兄不曾听说过此人?”。
莫荆炎道:“这个我之前也不知为何苍云会无缘无故失去了踪影,直到三十年前才知道原来他是被岳阳派的长辈责罚面壁一甲子。”
莫荆炎继续回忆:“我与萧阳还有苍云便是这样不打不相识,几经商议之后确定去找那两名匪寇头目将其铲除。在那之后我三人结伴而行,亦是食同桌、寝同床相见恨晚,哪里有不平之事便有我等三人的身影,期间苍云数次邀我与萧阳拜入岳阳派但皆被我所拒绝。
就这样三人一同闯荡了一年多之后,一次偶然遇见我仙教中人,由于我不忍对仙教之人出手导致苍云和萧阳都受了不小的伤。最终被他们二人发现了我的身份。
我记得那天天色特别阴沉,我、萧阳还有苍云三人分三方站立。但并没有动手,就这样从辰时一直站到酉时,最后苍云率先转身离去还说道:“不管以后你们是何立场,我苍云都不会对你二人动手。”
在那之后我等三人天各一方,我回了正阳宫潜心修行,萧阳和苍云却不知去向。直到某一天我修为突破到少元境再次下山时,在不周山撞见了萧阳,而那时的萧阳修为竟然也突破到少元境了。
我惊讶之下问萧阳是不是这些年遇上了大机遇,后来萧阳告诉我知其实他并没有什么天大的机遇,他修为之所以进展神速乃是苍云偷偷将岳阳派的修行法决尽数告知于他、且苍云还指导萧阳修行。
这才突破到了少元境。那时我以为萧阳已经拜入岳阳派门下,碍于双方门派之别只好匆匆告别。”
催无涯恍然大悟,道:“哦...原来萧阳的修为是苍云所教。难怪其使用赤阳剑和火焰术法如此娴熟,可若是萧阳拜入岳阳派门下那为何苍云会被罚面壁?”。
其中一位妇人分析道:“三十年前在玉京山上萧阳仍自称乃是自身是散修,而苍云又说自己曾铸下大错,莫非是当时萧阳并没有拜入岳阳门,
而苍云私传岳阳派修行法门被门派内的人得知并告发,因此苍云才被责罚面壁一甲子?”。
莫荆炎一愣,苦笑道:“玉面夫人分析得有理,以这种种来推断怕是八九不离十了”。
催无涯道:“私传门派的修行之法乃是整个修真界的大忌,苍云犯此大忌岳阳派居然没有废其修为、逐出师门。这不太符合常理”。
魔教一众人等皆是点头应和,毕竟修行之法乃是一个门派的根本。泄漏出去有可能会给门派带来灭顶之灾。
莫荆炎道:“当初苍云乃是岳阳派年轻一辈的第一人、下任掌门的首选,岳阳派耗费了极大心血培养出来的传承人,加之有一众师叔师伯为他求情,况且萧阳也并没有到处为非作歹损害岳阳派的声誉,因此才网开一面吧。
最终才责罚苍云面壁一甲子,而苍云面壁了一甲子机缘之下突破到了太元境,岳阳派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吧”。
催无涯无比赞赏道:“不错,苍云实乃资质绝佳。面壁竟然也能突破修为,创修真界自炎帝之后的历史先河,确实了不得。
那萧阳也算人中龙凤,他即不入岳阳派也不进正阳宫其实是不想于你们二人为敌,故此在不周山当散修”。
莫荆炎无比感慨道:“看来怕是如此了,想不到刚才那少年竟然是故人之子。而我竟然巧合之下救了他一命,也算是没有辜负我与萧阳一场老友了”。
催无涯眼中精光一闪,道:“如此想来那些黑衣人也如刚才我等猜想的那般,皆以为萧阳藏有天书残篇因此才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半夜跑去不周山逼萧阳交天书残篇出来。最后萧阳什么都没有交因此才想出杀人夺宝的伎俩,却不料被我等横插一手导致功亏一篑。实则萧阳他根本没有什么天书残篇?哈哈哈哈....”
莫荆炎点头道:“不错,那些自以为是的正道中人已经被利益所蒙蔽,不惜杀害曾经的救命恩人,甚至连一名无知少年都不肯放过。呸,那些人竟然还妄称正道,简直是厚颜无耻”。
催无涯望着手中的赤阳剑,做了个顺水人情,道:“既然莫老弟与萧阳有这般渊源,那这把赤阳剑便交于你吧”。
莫荆炎感激地向催无涯道谢,接过赤阳剑将其收好交给了身旁一名中年人。
莫荆炎沉默了片刻后,问道:“崔兄,那玄阳石还继续寻找吗?”
催无涯沉思了片刻,道:“还是算了吧,我等寻了半月有余,直到目前为止除了知道它是一块火红色的石头外其他的一无所知,这样寻找下去如大海捞针。或许其还未出世呢?先下花如此大的代价去找怕是得不偿失,只要着人多加留意便可”。
莫荆炎附议道:“我也是这般想的,那今夜就到此为止吧”。
这时梁河村方向突然传来惨叫声、伴随着滚滚浓烟,催无涯脸色一黑、有些阴沉,莫荆炎眉头一皱怒气一闪而过。
为首一名胡须大汉带着一群弟子门人满面红光、笑嘻嘻地向催无涯等人走来,不少人手中还拿着鸡鸭和一些值钱的东西。
莫荆炎见此怒哼一声,道:“哼,若不是看在同是仙教之人,说不定此地便是尔等的葬身之地”。说罢一甩手怒气冲冲地御空而去。
催无涯亦是脸色铁青道:“尔等如此行径和流氓匪寇有何区别,只会沾污我仙教的声誉”。
玉面夫人对催无涯道:“掌门,要不将这些人逐出仙教吧”。
其中一名瘦子阴阳怪气地道:“我等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做些不怎么光明的事也是正常,那些所谓的正道人士不也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吗。这有什么”。
催无涯道:“尔等好自为之吧”。
胡须大汉一行人脸色阴沉却不敢吱声,让他们修为不如别人呢,只能忍辱负重。
萧何站在某一座山顶上,看着梁河村葬送在一片火海之中,心中甚是难过,他恨自己修为太低既不能救父母也不能救那些无辜的村民。梁小伦静静地躺在地上被风吹醒,“阿嚏,阿嚏”连打了两个阿嚏,然后悠悠醒来。
梁小伦缩了一下身子,半睁眼对着萧何问道:“大哥哥,你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在那里干嘛?”。
萧何有些哽噎并没有搭话,山顶上特别冷终于将梁小伦给冻醒了过来,他惊呼道:“啊,大哥哥,这是哪里?怎么那么冷?还有我爹爹和娘亲呢?”.
萧何忍着悲痛指着远处的大火道:“伯父、伯母已被恶人所害,那里就是梁河村”。
梁小伦顺着萧何指向的地方望去,只见熊熊大火将整个村子都淹没在其中,“啊”一声惨叫便晕了过去。
夜已深、月渐冷;有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伴随着远处的火光翩翩起舞混作一起犹如一首悲壮的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