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唐二人见云海和尚醒来,纷纷作揖道:”在下君子堂,谭渭,见过元海师傅。“
“静女宗,唐轻柔,见过元海师傅。”
“阿弥陀佛,贫僧不过一介小僧,二位施主礼重了。”说着元海和尚已经盘腿坐在何南墨的身旁,虽说客房内这张双人床算不上大,但元海和尚一人足足占有一人半的位置,侧身伸出一掌贴在何南墨身后,嘴中念念有词;何南墨自觉丹田一暖,气息着实顺畅不少。
何南墨渐渐收气,气息完全平复后,立马下床抱拳谢道:“多谢元海师傅救命之恩。”
“哈哈,贫僧不会武功也没帮到什么忙,何少侠何出救命之恩一说?”元海摆摆手笑道:“何少侠,庄主托你寻得的剑陨可有丢失?”
“师傅放心,就在。”何南墨说着向腰侧袋,放剑陨的位置摸去,却摸得空空,剑陨已无踪迹,何南墨一拍脑袋便想起方才打斗可能掉在客栈内了。
元海也看出何南墨从胸有成竹到慌张,连忙安慰道:“何少侠不必惊慌,你看这是什么?”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普通的木盒,虽说普通何南墨却看着眼熟,这便是他放剑陨的木盒。
元海将木盒还给何南墨提醒道:“何少侠平日还是细心些,不然会出大祸。”
“多谢师傅指点。”何南墨心中惭愧的将木盒重新放于先前的位置道:“那元海师傅,请问佛经现于何处?”
“何少侠,那佛经将于几月后贫僧的师弟送往引仙寺,贫僧只是先行前往引仙寺传信罢了。”
“那庄主他。”
“何少侠不必紧张,燕庄主已知此时,并托贫僧与少侠一同前往引仙寺。”元海和尚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肚皮,虽说何南墨有些担忧却看元海那般胸有成竹的样子,也便信了。
“话说,何师弟这剑陨又为何物,你们燕庄主又为何派你去找这危险的东西?”唐轻柔不解的戳了戳放何南墨剑陨的袋子问道。
“这说来话长了,这剑陨本是前几任庄主偶得天外陨铁,经过多年的精炼最终所得的精华,只因产生了灵性,被上任庄主给封印在千剑冢,随后每日都会有弟子前往千剑冢看管剑陨,以免剑陨生成剑灵危害一方,半年前突有一贼人前往千剑冢偷取剑陨,那日正是我看守的日子。”说着何南墨的声音越来越小。
“原来这东西是你弄丢的啊!”唐轻柔一拍桌面恍然大悟,对面何南墨满脸难堪,尴尬地挠着头。
元海和尚笑呵呵的补充道:“那剑陨因破了封印,若要再次封印便要有一能镇压住它的灵物,燕庄主便派人前往各派寻求灵物,我寺方丈便应允了燕庄主的请求。”
“谭渭在这代燕庄主谢过伏魔寺的各位活佛了。”谭渭一打袖毕恭毕敬鞠了一躬,元海直呼:“不必多礼。”随即下床将谭渭扶起道:“谭施主多礼了,我佛慈悲,这剑陨之事干系着黎民苍生,本寺必不会坐视不管。”
谭渭起身向元海又作一揖后走到何南墨身旁问道:“何师弟你可知方才都为何人?”
“这,那路天维是西疆五轮五轮圣火教徒,那叫吴鹤畏的大汉大概是哪里的孤门野派的人士罢了,不知从何处听闻我们千侠庄的事。”何南墨猜测道,他到目前为止毫无头绪,但看谭渭师兄紧锁的眉头便知此时不简单,也便停下自己的猜测。
唐轻柔嬉皮笑脸的走到何南墨身后,轻拍他的后脑勺:“你个小傻瓜,你姐姐若在这里怕不是要扒你层皮,你好好想想哪有孤门野派敢动你们千侠庄的?”
“啊,这。”何南墨满面羞红,摸摸后脑勺,自己完全没考虑过这事;确实,虽说有人会与千侠庄为敌,但这次是如此贵重之物,若有一般邪派来夺,怕不是没神气几日便会遭到江湖上其他各派的追杀。
“以我来看,那二人必是秦州秦门的门客。”谭渭一手托着下巴一手不自觉的捏着他腰间的玉佩,手上的青筋微微暴起,看得出来他现在十分紧张。
秦门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邪派,做事阴险歹毒,武学招式更是凶狠毒辣、残忍至极,其门下分级明确,那路天维与吴鹤畏显然是外门弟子并未学的秦门的一招半式,一般被秦门所盯上的人或物都不会有好下场,江湖上各派对秦门的所作作为大多敢怒不敢言,其原因便是秦门与秦王有密切联系,目前秦王的军队兵强马壮,若有一日秦军入境,自己门派又与秦门有怨,那时便必定会引来灭门之祸。
“此地不宜久留,若三位施主已经休息得当,我们便立马上路。”元海拍拍肚子道:“这两人必是秦门前来一探虚实的饵,再在此地常待必定会成为瓮中之鳖。”
“元海师傅说的有理,现在立马出发前往引仙寺。”谭渭说着走向客房内唯一的窗,用右手食指微微支起从窗缝瞄向街面上的情况,多亏风灵镇的守军贪腐慵懒,发生如此的大事并无一兵一卒前来探查,此时街面上空无一人,现在走便是最好时辰。
元海走到茶桌旁斟了一碗茶道:“此地前往引仙寺若快不出六日便能到,不过要路径无花山,难免要遇见五湖四海寨的人。”
“大师不必慌张,我到听说无花山上那位董七郎只不过是五湖四海寨自立的小喽啰,为人胆小怕事,虽说此人色胆包天、爱财如命,只要我们表露身份定他也不敢乱来。”唐轻柔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推开房门道:“我先下去与店家道别。”说罢便下楼去,谭渭摇摇头轻叹一声:“若事真如唐师妹所说便是最好。”
众人与店家简单道别,那掌柜别看方才那般爱财,当谭渭提出要赔店内所有损失时,却不料银两没有带够,掌柜也没强人所难,只收下零碎的散银,便送别何南墨一行人。
何南墨一行人离开风灵镇不出二十里路只听身后传来小胡的声音,众人回头望去,小胡从远处不出几秒便来到众人面前,他手中那件包袱看来并未成为负担,一路双脚都未见有落地的时候,小胡在众人面前停下脚步,将递给何南墨道:“这些干粮你们拿着路上吃,都是小姜做的,味道还凑合,填填肚子倒是没什么问题。”
“这,小胡我们怎么好意思呢。”何南墨结果包裹,沉甸甸的,估摸着足够两天左右的吃食。
小胡作揖道:“都是行走江湖的,若我没猜错你们这方向是要前往无花山,这一路上没点干粮怎么行?我们掌柜的让我给你们稍点也算是交了几位朋友了。”
“多谢,胡,小胡和掌柜的了。”谭渭还是有点改不过口,抱拳道谢。
元海在一旁乐呵呵像一尊弥勒嘴里念着阿弥陀佛一边看着小胡远去,等小胡没影后,一行人再次上路。
说来也怪,一路上并未遭遇秦门的任何埋伏,这完全不像秦门的作风,不禁让谭渭与何南墨警惕起来。
一路无话,经过两日的日夜兼程,众人平安无事的来到无花山山脚,风灵镇前往此处的路上,昨日还能看见有镖局或商队的车马,今日到了无花山附近便渐渐人烟稀少,仿佛与世隔绝般,何南墨从山脚往上观望此山,丹崖怪石,削壁奇峰。
丹崖上,盘有怪藤,如一条绿瀑布,从山脚往山顶更是印证无花之名,一片碧绿的树海,没有掺杂一点其他异色。
“几位是要去哪?”一个陌生的声音从一旁的林中传出,众人向声源看去,只见从林中走出一身材矮瘦的中年人,体态与林间穿梭的猴儿差不了多少,身上所穿的兽皮衣零零散散装有几片不知从何处死去军士身上剥下的铠甲碎片,一路叮叮当当的走出林来到何南墨一行人面前。
谭渭打眼一瞧便知此人便是无花山的山大王外号猴王的董七郎,在扫眼四周,隐约有大约数十人已经将此处包围,虽说这猴王董七郎以及他手下人的武功无所畏惧,不过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若爆发冲突也说不准会出什么幺蛾子。
“大王可是董公?”谭渭抱拳道。
董七郎斜眼用余光瞄了眼谭渭不屑道:“是又咋样,不是又咋样?”说着朝着唐轻柔走去道:“妹妹,跟哥哥上小树林去,聊聊吧。”
何南墨警惕的上前将自己挡在董七郎与唐轻柔之间道:“董大王我们身负千侠庄燕帮主之命,您的请求恕难从命。”
“你小子还是有些成长的。”唐轻柔在何南墨身后笑呵呵的,目中全无董七郎,哪想董七郎此人脸皮极厚,一把要拉开何南墨,虽说何南墨拳脚功夫不太行,不过一个土匪头子还是顶的住,双足一沉作千斤坠,如同泰山般在原地丝毫不动。
这一举完全不给董七郎面子,顿时怒从心中起,恶向两边生,一嘴口哨,林边藏匿的兄弟们纷纷拔刀走出,将何南墨四人团团围住,林间的弓箭手将箭上线做好准备,一身着屠户样式衣的大汉从人群外进入包围圈内,大汉从肚子便能看出来并非强壮而是肥胖,虽说衣服没有清州那样的立领却依然看不见脖子,一手提着大刀一手拎着一柄关刀,来到董七郎身边将关刀递给他。
董七郎将关刀横在何南墨的脖子上大喝一声道:“今天要么留人,要么留命,你们自己选吧。”
“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元海刚一开口便被董七郎打断道:“放,放个屁,肥秃驴滚一边去。”
谭渭将身后古琴侧立身前准备随时动手,董七郎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见事不对,连退数步一挥手中关刀指向谭渭虚张声势道:“你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正在剑拔弩张之时,只听从远处传来一声七星锣响,随即跟着一声洪亮的男声道:“合吾。”
从步云城方向缓缓驶来一架镖车,镖旗上绣有“义”字,字头添有几朵云,董七郎打眼一瞧便知是行义镖局的镖车,虽说他家镖局押运之物大多价值连城,但是道上的兄弟没有一家会打行义镖局的主意,其原因不仅仅是畏惧镖局大当家,人称倚天枪的武名,与镖局手下好手如云,更是镖局大当家广交天下豪杰,平日对道上兄弟不薄,这声“合吾”想必与以往相同,不过是来打声招呼,自己回应便是。
“来者可是行义镖局?”董七郎将关刀“嘭”的一声插入地面借机缓口气,随后转身道:“这些日子弟兄们可捏子攒,好不容易逮到几个点子,诸位并肩子只管自己的道便是。”
镖车前的高瘦老头抱拳道:“多谢瓢把子放行。”
“这么多人打四个人,还真是不要脸,这里面还有一豆儿一念三,猴头儿不愧是猴头儿”从镖车上传来悠闲的青年声立马激怒了董七郎,跳脚大骂道:“哪个畜生说的,给爷爷滚出来,今天就算行义镖局也保不了你,会不会说人话?”
“畜生说谁呢?”话音刚落从镖车上飞下一顶斗笠斜插在董七郎足前三寸处,无花山已许久未下一滴甘露,地上土地早已坚硬如石,董七郎自己将关刀插入地面已用自己七分力,再看从镖车上飞下的斗笠,斗笠边缘深深插入土地,着实倒吸一口冷气,但董七郎深知如果自己气势输了,那身后点子必定会跑,到嘴的鸭子怎么能这么轻易的让他们逃跑,固强行壮胆虚张声势道:“畜生说你呢。”
“哦,畜生你好你好,我傅霄星这些年才见到有人说自己是畜生的,哈哈。”傅霄星从镖车上一招“霄鹤踏云”平稳翻落到董七郎的面前,将手中折扇在其右耳一打,折扇合起道:“如不嫌弃算我一个如何?”
“小傅,你如此胡闹还不快给董七爷赔不是!”高瘦老头慌忙将傅、董二人拉开,董七郎上下打量着傅霄星,见此人脸上白白净净一身锦绣白衣,腰间那酒葫芦与衣着身份完全不符,还有那别在腰间价值不菲的玉佩着实叫人眼红,背后背着一柄长剑一柄横刀,不过插武器的壳着实奇怪,整个人看起来有股说不上的怪感。
“小子,我见你还小不懂事,还是多听听这老儿的话,回家吃奶去。”说着董七郎下意识拔出他插在地上的关刀做出防御的架势。
“嗖——啪”只听清脆一声,董七郎的头顶流下一道血痕,不知从何处飞来的石子击中他的脑门,董七郎大喝一声:“疼。”
在场的弟兄纷纷转向董七郎,何南墨一行人也摸不着头脑,只听没脖子壮汉手中鬼头大刀一挥:“动手,弟兄们上。”
顿时间四周呼呼渣渣响起无数呼喊,从林间又钻出数十名贼人,没脖子壮汉三步并两步一把将董七郎拉离傅霄星,并指挥道:“兄弟们上。”
“只抓那个姓傅的白衣小子,其他人如有反抗再杀!”董七郎推开没脖子壮汉,手中紧攥关刀,青筋从脖颈子暴起,怒目圆整活脱脱一只被惹毛的猴子,举着棍子在远处跳脚。
“小傅你看看你。”高瘦老头无奈摇摇头,傅霄星拍拍他的肩膀道:“老黄没事,赶路如此枯燥,我刚好找点乐子玩玩。”
“谭师兄,这。”何南墨见事有变,自己又从未见过如此世面,一时拿不定主意。
谭渭双手扶琴道:“静观其变,若那姓傅的白衣少侠不敌贼人再出手也不迟。”
“小的们给这小子一点颜色瞧瞧。”董七郎将关刀一挥,持刀匪众如同躁动的兽群一拥而上,虽说场面混乱但也不是随意乱砍,由三人围杀傅霄星一人,其三人身后侧方站有一人,这一阵势可以最大限度降低猎物逃跑的机率,就算是前一人被打倒后仍能有后面的弟兄顶替上,弥补弟兄们武学基础的不足。
雕虫小技,还以为有什么花招。傅霄星挥手拍击背后剑匣,从一旁弹出两把环首刀,一把细短一把宽长,宽长那把陵劲淬砺,刀身有数道金字铭文,其名武曲;细短那把锋芒逼人,刀身冷气煞人,其名七杀。
傅霄星一把抓过武曲用刀尖顶着七杀,七杀在刀尖上旋转随着武曲在傅霄星身周横扫一圈,将围杀上的匪徒逼退数步,不等匪徒们稳住脚,傅霄星手腕微抖将七杀弹至天空,将武曲急速收藏身侧一脚垫步向着面前匪徒横斩一刀,当刀背与匪徒亲密碰撞,中招那人只觉双脚一空,整个人已飞撞到后方弟兄,一排匪徒滚撞在一起。
这发生在一瞬间的事着实吓得其他匪徒不轻,虽心有恐惧但仍无一人后退,只听匪群中有一人喊出两声:“杀,给老子杀!”
匪徒们马上不管有什么阵法,一股脑的冲向傅霄星,林中持弓匪徒见前阵弟兄有难,便也肆意放箭。
“老黄。”傅霄星呼叫高瘦老头示意保护众人,自己也没停下,接住空中落下的七杀,反手击倒身旁两名匪徒,见箭雨已飞至半空,也故不上太多,两步踏上一名匪徒的肩头一步蹬出人群,空中挥刀砍落数支先行之矢,另一侧老黄与行义镖局一众镖师也抽出长枪,耍起枪花搅落箭支,最大限度防止箭矢飞入人群。
“弓箭都停手,没见打到自己人?”董七郎见自己家箭矢伤及自己家兄弟连忙下令停止射箭,持刀匪众对行义镖局的行为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老大没有下令停手,那自己也不能放过这个侮辱老大的白衣小子。
“那么再来。”傅霄星转身一个箭步冲向最近匪徒,左手武曲刀砍向对方腰部,只见匪徒一个寒颤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招式抵挡,本能的举刀挥砍反击,傅霄星灵巧的将刀一侧甩击一旁的另一个匪徒,一记飞踢踹在面前匪徒的肚皮使其滚出数米。
董七郎手中的关刀越攥越紧,豆大的汗从脑门如下雨般往下落,只见傅霄星如鬼魅般穿梭在人群间,武曲已击倒数名弟兄,那七杀在他的右手掌心旋转着,每贴近一人便有一人倒下,只听此时耳边传来一雄厚的声音道:“老董让我去会会那小子。”
董七郎现在已经不敢将视野离开人群,生怕自己转头功夫那姓傅的白衣小子便将自己的弟兄们全数歼灭,微微一侧头瞄了眼声音的来源。
这下行了,可算是来救兵了。
前来的是一名身着褐色兽皮锁甲的高个壮汉,董七郎手中关刀又重新杵地面露大喜道:“周潘,你去陪那小子过两招,不要逼我亲自动手。”
“不就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老董让我来会会他。”周潘一把抓过他随从为他扛着的铁枪,大喝一声道:“都闪开,让周爷爷来会会这小厮。”
匪徒们听见周潘来了这么一句可算是解脱了,不出片刻便从傅霄星身旁撤离,为周、傅二人围出一片场地,傅霄星见来着不善,停手观察这新来的这个周姓贼人,他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步法刚猛,手中铁枪发出“哐啷哐啷”的怪响,可断定此人绝对是独一门的练家子,是个不容小视的对手。
“巡林蛇周潘他怎么会在这里?”谭渭眉头一紧心想事情可能没有想象那么简单,这地十分贫瘠显有生意,像巡林蛇这号人物可是江湖人称的无钱不至,他这个时候出现必然不是单纯来看猴王时碰巧遇上这件事,而是他有目的。
周潘在傅霄星面前站定将手中铁枪一递,枪尖挑在对方咽喉威胁到:“你若识相便将值钱的物件统统拿来,兴许老子还能留你一条狗命。”
“林杆子,你好大的口气,早上吃了不少五谷轮回之物吧,味这么冲好意思出来?”傅霄星微微后撤一步将武曲、七杀收回背后的武器匣中道:“有能力何必在这里咋咋呼呼的说垃圾话?”
“狗崽子找死!”周潘平日里劫道就没见得有如此嚣张之人,当大爷当惯的他哪里受得这般羞辱,侧身收枪,一手压枪头一手抬枪尾,说时迟那时快枪随人动,周潘向着傅霄星冲去,手中的全铁枪如同软木柄枪般自由灵动,犹如一条大蛇爬向自己的猎物,一招“灵蛇出动”向傅霄星刺去
就这还显摆。
傅霄星用轻功双脚蹬地平地升起,蜻蜓点水般借助枪尖飞过周潘头顶,回身对着周潘的后脑勺就是一脚,周潘也不亏是练家子,当刺空时自己虽内心一惊但立马预判了傅霄星的攻击,用强力收住枪,向前方滚去,躲过一脚。
“这招叫狗打滚?好功夫啊。”傅霄星一边从腰间取下酒葫芦一边嘲笑。
这小兔崽子的可不好对付,我得冷静。周潘并没有再次受傅霄星的嘲讽,当年当兵的经历提醒了自己必须得冷静。
周潘将枪正架嘲骂道:“臭小子你难道是在怕爷爷我?”
“那你可别后悔。”傅霄星喝了口葫芦中的酒,随后从武器匣中拔出一把长剑,剑身长四尺宽一寸,一点寒光藏其中,剑刃吹毛立断,当真刃如秋霜。
傅霄星将酒饮进肚,步法灵动突袭周潘,对方完全琢磨不透他的步法,值得边退边打出扫膛棍,想逼退傅霄星进攻的步法乘机反击;哪知傅霄星抬脚踩住周潘的铁枪并一剑封喉。
周潘唯一能扭转局势的方法便是抽枪令对手失去平衡并随后长枪扫腿击倒并刺杀,可手中的枪如同被千斤坠压制般丝毫不动。
“老周我来祝你一臂之力。”没脖子壮汉手举鬼头大刀冲杀向傅霄星。
傅霄星抬脚收剑用轻功向一旁空翻躲过一刀道:“以后偷袭便不要大呼小叫的。”
周潘急于抽枪,结果对方为了躲闪而抬脚,自己又用力过猛,重心不稳向后滚出两圈,用枪撑起大骂道:“李大同畜生的这么急干什么,真的摔死老子啦。”
“嘿呀,你自己平日里练功不勤还怪老子,好心当作驴肝肺是吧。”李大同一拍腿,手中鬼头大刀一震发出飒飒的响声。
“都停手!”董七郎也是看不下眼去,若让两人再这么胡闹下去这以后在五湖四海寨里都抬不起脸来,就算打赢了对方传出去也不好听。
“怎么不再玩玩?”傅霄星甩剑反握藏于身后侧方,董七郎虽然对这小子恨之入骨但面子上还是得撑住,强挤出一张不知是哭是笑的表情来到傅霄星面前,抱拳道:“行义镖局果真卧虎藏龙,是兄弟们有眼不识泰山,你若想将人带走,请便吧。”
“诶,董老头,你。”周、李二人在傅霄星身后气得跺脚,若不是董七郎喊停,此时二人已冲杀向前想将傅霄星碎尸万段。
董七郎转身手一挥,将自己杵在地上的关刀拔起抗在肩上一声令下:“风紧,扯呼!”
“喂,站住。”还未等董七郎一众踏出两步,傅霄星又喊住他们道:“那有空再指教,我们这有些金疮药拿去敷上。”
“不必。”董七郎误会傅霄星的意思,以为对方在嘲弄自己,用余光打量两侧弟兄,虽然是自己一声令下必定会回头战斗,但是现在气势已占下风,咬牙大喝道:“我们走。”
见匪众已经离去,何南墨一行人来到傅霄星面前,谭渭带头作揖谢道:“多谢傅镖头救命之恩。”
傅霄星收剑入匣盘问道:“你们是何人,见面都不先自报家门的吗?”
“是在下疏忽了,请少侠见谅,在下是君子堂谭渭。”说着将元海和尚、何南墨与唐轻柔都介绍了一遍,元海和尚双手合十大笑两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少侠如此仗义未来必有福报。”
“什么。”还未等傅霄星下个字蹦出,老黄从一旁挤到傅霄星面前接过话道:“多谢,元海大师的谬赞,我替小傅他谢过了。”
“老黄弟兄们的伤势怎么样?”傅霄星扭头看看随行的镖师,方才打斗时那群乌合之众暗处砍伤自己不少兄弟,此时已经在老黄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休整中。
老黄回头叹声道:“弟兄们都只是皮外伤,小傅你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走镖不是一个人的事。”
傅霄星不耐烦打断道:“知道了,知道了,那准备准备上路吧。”
“这也就差一日的脚程,便到风灵镇了,你还。”老黄转身想要接着说教,只见傅霄星头也不会一步翻上镖车双手枕着后脑勺翘脚躺在镖车顶,老黄只得摇摇头,回过头向谭渭一行人简单告别一声,便一声吆喝带领镖队前往风灵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