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神、莫神，快快降临！

然后莫戎飞了下去，他甩下话说，你等着。

我来到窗前，看见楼下集聚了很多人，仔细一瞧，全是清一色的女人。莫戎下去后，被几个女人人簇拥着，然后坐到一辆敞蓬轿车上，美女们骑着摩托在前面开道，前后左右有十辆摩托，女人全是黑色西服着装，看上去很气派。

忽然，小丽来到门口对我说，一把手请。然后她做了一个请的温柔姿势。

我飞到了一把手位于顶楼的办公室，这是他新设的办公地点。办公室的装饰显然没有以前气派了，一把手看见我凄凉的一笑说，找你说说话。我受宠若惊地点点头说好的。一把手朝我们眼前的一张椅子指了指说，坐下说。我变成了鸟，他没多大兴趣。他直奔主题说，看见了吧，莫戎现在是越来越张狂了。他现在比市长、县主都气派了。我说他不是凡人，这样理解就可以了。一把手说你也不是凡人，所以我要找你说说。找我说啥？对付莫戎呀。一时，我没找到合适的措辞。一把手说，最近有人举证，莫戎在大中街拆迁项目上有违法的行为。我说有这样的事？一把手告诉我，莫戎的两个爪牙，一个刀疤，一个秃头，因为利益分配不够，发现了内讧。莫戎偏向了刀疤，秃头向警局举报，那个著名诗歌创作人李学文是被莫戎使用了魔法，操控了神经投了河，具体步骤是，莫戎给他喝了一碗用符箓燃烧做了法事的水，导致李学文跳了河。

我说这仅是传言啊，要有了证据警局早逮捕他了。一把手说，所以我让你来的目的，就是要多收集与李学文投河有关的证据和证人。噢，我明白了。一把手继续说，你现在是综治办的副主任，这是你职责的范围内的事。一把手又说，你干好了，下一步让你当办公室主任。我当主任，那莫戎干啥呀？一把手说，只要找到了他违法的证据，立即将他除名。我心想，你现在斗得过莫戎吗？一把手说，都知道莫戎在修魔，我也在向这方面靠拢，也开始了修炼，但是我修的是术，术是魔的克星，修炼到了那个程度，术可以破解魔法。一把手的话没说完，就从他椅子上跳出一只神兽。样子像一只猫，但头上长了两个角，又像山羊但全身雪白无染，又像是兔子但眼神吓人。总之，三不像。

一把手手指一比划，那兽就在屋里跳起了舞，还会飞，飞的速度很快，一眨眼就从眼前消失了。一把手说，这是我修术的道具，他引导我兼修术。我问这神兽叫啥名字呀？一把手说，叫肥遗，山海经有记载，人吸了它的气，可以杀体内的害虫，可以补充真气。

然后一把手说，这是我给你安排的任务。我接受任务后，从窗口一飞，回到了我位于楼下的办公室。

今天是周末，上午十点钟我才起床。冬日热被窝的舒适，正好放飞人的思想。我把头仰靠在高靠背的床沿，把巨大的一只翅膀放在床沿上，循着枕边一摞摞，装帧精美的图书放眼窗外，映入眼帘的是冬日消瘦的田野和在环城路上走动的人们。也看见一对对俊逸的男女顺着小路往上去幽会。自从变成鸟儿后，我的阳物回到了我的身体，我对女性的兴趣陡然增加，体内分泌旺盛的荷尔蒙，让我想到了巧珍，更要紧的是一把手给我布置的任务，必须要完成，这说是保住饭碗的重要举措。我脑子就出现了巧珍的身影，巧珍的美丽，还有她的神秘。我隐约感到房姐把她介绍给我别有深意。或是巧珍接近我有啥意图。

我回味那晚她骤然离去后，我与房姐的那番对话。

我说：“这个巧珍看上去有些怪异。”

房姐说：“她住城北幺姨家，回去晚了一个女人不方便。

我说：“她到底做什么工作？”

她说：“不是说了嘛，网络作家呀。”

我说：“网络作家也是一种职业。”

房姐说：“当然。”

我说：“从气质看，横竖看上去，她都不是乡坝头的女人。”

房姐说：“从穿着看，是分不出城头和乡头的，不过你和她好了，她不会花你的钱的。”

我说：“意思，她倒贴我？”

房姐说：“这种事儿多嘛，我要看顺眼了男人，也愿意倒贴。”

我说：“她找男人，是因为寂寞，我搞不懂，为啥找到我？”

房姐说：“我把你的情况一说，她没有拒绝。”

我说：“可能太孤独了。”

房姐说：“也许觉得你这人，本分吧。”

我说：“不如这样说，我成了感情的困难户。”

房姐说，我看你虽然在婚，也差不多是离婚，所以我把她介绍你认识，也符合道德。你们俩可以做个朋友交往嘛，彼此有一个陪伴，这岂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我想了想，说：“既便交个女性朋友，也要花钱的。”

她说：“她要图钱，会看上你？”

我说：“那她瞄上我这个人了”

房姐说：“反正她愿意和你交往，不是坏事儿。”

房姐说：“我再重复一句，交往就交往，你不要问李学文的事儿，太复杂，太可怕了。”

我愣住地看着她。

房姐说：“我是为你好，你想嘛，那次拆迁死了四个人，会是一般的事吗？她又整了容，回到米城，不简单呀。”

我说：“那你还介绍我认识。”

房姐说：“一时，手里没有合适的人，再说格格催我催得紧呀，要是你觉得不合适，等等，我单介绍个女人给你，宝珠怎么样？那女人可喜欢你这样的白脸帅哥呢。”

我说：“莫戎的老婆？”

房姐点点头说：“她暗示过我，帮她物色个相好，要身体壮的，宝珠那方面要求高。”

我说莫戎那么厉害，还满足不了他的要求。

房姐说，不是莫戎不行，是莫戎女人太多了，应付不过来。

想到莫戎，我坚决地摇了摇头。

我忽然好奇地问：“这样拉皮的事儿，你干了多少件了？”

房丹眨巴眼睛一五一十地说：“得有几十上百件吧。”

我叹息道，我的乖乖。

今天是个大晴天，窗外的阳光漫过窗台，穿过仍散发着寒意的屋子，将我的小卧室照得通亮。透过阳光能看见空中的尘埃，在光的作用下浮动着，这光景牵动了潜藏在我思想深处的人物，就听见我的心对我说，她不会理我了，因为我在婚姻状态中，也没有能力去保养二奶，那是成功男人的专利。

然而孤独的我，被这个世界抛弃的我，对异性的向往，是何等的强烈；还有一个因素，我很想了解学文为啥走了那一步。我陷入深深地欲罢不能的痛苦中。思来想去，这个周末，我兜里只有不到一百元的钱，回省城要等到下个月开了工资才能成行，我在米城又没有朋友，周末最难看老父那一张让我生厌的脸，思想一直盘旋着巧珍的身影，那晚她对我的友好，帮我节俭，帮我应对莫戎的刁难，在舞会上给我的美感，一幕一幕在眼前浮动。虽然只见过一面，经过两个场景，但好像她就是我的亲人一般。

有这种感觉，我既高兴又伤感，我咋混成了这样了呀。我哭了，捂着被子不敢大声哭，担心被父亲看笑话，担心母亲为我担心。

一阵酣畅淋漓的泪水过后，心里的难过好受些了。我想到唯一打发周末的时间，没有别的选择，这是房姐对我的看顾。

我试着拨通了巧珍的手机。让我惊喜的是，她爽快地答应了我的邀请。说实话，这个年代没去占别的女人便宜的男人很少了，除我之外。我晓得的，莫戎就有十个情人，一个是广告公司的女老总，一个开饭馆的女老板，一个是百货商店的女经理等等。至于一把手雷震天，那女人就更多了，多得几乎忙不过来。

米城的现实告诉我，大人物有大人物的风花雪月，小人物有小人物的秘密情况。以数量弥补质量应该不在成功者之列，这是搞后勤的老艾对待女人的态度，他爱上了嫖娼，鼻子长了个大红疮，据说是得了梅毒。我是唯一的干净得让人不可信的男人，我把自己的手当成了老婆。当然，我还找到了一双手，十块钱就能用她那双柔润的手，帮我实现和老婆团聚的浪漫。那是一家河边按摩店。

我会一边喊着格格的名字，在她手里发泄我的情欲，直到筋疲力尽，带着内疚和满意离去。底层男人的寻欢的方式千差万别，林林总总，难于述说。

有必要说说，在舟河边四处游动的棒棒军，他们也是单着身子的男人，他们的基本状况是这样的：梦里期盼着的是，站在云头期盼美女的出现，退一步的现实是去电杆旁，河边舞厅，理发店解个馋。巧珍属于哪一类女人呢？被包养的复仇女侠？

因此，我必须慎之又慎地对待这次会面，第一次单独的会面，这是离是第一次见面后的第五天。我洗了个澡，把身体上下洗了个透干净，然后对着镜子把脸上的坠物修理成玻璃平。

镜子里，好灿烂光华的一张脸呀，这么光鲜的呈现在我的面前，将会呈现在她的面前，有了这些还不够，还得武装一副行头。我翻箱倒柜找当年的行头，可是纸箱里除了塞满了珍贵的书籍和旧陈的衣物，更是找不到一样拿得出手的外套。我唯一一套价值上千元的蓝色西服，在省城那边。那还是几年前，我拿到一笔稿费到专卖店购买的减价货。这时，我才想起，我很久没有添置新衣物了。比较来去，上穿一件黑色皮夹克，配一条深色长裤，虽然有些皱，但却不脏，我找来热毛巾把衣服裤子烫了烫，然后将唯一一双拿得出手的欧版皮鞋擦得倍亮。再用手将蓬松的头发用自来水抚平，左右对着镜子扭扭，自言自语地说可以出门了。

母亲在她的卧室对我说：“你嘟嘟个啥？”

我撒谎说，我和一朋友打电话，一会儿出门。

母亲来到我门口，问：“什么朋友值得这么收拾打扮？”

我说：“一个省城来的文友。”

父亲在那边说：“少管他的闲事。”

母亲退了出去。

我朝门外走去，不知咋的，这样的收拾打扮，已经是很久前的是事儿了，那是我和格格谈恋爱时才有的经历。当时，格格在高山县，我在米城市，那时我呀才二十岁，真像是条赖皮狗一样，没事总往她身边凑，我最大的爱好就是整他围着她的屁股转，为她写诗，为她抒情，为她拍堂子，也在那一刻，我发现了我的文学天分。

而换来的却是没有期待的结果。好心情被这一回忆给搅黄了。结婚这么年来，出了生理上的需求，紧紧张张像饿狗扑上去疯狂吃一口，哪儿体会到甜蜜的恋爱呀，而又面对这样新的两地分居，我的命咋这么苦呀。

我在度过一个又一寂寞的时光时想，天底下还有比我更苦的男人吗？我看少了，除了破产的，身患绝症的，进监狱的外。这样一想，我在感谢房姐介绍朋友和我认识的同时，也检查了自己失败的原因，很多很多，一句话不会混，其实一把手给了我的机会的，暗示我给他送礼，就可以改变命运，但我装着懂不起。那是老艾替他传的话，说这是游戏规则，不这样你到不了好岗位，有油水的岗位，老艾鄙视我说：“不当孙子，你休想当爷！没钞票投入哪来现金进账，想天上掉馅饼，做梦吧。”。那么巧珍为啥没有嫌弃我，答应出来见我，仅仅是因为学文的因素？

我担心，我变成鸟儿后，巧珍还愿不愿意和我交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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