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带走,你未经允许,私自接济流民,目的诡谲,现将你抓回审问。带走!”
络腮胡军士挥手道。
“这农场,现由我们接管!剩下的流民,全部给我回农场里,没有命令,不许任何人出入。”
徐恒生一听此话,瞬间心头火气。
“你在胡说什么!你们究竟怎么回事!该你们管的不管,不该管的竟如此!”
“来人!带走!押回县衙。苏县令前头带路!”
络腮胡军士根本不想多废话,直接让人把徐恒生抓了,丢进苏县令所在的马车,返回县城。
“苏县令这怎么回事!”
徐恒生揉着撞的生疼的胳膊问道。
“我也不知道,前几天莫名其妙接到刺史大人的信,就说他们要来了,却没想到是这样。”
苏县令很无奈,他只是个地方小县令,在当官的队伍里,他是最小官职的那个。
“听这军士刚才抓我时说的话,恐怕要给我安的罪名,还不小啊!”
徐恒生嗤笑一声。
“徐兄弟你不用担心,等我跟这个校尉弄清楚情况,就来帮你。”
苏县令整个人也是蒙的,他连午饭都没吃完,就被人拉来农场这了。
回到县衙,徐恒生被人带进了县衙牢房。
徐恒生坐在墙角的稻草堆里,开始琢磨起前因后果起来。
其实从那个兵士嘴里,徐恒生大概能猜出一点东西。
有目的的聚集百姓,一般来说,也就只有造反谋反了。
现在安益农场,已经有四千多人了。
这都能组成一支中等规模的军队了。
被人发现抓起来防备,也确实是当官的人,正常的行为模式。
联想到苏县令说的叶刺史来信。
徐恒生觉得十有八九就是他干的。
反正自己这段时间,做什么事都正大光明,他也丝毫不怕别人查。
而且,他还估计,自己大概也关不了几天,就得被人放出来...
理由倒是挺简单。
四千多人的饭,除了他徐恒生,别人那是丝毫没得办法。
没有自己这个大活人,别人休想收集这么多豆渣干粮。
至于抢?
就算再怎么不要脸,大概也没人能干出...抓了布施者,还要把布施者的家给抄了的事。
看谁耗得过谁。
正好躲在监狱里有吃有喝,休息两天再说。
最近一下子来了四千多人,真的把徐恒生忙坏了。
.....
“我再问你一遍!平时你们这些人的吃食,都是从哪来的!
难不成都是那个徐恒生变出来的?他是妖怪吗?”
此时已是日暮时分,排在灶房小屋前的人群,已经开始有吵嚷声了。
络腮胡军士站在不远处,抓着几个巡逻小队的队员,大声问话。
“刘校尉,我都和您解释过了,大家的主食,那些豆渣,都是徐恒生花钱买的。每七天买一次安益村里大家伙的。”
一个队员摊开手,他也很无奈。
偏巧今天的豆渣就全部吃完了,徐恒生还没来得及买,或者说,还没来得及把买来的豆渣送过来农场。
毕竟最近豆渣消耗量太大了。
不然徐恒生他也不会带着人去渭河水便抓鱼吃了。
“怎么!你们难道还想找我花钱买!”
刘校尉很生气。
他自己手下的士兵都没天天和豆芽汤鱼头汤呢!
这些个流民,竟然还想吃鱼!
刘校尉看着今天徐恒生他们收获回来,还没来得及吃的鱼。
已经打算要弄给自己手下犒劳吃了。
但显然,今晚他这个如意算盘,怕是没法实现了。
眼下他也没法立刻弄出这几千人的吃食。
而那边的暴民万一因为吃不到饭,而跟自己这一千多人的军队起冲突。
这罪过他刘铁甲可是担待不起的。
不得已,这刚到安益县安逸农场的第一晚。
刘校尉和手下千名军士,跟着四千多名他看不起的流民一起。
分吃了抓来的鲜美可口的河鲜汤。
一夜过来。
刘校尉让手下看住了农场,便带着亲卫回到安益县衙。
开始了他的关于接济流民疑似图谋不轨案的调查工作。
凡是涉及到的人,上到苏县令,下到李铁蛋魏伯巡逻队队员。
都被兵士抓来,一一问话。
“哦,这么说,打开门要救济流民的想法,是你主动提出来的?”
刘校尉摸摸自己的胡子,盯着魏伯道。
“是的,校尉大人,不仅李铁蛋他们,我可是当着整个安益村里的所有人的面说的。”
魏伯很自豪,这可是他六十多年里,为数不多的荣光时刻。
“至于接济粮食的钱,本来我们是打算每家凑一点的,但徐恒生不同意。”
李铁蛋接替魏伯,继续接受校尉的问询。
“他说不能让流民白吃白喝。容易发生不安定事件。”
“反正大家都是要做豆腐的,扔了也可惜,不如低价卖了给流民吃,还能赚钱。”
“每天干了活,才能有饭吃,不干活的,就么有。”
事情就在众人的互相讲述、补充中,还原了整个事情轮廓。
“这徐恒生...看着如此年轻,思维竟如此不同寻常...”
刘校尉听完众人发言,就立刻明白,自己是白跑一趟,弄了个闹剧了。
不过好在,徐恒生也就才被关大牢一天而已,算不得什么。
“校尉大人,既然徐恒生的嫌疑已经洗清,这人可以放了吗?”
苏县令还是挺善于观察的。
他注意到刘校尉的表情,便如此问道。
“呃...一会就放了吧,你待会带着他,一块来找我,我要去一趟农场,看看情况。”
刘校尉急匆匆离开县衙,出发去安益农场。
苏县令这边赶紧就亲自去大佬,把徐恒生放了出来。
“速度还挺快...我的事都弄清楚了啊。”
徐恒生一边拍着身上沾着的稻草,一边感慨着。
“还别说,忙了那么久,突然得了个空闲时间,感觉还不错。”
徐恒生甚至还抽空打开系统上了会网,找了几篇小说看。
“嗯,刘校尉都已经问清楚了,这下就好了。”
苏县令把当时问话的情形给徐恒生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