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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惀正在入神地想着如何把两幅画关联的信息联系起来,只听的院里突然噗通一声,好像什么重物落在地上。

徐惀急忙来到屋外,只见院中站着灰衣人,在灰衣人的脚下还蜷伏着一个男人,全身青色衣袍,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灰衣人道:“听你的果然让我碰到了一个,这个家伙在李府周围鬼鬼祟祟的,还企图翻到院子里去,被我抓过来了,你问问看。”

徐惀惊讶地问道:“这青天白日的,您是怎么带着一个大活人走街串巷的?”

灰衣人道:“你想知道的太多了,关心你自己的吧。”

徐惀道:“好吧,麻烦您还是把他带到屋里吧!”

灰衣人拎起地上昏迷的男子轻轻松松的来到屋里。

徐惀从水桶里蒯出一瓢水,想要泼在男子脸上把他激醒。

灰衣男子劈手接过水瓢,咕咚咕咚一气喝完,说道:“谁告诉你的,人昏迷了都可以用凉水激醒。”

徐惀道:“这个我们大理寺审犯人常用。”

灰衣男子嘴里轻蔑地切了一声,说道;“那是普通晕过去的,这个不行。“说完,用脚在青衣男子身上踢了两脚。

青衣男子哎呀了一声,睁开眼睛下意识想起身逃走,当看到灰衣人后立刻停止了动作。

徐惀瞅了瞅灰衣人,心道:“这是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让一个人连逃跑的欲望都没有了。”

灰衣人在凳几上坐下,对徐惀说道;“你有什么想问的问吧。“

徐惀点点头,对地下的青衣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青衣人脑袋重重的往下栽了栽,答道:“何大!“

徐惀问道:“你去李承绪府上做什么?“

何大道:“有人让我来看看李承绪的情况,然后报告给他。“

徐惀继续问道:“是谁让你去的?“

何大道:“是我们剑主?“

“你们剑主是谁?“徐惀问道。

何大答道:“裴公馆的裴剑主。“

徐惀看向一旁手里捣鼓石子的灰衣人,问道:“是不是在这些你都问过了?“

灰衣人点点头算是回答了徐惀。

徐惀无奈地说道;“那你告诉我这些不就行了,干嘛还让我再问一遍。“

灰衣人道:“你又没问我!“

徐惀索性不再理他,担心这样下去会把自己气死。

徐惀转头问何大:“说说你们裴公馆吧。“

说起裴公馆,何大有些骄傲地扬起头,答道:“我们裴公馆是长安最大的武馆,剑主的弟子遍布长安,很多贵人都是剑主的弟子;可以说在长安,没有人不给我们剑主面子的。“

徐惀转向灰衣人,问道:“你听过这么个地方吗?听说过这个人吗?”

灰衣人摇摇头,说道;“我很少出门的,对外面的事情知道的不多,你不要为难我了。”

徐惀对何大说道:“你们剑主的弟子中谁有名气啊?”

何大道:“切,什么都不知道。”

话音刚落,灰衣人一颗石子打到何大的膝盖上,何大抱着膝盖嚎叫个不停。

徐惀无奈地说道:“你都说了这么多了,老实地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多好,非要夹带自己的情绪,真是活该!快点说!”

何大强颤着声音答道:“有很多人的,比如崔宰相的女儿,比如太平公主的长子,都是剑主的弟子。。”

徐惀闻听点了点头,何大明显老实了很多,但疼痛是忍不住的,不断颤抖的右腿反应出刚才那一下有多疼。

徐惀继续问道:“你们剑主跟你讲过没有,你查看了李承绪的情况后怎么告诉他吗?”

何大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说道:“自然是回公馆告诉他老人家了!”

“你们剑主为什么要监视李承绪啊,他就是一个买卖奴隶的,有什么值得监视的吗?”徐惀不解地问道。

何大道:“我也不知道,让我天天来查看李承绪是剑主亲自交代的。”

“按说你们两家根本没什么关联,怎么会让你做这样的事情呢?”徐惀在旁诱导着问道。

何大也一副迷惑的表情,答道:“我也很是奇怪的,按说我作为剑主的亲传弟子,这样的事情完全不用我做啊,并且剑主还说了不许让别的师兄弟知道此事。”

“那你就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或者你们剑主有什么特殊的事情要办?”徐惀继续问道。

何大似乎陷入到当然的情形中去,右手在下巴上轻轻地摸索着,口中说道;“哎呀,你这么一问我还真想起来一件事,不知道两着有什么关联;那天公馆后门来了一个披着斗篷还带着面具的人,当时我记得还是剑主亲自迎接的,到屋里没多久就离开了,当时我们几个师兄弟在门外站岗,我听到四个字,叫什么察事听子。”

何大的话音刚落,灰衣人手里的石子突然嘎嘣一声碎成了好几块。

徐惀好奇地看了一眼灰衣人,转头继续问道;“然后你们剑主就让你去监视李承绪去了?”

何大点点头称是。

徐惀看了一眼灰衣人,又问道;“你们剑主让你来所谓查看他李承绪多久了。”

何大道:“有一两天了!”

徐惀失望的叹了口气,说道;“好吧!”

徐惀对灰衣人说道:“我问完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灰衣人用手中石子一弹,啪地打在何大的脖子上,何大脑袋一歪人晕了过去。

灰衣人道:“这个人我得带走。”

徐惀扬扬眉,说道;“可以,但不能惊到什么裴剑主;我的意思是说,不管你怎么处理何大,裴剑主不能怀疑何大出事了。“

灰衣人道:“这是自然!“

徐惀惊讶道:“这你都能办到?看来以后我们得多多切磋呀?“

灰衣人撇了撇嘴,说道:“你能跟我切磋什么?“

徐惀道;“比如,你是否可以跟我谈谈察事听子是怎么回事啊!“

灰衣人听此二话不说,起身拎起何大走了。

等徐惀起身出门再看时,已经没有了灰衣人和何大的身影;再看看院门,还是闩着的状态。

很明显,从灰衣人心神激荡中下意识捏碎石子就能说明他肯定听说过察事听子,只是不知道其中有什么禁忌就是不敢说。

他不敢说不等于谁都不敢说,灰衣人来自宫中,而且他说过很少出宫,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又那么激动,说明这四个字可能和宫廷有关,于是徐惀递令牌求见高力士。

高力士以为又是让他去假扮商贾,很热情的接待了徐惀。

当徐惀说这次前来是有事请教时,高力士的热情明显下降了很多,有些无精打采地说道;“讲吧,只要咱家知道的。”

徐惀问道:“您这里说话方便吗?这可是非常大的事情!”

高力士刚要说安全时,看到徐惀笑眯眯的样子突然不自信了。

带着徐惀来到殿外空旷的广场上,高力士说道;“这里没人听见了;你讲吧,到底时什么事情这么神秘的。”

徐惀盯着高力士的脸,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察-事-听-子。”

徐惀话音刚落,高力士一把抓住徐惀的胳膊,急声问道:“谁告诉你的,你从哪儿听到的?“

徐惀心道:“果然!“

徐惀也没有隐瞒高力士,把刚才在家中审问何大的经过告诉了高力士。

当徐惀讲完,高力士明显松了口气,说道;“这件事千万不要跟其他任何人说,这是我对你的郑重警告!”

徐惀道;“那您跟我讲讲这四个字是什么啊!”

高力士想了想,说道:“我不能告诉你其中任何事情,我只能告诉你这是一个非常恐怖又神秘的组织,它的确是皇宫内的,但谁是组织者,谁是领导者,有多少人,想干什么;你别问,我也不知道。”

徐惀道:“您什么都不知道,还说它神秘?也对,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那不是神秘是什么,只是您说他恐怖又凭什么。”

高力士叹了口气,说道;“你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徐惀道;“案子也要查啊!我不了解情况怎么查案子呢?”

高力士拍了拍徐惀的肩膀,说道;“查案子固然重要,但也要先保住性命才行!”

徐惀歪着头想了想,道:“您还是先别说有多害怕了,自称我接到这个案子我就隐隐觉得,最后恐怕我也不得善终;既然接了,那就一往无前;您说吧,我有心理准备。”

高力士道:“不是我不说,是我也知道的不多,你就记住,我们大唐每次皇权更替,都有他们的影子在其中就行了。”

徐惀听后喃喃地说道:“难怪灰衣人吓成那样。”

高力士仿佛没听到徐惀在说什么,若有所思的抬头看着天空。

徐惀摇摇头,甩去头脑中不相干的东西,继续问道:“您能说说裴公馆吗?”

高力士闻听立刻回答道;“这个倒是可以,要说裴公馆,你得先知道裴家。”

徐惀问道:“哪个裴家?”

高力士道:“河西裴家!”

徐惀苦恼地问道:“怎么又牵扯到裴家了?”

高力士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你又碰到了一座大山,而且这座大山未必会比那四个字的好攀登上去啊!”

徐惀闻听顿时牙疼的很厉害,只感觉眼前的这个坑越来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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