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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也懂得了,爱恋则是三维的人类,许多情感中最重要的一种;亲情是一种,友情也是一种,还有同情、悲情、苦情等等;生命就在这如许的情感里,相互尊重、相互依存、相互信任的活下去呢,这些情感都是生命真实的依托,是存在的希望,是延续的根本。我对于伯姬而言,这些情感全部都有;而伯姬对于我来说,却是完全没有;我对伯姬毫无诞生新生命的感觉与想法。只是我懂而伯姬不懂罢了。

我想明白后,感到如若草草的应付了事,太过对不住伯姬的一片痴心,对不住这份真实的情感。如若不说明真相,她会认为受到鄙视与冷落,或者感到无用而悲观,便是面前这种悲痛的状态了。

所以,我满怀信心的对她说:“你先别流泪,得先把身体养好;我还要告知你,我之所以过去没有答应、现在才答应的原因,我不能让你再次悲伤失望了。”

伯姬这才高兴的擦净眼泪,羞羞答答的晃动着身子,似往常一样,显得精神焕发、笑逐颜开又兴致勃勃;有了满怀的信心,脸色也升起了淡淡的红润。

她有些羞涩的低声说:“那,只是你答应了,我就高兴,我就心安。”说罢眼睛一红,便又委屈的流泪。

我说:“好了,许多日子你没怎么用餐,快去吃些,妈妈在担心你呢。”

她擦干净眼泪,仿佛才睡醒一般的直了直腰板,说道:“行,那我先去吃饭了。”然后,她又有些害羞的看了看我,一扭身就跑了出去。

我听到一阵轻快的脚步声跑到堂屋,脆生生的喊道:“妈,妈,我要吃饭。”

妈妈也是喜出望外:“行,行,还热着呢,快吃吧,要慢些吃呢。”

之后,又听到伯姬轻轻的娇羞的告诉妈妈说:“妈,默然哥答应我了,他还说要告诉我之前没有答应的原因呢。”

妈妈也是喜极而泣:“这就好,这就好了;是好事,可是好事呢,这以后啊,妈也就放心了;若是了却这桩事情,妈也就没有挂念的心事了。”

我听罢后,触动很大,三维的人类还真把爱恋看做与生命一样重要呢。难道没有了爱就真也没有了生命么?但这种情感我现在还体会不到,我好象不会因为去爱什么人,而这样糟蹋自己的生命呢。

我在想着,单纯的告知伯姬因为身世的原由,不知她可否相信?应该还会认为是我不够喜欢她的托词?所以,我要带着她腾飞,让她懂得不是我不喜欢她,也不是她有什么不好,而我们本就不是同一时空的生命,本就不能有婚姻之实,这要比简单的述说好得多。我要让她知道,若一意孤行,会对彼此的存在与苍生带来灾祸,可是对不住天、也对不住地的灭顶之灾祸。我主意已定,心情便也更加舒畅了。

我已感知了许多之前不曾感知的情感,对,这就是一种安然、宽心或慰藉之类型的感觉,但不是爱恋的感觉,因为我并没有感到体内有充盈的波段及波能需要拆解或裂变呢。所以,我仍不知爱恋是种怎样的体验?只要不让伯姬再次痛苦,我赴汤蹈火也心甘情愿。这也不是爱恋之情吧,应该是怜惜之情?若是怜惜,那爱恋会是怎样的一种体会呢?已无关紧要了。

第二天午间,我把伯姬约到村东万鹂山的山根处,我们经常在山下劳作或在山中收拾柴禾,山下有一个洞,很深很黑,但冬暖夏冷,我与帝大叔及其他村民也常来这里歇脚休息,还同根石兄弟来过几次。山洞的深处是不敢进入的,只在有光明的洞口处乘凉。本想着约在山坡上呢,因是冬季,树木凋零,要腾空飞天,隐蔽性差,所以选在了洞内影响小且效果明显呢。

我要在没有人的地方告诉她这个秘密,可以让她看到自己的过去与未来,保准让她心花怒放。我先到达,在洞口等着伯姬。远远的,我就看到她从石径上跑了过来。她已恢复了往日的欢笑,神情舒畅步伐轻盈,满脸的纯真似一片洁白的云朵,她的银玲般的爽朗笑声,也似一滩清澈的泉水在空谷间跳跃欢腾呢。

这山洞内只有我们俩人,她一改往日浅淡羞涩的神情,在我前面欢蹦乱跳的跑来跑去。她身穿一件对襟大袄,厚重的棉裤,一跑全身都在左右摇摆。我看着她就想笑;这一朴素的村姑形象,甚是让我恋惜。她双手拿着给我编织的布巾,浅黄色的,非常好看。也难怪,她跑步的样子拽啊拽的象个逃离危险地带的小鸭子,我本没有看清她还拿着东西,还以为这就是她兴奋时跑步的姿势呢。

她脸色红润,额头上冒出了汗珠,长发乌黑未精心装饰。我知道她认为我已经接纳了她。所以,我帮她擦汗,她也欣然接受。我也是一脸阳光的看着她,我接过布巾,正要围上。她则一把搂住我的胳膊,并紧紧的依靠着。

我说:“别介让外人看见,说不定有拾慌的村民进来呢。”冬天的时季,闲暇时间常有砍柴的人们来此避风。

我说:“一会儿我带你去的地方很是危险,稍有不慎,会搭上你我的性命。”

她只顾紧紧的抱着我的胳膊,并把脸贴上,撒娇的说:“哪里有人?哪里有人啊?哥又在慌我呢,哪有这么严重;我们相爱,谁会来要了我们的命?”她认为我在与她玩笑,不可能因为我们彼此的亲密动做就要搭上性命。之后,我感到她在流泪,颤抖不止,她这是高兴的?

我说:“这可是值得欢喜的时刻,不许再流泪了,对吧?”

她悠悠的说:“默然哥,我真怕一放手你走后,我就再也看不到你了,想到这些我心里就堵得慌呢;那时候,我就怕你晚上开门走了,或早上看不到你,我就伤心,就悲痛欲绝;哥,你说,要是再也看不到你了,我还活个什么劲儿。”

然后,她羞涩的昂着头看我,满脸的幸福美好。我突然有种心痛,是怕失去了伯姬的心痛,如同我突然失去寒露大哥一样的心痛呢。可寒露大哥已经死去,伯姬就在我的身边啊,怎会也有这种感觉?于是,我又担心告知她实情是种野蛮粗鲁的行为,但又不可不说。

我悄声的说:“你先松开手,我把布巾围上;然后,我再给你说件事情,你慢慢的认真的听,如何?”她才松开手,微低着头害臊的样子,还不时的用眼角四下寻摸着,担心别让外人看到。

一会儿她又说:“哥,你就娶了我吧;我六岁那年就见过你了;还遇见了现在的我呢,就是我这会儿的这个样子,真的;之后我妈说,当时看我穿这件棉衣好,就做了这身棉服;当我穿上时,我与妈妈时常想到了此事,妈妈说,以前见到你时我穿得便是这身衣服。”我点点头,我相信她。

她说:“那天妈妈回到家后,说我朝思暮想的男子来到东里村了,现在就在村口。我就喜不自禁坐卧不安,好歹是等到天黑,才慌慌张张的去找你;见到果真是你,我可是高兴,我知道我早就喜欢上你了,我不喜欢跟了别的男人过,别的男人都不如你好。”我看着她一脸幸福的样子,也甚是安慰。

她又说:“咱俩兄妹关系本是虚假,不能当真,外人也是明情;咱们相识快三年了,与你在一起我就高兴,一想到看不见你了,我就心痛悲伤。”

我围好布巾,也是认真的点头:“我知道,知道的。”

她深思了一会儿,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我说:“那,哥,咱们结婚后多养几个娃,咱们就养着这几个娃,在东里村好好的过一辈子,咱不找通古斯了,行不?”围上布巾确实暖和多了。

我一样认真的看着她说:“你先别急,行与不行?得先说明个事情,等我把事情说完,再提及咱们俩人的将来。”

她又沉思片刻,坚定的说:“行,我愿意跟着哥走,只要你高兴,我去通古斯也行,其它的事都不再重要,其它的人不同意由我去说;咱俩相爱,我就不信谁还会要了咱们的性命不成?”

我看着她真诚的说:“伯姬,你听好了,先别吓着,我说给你听的事情,你要保证不能对任何人讲,包括妈妈,行么?”她很诚恳的点点头。

我坐在洞口旁边的石块上,让她坐在我对面的岩山上。

我正正式式、认认真真的看着她说:“你答应了不对别人讲,就得不讲,要不然,我就会被人杀死,还有可能陪上东里村村民的性命,你懂得不?”我总以为,如果之前村落的消失或洪水的泛滥真由我引起,肯定是有信息传出,我才被人追杀,没杀死我才毁灭了我周围的一切。这是最坏的结果。我也只是在想,还不敢确定。也是啊,如果真是因为我的存在,就干脆利落的杀掉我得了,干么一定要让村落消失?可是啊,我还是存在有得过且过的心理,期盼着这事与我无关。伯姬仍在点头。

我说:“你确定我们是在山洞里?”

她回转身体看过山石与洞口,莫名的回答道:“是啊,在山洞之内呢,如何?”

我说:“你不是也说过,打小时候,祖辈或再上的祖辈老人讲过,地上有神灵天空有仙人,对吧?这类神仙非常有本领,可以上天,也可以入地,整天在空中飞来飞去,不吃饭也不喝水,穿着也是仙风飘飘呢。”她点点头在思索着。

我则轻微转身推开时空飞往山顶,然后落定。

我说:“这样吧,你别害怕,你回望一下,我们是在山洞之内,还是在山顶之上?”

她一楞神,看看周围,感知是在山顶,惊讶的说:“我们、是在山顶之上?”

我说:“这是万鹂山,身后在刻着山名的石碑。”又用手一指前方,云雾缭绕间看到的另一座山头,说:“那是月牙山。”

万鹂山与月牙山相离有三十里路,在万鹂山顶只能隐约看到在云层中的月牙山峰呢。她眼睛一亮,正惊讶如何到达了山顶呢?却也茫然的点点头。

她巡视着周围,困惑的说:“是呀,我们是在万鹂山山顶上,石碑写着呢,如何?”我又轻巧转身,带她瞬时飞到了月牙山上。

我说:“你再看看,现在是在哪里?”

她才回过神来,环视四周,看到月牙山的石碑,大惑不解的问道:“我们、在月牙山顶上?不会吧?这么远,你、会飞?”

我点点头说:“对,我会飞,我们现在已经飞落在月牙山顶之上;所以,我说了你不要害怕。”

我说:“我是四十年前来到地球上的一位四维生灵,与生存在这里的人们有着本质的不同,我们虽然都是人类,但不属于同一种生命范畴;同是人类,而不属于同一类物质的组织结构;我已生活了四十余年;我来到尘世的目的就是赶往通古斯,但我一直也没有找到通古斯;我是在去往的途中,遇到善良的你、还有妈妈,并收留了我,成了我的亲人,你还这么喜欢我;因为我们不具备同一种生命的本性,所以,我们不能有婚姻之实,我也就不能娶你为妻;要是结为夫妻,则是打破了空界限制,会给生存在这里的生灵带会巨大的殃祸,也包括你与妈妈,还有帝大叔及根石兄弟;简单点说,会让这一带遭遇灭顶之灾;因为我们体内蕴含的能量不同,还有可能影响到整个人类的存在,这就是俗语所说的触犯了‘天规界条’;我是来拯救整个人类的,万不可因为个人的欲望泯灭了人性,给人类带来灾难;我说得全部是实情,所以,这就是我为什么开始不能答应与你结婚的原因。”

这时,伯姬莫明其妙的看着我,有些迟疑,有些困惑,仿佛我是在说笑。

我仍说道:“关于你的婚姻,除我以外,在前街后院,或在通宁乡及正地寨,寻得中意的小伙都可以,这里离家也不远,过了清水溪或碧波湾就到;这样咱们都会平安无事;帝大叔曾说前街的根石很喜欢你,你也接触过,是位不错的小伙子;若是这样呢,在我没有找到通古斯之前,我仍是你的哥哥,仍然居住在这里,咱们在村里仍能过着安静的日子。”

她看看我,满脸的疑惑,轻轻的摇着头说:“你能飞?你能飞到月牙山头上来?你真能飞到月牙山上?”她似乎下了决心的说:“行,你飞吧,让我感到了飞翔,我就信你,我总不能因为自己高兴,让全村的人都跟着遭殃吧;那我就与前街的根石哥成婚,我知道他一直都喜欢着我。”

我欣慰的说:“这就对了,那好吧,你是与我一起飞过去,还是我先飞过去?”

她点点头坚定的说:“你带着我一起飞,让我感觉到咱们在飞翔才行。”

没等她说完,我便抱紧她。飞落只是一念之瞬。

我说:“你定眼看看,我们现在在哪里?”

她环视了一下,松树、岩石,田野、溪流,还有山峰、沟壑,均在我们的脚下闪过,我们正在云雾里飘飞。远远的还看到了清水溪呢。然后,我一跃升天,盘旋绕行,穿云破雾后落在了万鹂山山顶上。

她非常惊奇的说:“哎,我真的又飞回到万鹂山上?那么,你真飞到这个山头了?”我早已准备带她飞天,又悄然急速的转动身子,打开通往四维空间的门,待浓雾弥漫开来,我们迅速落在山洞。她只是感到身子前后一晃就到了。

我说:“你确定是在万鹂山上?”

她还没有缓过神来,点着头说:“是的,有河流与村落为证。”

我说:“她环视四周仔细的看,你确定这是万鹂山上么?”

她一阵惊喜的说:“原来又回到了山洞?”我仍点点头。

她一时来了兴趣,说:“有些不真实,你再带我飞一会儿,我还是头一次这样飞行呢;没觉得咋会事哩,就飞过来了。”

我说:“先说好,如果我带你在飞翔之后,就说明我真是天上的‘仙人’了,是不能与你有婚姻之实,自此之后绝不可再次伤心,你得好好的过足自己以后的日子。”

她犹豫了一下,坚定的说:“好,我答应你,不再伤心了。”

我说:“你抓紧我。”于是,她一手揽着我的脖子,一手伸向空中,我则用一支手搂着她的腰身,另一支手推开时空。我们立即起身一跃飞入空中。

我说:“你可仔细的看过风景了。”

她惊讶的看着我们的周围,白云飘飞,鸟儿飞翔,冬季的阳光明媚透彻,脚下的山川一闪而过。

此时,详云满天,瑞光遍地,飘飘摇摇,可可潇潇,好一派大美的人间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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