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想,我啥人物?被凉拌的废物。
房姐的眼神告诉我说,你是文人呀?出了书上了报纸,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我说,那我相当于啥级别的干部?
房姐告诉我:相当于一个县长,或者局长吧。
我的乖乖,那岂不是比我现在的职务高出了三级!
房姐说,所以,你是宝刀,需要配个刀鞘呀。
我说,难道我这把刀老了?
房姐说,预防为好。
我说,难道我的刀生锈了?我心里清楚,我已经太监了。
妖叔立即得到回应,他在我耳朵心里说,你把女人要到,等你要到了,我恢复你男儿身,让你当公子哥儿。我说真的?妖叔说,当然,你得把你幺妈介绍给我。我说,介绍给你有啥用,你又不出来。妖叔说,那你就不用管了。我说,你不出来,别想。我张开了大嘴,等他出来。妖叔想了想说,还是等等七仙女吧。我问,你咋老是说房姐是我的幺妈,难道她和我爹......是真的?妖叔说,当然,不信你去问你妈。房姐的话中断了我俩的嘀咕。
房姐直说,米城哪个当官的,有钱的没有个刀鞘,没个月方,有的还有几个呢,女人一样,那些当了老板的,厂长经理的,有几个没养小白脸儿,你也该有!不然就对不起你的名。
哪来的混账强盗逻辑呀,我在心里诅咒道,这阴暗的上不了台面的风气,毕竟是支流,不然还有啥盼头!
房姐又说,卖谷子的多卖了一萝兜都想换个老婆呢,何况我们的作家。
房姐的混账话一出,我的脸像被一瓢热水烫得直打颤,烤得像上了洛铁,天啊,我在房姐心中有这么高的地位呀,她居然要给我配个女秘书!我内心激荡起欢欣的波澜,嘴里却以这样那样的,我们这类人固有的矫情和面子搪塞着拒绝着。而更令我惶惑的是,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像买条猫儿找条狗儿似的轻松。房姐泛起神秘的微笑,两只贼亮的眼睛在我脸上游荡着,她说这儿不是单位,各自把戏脸壳摘了,年轻时你不耍,等你老了耍个球。我听话地接过房姐递过来的女式香烟,她帮我点上火,我吐着烟雾以遮挡脸上的尴尬。
我时常想起作家张先生说过的一句话:盼了一年又一年,不就是盼着有那么一次艳遇吗?又联想到自己虽有一纸婚约,却因关系不好,长期天涯一方,对女人有的是渴望。
说起我的婚姻,我是有八万杯的苦楚难以倾诉:
五年前,我在高山县实习时,认识了现在的妻子格格。我费尽了千辛万苦把她从县城调进了地区所在地的米城,三年后,因来自外界的压力,她被迫去了省城。
这一生的两地分居,占据了我大部分时间,也就是说我一直过的单身生活,除了格格,不知道女人是啥样滋味。
有时想,我等的只是格格的一纸修书。
格格自从调到米城对我更冷淡了,几乎不和我过夫妻生活。多年来,我的手成了我的老婆。所以我很爱惜我的手,一是拿它捉笔,二是拿它当老婆。
我回忆走过的路,得出这个结论,在公司你当不到官,就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