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门？”
看到秦霄差异的神情，凌云子继续说道。
“秦霄，我知道你现在很是疑惑，来，扶我出去，我把所有的一切都告知与你。”
五月初夏，连绵几日的阴雨此刻已经烟消云散，柔和的阳光洒落在灵江之上，微风吹过，波光粼粼。
秦霄扶着凌云子来到船头坐下，冲着船老大挥手示意，船老大欣然一笑，对着凌云子拱手鞠了一躬，便退回了船舱。
“这个船老大早些年受过我的恩惠，所以才不问缘由的载我们离开临海。”
“想必你心里也猜到了些，来杀我们的人，并不是我和大和尚的仇家，或者说，你才是他们真正的要杀掉的人！”
秦霄听到此处，身体猛然振动了下。
纵然自己也猜测到了这个结果，但是当听到凌云子肯定的回答，也是不免心中一惊。
凌云子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这事情，要是说的话，可以是从二十年前说起。”
“秦霄，你的二师父是半路出家当的和尚，而我从小便是在长安城外翠微山的洛洪观中长大。”
“到了我二十岁的时候，已经习得一身武艺，算得上是年轻一辈里最有天赋的弟子。慢慢的，只觉得山上的生活太过枯燥，于是便偷偷跑下山来闯荡江湖。”
“后来天下大乱，混沌乱世。除了群雄四起的诸侯割据，也有很多的江湖组织在那个时候崛起。这些江湖组织，很多都归附某一路诸侯，成为了诸侯争霸的江湖势力。”
“那个时候我去到了凉州，与人争斗身负重伤，最后被一个自称是玄机阁阁主的人救下。这玄机阁，正是当时盘踞在凉州附近的一个江湖组织。在我养伤的这段时间，受到了这玄机阁的人无微不至的照顾，同时也看到了这位阁主救世济民，心系天下的情怀。”
“于是在伤好之后，未报阁主的救命之恩，便也加入了这玄机阁，也就在那个时候，我认识了你的二师父。”
“你二师父加入玄机阁的原因与我基本一致，都是受到了阁主恩惠，见阁主侠义心肠，便决心效忠其门下。”
“玄机阁主要活动在凉州附近，那个时候的玄机阁从上到下，无不敬佩白马仁义将秦烈将军的为人，于是后来连同阁主及所有成员，曾在一段时间内都加入到秦烈将军下属的武威军中。”
“秦霄，你总是听杨老头说书，那你也应该知道，这凉州武威军是秦将军下属最精锐的部队，相当年，突韦人连同西域诸国进犯我华夏边疆，秦烈将军率领武威军迎战。”
“三万武威军，堪比十万铁甲营！正是以一敌十的武威军，把西域诸国的二十万联军杀得是弃甲丢盔溃败而逃！经此一战，突韦人二十年不敢南下寇犯边疆！”
“当时我们玄机阁加入到武威军之后，秦烈将军给我们所有人都设立了官职，阁主更是任命为武威军副将。”
秦霄听到此处，不禁思绪万千，这些事情，早先听杨老头说书的时候，大多也都听过，但是关于这玄机阁一事，却没有提到过。
见到秦霄思绪凝重，凌云子便问道。
“秦霄，你可想知道你的生父姓甚名谁？”
“我的生父？”
秦霄正愣神，突然听到凌云子询问自己，于是搔了搔头发，说道。
“这我怎么知道，你们从小就告诉我，我是你们捡来的，名字是你们随便取的。我姓秦，难不成我的生父就是秦烈大将军吧？”
凌云子听完，哈哈一笑，说道。
“你还真敢想啊！哼哼，不过你还真是想对了！”
“什么！”
听到凌云子的回答，秦霄差点没从船上掉下去。
起初凌云子说到仇家是来杀自己的，秦霄便认为自己莫不是某个大官的私生子，这是正房派人来灭口的。
但是要说自己是前朝秦烈将军的儿子，打死秦霄也不敢想到此处。
“大师父，我随便说说也就说说了，你别张口就来啊。我是秦烈将军的儿子，这不开玩笑嘛，人杨老头说书都说过了，秦烈将军跟他儿子都战死了。”
凌云子微微一笑，继续说道。
“都这种时候了，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没错，这世人皆知秦烈将军有一个儿子，名叫秦云，凉州一战与秦将军一同战死。”
凌云子停顿了一下，然后看向秦霄，继续说道。
“但是，秦将军当时还有一个一岁多的幼子。”
“这个幼子之所以不被世人所知，是因为这孩子是秦将军与一位侍奉他多年的一位侍俾所生。秦夫人早年逝世，秦将军也一直没有续弦，所以所有人都认为秦将军只有秦云一个儿子。
“当年在这孩子出生之后，秦将军本想给这侍俾一个名分，但是就在此时，王允冲逐鹿中原大败，便率领着大军奔袭凉州，准备大开关门，引突韦人入关，帮助自己征服华夏大地。
“秦将军深知王允冲统治残暴野心勃勃，若是他占领了凉州，控制了华夏西北门户，那么突韦人入关必当会使我华夏大地生灵涂炭！”
“于是秦将军派两万武威军前往河西走廊阻击进犯的突韦人，自己率领一万武威军固守凉州，迎战王允冲的十万大军。”
凌云子说道此处停顿了下，双目之中，不知何时已经充满了莹莹泪光。
秦霄见到凌云子停顿，于是补充道。
“我听杨老头讲过，后来凉州城破，秦烈将军率领军队力战而亡。王允冲征服的凉州，但是没有等来突韦人的增援，被随即赶到的大旸军队消灭。”
凌云子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嗯，你说的倒是没错，但是秦将军兵败真正的原因是叛徒出卖！”
秦霄震惊！
“当时王允冲兵临城下，所有军民都做好了死守凉州的准备，试问这样的一座城池，又怎么会被王允冲那样的暴虐军阀轻易拿下？”
“那个时候，先是城中水源被人投毒，再到粮草即将耗尽，所有的人都已经精疲力尽。对我们后期加入武威军的玄机阁而言，见多了战场上的生死厮杀血流成河，慢慢的都心有退意。”
“一日夜里，阁主召集我们所有玄机阁的人，告知我们，那王允冲对阁主承诺，若帮助他取得凉州城，则会给我们黄金万千，更是封官赐爵，享受无限的荣华富贵。”
“这玄机阁本就是江湖人，江湖人是经受不住这样的诱惑的。说句实话，为师当时心中也动摇了。以当时的局面，谁也不知道最终谁能坐拥天下，一朝成王一朝成寇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最终，阁主决定帮助王允冲拿下凉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