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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工作,家庭和感情已经搅合在一起了,分不清楚了,眼看我要崩溃了。你能不能同情我一下,就当我求你,我可没有求过你呀。”

莫戎看了看我,眼里闪着寒光说:

“你既然想住好房子,又想当和事佬,让李学文多得好处,天底下的好事儿,全让你两位剑客占完了。”

有人前来找他。

我说:“这不矛盾呀。”

莫戎说:“资源有限,要是你来当这个主任怎么办?”

我说:“尽量往好处办,百姓不是嫌富而是嫌不公。”

见找他的人越来越多,莫戎结束了谈话。他说:“没时间听修作家讲大道理,二选一,我只能帮一人,你选吧。”

我想了很久,我是本单位职工,再差,也会捞到一套房子,而李学文就不一样了,他是外单位的,且这次开发房数量有限,资金又不宽裕,要是他的安置补偿出了问题,就是一辈子的事儿了。我作了让步,让先帮李学友,其实我作出这个决定,是有原因的,李诗人性格比我更脆弱,家里还有只母老虎逼着,要是达不到他的期望值,我担心他过不了这个关!至于格格,她性格开朗,即便没达到预期的效果,也不至于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当时我幼稚的以为,李学友会得到满意的拆迁补偿,哪知道却是这样的结果。

我眼前全是李学文绝唱的诗句:

李学文站在舟河大桥上,望着大桥上来来往往的人流、车辆,尽管有些不舍,但还是决定以这种悲壮的方式去另外一个世界报到,不是他非得这样做,是因为残酷的现实把他逼到没有了活路。

李学文在投河前,和我在梦中见过一面。

当时的场景是,明月星稀,清风吹来。我和李学文在舟河边的路旁见了面。我说,为什么这个时候找我?李学文说,没办法,我遇到难过去的坎了,给父母说不方便,跟吴美更没法说,只好来找你了。我说,谢谢你的信任,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对我讲吗?他说,这次分房没达到满意的效果,说准确点是上了莫戎的当了。我问道,你也不傻子,为啥上了这个人的当呀?我的好话岂不是白说了。

莫戎让我当钉子户。开始我没答应,莫戎说,此项目拆迁人多钱少,分几批进行,把你安排在几批,就看你的表现了。我也是知道的,如果安排在最后的批次,很可能几年都得不到安置,拆迁款更到不了位,我的一个亲戚,房子拆迁后,整整拖了八年才住进新房,有的等不起的,早到阎王爷那儿报道到去了。

见我迟迟没表态,莫戎下了最后通牒。他说,我计划给你最大的拆迁补偿,当然是看修斯文的面子。莫戎说,你当次丁字户,任务是跑跑龙套。我问怎么跑,他说,在你身上裹一层油布,然后外面弄火燃一燃,和其他两人从2楼往下跳,然后跑到舟河跳下去,你的任务就完成了。我问,那太危险了吧。莫戎说,河里有人保护。莫戎补充说,这个任务完成后,你的拆迁款全部到位。

迫于吴美的压力,我答应了。

我按照莫戎说的做了。结果,被他骗了。一分钱的拆迁款没有拿到,吴美也跟人跑了。我问,难道吴美的离去你就没有一点预兆?学文说,我怀疑是莫戎干的。我问这要讲证据呀。学文说,吴美离开米城之前,暗示过我,如果我遭遇不测,都是莫戎给害的。

李学文从莫戎那儿得到的信息是,在他跳河进行表演之际,吴美带着情人,怀揣巨款去了国外!且他作为和政府作对的首犯,列为主要打击对象。

双重打击下,李学文崩溃了,他抓起栏杆,身子一跃站在了桥栏杆上,这是他设计多次离开这个世界的方式,今天终于得尝所愿,就要解脱这种痛苦了!

他才二十五岁,就要告别这个纷繁的世界了,想了很多很多......

终于他身子这么一跃,顿时桥上涌来很多的人,有的发出惊讶的呼唤:背拾先人哦,你咋的了?

年轻人,千万不要想不通啊!

他听见了把他逼上绝路的莫戎的冷笑!那笑声像冰雹击打在他的身上,那笑声富有更深的含义,公安局正在调查那天自燃的三人,那两人已经外逃,你唯一的路就在脚下。

李学友念念不忘的一句话:我冤枉!

莫戎双手合一,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然后,李学文身子开始摇晃,最后朝河里投去。

其实,他还想过其他多种死法,拿个炸药包,瞅准时机,等那干人全在场时,将炸药包点燃;他如果会开车,将一车人拉起,从这桥上撞下去;更出彩的是拿一把大刀,像削西瓜那样,一个个的解决!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自顾自的离开,毕竟他是善念尚存的文化人。

见人越聚越多,他看见桥下已有警察在搭浮桥,不能再等了,不然会落下个懦夫的骂名,他高喊一声:

母亲,别了!

他奋力一跃,朝桥下跳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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