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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

金铁交击之声在殿门外的空地处响起,定睛再看去,只见宁元已拔出腰间的横刀,一个反劈在了宁涯斩来的剑身之上!

两者一触即分,精巧的剑法和凌厉的刀法包围了两人。

瞬息间,两人交手的地方便化为了一片狼藉,刀痕与剑痕密布延伸。

“嘿嘿,这光打却没有个赌注可是没什么意思的,你说呢?”

两人再次战到了一起,不过这时,宁元眼里却浮现了一丝诡异的色彩,随后趁宁涯不注意,一缕黑色的丝线便被他一手拍在了宁涯的身上,接着还不待宁涯有所反应,便传音对他说到。

“嗯?你想要赌什么?”听到宁元的传音,宁涯眼里浮现了一丝警惕。

“前几天你家老爷子给你的那瓶上品的聚元丹,要是我输了我自然可以任你处置,可你若输了便用这聚元丹抵我便好了。”

“这可是你说的,好,那便如此定了,我若输了,那聚元丹必双手奉上。”

听到宁元的要求,宁涯刚想反驳,但不知为什么,眼里有一丝猩红浮现,随后还不待他有所反应,口里便说出了让他立马便想后悔的话。

“嘿嘿,既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你!你!”

反应过来的宁涯哪还不知道自己被套路了,顿时怒从心起,分影剑决施展,无数剑影在宁涯周身浮现,而后向着宁元戳了过去。

“呵,就这……”

看着朝自己刺来的无数剑影,宁元嘴上虽说着不屑话语,但眼里却透露出了认真的神色,握刀的右手有黑色的灵力流转,原本银白的刀锋之上升腾起了丝丝黑焰。

焚焰刀决——附焰!

“铛铛铛!”

威势更大的刀剑交击之声再次回荡在大殿外。

“哎,快看,那不是涯少爷和元少爷吗?这两位怎么打起来了?”

“诶,今天是东哥和北哥轮值,问问他们去……”

一些前来任务大殿准备交接任务的家族子弟,在刚踏入此处楼阁的范围之时,那一声声刀剑交鸣之声便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抬头遥遥看去,竟是家族嫡系的两位天才人物!

“唉,完了,回去之后估计少不了一番责罚了……”

远远站在边上以使自己不受波及的宁风,看着远处的情形,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说到。

而后从自己的储物袋里拿出了十数枚下品灵石,向着殿内石台后的那名中年执事走了过去。

无他,求人救命罢了,他害怕宁元那疯子真斩了宁涯,虽然这不太可能。

宁涯和宁元的境界虽然相同,但战力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只因宁元那显赫的战绩。

那疯子在数月之前便一人一刀屠了红叶镇周围一伙流窜的数十邪修。

那邪修的领头人是一位练气四层巅峰的存在,再加上他身边还有十数位练气三层以及二层的下属,虽然最后那疯子是奄奄一息回到家族的,可他的战力却绝不止是练气四层,练气五层都是有可能的!

而这一战之后,有传言说宁元开始变得凶厉嗜血起来,好几次外出执行任务的时候,处理的手段都是血腥残暴的。

虽然不知道这传言是真是假,但常年依附于宁涯的宁风自然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他要去请执事出手,在宁元收不住手之时,救宁涯一命。

——

殿门外两人交手的动静,远在殿内偏僻角落修炼的宁幕自然是听见了,但却并没有立即起身出去,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只是眼底深处,一丝冷意却久久不散。

显然,三长老的话语依旧萦绕在他的心上。

默默的整理了一番思绪后,宁幕吐出了一口浊气。

“先好生修炼吧,虽不知那老匹夫三月后打算给我个什么机会,但自己的实力总归是最重要的,虽说到了那时也不过练气三层,但如果暴露一些底牌,这嫡系身份估计是有可能保下的。”

宁幕虽然在修道一途上受限于下品灵根的桎梏,境界迟迟卡在了练气一层,可这不代表他在其他方面也没有丝毫可取之处。

比如术法。

术法是筑基乃至结丹之前普通修士的主要对敌手段,与自身战力息息相关,至于像一些主修刀法剑诀,或者其他道路的修士却是并不在其中的。

术法的品阶已知的便有凡、灵、地、天四阶,而每一品阶内的术法又有下、中、上品之分。

一门术法的修炼一般分为入门、小成、大成和圆满之境,入门和小成易得。以凡阶下品的术法为例,寻常修士习练个三、四载便能有所得,但小成之后的大成的话则必须要付出之前成倍的时间,没有个十数载绝无可能,更不用说之后的圆满之境了。

一门术法修至圆满之境后便会诞生出一丝意象,此意象可极大增幅术法的威力,即便是最普通的下品凡术在被修至圆满之境后都能有一丝比肩上品凡术的威力。

以下品圆满术法为例,在练气后期即练气七层以前,便可助修者越一阶而战。

而中品圆满术法的上限则是练气圆满即练气十层以前可助修者越一阶而战。

至于上品的圆满术法,如若能配合练气圆满的修为的话,更可发挥出一丝比肩筑基修士随手一击的恐怖威力!

这就是宁幕的底气,他虽是个练气废材,但他更是个术修天才,八年的时间,宁幕便已掌握了两门圆满层次的下品凡术,虽只有练气二层后期的修为,可他自信凭此两门圆满层次的术法就算是练气三层的修士也奈何不了他。

待一月后,他进入练气三层之时,就算是面对练气四层,宁幕也有了对敌的把握。

在宁幕默默思索之时,宁涯的跟班宁风便已来到了石台前,把那十数枚下品灵石推给了那中年执事,而后轻声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放心吧,有本执事在,二长老的嫡孙不会有什么事的。”

——

“行了,停手吧,都是一脉子弟何故伤了和气!”

十数个呼吸后,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宁幕微微闭上的眼睛再次睁开,偏头看向殿门外的方向。

一袭白衫,一手握茶杯,一手负于身后的中年人,是那名值守大殿的练气六层执事——宁青松。

此时殿外的大片空地上,宁涯脸色苍白,持剑的右臂上残破的衣物早已被鲜血染红,不仅如此,在他的后背之上还有一道狰狞恐怖的血色刀痕,被宁风搀扶着与数十步外抱刀而立的宁元对峙着。

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气氛极为凝重,直到那宁青松执事叫停之时,气氛才略微缓和了一点。

“啧啧啧,就这点实力,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呢?”看着对面自己手下败将的狼狈模样,宁元嘴角勾起了一丝不屑。

“哼!”对此,宁涯虽不甘却也只能默认下来。

看到他的这幅样子,宁元右手大拇指贴住刀柄的动作变为了按,向着宁涯走了过去,在宁涯和宁风以及执事宁青松微微警惕的目光中,他在宁涯身侧三步的位置停了下来。

“今天之内,把你输的东西送过来,不然的话我会亲自来抢,就算你是二长老的亲孙也不例外!”

留下了这一句令在场众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后,宁元径直离开了此地,背影渐渐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行了,都散了吧,该做什么做什么去!”见到宁元离开之后,执事宁青松随意挥了挥袖子后对在场的众人说到。

对于执事的话,众人自是不敢有丝毫违抗的,几个呼吸之间,看热闹的人便消散大半,即便是还没来得及走的,也不敢再把目光停留在狼狈的宁涯身上了。

“宁涯侄儿,青松叔这里有一瓶上等的回春散,对你或有效用。”

宁青松的右手在腰间一青色小袋一抹,一个白色瓷瓶便出现在了他的手里,随后递给了宁涯说到。

“既如此,那便多谢青松叔了。”收下了那白色瓷瓶后,宁涯略显阴沉的脸勉强挤出了一丝感激后说到。

“哪里哪里,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青松叔还在轮值,那便先回殿里了。”

“嗯,青松叔请便。”

宁青松刚打算走入大殿之时似注意到了什么,回过头对着还站在原地的宁涯两人略微尴尬一笑

“嘿,瞧我这记性。”

只见一道土黄色的灵力在宁青松手里浮现,随后向着那一片狼藉的地面笼罩而去,不过几个呼吸之间,那残破的地面便已恢复如常,随后才摆了摆袖子回到殿内。

“这,好惊人的控制力!这就是执事的实力吗?”

搀扶着宁涯的宁风眼里流露了一丝向往。

……

看着宁青松走入殿内后,宁涯的脸上被阴沉之色重新覆盖。

“涯哥,那元疯子最后说的是什么意思?”搀扶着宁涯的宁风略有些好奇的问到。

“哼,不该问的别问!”听到此话,宁涯目露心痛和悔恨之色,对宁风警告到。

“是,是,那涯哥我们现在去哪?还要等宁幕那个废物吗?”被宁涯警告一番后,宁风心绪略有些起伏,随后小心翼翼的指着殿门内问到。

“那个废物?”

“算了,先送我回去吧。”

虽然宁元之前那话只是为了随便找个出手的借口,但已经清醒了的宁涯着实是不敢再去尝试了。

毕竟刚才在两人交战之时,他便有一种宁元随时便能斩掉他的想法,只不过没有实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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