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五十五……五十六……呼……呼……”

吴建做俯卧撑时，手臂有些绷紧。当他放低躯干时，他的体重靠在指关节上，保持姿势几秒钟，然后重新站起来。这是他一遍遍重复的过程。

寒冷的空气冻结了他皮肤上的汗水，他的手、胳膊和腿都感到刺痛。冬天可能已经结束，但这并不意味着温度发生了很大变化。察恩市地处海拔较高，虽然理论上已经进入春季，但至少还要再过几周，天气才会好转。

仿佛是为了强调这一点，地面上残留着白色的粉末，虽然稀少。

“五十七……五十八……呼……五十九……”

温度的另一个原因也可能是由于时间。现在是清晨。太阳刚刚开始爬上东方的天空，但即使它出现了，他们所在的森林还是一片漆黑。树木阻挡了阳光到达这个地方，除了阳光透过树冠窥视所造成的稀疏几何洒落。

“六……六十一……哈哈哈……六十……二……”

树枝和石块摩擦着吴建的指关节，一阵阵尖锐的不适感从他的手上传上了手臂。他很幸运他们不再流血了。像这样训练的第一个月非常艰苦，不仅因为当时是冬天，还因为他不断地被割伤。他的鲜血，已经彻底浸透了这片森林。但是现在他的皮肤已经形成了坚硬的老茧，一定程度上保护了他的双手。

“六……三……四——六十……四……六十……五……”

当他的三头肌、肩膀和胸部的肌肉燃烧时，汗水从他的身体中倾泻而出，他的训练服结块到他的皮肤上。俯卧撑显然是最直接的锻炼方法之一，在孙爷爷给他们的卷轴上有详细说明。俯卧撑有几种不同的类型，吴健每天早上开始至少做一种俯卧撑和其他练习。

“六……六……六十……瑟……七……六十……八……”

那天早上锻炼的人当然不止吴健一个，吴美英也在锻炼，但她的和他的完全不一样。他的运动都是通过爆发式的能量撕裂和恢复肌肉来强身健体，而吴美英的运动则是通过伸展和锻炼核心肌肉来慢慢增强力量。

她所做的看起来比他所做的要优雅得多。他有点羡慕她像一只美丽的天鹅那样走来走去，但他知道他们的功法是不同的，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战斗风格会有所不同。吴美英最终会开始学习专为身材苗条的人而设的格斗。

“六十九……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一……多……七十……！”

完成七十套后，吴健整个人趴在了地上。这是他此时能做的最多的事情了。它比一个月前增加了，当时他最多只能做五个。七十岁看起来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但他还是觉得自己的成长速度还不够快。

吴健有了继续下去的动力，也没有停留太久。他重获新生，开始了他的下一组练习，其中包括在两根树枝之间做俯卧撑、深蹲、弓箭步、开合跳、仰卧起坐（他倒挂在脚边的树枝上）、引体向上、以及其他各种锻炼。等他做完的时候，他的肺在燃烧，他的肌肉感觉像是在燃烧，他的身体被汗水浸透了。

“全做完了？”吴美英问道。

看着女孩轻松的站在原地，连呼吸都没有了，吴健微微有些嫉妒。额头和脖颈处渗出一层淡淡的汗水，头发扎成马尾，像黑色的鞭子一样拖在身后，衣服似乎有些湿漉漉的，不过这反而让她看起来更漂亮了。通常。看到她这样，他觉得有种迷人的感觉。

为什么她锻炼完了这么漂亮，而我却像被拖来的魔兽？这怎么公平？

“是-是的，”他说，他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

“那我们先做个轻松的伸展运动，然后再去跑步。”吴美英建议道。

吴健苦着脸。“好的。”

吴健和吴美英伸了伸胳膊、腿、背等肌肉，让身体变得柔软起来，然后开始在森林中奔跑。他们也没有保持简单的慢跑步伐。他们的跑步卷轴上写着，要增强耐力和速度，就需要间歇跑。每一分钟，他们都全力冲刺三十秒，然后减速一分钟，然后再冲刺三十秒。这是一个重复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过程。等他们说完，就连吴美英也累得快要倒下了。

看到她这样，他觉得自己是对的。

一点点。

“呃……水……我需要水……我们用我们的罐做了什么……哈啊……哈啊……？”吴美英问道。

“它……在这里……”

吴健抓起水罐，递给了吴美英。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兽皮烧瓶，里面装满了从附近溪流中抽取的清凉水。从不远处的双牙山流下的水，清澈无比。吴健听人说是因为有天人修士在山上施法净化了山体，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吴美英吃饱后，将酒瓶递还给吴健，吴健咕哝了几秒，才松了口气，松了口气。

功法结束，两人倒在林间地面上，背靠背坐下。他们都筋疲力尽了。

“太难了。”吴健仰着头说道。他的手按在冰冷的泥土上。最后一点雪花在他手下融化，散发出炽热的气息。他的身体感觉同时在燃烧和冰冻。

“是的，但我们越来越强大了。我能感觉到，”吴美英说。“你现在比以前强多了。”

“父亲的药片帮了大忙。如果不是因为这些，我现在不会那么强大，”吴健承认道。

父亲给他的硬骨丹，这个月上旬就已经用完了，但也已经完成了任务。吴建的骨头比钢铁还硬。他敢肯定，就算吴庸全力一击，它们也不会再折断。

当然，他不想检验这个理论。

“是的。他们做到了。但这并不是你进步如此之快的唯一原因。”吴美英似乎忘记了最重要的事情似的责备道。“你变强的决心是最大的因素。你以前从未受过如此艰苦的训练。您只完成了最低限度的要求，但现在您要全力以赴参加这项培训。看到它很鼓舞人心。”

吴美英夸他的方式总有些古怪。感觉就像她是一个年长的人，鼓励比她小很多的人。不过吴健不是那种会把这种洞见看得太深的人——吴美英更不会。相反，他沉浸在她的话所激发的感情中。

“谢谢你，”他说。然后他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转过身，伸出了手。“今天的训练结束了，我想我们该回去了……我们应该洗漱一下再去吃早饭。”

“你说得对。”吴美英笑着接过他的手，任由他拉起。“我们去食堂的时候闻到这么难闻的味道可不行。”

***

分手后，吴健回到大院，因为洗澡太费时间，用湿抹布和肥皂擦了擦身体，在食堂与吴美英汇合。他们一起进去坐下。一位年轻的侍女走了过来，将一碗粥放在了两人面前。粥旁边还放着一碗坚果、浆果和一小瓶蜂蜜。

把坚果、浆果和蜂蜜倒进粥里，吴健边搅拌边打量着周围的人。这个时候吃饭的很多是他的同龄人或者稍微大一点的孩子。他发现了大量的分家成员。坐在他左边一桌的，是吴流风，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前几天刚刚突破饿道，完成了通行权。前几天为他举办了一个聚会。不但得到了重金赏赐，还说等到今年，他就可以考进翰林院了。

武美英不仅预言他会突破，还预言他今年会考不上，明年会成功启程前往帝都。

这个世界，向来以强者为荣。这个事实，从小就被灌输到吴健的脑海里。他自己也不明白，但看到大家对吴流风突破的喜悦之情，他就知道，一个人的强大很重要，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让人开心。变得更强壮。让人高兴。这当然是一个激励的原因。

当然，他还有一个更强大的理由要变强。

吴美英吃粥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她注意到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转过头看着他，脸上洋溢着笑容。

“有什么不对吗？”她问。

“没有，但是你脸上有粥。”在她自己擦掉之前，他伸出手，用拇指把它擦掉，然后舔了舔。“给你的。”

吴美英惊讶地眨了眨眼，随即笑眯眯地看着他。“谢谢。对了，现在你别看，吴庸在呢。”

虽然她让他不要看，但一通知他情敌出现，就让他不得不转过头，直到找到了吴庸。他刚刚进入餐厅，正走向一张桌子。仿佛感觉到有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青年转头看向自己。他们的眼睛锁定了。不过片刻后，吴庸恶狠狠的冷笑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会他。

“他还是什么都不做，”吴美英说。“我有点惊讶他没有再欺负你。”

吴建摇了摇头。“他不会那样做，因为我们的挑战已经得到父亲和长老们的认可。如果他做了什么，那可以被视为他试图破坏我。而且他有信心他不会输给我，所以他不会做任何可能危及他地位的事情。”

“我猜不会。”吴美英将一缕头发撩到耳后。“话说回来，你觉得你能打败他吗？”

吴健闭上眼睛，挣扎着想不出答案。他对自己的胜利并没有那么自信，但与此同时……

“没关系。”他再次睁开眼睛。“就算没有底气，我也要赢他。”

“这是一个很好的答案。”

“谢谢吧。但我是否足够强大以击败他仍然是个问题。”吴建把勺子放到空碗里。“上次进行力量测试的时候，吴庸的力量是三千二百单位。我的刚好超过一千。我现在肯定是变强了，但我怀疑吴庸一直在偷懒。他可能比以前更强大了。我赶上他了吗？我只是不知道。”

巫族一年一度的力量测试，都是在试炼石上进行的，测验一拳的力量，将一拳的动能转化为可测量的单位。这让家族知道哪些成员有足够的实力突破饥饿境。按照他的教训，一个修士，至少需要五千元的力量才能突破。当然，这个数字是最低限度的。一个人的体力越强，就越容易达到饿极境。

“你担心。”吴美英道。

“我当然是。”吴健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我怎么可能不是？就算我再强大一点，我和吴庸之间的差距，也已经大到有种卧虎藏龙的感觉了。”

“换句话说，你是想寻找一种更快速的方法来提升自己的实力。”武美英目光呆滞的说道。

“那会很好，但我该怎么做呢？”吴健问道。

“通过前往双牙山。”吴美英说道。看到她的眼神，吴建沉默了。每当她宣布某件事最终会成真时，她都会露出呆滞的表情。“双牙山中有许多强大的药材，可以增强你的身体。如果我们早点过去，就能采集到一株强效丹药，让你的实力提升数倍。”

药材被誉为天材地宝，用途广泛，从增加实力或感悟，到帮助修真者在修炼遇到瓶颈时突破。

天材地宝当然比不上丹药，丹药结合了众多天材地宝和药材，效果更加强大。不过对于无法轻易得到丹药的人来说，天材地宝有时候直接消耗反而更容易一些。在不提炼的情况下食用它们有一些好处。

吴健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问问父亲，今天的课程结束后，我们能不能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