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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女童跪拥在一起面露难色,怔怔地望着一幕幕更迭,忽见师父飞走,急急跑到殿口,抬头望去只见一团火烧向天空。在太阳影里越来越远越来越小逐渐变成黑点。两女童惶急中面面相觑,均心道:“师父如何在这时离去,既不责罚又无吩咐,世间又有何事能令师父如此无绪?”二女童摄于师父的威严、野兽一般的脸、透射人心的可怖功力,如在往日必然心惊肉跳石化一般,眼看魔皇一去十万八千里,嘿,远了,惊惧之心也随即远去。哭声入耳仿佛哭碎了小心肝一般,二人转身急步奔回,白衣女童回到宝心殿轻轻将婴儿放在床上。粉衣女童则一路小跑到储药室。药室排放着各种珍贵名药,檀盒玉瓶,显是魔皇闲暇之余精心调配而成,她手扶药柜双目搜寻,绕到一座神龛前,打开小盖,光辉闪烁原是一座三足金鼎,一道白光滑过鼎身俞显贵重。鼎内盛有琼白柔腻复肌膏,全称九转长生神鼎玉液膏。对剑疤、烫伤、蜇痛等一切皮肤外科最具疗效。她随手托起欲转身回殿,谁知这一托手感沉重竟没抬起,来不及诧异,双手聚力抱起急奔而回。很显然她还是第一次拿鼎,里面盛的虽是稀世神药,却谁都没用过。魔皇自功成以来就无敌于天下,敌手见之,无不鼠窜而逃,休说伤他!二女童明思聪慧,对琴棋书画等大家闺秀之艺颇为用心,武功却绝无一丝师父的衣钵,自然也就用不上了。

粉衣女童来到床边道:“金鼎甚重,我托着你给他涂抹。”白衣女童左手掀起盖子,右手食指探入鼎内,玉液膏入手清凉柔韧,扣起一块,涂在婴儿烫伤处,细细抹匀。不多时,婴儿的胸脯及下巴已经满是玉液膏了。粉衣女童放下神鼎,拿起来随身手帕,擦干伤外的玉液膏。纵是灵丹妙药,仓促间绝非有效,耳听着尖锐的哭声,二女童既愧疚又担心。这么可爱的小宝宝被自己累的受此大难,好生难过不由得攥起了粉拳,拧紧了手帕。就因为俩人都没用过玉液膏,恐怕药效不济事难以复原。岂不知魔皇是什么人,身边怎能留下无用之物。

白衣女童心念一转道:“你想,师父历经数年,研习药理,黄帝内经本草纲目中药大全不知看过几百遍,怎会出错,我刚才用手一触,立觉柔丝滑腻清凉入骨,药力直透进肌肤,说不出的爽快,可见这玉液膏药效极佳!”忽然右手抬到脸颊边食指向上一指,左眼一眨扮个俏脸笑道:要我说啊,这小娃子是饿了!呵呵!粉衣女童一愣,瞬间明白了笑道:“哦,原来你这小丫头片子思春了,想让人家吃你这里……说着便去扒她衣服。”白衣女童不甘示弱也随手抽她衣服赖道:“那天晚上还听见你说梦话要找野男人快活去……”俩人围着桌子你追我赶嬉笑嗔骂。其实她俩哪真正懂得这些市井粗秽言语的意思,只不过从书中看到了,依样葫芦,随口一说罢了,苦中作乐!

婴儿最喜欢和大一点的小孩玩了,仿佛忘记了疼痛也跟着吱吱笑起来。手脚想乱晃却因人小力薄晃不起来。童年的欢乐充满香闺,笑声从门窗流出,随风飘向柳叶、小河、天空。

群山环绕,峰岭起伏,树林如龙蛇缠绕,交错盘桓,蜿蜒不断,望将出去一览众山小,何止千百里,白日茫茫,耀眼宛光剑;云海渺渺,醉舞如仙居。飞禽满空珍兽遍地令人顿感天地广阔。

一团金色火焰像流星一样划过天空,留下一条人形金色残影此消彼长。魔皇震天价凌空暴喝,内力充沛,声传数里,摇山撼岳,万兽皆惊。无数飞禽齐刷刷振翅出林,斜冲天空,有些从他身边掠过,一时间满空珍禽,各自随群结队互为依靠,循规纷飞,绚丽壮观。魔皇固然强横无比,然冤有头债有主,若不是魔性蚀心,从不滥杀无辜。此时他已经被天魔刀意完全控制,身不由己,随手一挥,一招九天千龙绝应心而出,也许太想体验一把这种力量他很欣然的接受这种身不由己。九天千龙绝是魔刀中的招式,迅猛自不必说,最恐怖的是,无数巨大刀刃分散来袭,顾上顾不了下,顾左顾不了右,令人心慌意乱压力徒增,顿感胆怯。欲破此招,要么轻功绝佳,招未至身先去叫它扑个空;要么功力深厚,发出同样霸道的功夫与之相抗。如若不然中者必然断肢分身,后续的刀刃冲击亦将其刮割成肉片。若非奇遇,纵然苦练数十寒暑的高手都不能直撄其锋,更何况普通飞禽,但听的不断哀鸣,显是无数鸟类已中招,无不像雨雪一般坠落。

魔皇半空神行好似金光裹体伴随着一道残影去势威猛。

苍松翠柏柳色清新和风拂体花香扑面,正是春光灿烂好季节。一条青石板路旁坐落两头雄壮石狮子,那狮神态威猛怒瞪双眼张开巨口獠牙外露,双狮都呈半蹲状,左边狮子高举左爪,右边狮子高举右爪,双爪对称箕张,看似在打招呼又好像在威慑人心。朱红大门金钉点点,阳光照射下闪闪耀眼,金狮口吐有手指粗细的扣环,一派豪门阔气。这是四川省固顺帮总舵,此帮近年来气运强盛,在四川接连吞并各小帮派,以极小的损失赢得最终胜利一时间名声大噪。忽然里面传出一片整齐的呐喊声起起伏伏,原来是固顺帮众弟子在演武场训练武艺,你看他个个精神抖擞膀大腰圆一招一式有板有眼,各纵列整齐划一,听号令出拳踢腿纪律严明,做出的这般无二致的动作好似一个人无数的分身。突然一阵大笑从中央看台传来,台上左右两边各三位堂主尽着黑筒短靴锦缎华服,尽显贵气,中间两丫鬟双手执扇微微晃动,俩人身前端坐的正是固顺帮帮主许滑刚,敢在这种场面发肆意发笑的自然是帮主了。眼见众弟子如狼似虎凶狠勇猛,心里越发欢喜。待门下弟子训练完毕,起身大踏步走到台上边缘,抬起右臂轻摆。众弟子见状均停止动作束手立正目光投向帮主。

只听帮主许滑刚缓缓道来:“大家起早贪黑,勤修武艺,一来强身健体,历练筋骨,俗话说得好,有什么也别有病,病魔一旦缠身,一切皆休。二来为帮派效力,近年众同门齐心勠力南征北战,折损无数兄弟,才换来了今日的大好局面,我亦不胜惋惜。回想创帮之初,人才凋零,财源困乏,本拟以武会友拉拢江湖高人异士,不料竟被其嗤之以鼻,丢人现眼,饱受侮辱,更连遭别派打压围剿,万幸,我得遇良师,勤学苦修日夜不缀,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叫我练就一身独步武林的黑汗掌。功成后,授徒联友,大刀阔斧,在众帮派中杀出一片天,奠定基业,对外宣称固顺帮,取固顺二字,乃是顺应时运固若金汤……”

话未说完,突然半空传来一阵狞笑,清清楚楚摄入各人耳朵,众弟子循声望去,唯见白云浮玉,流光散影未瞧出任何异常。许滑刚心知这是内力传音那人尚在数里之外,相距这般遥远,声音如此清晰,只怕来者不善,自忖武功心头大震。又听得一声“固若金汤”仿佛从身边发出,此人来的好快,许滑刚巨惊,全身无力,心气丧失,顾不得语含讥讽霎时冷汗湿透贴身衣服,抬头看时一只雄鹰遮日缓缓下坠,周身闪耀着因为阳光折射散发的七彩光线,定睛看时,原是一人从天而降,倏地落在看台后面屋顶上,着落时震碎一片屋瓦,执刀而立,气势雄壮。

众弟子齐目望去,虽觉此人甚是威武,不过一人而已,竟敢孤身来此龙潭虎穴,太也猖狂,难道我们千余人是吃素的,待你和帮主说僵动手时,一鼓而上,定将你砍成肉泥,想到此处,满脸狡诈讥笑。

许滑刚和台上余人同时转过身注视他,只觉此人有些面熟好像从哪里见过,一时却想不起是谁。忽听左首吴堂主颤声道:“…魔…魔…魔皇…”语音微弱,众人耳中听来均是心头巨震思绪如翻江倒海,多希望是听错。面面相觑只见一张张惊恐到扭曲的表情,想必自己也是这般。

吴堂主已知无幸,双腿发软一跤瘫倒。昔年他曾开设镖局,接下一趟三万两白银的任务,晓行夜宿,幸喜从成都一路东来太平无事,临近河北界,面前一片森林宽俞几十里,葛蔼攀藤枝叶茂盛,光线钻入树叶间丝丝闪烁。如要绕行需得长途碾转,必定耽误既定日期,而且日轮高照人困马乏,汗流浃背。有诗为证:祝融骑火龙,烈焰烧天空。海浪愁波竭,人挤红炉中。待要绕行大家不免要心气烦闷群相呱噪了,若说要穿林而过,这可不是什么风水宝地,别说三万白银就是三万黄金也不能把自家性命送在这里。抽出藤条,刚要对门下发作,准备绕路而行,却见几个村民从树林走出来。众趟子手也是一般的心思,齐齐望去能否瞧出些什么端倪。但见一行村民肩抗铁丘,手拿镰刀,背筐抱草,不像身负武功的江湖高手。吴堂主纵马前去打听,高声吆喝颐指气使,吓得村民唯唯诺诺,详指路径,凝神细察绝非假装,这才放心。也不道谢,扬鞭回马,下令入林。门人舞刀怪叫情绪高涨,推动镖车钻身入林,前队侧翼刀剑齐施削砍树枝挑拨路障开道而行。颠簸了一个时辰,过得窄僻崎岖丛沓险峻处,走到了一大片空地上。众人酷暑难挡衣衫湿透吵嚷着要歇歇脚,吴堂主心知这里可不是耍处,急迫要行,但见人马疲累,无奈只得高声叫道:“此非福地,稍作休息,尽快离开险境。交镖之后,管叫大家海吃海喝。”众弟子谢过,拿出干粮水袋,各找阴凉,倚树休憩。

不多时,忽感一阵狂风骤起,树叶纷飞,一声霹雳震得众人耳鼓嗡嗡作响,几株大树从中折断砸到镖车,齐刷刷抄起兵刃,全神应战,好像喝醉之后,受到惊吓,突然酒醒一般。却见凌空降下一人,散发着皇者气息,雄狮般威武腾腾。

吴堂主何等眼力,一见便知此人高深莫测绝非易与之辈,深恐大队人马在后,不愿节外生枝,陪笑道:“鄙人四川固顺帮吴昌明,受人之托压镖至河北,路经鬼地,不知个中规矩,还请恕罪则个,不敢请教兄台尊姓大名。”言下之意是说,我等初来乍到,不知这方绿林好汉,若要留下钱财疏通过关都好商量。

来人正是魔皇,只听他道:“我已查知这镖乃不义之财,雇主杀人越货,抢夺财物,干那没本钱的买卖的来,还望你罢手。”吴堂主听后气不打一处来,这是要全吞啊,一场恶战避免不了,不再忍气:“好大口气,我吴某人行镖多年,还未见过一句话便让对方拱手奉送千万金银之人,别装腔作势,留下万儿来。”魔皇道:“我,魔皇。”声音并不如何响亮,众人听来俱是一惊,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吴堂主坐下马匹前蹄忽得人立起来,他提缰勒住,半信半疑又恨又怕,到底心虚颤声道:“我偏不信这个邪!”扬刀提气喊道:“冒牌货,大家一起上,杀了他!”众弟子齐声呐喊挥刀砍来。

魔皇嘴角冷笑,膝盖不弯腿不跨步,一道幻影移形换位猛冲过去,双手举刀从一个人的左肩直劈至右腰,将他戕成两段。另有人挥刀砍来,魔皇左手格挡紧握刀锋,那人全力抽刀不回,魔皇右手举刀下劈,从他头顶一路向下,将其分成两半。左手掷出抢来的刀,从远处那人前胸对穿而过。双手自左下到右上挥刃撩开三把刀,紧接着自右至左回刃腰斩三人,三个上半身下落,他顺势自左至右一刀斩断三人脖子,三个脑袋像球似的滚在地上。谁还敢上?这可是真魔皇!各人惊骇无比,眼前这人确是货真价实的人中皇者,屠百万,魔皇!这时所有人都是一门三十六计走为上的心思,均盼魔皇杀别人的时候,顾不上追赶,自己或能逃得一死。魔皇前冲数步,飞身而起,左臂平展,双腿呈弓步,右手高举佩刀,双脚落地的同时,刀锋也已劈下,霎时,面前土崩瓦解,人仰马翻,枯枝败叶纷飞,银子哗哗倾泄,死伤甚多。那所谓的吴堂主连一招都挡不住,躺在地下一动不动,也不知是真死还是装晕。这些小喽啰见到堂主十之八九已死,哪还管什么帮会和银子,一股脑四散奔逃。魔皇暗道:“想逃?哼,为时已晚。”运气急转身体,像陀螺一般,升至半空,双臂伸展,佩刀转出红圈围绕腰间,像行星的光环。地面被功力波及,扬尘四起,土木乱蹦,树断枝折,人吟马嘶。一时间血流满地,到处是残肢断臂。魔皇落下地来,对天长啸,带着胜利的满足,一道金影,穿梭林间,消失不见。

众人当场被震死,清风拂叶,万籁俱寂。地上赫然两个大大的血字————魔皇。

吴堂主瘫在地上,黯然垂头右手抚摸着空空的左袖。许滑刚听他说过这条左臂就是当时被魔皇一招震断的。魔皇成名半生杀人不计其数,江湖中人谈起无不凛然变色,遂给他起了个称号叫‘屠百万’。许滑刚虽未见过魔皇本尊,但他杀人之后的现场曾经亲眼目睹过,刀法沉猛功力深厚,实非常人所能。大惊之下微微缓过神来,心存侥幸,妄图跪下磕头软言温求倾万贯家财相谢,没准能逃脱性命。

只听一声大喝:“许滑刚你个泥腿子,杀人越货抢夺掳掠没少干吧!”许滑刚心道:“看来这是这是要正法我。”嘴硬道:“难道你就是好人了?”魔皇嘿的一声冷笑,双足重点,侧身纵下双手后摆魔刀,俯冲横削许滑刚颈项。来势迅猛,来不及思索,许滑刚后空翻急急躲过,饶是如此落地的姿势却如俯伏的癞蛤蟆一般,生死攸关时哪还顾得上形象,侧头向上看时,只见那把刀顺势劈下从中腰斩,不敢怠慢,一骨碌向前窜出,刷的一响抽出腰间佩刀,运转内力集于双臂与刀上,施展平生绝技与魔皇斗在一处。众堂主均想,逃是逃不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背水一战。仓啷啷连响,各人抽出冰刃咬咬牙无奈只得上了,七包一围着魔皇转灯般厮杀。魔皇隐退多年不知武林后辈的进境,想了解各家各派之所长,并未发挥上乘内功,若非如此,他们哪有实力跟魔皇‘酣战’。魔皇越斗越觉得他们的武功太也稀松平常,毫无大家风范,不再想了解,大鼓内力附于刀身,一声雷霆暴喝,挥刀直取贼首。魔皇已达武学巅峰,人虽退隐武功并没搁下,反而因为远离纷繁世俗境界一再提升。其余人众虽是后起一流,达到了自己的最大化,可跟魔皇比还差着十万八千里。魔皇的有心试探,引诱他们施展各自绝学,从中了解现下江湖高手之功底,既是帮会首脑人物,相应对比其它大帮派大抵如此,结果却是白走了一步棋。

许滑刚眼见他使出杀招攻来,急运内力齐聚刀上,想把魔皇的刀砍断,猛得左挥右击,谁知两刀相碰,断的是自己的刀。大感诧异满脸惊恐。魔皇左挥右击与他对砍,断其刀视其表情,嘴角扬起不屑的讥笑,跳起转身左腿后摆,左脚重重踢在他左脸上。许滑刚只感一股大力撞来,瞬间失去意识,模糊中觉得自己被对方刀身带动,在空中圆圆翻转了不知多少圈,挨了多少刀,‘嘭‘的一声摔下,一堆烂肉压碎台面。

魔皇怒气填胸,向众堂主大踏步走去,脚步从容沉着。众堂主心中惊惧知道此刻绝不可能善罢,抱着反正自己杀过那么多人,今日有死而已,大不了归位的态度,死战到底。魔皇向左斜削,碰断一堂主砍来的刀,回手向右横斩,刀锋过处,瞬间让其脑袋分家,咚咚连声滚落在地;一堂主左首捏个剑诀,右手执剑跳起直刺,剑尖发出淡黄色圆片,这是其成名绝技功力独到。魔皇侧身左手斜举发出一个火红大圆球,两股功力相撞,只见大圆球一路向上不因遇阻而停止片刻,直冲到那堂主胸腹间并将其撞地飞退,大口大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在空中划了个半圆。委顿在地登时死去。余下四位堂主,一人跃至空中砍下,一人左脚运力蹬地,身体离地三尺余像陀螺般旋转往前直钻,刺向魔皇腰间,一人双手挥舞朴刀大喇喇扑来,一人向着演武场大喊:“兄弟们,上啊,打伤魔皇者赏黄金千两!”随即掷出两把弯刀着地卷向他双腿。这堂主也不管有没有黄金千两随口而出,显然是平常胡吹惯了,在这生死关头自然而然喊将出来,若说‘打死’,就魔皇这无人能挡的气势显然不可能,只能说‘打伤’才能调动他最终能否战胜倒是其次,自己趁乱逃跑才是真正重要。

魔皇眼见四人这等粗浅武功,甚是拙劣,心中更无丝毫优胜感,暗道:“微末伎俩。”倏的腾空而起左脚拨开来剑,右腿暴踢那堂主脑袋,那人经不住这般大力像电风扇似的旋转着摔落。魔皇继续向上升避开空中那堂主劈下来的刀,右手举刀上挺直捅入他胸腹透背而出,同时用刀将其甩向另一个堂主,那堂主见是自己人既已死去,更无同情挥刃将尸体砍向旁边。魔皇趁隙左腿急伸踹的他面门后仰鼻梁骨折牙齿崩断满嘴是血,翻倒在地,刚要爬起,便被旋转的两把本欲削向魔皇的弯刀,插在自己颈中,双眼突出一脸怒容和不可思议,左手摸着脖颈右手指着那堂主颤道:“你…”那堂主也觉不好意思一脸苦相分辨道:“…不是我…。”那投掷弯刀的堂主见状若在平常又是好笑又感不好意思,好笑的是这货居然拿脖子撞在刀刃上,天下哪有如此奇葩碰巧之事,不好意思的是同门死在自己刀下,虽然是无意,毕竟面上过不去,此生死攸关时刻只剩惊惧之心哪管其它。突觉胸腹一凉,心中明白,还是不敢相信慢慢低头一看,果见一把钢刀捅进自己身体,缓缓抬头,看清确是这个魔头。魔皇瞬间杀这四人流畅自然一气呵成毫不生硬制滞。他将捅进堂主体内的刀向左一歪,刀锋向右横削从他左腰割出,他向左一个趔趄,魔皇右脚踹在他腹部,将其震出数丈远跌在帮众丛中。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黄金万两’四个字犹如晴天霹雳般震入千余帮众耳鼓,那帮人哪受得了这话立时就炸锅了,齐声呐喊跟疯了似的呜啦啦杀向魔皇。魔皇见他们一窝蜂般冲过来,正合心意,嘿的嘴角冷笑,身法平移向前猛冲,右腿疾踢最前面一人腹部,那人吃痛大口鲜血喷出,双脚离地向后撞去,带倒几个人。右手压刀从第二个人左肩斜砍而下右腰滑出,将其断成两截。第三个人平刀刺来,魔皇侧身避过,平刀刺穿他腹部,左脚猛踹让他向旁飞退又是撞倒一片。几人同时挥刀扑上,魔皇矮身右腿横扫‘咯咯’数声连响,格断几人胫骨,惨叫不绝。

一道幻影飞奔入内,顺手斜劈将面前门徒连人带刀劈成两半,回手向右横刮砍来的几人,普通兵刃哪能抵挡魔刀的锋锐,只一触碰,数刀齐断,余人皆被震伤口吐鲜血倒地不起,后排帮众踏过尸体扑上。魔皇功力弥漫、笼罩数丈方圆,伦开大刀,左劈右砍势如破竹,肘撞膝顶不堪一击,前后冲杀,犹如鲸吞鱼虾虎扑羊群。他左手抓起一具死尸的胫骨,以身体为半径开回挥舞,内力传到死尸上身,只听几声‘砰砰’大响,接连扫倒数人,周围帮众被这股气势震慑,竟自一呆,不知所措,迟疑不动,左右观望仗着人多势众无脑冲上,枪打出头鸟,魔皇怒气上涌,左手高举尸身,猛劲下砸,力道沉重,砰的一声巨响,死尸和最前面的帮众两人头颅同时相撞,登时脑浆迸裂。

余人胆碎,倒抽一口凉气,欲待后退,却被外圈不知情的帮众向前推进,只会粗浅功夫的帮众哪能经受的住钢铁般重重人墙的拥挤,只得舍命冲上。他们这群渣滓哪管什么同门之谊,明明知道魔皇用来遮挡刀剑的是本门弟子的身躯,依然毫不留情的砍刺,企图透过‘肉盾‘伤到他。魔皇眼见众人如长江大浪般汹涌而至,正是求之不得,展开刀法左盾右砍,如砸瓜切菜,大开大阖,势如狂龙,威不可挡,堪堪杀透重围,又复入敌阵,往来冲杀,只留下条条血路,头颅滚动哭喊惨叫不绝于耳,残肢断臂满空抛起如入无人之境。

魔皇左手轻挥,把血肉模糊的肉盾掷出,撞者立毙。转身一个横扫千军,功力到处,砖石暴起,尘土飞扬,尸横就地。余人哪敢上前,满心惊惧摇首四顾,弯腰屈膝,持刀护胸,紧盯魔皇动作。魔皇虎背壮体,星目电闪,凝然端立,视面前数百人如无物,微风拂动长发,更显神威凛凛。潜运内力,一道金影起伏的,落入东首人从,昂热挺立,手臂左右连挥,霸道的功力透出刀身,霎时地裂灰散,尸碎衣飘,唯闻生命临死前的惨叫。倏忽发出半圈护身结界落入西首人群,咚的一声大响,硬撞地面,声势动魄,大伦金刀过顶,砰的一声巨响一圈地面炸起,沙石乱蹦,声声悲号过耳,尸体伏倒,断臂折腿旋转跌下。紧接着砰砰两响,地面粉碎,声声尖厉的哀嚎声传出,亦复如是。一共三大圈,每圈相隔一丈,演武场黑压压的人头瞬间塌陷了一个圆。魔皇心中大快豪气勃发,一道金光落向南首,挥舞着金光滢滢的刀身,施展功法无数金光巨刃迅速凌空落下,劈透帮众身体冲击地面,随着砰砰连响,尘头大起播土扬沙,当者都或震死或劈成两片,真个尸首遍地所向披靡。一条魁梧的黑影映在尘埃里,屹立在分崩离析的尸体和深入地面的断剑中间俞加壮观摄人。那黑影渐渐清晰,正是魔皇本尊。帮众早吓破了胆,距他数丈张口瞠目,见他眼中精光大盛,一道金影落入北首这才略松了一口气。魔皇功力贯彻刀身,金色刀气陡然延长数丈,狠狠下砍,登时砖石纷飞,鬼哭狼嚎。刀气从前后左右各方猛砸一次,惨叫声便更响更乱一次。他伦开刀气平平划了一个大圆,被扫中者无不腰斩、戕胸、刮头。魔皇奋起,纵横屠戮碾转赶杀,几千百道金影倏来纵去,穿成一片金网,仿佛是一片极大的金元宝放射琉璃之光灿烂瑰丽。

那些眼见魔皇落向别处的帮众,满意为可以趁机逃走,转身欲奔,谁知那到要命的金影又返回来,情知毫无招架之力的自己绝对走不脱,畏死之心暴增,眼一花,魔皇已经杀到面前,还没来得及挣扎招架,刀锋撩过,擦着就死碰着就亡,尽皆身首异处。

魔皇骋神威,微微低头挺立人从中,幻化百十人影,围住剩余帮众,齐刷刷双手高举魔刀,刀尖向后,刀刃向天,数丈长的大宽刀刃狠狠砸下,犹如劈柴砍瓜,一阵威煞鬼神的巨响过后,沙土弥漫衣飞肢崩,只杀的乾坤黑暗宇宙昏朦。这还没完,那些幻影飕飕附身于魔皇,仿佛百川归海。他精神大振,猛抬头,恶狠狠呲牙裂嘴白森森,凶霸霸虎视鹰瞵红通通,脚尖着地,刀齐腰刃向外快速转体,金刃万道,一条十数丈长的的巨大刀气夹杂着魔皇“九天千龙绝万径人踪灭“的呼啸声斩杀残余帮众更涨声势。顷刻满地尸骸无一具完整倒在血泊中。这‘九天千龙绝万径人踪灭’便是威震江湖的魔刀招式。

战罢,良久,魔皇嘴角冷笑数声,随即变成哈哈大笑,声盖整个演武场,显是畅快已极。他缓步走到那孙子吴昌明身旁,看他哆哆嗦嗦烂泥似的瘫在地上。不由得出生讥笑道:“姓吴的,哼哼,你小子也有今天!当初是怎么坑人的?”吴昌明早已魂飞魄散,情知一个对答不善便是杀身之祸,哪敢言语,一心只想如何脱劫。魔皇见他半天放不出个屁来,大为恼怒,抬起右臂就是一巴掌,扇的那吴孙子嘴角流血眼冒金星,双手急撑才没躺倒,嗫嚅道:“小人不知何故惹到您老身上,还望赐教。”魔皇飞起左脚轻轻踢在他正脸上又气又好玩半笑骂道:“去你玛的”。那龟孙子疲惫的身心,受到这股重力像弹簧似的后仰前俯,终于软倒在地,爬不起来,已认命!魔皇一记右脚踢在他侧脸,使其搓地转了一圈,本来头向南脚向北,大力袭到,一声闷哼,脚向南头向北互换了位置。魔皇戏道:“这就痛了?”话音刚落,大跨两步,一脚踹在他头上,头撞台面‘砰’的一响,紧接着‘砰砰咯咯’连响,魔皇在他全身一阵爆踹,皮肤裂开骨节折断血迹斑斑,躺着一动不动。魔皇停脚怒道“你个狗奴,丧尽天良,居然敢丧在太岁头上,今日也不杀你,且化去你毕生功力,教你不得仗武欺人!”半抬右臂俯身击在他丹田,掌底散发金光,内力源源侵入。吴狗只感四肢百骸慢慢抽搐,内力迅速散去,半点力气也无,深知这辈子废了,心里一片悲凉,流下两行痛泪。

魔皇缓步走到台面边缘,俯视着整个演武场,但见剑穗摇曳,尸骸遍地,血流全场。优胜的喜悦,浮现脸上,一声长啸,纵地金光冲入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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