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莫戎下班，我挡住了他。

莫戎冷笑着，轻蔑地看我一眼说，咋的，想比试比试。

我说老实交代，李学文是不是被你逼的？

莫戎说，你凭什么这么说？

我说，我梦见的是你逼迫李学文跳的河。

莫戎说，证据呢，你的证据就是做白日梦，这要说出去岂不笑掉大牙。

我说正因为证据不足，所以说我要当面质问你。

莫戎说你是不是脑袋被门夹了，即便是我，我也不会承认呀。

我说别以为你有一个照妖镜都怕你，我不怕你。

妖叔给我打气说，修斯文雄起，别怕。

莫戎问，谁在说话。

我的上神，在跟我说话。

莫戎冷笑两声，露出两颗巨大的犬牙。

莫戎说，你的上神厉害，还是我的法器厉害。

莫戎掏出了法器，往我身上一照！

我心里紧张，赶紧闭上了眼睛，我听见妖叔在我耳边叨叨叨的念着什么经。

过了一会儿，我睁开眼睛一看，莫戎神情慌乱，不停地甩摆着他那个照妖镜。莫戎感到大事不好，飞快地离开了现场。

后来，我向警察提出了我对莫戎的怀疑，终因证据不足，让莫戎逍遥法外。

种种谜团像山一样压得我差点窒息，我只盼着有关部门有解开谜底的那一天。为了化解这个谜团，我去找过学文的母亲，那位米城师范学院中文系的赵教授，她含着泪水告诉我，都是那个吴美给害的。我问这从何说起，赵教授说，出事前几天小两口老吵架，我问学文为啥这样呀，他躲躲闪闪说，吴美逼他，这么大的人，凭啥被一个女人逼了？他又不说原因。出事前两天，两人大吵一架后，吴美离开了米城。我知道吴美是自由职业者，就是去天涯海角，也没人能拦得住她。公安机关经过一段时间勘探，没有发现他杀的痕迹和证据，最后以自杀结案。我不想学文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就走了，问了妖叔，妖叔不耐烦地回答说，你的麻烦要来了，管好自己再说。

很长一段时间，学文的事儿才平息。细想起来，学文和我的遭遇，都是文学给我们带来的不幸，如果不是文学，我们不会和莫戎走得这么近，如果不和他走近，不会出现以上的灾难。学文的事没过多久，格格那里又起风波。

是莫戎告诉我有关格格的秘密的。

我讥讽莫戎道：“要是不出那一挡子事儿，你会瞒着我一辈子。”

莫戎说：“没办法，一百八十平米，价值上百万呀。”

莫戎不得已将整个过程全告诉了我。讲述这段故事，莫戎的眼睛始终是亮亮的。

格格找到莫戎，同意和一把手达成交易，也就是答应当他的地下情人。前提是，满足她开的条件。

一：以她的名义给她买一套大中街最大的最好的双层复式公寓。莫戎答复说：“没问题。这些都是给你这位高档的二奶准备起的。”

二：不能告诉修斯文。莫戎答复：这条是多余的，这种找情人的事儿，再怎么也不可能告诉配偶，包括一把手的夫人，也必须隐瞒。

三：先和一把手培养感情，待感情到位，然后正式同居，她要借助一把手优秀的基因生个儿子，只生儿子，她给出的理由是，修斯文遗传基因太差儿，生不出儿子。

四：什么时候和一把手入洞房，等她的通知。

对这三、四两条，莫戎不敢答复。他即刻请示了一把手，得到的答复是：一、对第三条，生儿子是他求之不得的事儿，他那个儿子很不争气，他早有这个打算，格格这个提议，可谓不谋而合；二、对第四条，先答应她，在米城不可能让到手的肥肉跑掉了。得到一把手的答复，莫戎答应了格格的以上四条要求。

接下来发生的事就不难预测了。

格格等房子到手后，迅速地变卖成现金，然后找到她在省城当副厅长的舅舅，将她调到了省城。只是在调离米城时遇到了障碍，是修斯文父亲亲自出面，才打通了关节。眼看煮熟的鸭子飞了，一把手岂肯罢休，亲自派人把格格请到办公室，威胁她说走可以，但必须把卖房子的钱如数退还，格格冷笑着警告他，你一个国家工作人员，哪来的这笔巨款购买豪宅送情妇？

一把手只好吃了哑巴亏，至于这个情妇，也只能过下思念的瘾了。这样，格格带着婷婷离开了米城。为防止意外，格格买了最晚那趟火车，我去送别时，格格倒没啥，只是婷婷眼泪汪汪地看着我，不舍得离开。

这是我和女儿第一次分别，有些伤感。

婷婷哽咽说：“爸爸，早点过来。”

我说：“爸爸把这边的事儿办好，就去找你。”

婷婷抹把泪说：“爸爸要不来，我就不去。”

格格说：“傻丫头，你说啥呀，我们去的是省城，比米城好多了。”

婷婷说：“没有爸爸，哪也不好。”

我抱着婷婷说：“乖娃，爸爸很快就会和你和妈妈团聚的。”

婷婷说：“我等你，爸爸。”

我点点头嗯了一声。

火车启动了，我目送母女俩远远的离去。

妖叔安慰我说，别担心，格格的魂一直都在。

我问，你也调侃我。

妖叔说，不信，你走着瞧。

我说，我听不懂。

妖叔说，其实格格没走。

我不想和他争辩，我没心情，因为格格母女的离去，我孤独的生活开始了。

格格离开米城的第二天，莫戎找到我，他告诉我的目的是，

莫戎告诉我的目的是，生意不成人意在，让我转告格格，将那笔巨款归还一把手。

听了这些，我半天没回过神了，如果莫戎所说属事实，那么格格背着我干了件惊天的事呀！且干得漂亮！

为了进一步确认事情的真伪。

我哈哈一笑，说：“莫主任几时改行，写起小说了。”

莫戎说：“这么大的事儿，能开玩笑？”

我说：“格格从来大事情要跟我商量，不可能。”

莫戎气得吹胡子瞪眼珠子，他说：“你要怎样才相信？”

我说：“我不相信你说的话。”

莫戎说：“我会让你相信的。”

我说，我对格格有个规则，她不告诉我的，我从不追问，因为格格是我的天尊，你没必要给我说这些。

莫戎黑脸气得更黑了，他咬着牙说，那我们走着瞧。我告诉你修斯文，别以为格格到了省城就找不到她了。找她吹口气那么容易。

我说，即便你说的是真的，也是该补偿格格的，因为你们差点把她逼得跳楼，我问你，一条人命值一套房吧，何况是格格这样的超级大美女。

莫戎愣了愣说，即便按规定，你们也该分到八十平米。

我说，这不包括对格格的欺凌和对我们安置不公，所产生的连带损害！

莫戎吃惊地看着我。

我说，谦让不等于软弱。

谈判就要结束了。莫戎威胁我说，你要不把钱退回来，你会吃尽苦头，你要清楚，你得罪的人是谁？是你得罪不起的人！

我说，在公司我啥时候尝过甜头？再说了，我这光脚的会怕穿鞋的！

莫戎眼里发出让人胆寒的光，那是地狱之光啊，我不禁心里一颤。

“轰”地一声，莫戎一阵风一样飞走了。

妖叔夸我说，干得漂亮！时不时强一把，让他更看不穿你。

妖叔说，大漠功法修炼如何。

我说，一早一晚没人时，开炼。

妖叔说，切记背着人修炼。我说我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