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跟谁打架了么...
“徐恒生,我刚才已经下令,这些流民,去掉老弱及妇女,我统统收编了!我就不信治不住这帮暴民!”
“啥?”
“哦。”
徐恒生难以理解这个刘校尉的脑子是怎么想的。
苏县令心里却是放松了许多,这么多人在自己管辖徐围内,真的是每天睡觉都在担心,既然有人要带走。
他肯定是乐意见到的。
可徐恒生却有些不痛快。
自己好不容易把农场改造成现在这个样子。
虽说现在是有点乱,但只要等待些日子。
这第二批人适应农场生活之后,他就又有了新居民。
这些可都是建设作坊、建设工厂必不可少的人口条件。
这刘校尉说收就收的!
可惜,刘校尉根本不会听徐恒生的任何建议。
他也不想听,刚才在农场,因为中午吃什么的问题,他和排在前面的人起了争执。
堂堂校尉带来的军队,跟你们一起吃豆渣烧饼喝鱼头汤,这是你们流民莫大的荣幸!
否则昨天这些人连饭都没得吃!
结果气不过的排队中的人,一拥而上,把刘校尉围住,想讨说法。
人多杂乱的情况下,他的脸就不知道是撞倒别人的拳头上还是别人的脑袋上。
总之就是青了!
还找不到主!
反正这些流民刘校尉根本就不可能让他们在这里聚集。
无论是之后的补充临时抗击突厥的兵员,或是人手不足问题,戍边务农。
这些流民都能得到安置和有效利用。
开玩笑怎可能就这样不管不顾,任由他们自由发展。
这可是将近五千人啊!
更别说还一直零零散散的,始终有别的地方来的流民加入。
刘校尉准备等些时日,流民尽可能多些再一起带走。
徐恒生见劝说无效后,沉默不已,皱眉思考着。
既然如此,那农场这边,徐恒生暂时就不打算再过问了。
反正现在安益县城已经重新开放。
他们安益村也已经开始着手拆除石墙。
他也该稍微歇一歇了。
至于刘校尉派人来找自己关于流民接下来的伙食问题。
徐恒生更是简单干脆。
自己是一文钱四斗豆渣收来的。
校尉大人既然要收了这四五千人,那他该出的钱,也是要花钱买的。
反正徐恒生库存的豆渣差不多都吃光了。
想要收,安益村里这么多人家,挨个收就是了。
以前徐恒生好歹能收获人口。
现在什么都收获不到,徐恒生也只要精打细算,一文钱当成两文钱的仔细花着了。
刘校尉只得咬着牙接下这每日惊人的口粮消耗。
反正现在也不需要他们干活,吃食上减一减,也没关系。
他已经修书给凉州刺史,言说自己还要待了个十来天,让他弄点银子送过来。
当初就是这叶刺史引的头,他也该出点钱消灾了。
叶刺史这边,在收到刘校尉的信之前。
他自己倒是详细写了一份文书,上报给朝廷了。
自己这凉州城先是流民聚集,而后又无兵自消,之后又发现隐私谋反事件。
哪一件都是值得上书一番在女皇面前露脸得眼熟机会的。
他可不会错过。
而且,眼下已是七月底,听说女皇她老人家,和往年一年,前往避暑行宫。
这行宫距离自己这凉州府,比如去长安,也不算太远。
送信什么的也方便又近。
而且皇上万一在避暑行宫要是突然心情好了,见到自己这封信,突然赏给点啥,那可就是真好运了。
凉州刺史喜滋滋的把这文书送走了之后没过几天,他就收到了刘校尉的来信。
“一张嘴就要三千两银子!还只是待了十来天而已!他们这是每天要吃银子么!”
叶刺史愤怒不已。
他的钱来的就那么容易嘛!
这凉州一带,和江南和京畿长安,那是两个世界!
捞起钱财来,难度根本就不是级别的!
然而,看到刘校尉书信末尾的军队鲜红印信。
不管叶刺史再怎么不情愿,这三千两银子,他该出的,就必须要出。
想来想去愁眉不展,一想到花自己钱就肉痛的叶刺史。
突然想到刚围城封城那会,自己收到的那封关于安益县羊皮收款的信了。
找了好一会,叶刺史才从一堆书信里翻出了这封来自边境守卫部队的信。
仔细看完了这封信,叶刺史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这下好了,钱不用自己出了。
叶刺史整理了一下思路,便开始写信。
第一封信,是回复边境守卫部队关于钱款的。
大意是凉州境内,遭遇前所未有的灾情,流民爆发,很多地方甚至出现了流民抢夺粮食的事。
追回钱款问题,在流民暴乱问题尚未解决前,他这个刺史无能为力。
顺便也劝告守卫部队,恐怕当地居民也遭了流民之祸,这钱十有八九是不可能拿回来了。
当然,他在有余力的情况下,自然是要帮忙一二的。
命人把这封信发出后。
叶刺史又开始写第二封信。
这是给还在安益县的刘校尉的信。
信中一开始,当然还是说自己没钱。
理由么...各地流民乱窜这种绝好的理由,谁不用谁是傻子。
钱当然都拿去缓解灾情了。
说完自己没钱,叶刺史便以顺便的口气提到了羊皮欠款的相关事宜。
并且“好心的”建议刘校尉。
如果他有能力,能在遭灾的这个困难前提,尽量回收羊皮欠款。
这万把两银子,他当场随便收点手续费,这可比等着问人要钱,要省心省时间多了。
将信件全部发出后,叶刺史喜滋滋的。
觉得自己这脑子这能力,不说当宰相,当个统领整片地域的封疆大吏,那可是完全足够了啊。
哎,可惜皇上她不知啊。
叶刺史觉得很遗憾,一方面又想着自己那封文书,应该快要走到皇上避暑行宫那了吧...
与此同时,远在河北的避暑行宫,在如平常一样平静的行宫出入大门口。
一辆低调而又带着几分奢华的大马车,与同行不到百人的队伍一起,走出了行宫大门,上了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