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名士兵潜伏河水中打过突袭,剿灭侵略者万人。
青青河水染上一抹红绸,直至三日,河水才恢复清澈。
福林酒楼靠着河流边建筑,一旁有道石桥,叫姑娘桥。
是那些姑娘一砖一泥慢慢的搭造而成,只因河水中有她们的先生,家人,在这河道中牺牲。
这道桥是接迎先生回家的桥。
一行三人走在姑娘桥上,对于这里的故事,就连待在松县最久的蔡军也不知晓此地来历。
看着福林酒楼早已人满为患,蔡军也是有些郁结:“今儿这人也太多了,轮到咱,可别到明日了。”
余年此时也从背上下来,看着忙碌的小二不停招呼,顿时就觉得这桂花糕怕是吃不上了。
“没事,先等等。这里只有等的久了,再吃上一口菜才是最享受的。”
陈珂反倒不心急,在酒楼门口找了个木椅平静的坐着。
身为松县里的副军统,此刻要是亮个军威,倒是能直接吃上好菜。
不过蔡军并没有这么做,这一习惯倒是向陈珂学的。
上次来这吃的时候也是等的饥肠辘辘,但排上号吃上第一口时,那种感觉是最满足的。
“何老怪今天看着很神气嘛,这胡子吹来吹去的。”
蔡军坐在一旁,看着何逊邈在那抚须闭目。“今日咱两见的第一位客,何老怪至少收个两大洋。听好了,是两大洋,不是文钱。”
陈柯点点头略做沉思便开口道:“今日何先生衣着整洁清爽,带有花纹配饰,约莫今日免费算卦。”
“当真?”
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陈珂说出的话,蔡军近日可是好好的了解了一番。
这何逊邈连自己的曾孙诞辰都要收个费,更何况路人算卦了。
来往行人不断更替,大约一个时辰,新掌柜竹林轩的莱昂拴着黑奴来到了福林酒楼门口。
今日刚和余年碰过面,来酒馆就是为了带陈师傅来这小饮几杯酒。
“师兄,这个人我认得,竹林轩新老板。今早我还见过!”余年看到来人,悄悄的跑到师兄身侧小声说道。
“小年,你没对他做什么吧,看他脸沉阴翳,不像善人,而且还是个基因者。”陈珂瞄上一眼说道。
“嘿嘿!就是说话不太客气,但是绝对没有说他坏话。”余年嘿嘿一笑。
蔡军听了,上前掐了下余年的大腿根骂道:“这人连都九洋都不敢不敬,你小子嘴巴能不能善点。”
陈珂望着蔡军有些好奇,毕竟松县现在还能让军府忌惮的,可真没有吧。
看到陈珂的表情,蔡军小声嘀咕解释着:“自打都思良被关进大狱,这政界里的人算是炸锅了。
被自家亲儿子亲手关进去,这事还是首例。政界那边已经派人下来盘查了,就是要看看都九洋是什么样的野心,搞不好要让他下台,换个人上位。
所以最近来往行商的人越来越多,就看都九洋地位能不能稳住,不过这松县万一闹起来虽说凶险万分,但处处都是商机。
现在各方政客商贾都盯着这块蛋糕呢!”
“那你还过来和我师兄在这里胡吃海喝啊,家都要被偷了。”
陈珂给了余年一记板栗,敲的余年低头吃痛。
“这都还好,都九洋能搞定,毕竟这些事背后没有一些人帮持也做不了的,只不过现在这里遍地政客商贾,没点实力敢来这?
这人就是个例子,叫莱昂。以前老佛爷身边的人,京城那边的。
虽说现在皇亲国戚势弱,但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不济也比我们地方官强。”蔡军回道。
此时莱昂已经走到福林酒楼门口,看了眼余年,笑了笑,这小子怎么也在。
余年听了蔡军的话,虽然还是不给他什么好脸色,但起码不再那么碎嘴。
“近日,老佛爷身体可安康!”
一声问询,莱昂回身望去,只见何逊邈老爷子看着自己,左手拿着算命铜钱,右手在那抚须。
“先生名讳,怎么知道我与老佛爷亲近的。”莱昂双手作揖,拱手一礼态度倒是刚正。
“算出来的,小伙子你信不信!”何逊邈说道。
莱昂走到算卦摊前,身侧黑奴自然而然的双手匍地。
因为身躯过高,膝盖会更加弯曲,就为了让莱昂坐上来能舒适一些。
“老先生双手平稳有力,气色红润,靠的近一些,还能闻到一些淡淡的药草香。您说算出来的我自然不信,要说从医倒是真。”
莱昂坐在黑奴的背上,只是看了几眼,便能看出何逊邈有从医多年的经验。
“来来来,既然不信,那便给你算上一卦。”
莱昂拱手笑道:“我与陈师傅约好了今日酒楼小聚,遇您也是有缘,可否陪同一起小饮几杯,也能聊一聊您是怎么知道我的,毕竟松县我是第一次来。”
何逊邈将手中的铜钱放置龟壳内,摇晃了两下,便把里面的铜钱抖搂出来。
“这桂花酿老朽品不出味来,倒是喜欢喝些黄酒。寒冬腊月,把黄酒在炭火里微微一热。里面放些姜丝,鸡蛋,这味道可不比这桃花酿差,小兄弟要是愿意可以替老朽煮上几两老酒。”
“定会安排妥当,里边请。”莱昂携手欢迎。
“不白喝,免费给你算上一卦。这三铜两正一反,掉落方位两北一朝南,寓意命里无时莫强求,算是中卦。小友可满意?”何逊邈抚须问道。
“好卦,来此地本以为是凶险万分,先生这一卦倒是解忧不少。”
这一卦算的有些草率,不过本就不需要太过相信这卦准不准。
别说蔡军他们不信,就是莱昂也只是客套一下罢了。
耳尖的蔡军听到免费算命,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问道:“你小子怎么知道他不收钱。”
“其实我不知道,是我师傅知道而已。每逢今日,酒楼对面的何逊邈道人就会免费算一次卦,好像是和这条河有关,这次应该是凑巧遇见熟人了。”陈珂解释道。
诚邀何逊邈进酒楼喝酒,莱昂直接朝着二楼窗台最佳位置走去。
此地可一览山河景秀,在视野最开阔的阁楼,吃上一锅热腾腾的锅炉烫菜,最是自在。
反观陈珂一行三人足足等了一个半的时辰,才与一位汉子拼桌,锅底一分为二,一半是汉子的,另一半是他们三的。
这锅炉还有个别称,叫做“井水不犯河水”,最主要的便是这拼桌能打上些折扣,也能省些钱两。
吃着吃着反倒熟络的聊上了天,所以也不觉得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