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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着口息游丝的蔡军,就差这一口气便真的归土了。

全力火速赶往松县的陈珂额头青筋爆起,以最快的时间朝着水镜楼方向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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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镜楼依旧人声鼎沸,戏班子忙碌着,唱着戏曲,内务大小皆由奢管家打理的有条有序。

“人之初,性本善…”

“先生,难道就没有一生下来就是坏胚子的吗?”拿着书本摇头苦读的余年看着读书先生在纸窗前抓耳挠腮,问道。

“我觉得我就见过,我师兄就是,别看一脸浩然气,以后定是大魔王。还有那个叫蔡军的,也是坏的很,和那个都九洋一个德行。先生,你说我和他们生活在一起,善和恶怎么评定呀。”见先生不言,余年问着心中的困惑。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那先生,你教我这样的学生,你也会染上墨迹吗?”余年又问道。

“一切问心。”

读书先生发现,这个小家伙聪慧的很,有时候问的一些道理差点难倒他。

不想余年缠问下去,拿着戒尺轻拍书桌,“若善与恶皆不问心,而由人,他的坏在他眼里不见得便是坏,你该问心,这事坏与对,想明白了就能明白。”

余年点点头,又开始埋头苦读书上的诗经,这些日子过的清闲自在,师傅远游,师兄自在听奢管家说是外出见见世面去了。

余年不想远在外乡家人担忧,便开始认真的跟着读书先生学起书上的学识。

路过余年的客房,拿着一批最新从纱坊铺子选购的胭羅绢。

奢管家边看细绢边听屋内余年的朗声读书,有些欣慰,这小家伙倒是懂事了。

“不…不好了…”看门的八字胡王义,喘着粗气,在奢管家面前急道。

“你把话说完!”

不等王义说完,后方陈珂衣衫褴褛,一股尘土飞扬而过,背着蔡军跑到余年的屋内。

“师弟,救人。”

放下诗书,余年看着陈珂将蔡军放在书桌前,行色匆匆。

“试剂,给我试剂,得给他来一针。”看着余年发呆,陈珂摇晃着余年,心急如焚。

知道是件大事,余年看了眼蔡军又看了眼师兄。

“师兄,试剂…我…我没有。”

陈珂额头青筋一直没有消散过,听到余年的话心口更加郁结。

“都什么时候了,赶紧救人啊!师弟,就算你师兄求你了,赶紧救一救蔡军吧!真来不及了。”陈珂抓着余年的双肩,急切道。

“找何逊邈,没准他…”

“啪!”

一记耳光响亮着整个房间,陈珂忍不住第一次扇了余年一巴掌。

“这都什么时候了,试剂,给我试剂!”

捂着立马红肿的左脸,余年倔道:“不能给,也没有。真给了,水镜楼就完了。”

看着忽然不明事理的师弟,陈珂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余年,“他蔡军虽然老说你的不是,但他也把你当成师弟一样看待,你真要见死不救吗?”

余年立马说道:“师兄,你清醒一点,试剂的下落不仅仅只有试剂,里面还有我们这辈子都不能触碰到的秘密,你这样会害了师傅他们的。”

“师傅都要死了你知不知道,现在躺在这里的是蔡军,过些时日便是师傅躺在这。”陈珂怒吼一声。

“师…师傅他…”

不等余年问话,陈珂立马背上蔡军,“试剂,赶紧告诉我在哪。”

余年此时听见师傅的时日不多,慌乱了阵脚。

“都…都在我身上。”

余年欲言又止的模样,另陈珂有些难以置信置信的看着。

“还是先救人吧!”

割开自己的手腕,一股紫气弥漫而开,香气四溢。

十里内外一股飘香甚至盖过了姊琳红楼的胭脂气。

将着这血气滴在蔡军的额头,瞬间引入体内。

“师兄,照顾好自己,也要照顾好师傅。”

余年的话有些没头没尾,让陈珂有些摸不着头脑。

“啧啧,托克老爷子可真是个大手笔,上哪找的这么个容器。”

在屋外房顶上,一声诧异声打断了陈珂的私语。

声音辨别的很清晰,陈珂走出屋外,看着莱昂坐在瓦片上方,一旁还有周央,马王等人。

“既然试剂已经找到了,哦!不对,是人找到了。”莱昂阴阳怪气的说着,看着下方的陈珂笑道:“还不让道?”

陈珂深吸一口气,试剂可以给,不过如果试剂是在余年的体内,那就不能给了。

周央手掌一按,遮天大手下压而来,强大的压迫感,使得陈珂动弹不得。

“小小县城刮的哪一阵风,让你这八旗的冥王亲自动手?”

被说出自己名号的周央有些恼怒,瞧见远处姊琳红楼屋檐上站着一位女子,双尾垂至腰间,眼眸玲珑灵动。

“这个冥王很强吗?”

在女子身旁,是一位身着军装的男子,身材笔挺飒爽,一件深红披风尤为醒目。

犹如一袭瀑布垂挂屋檐,足有三尺长,只是最让人诧异的不是这披风的长度,而是缝缝补补添加上去。

“优越感也秀的差不多了,在我没发脾气之前,赶紧滚蛋,现在这里早就不跟你们的老主同姓了,改为国了。”军装男子摆摆手示意赶人。

面前军装男子又与都九洋的军阀不同,乃是一支后起之秀。

他们统军千万,行万里长征,填补满目疮痍的国土。

身后的披肩每缝补一寸,便是一记丰功伟业,城中的百姓在他披肩上缝补千次。

“听不懂人话?”

见周央并未撤去遮天大手,军装男子有些不高兴了。

“唉!可惜!”

叹气一声,最终无奈的撤去遮天掌印,看着军装男子拱手一礼。

“小辈只是想带走屋内一人,并非有意冒犯。”

“光天化日之下,强掳孩童,是把国法忘了?”

军装男子训斥一句,又见周央等人还傻站原地。“国法抄写百遍,少一个字都不行,写完给你家主子批阅盖章,再交给我。”

莱昂犹做势利小人,有些嗤鼻的哼了一声,身旁的周央瞪了一眼,转身笑道:“都说你范棠战无双,从未输过,倒是想请教请教,不过此次日夜奔波多日,待到日后再来请教。”

“别呀!就现在,你们几个可以一起。”

“你…”莱昂有些怒意,这人有些得寸进尺了。

“啧!不服?”

轰!轰!轰!

一股无形的威压直接压制住了莱昂,层层叠叠,似一座座大山压在双肩。

“最是讨厌你们皇室,高高在上的样子。真跟我打起来,哪个不求饶。”军装男子范棠,训斥道。

周央等人受到威压,如同当初对陈珂释放出的威压相似,但不同的是,这西装男子的威慑真能压死人。

北境城边境,曾有一族蛮夷过境,此人一声“镇”字,硬生生的将此族万人当场镇杀。

周央考虑再三,不想与军装男子再多纠葛,本就皇室与他们正规军有着不可化解的矛盾。

而且正规军责令不允基因者在城中打斗厮杀,不然瞧见这人的脾性,大概率真会下死手。

灰溜溜的赶回八旗总部,见人走远,陈珂这才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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