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再来饭馆,里面早已坐满了食客。
再来饭馆主打的粤菜,食材新鲜,价格优惠,因此再来饭馆的招牌,慢慢的在灵州步行街传开。
本来还想要个包间的,却不曾想包间或已有客人,或被人预定,老板只得不断给秦川等人赔不是,并从腰间摸出一盒华子,发给了秦川和张丰东,甚至给张清清从吧台拿了一杯西瓜汁。
“这老板是懂得做生意的。”
待秦川几人坐在大厅的木桌台上,张丰东把菜单给了张清清,然后开始了和秦川闲聊。
“哥,上面有没有说外域发生的事件到底怎么处理,牺牲了那么多兄弟,如今又把我们遣散回来,真是搞不懂,难道真像遗址里传的那样,那件事已经不可阻挡?”
张丰东说的很隐晦,即使竖着耳朵偷听的张清清也根本不知道张丰东在说什么,撇了撇嘴,自顾自的将再来饭馆的招牌菜一一勾出。
“估计是已经挡不住了,可能那种传闻于远古异志里所描述的世界,真的要与这个世界重合,你难道没感受到从外域回来后自身的身体变化吗?”
秦川边说边摇头,自己这些人在外域的遭遇,即使说出来给别人听,恐怕都不会有人相信,只有小部分的人知道,时代的变革,即将到来。
可秦川不确定的是,这即将而来的风暴对于这个社会来说是好是坏,想起那些恐怖的力量,现在回想起来,都让秦川觉得心有余悸。
“真是不可思议,哎,不知道上面有没有应对的办法,现在想想,我都觉得后怕,那种无力感,真是···让人绝望。”
张丰东说到这里,目光变得有些暗淡,很难想象,这个在灵州可以呼风唤雨的张家大少,如今居然表现出这幅面孔。
“先不说这些了,今天就是喝酒!”
秦川摇了摇头,自己心里比张丰东也好不到哪去,
自己到现在都搞不清,外域的那座遗址里,进入自己身体的光团到底是什么,纵使秦川在中京的军医院里,里里外外查了个遍,却没有查到任何问题。
可秦川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变得越来越虚弱,可诡异的是身体的各项指标非常正常,甚至还很优秀。
“相信再强大的力量,在国家面前,都如萤火望月,既然哥今天想喝酒,那我定是舍命相陪。”
张丰东也觉得在这里谈这些不合适,当下将那些附在心底的阴霾甩去,换了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
“只是今天喝酒的主题是什么?庆祝我们死里逃生?”
“那倒不是,虽然不太清楚你们的过往,但我知道,今天的主题,主打的就是一个分手快乐。”
张清清将已经点完的菜单放下,突然冒出一句话。
“啥?”
张丰东呆了,随后紧绷着要笑出声的脸庞,一脸认真的看向秦川。
“嫂子和你分手了?”
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多余,只得故作满脸愤恨。
“这哪家的姑娘,居然这么没眼光。”
秦川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随后叹了一口气。
“如果你俩是来挖苦我的,那么还请两位走吧。”
“不不不···”
张清清和张丰东两人异口同声,随后张清清收起了笑容,做出一副悲伤的模样。
“失恋的人最大嘛,其实听你失恋,我也很难过的。”
“想笑就笑吧,别憋出病来。”
秦川真是拿张清清没办法,实在不想看到张清清那几乎掩藏不住眼底的笑意,转身招呼服务员上酒。
“哈哈···,小东啊,你听我跟你说,川哥的那个女朋友啊,啧啧···”
张清清用很是夸张的表情,将秦川和林可盈的过往如数家珍的和张丰东说了起来,看得出来,两个人对于秦川的八卦,都很感兴趣,期间张丰东甚至从柜台叫了份瓜子。
“那可是青梅竹马啊,就这样被甩了?”
张丰东听着起劲,以前在部队时,秦川总是对自己这些人兄弟很是严厉,平常总是端着个脸,如今吃到秦川这么大的瓜,这让张丰东怎能不兴奋。
“是啊,林可盈太不是个玩意了,亏我以前还一直把她当做内定的大嫂。”
张清清说到这里,脸上已然没了笑意,脸上说不出是气氛还是失落的表情,又和张丰东聊起了秦川的过往。
“想当年,那会村里很穷,川哥每天跑山里挖药材换钱给林可盈买吃的,当真是个痴情的种,你不知道,川哥其实是个苦命人,从小···”
随着张清清不断将秦川的往事拔出,让原本满脸调侃的张丰东,当下也是收起了笑容。
没想到秦川从小就没了父母,是被奶奶一手拉扯大的,而且家里经济条件很差,难怪在部队时,秦川总是不要命的训练,现在看来,秦川不是不要命,只是想改变自己的命运而已。
想到这里,张丰东不由地从心底对秦川升起了一股由衷的敬意。
“哥,往事不可追,斯人不可忆,敬你!”
秦川一直只是静静的聆听,倒是没有插嘴,毕竟这些也不是什么秘密,在秦川看来,自己的过往并没有什么,谁还没有一段不堪的过往和人生经历。
“干!”
张丰东和张清清不断地朝着秦川敬酒,两人都知道秦川需要一场大醉来缓和心中阴郁。
酒进入秦川的腹中一杯又一杯,秦川却丝毫没有醉意。
要知道,秦川并不会喝酒,甚至对喝酒有些轻微的过敏,搁在以前,秦川一瓶啤酒,基本就可以缴械投降了,可今天一反常态,那一碰酒精身体就会起红疹的不良反应也消失不见。
秦川知道,一定是体内的那抹光团在作祟。
眼前连个买醉都成了奢望,倒是张丰东和张清清两人开始浮现醉意,眼见几人也吃的差不多了,秦川招来了服务员准备买单走人。
刚准备起身,只见饭馆的食客突然对着饭馆门口窃窃私语和指指点点。
“看,那门口那两个人在干嘛啊,是神经病吗?”
“这是给谁磕头啊?”
“你看那花臂青年,脸都肿的他妈都不认识了,还在磕呢。”
···
秦川转头望去,却见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花臂青年,此时脸上正挂着已经凝固的血渍,和旁边一位已经两鬓斑白的中老年大叔,朝着饭馆内跪下并不断地磕头。
秦川:“···”
秦川知道张丰东的家族在灵州很有实力,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牛,看着门口不断磕头的二人,秦川上前将两人扶起。
“东子他就是开个玩笑,你们又何必如此,过去的就过去了。”
秦川想要用手将两人扶起来,却被两人躲过继续磕着,一边磕,还一边祈求秦川的原谅。
本来秦川想说自己已经原谅了,可看两人目光撇着的方向,秦川明白,自己的的意见并不重要,他们怕的不过是此时正喝的有些迷糊的张丰东而已。
没办法,这样搞下去,大家都不好看,秦川只得将张丰东扶了过来。
“我哥说没事···那就没事了,以后别不长眼的···什么人都敢得罪。”
张丰东此时眼神有些迷离,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说完后便不再理会,然后表示要带秦川去自己家里去住,可那摸向裤兜的手,却不听使唤的怎么也摸不出手机来。
没办法,秦川只好将张丰东的手机拿出,手机也没什么密码,秦川直接打开通讯录,在看到通讯录里标注为‘姐’的联系人,将号码拨了过去。
“喂,东子,你在哪呢?!”
电话那头接通后,立即传来了一声焦急声音。
“你好,我是张丰东的朋友,我们现在在步行街的再来饭馆,东子喝醉了,所以···”
“五分钟,等着!”
电话那头听到地址后,干净利索的挂断了电话。
秦川有些尴尬,只得左手扶着张丰东,右手扶着张清清的走向门外,倒是一直没走的花臂青年和中老年大叔,也不理会饭馆内众人诧异的目光,想要上前搀扶,被秦川拒绝了。
可两人却也不敢走开,就这么傻傻的陪着秦川等着。
果然五分钟左右,一辆红色宝马停在了饭馆的门口,只见一袭白色连衣裙打扮的女子,留着精简干练的短发,带着一副墨镜出现在了秦川面前。
“怎么喝这么多?!帮我把他扶到车里。”
女子嘴里一声嘟囔,邹着眉头,待将张丰东扶进车里后,女子顿了下脚步,然后牛头看向花臂青年和中老年大叔。
“你就是黄芪与父子?”
黄芪与父子两人闻声,慌忙点头称是。
“你两惹谁不好,你非得惹我弟?若不是我弟在部队里改了性子,只怕你黄氏集团明天就得从灵州的地界消失。”
女子言语间的霸道,听得秦川一愣一愣的,真是有其弟必有其姐啊。
“算了,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往后睁大眼睛,别以为赶上了涨潮的红利,兜里有几个臭钱,就以为天老大、地老二你老三了,且不说整个中夏,就是放眼灵州,你惹不起的,恐怕十指都数不过来。”
女子说完,朝秦川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关上车门,一溜烟的走了。
“秦公子,今天的事,是小儿的错,我向您保证,往后小儿再也不会打扰您和那位姑娘,您看,您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们也走了。”
黄芪与父子两人眼前正主已走,当下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不过明天还得好好登门向张家道歉,但愿东少能放过自己一马。
秦川点头回应,待两人离去,摇了摇一旁搂着自己胳膊的张清清问了其住址,张清清没有任何反应。
“张清清,你再给我装,我可就把你丢在街上不管了。”
秦川很是无语,张清清的酒量,自己再清楚不过,这丫头,自己要是不点破,估计还能装呢。
“嘻嘻,被你看出来了?!”
张清清慢慢的移开靠在秦川手臂的头,哪里还有半分醉意,眼中的清明顿时化作一道精光,然后又转为鄙视的看着秦川。
“大哥,我不装醉,你哪有机会,可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