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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

“禀长老,幕少爷带到了。”

在轻轻扣了两下门后,宁郁躬着身子对着木门里的那位恭敬的说到。

“进来吧。”

一道平静却略显苍老的声音从木门后传了出来。

“嘎吱——”

“幕少爷,请吧。”

得到里面主人的回复后,宁郁小心翼翼的把门推开了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小缝后,对着身旁的宁幕行了一礼说到。

见此,宁幕脸上并未有半点波动,随后迈步从那条小缝走了进去。

走过不到一步间,宁幕微微偏过头,那打开的门缝已合好如初。

见此,宁幕回过头,恭敬地又向前走了两步,躬着身子对那案几后的老人行了一礼,低沉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

“宁幕见过三长老。”

一个呼吸,两个呼吸……

低头行礼的宁幕并未听到预料之内的声音,心里微微一突,眼里有一丝疑惑闪过,嘴唇微动,刚想说什么但并没有发出声音。

宁幕只是把头低的再低了一点,躬的弧度再大了一点。

“哗哗——”

一炷香的时间弹指而过,宁幕耳边有了声音,那是他比较熟悉的声音,茶水倒入杯中的声音。

“可有怨言。”

苍老的声音第二次在宁幕的耳边响起。

“禀长老,宁幕没有怨言。”听此,宁幕眼里略有疑惑闪过,虽然不知道三长老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他自然知道该怎么说。

“你父亲的事,可有怨言。”

那平淡的声音再次在宁幕耳边响起,但却令宁幕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心里一突,莫非是和父亲的事有关?

“禀长老,关于家父的事,宁幕绝无怨言。”瞬间整理了心绪后,宁幕再次回道,只不过一道略显模糊的身影却在这时浮上了心头。

“你父的遗物,五年之前本长老曾说过代你保管,现今还有三月之余便是家族三年一度的大比,你父的遗物会作为家族大比前三的奖励,宁幕,你可有怨言?”

是了,我身上也只有这点东西能被这老东西惦记了,这老匹夫!

听到此话,宁幕眼底深处浮现了一丝狠色,但很快便又被一抹苦涩所代替,就算不甘又如何?就算不允又如何?他没有选择的权利。

“禀长老,宁幕没有怨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宁幕强作平静的对着那案几后的老人回复到。

“本长老欲剥夺你嫡系的身份,有无怨言?”

老人在微微吹了吹杯中的茶叶后,继续平静的说着一件似无关紧要的事。

这老匹夫莫不是非要置我于死地?他的灵根资质极差,熬到现在也才练气二层后期,这还是有嫡系资源的加持,如若没有了这每月的嫡系资源,虽说练气三层不成问题,但他想要突破到练气四层绝对是遥遥无期的!

听此,宁幕的眉头微微皱起,嘴唇微动,试探性的对那老人问道

“禀长老,宁幕可有什么过错的地方?”

“你有怨言?”

听到宁幕的话,那老人轻轻吹着茶叶的动作微微一顿。

“禀长老,宁幕没有怨言,完全听从长老您的安排,只是希望长老您能够让我清楚错在哪里,好让我能够及时改正。”

宁幕咬了咬牙,略微抬了一点头后说到。

“没有过错,便是最大的过错。”

“没有怨言就离开吧,抓紧时间突破练气三层,三月后的家族大比,本长老会给你一次保住嫡系身份的机会,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了,家族的资源不养闲人。”

在说完最后一句话后,那老人随意挥了挥袖子,意思不言而喻。

“多谢长老,宁幕先退下了。”见此,宁幕虽有不甘,但也只能先离开了。

没有在乎守在门旁的宁郁,宁幕几步间便向着楼下走去。

“哎,涯哥,你快看,那废物出来了!”

大殿里那几个嫡系子弟中比较眼尖的宁风,在宁幕刚走到楼梯之时便发现了,而后赶紧跑到那刚刚说要出去后教训宁幕的少年身旁,伸着手指说到。

“哼,正好,待那废物出殿后,你看我怎么收拾他!”

顺着宁风的手指方向,看见正走下楼梯的宁幕后,宁涯眼里露出了一丝厌恶和凶狠之色对身旁的宁风说到。

“嗯?”

宁幕眉头微微一皱,他自然是看见了那对自己目放凶光的宁涯,眼底深处同样透露着一丝凶狠,但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很现实的道理,他惹不起。

宁涯的实力他知道,在练气四层中期,用不了多久便能破入练气四层后期,再加上他又是二长老的嫡孙,有众多旁系以及嫡系子弟的簇拥,以宁幕现在的力量绝对是螳臂当车。

既然惹不起,那便只能躲了。

宁幕向着下方大殿扫视了一眼后,脚步不停,走下楼梯,径直往一偏僻的角落走去,而后便盘膝坐了下来,双目微闭,长短呼吸之间便已进入了修炼状态,丝毫不在乎已经来到身前的宁涯等人。

“哼!废物!”

见到宁幕的动作,宁涯脸上更加不屑,但心里更有一股重拳打在棉花上的烦闷感觉。

无他,任务大殿内禁止出手。

“涯哥?”作为跟班的宁风看了一眼在角落修炼的宁幕之后,小心翼翼的问到。

“哼,走吧,我就不信他能在这任务大殿躲一辈子!”说着,宁涯便已转身准备向殿外走去。

“你想多了——”

“他当然不会在这躲一辈子,可就算他到了外面,你如果敢伤他一根头发,我便敢剁你一手!”

“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随着远处声音的响起,这时殿门外走进来了一名身着黑衫,腰间挎着一把横刀,披散着头发的少年人。

正在修炼的宁幕听到他的声音,眉眼睁开微微一皱,此人名为宁元,一个主修刀法的疯子,宁幕与他并不相识,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交情,可他今日这话,明显是有目的在其中的。

“怎么,宁元,你这是打算为这个废物多管闲事?”

听到那黑衫少年的话,宁涯偏过头看向他,眼里浮现了一抹警惕的目光。

“多管闲事?你要这么理解便这么理解吧,我觉的你是可以试一试的!”

“毕竟,我对你的那双手可是很感兴趣的,想一想,堂堂二长老的嫡孙是个被砍断双手的残废,那场面,啧啧啧……”

听到宁涯的话,宁元眼底闪过了一丝笑意,嘴角浮现了一丝讥讽。

完了,要遭!听到宁元的话,跟在宁涯身边的宁风心里一突,只因他太了解宁涯的脾气了,果然,还不待他回过神来,耳边便有一声怒喝以及拔剑的声音响起。

“哼!宁元,你真当我怕你不成?”本就因为宁幕而烦躁的宁涯,再加上宁元这话,顿时便如一个炸药桶般爆炸开来。

“哟,还生气了,啧啧啧,光生气没用,来走过一场?”

看着对面宁涯越加阴沉的面容,宁元嘴角微微上扬,一步便退出了大殿,右手伸出,对着宁涯勾了勾手指说到。

“哼!找死!”

已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宁涯见此,抓着刚才拔出的佩剑便向殿外的宁元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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