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终于逮着张清清的脑袋给了一个爆栗，惹得张清清不满的追着秦川回击。

两人嬉闹了一会，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清清，你回去吧，我等下去找个宾馆住下。”

张清清闻声嘴角一撇，朝着秦川吐槽真是直男，还说难怪林可盈会和秦川分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搞的秦川恨不能吧张清清按在地上暴揍。

“你送我回去吧，我有点怕，前几天我们隔壁公寓就有一对夫妻死了，据说死相很惨状，而且警察到现在都没有说明死因，更没有凶手的任何消息，搞的整个公寓都人心惶惶的。”

秦川摸不清张清清到底说的是真是假，倒是对张清清说的死相惨状，突然有了兴趣。

“是不是像是被人抽干了身体，死的两个人眼珠嗞裂如同干尸一般？”

张清清突然瞪大了眼睛看向秦川，不过又转眼恢复正常，只是脸上还挂着担忧。

“虽然警察封锁了这个消息，但是这种事怎么可能瞒得住，你能知道也不奇怪，所以，护花使者的任务，今天就交给你了。”

秦川其实并不知道，只是如果死者真的和自己所描述的一样，那么，外域传言的邪灵入侵，看来是真的。

想到这里，秦川顿感无力。

上面之所以将整个从外域活着回来的特种部队分别遣回故地，就是考虑到一旦邪灵真的冲破外域遗址的封印，自己这些有着在外域和邪灵打过交道的人，能够接管，否则这种混乱所带来的的后果，将无法估量。

可以想象，当普通人可以通过某种手段获得掌控一方生死的力量时，原有的社会秩序将会面临挑战，而利益的分配也必然随着这些人的欲.望膨胀而需要重新划分，那么这万古的纲常，是否也会变得摇摇欲坠？

想到这里，秦川不寒而栗。

张清清看着秦川发呆的目光，以为秦川在犹豫，便招了一辆停在附近的出租车，将秦川拽上了车里。

直到此时，坐在车上的秦川才回过神来，如果真像张清清所描述的那样，那么事实恐怕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糟糕。

可秦川知道，上面肯定有对策，自己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虽然自己在外域遗址里获得了一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可相比于遗址内那邪灵恐怖的力量，依旧如同蝼蚁一般。

直到现在，遗址内那些牺牲的兄弟，其死亡时的惨相，总会在每个午夜，出现在秦川的梦中。

如同跗骨之蛆，挥之不去。

秦川一路心不在焉的胡乱想着，直到出租车停在一所公寓内，在张清清的提示下，这才回过神来。

“先在我这住下吧，你看这公寓花园内，以往这个时间点可热闹了，现在连个人影都没有，你就不怕我出什么事？”

下车后，张清清看着公寓里黑漆漆的通道，虽然门卫有增加夜巡的保安和民警，可张清清还是觉得有些阴冷，不禁往秦川的身上靠的更近了些。

秦川放眼望去，公寓内确实如张清清所说一般，纵使在战场磨炼多年，里面隐隐传出的诡异寒气，让秦川都不禁打了个哆嗦。

可让秦川和张清清同处一室，秦川还是有些抗拒的，毕竟都长大了，男女有别，难免会让人误会。

可张清清不管这些，拽着秦川的胳膊，就往公寓里走去。

走进公寓门卫处，执勤的两位民警示意两人留步，在张清清拿出公寓磁卡和两个各自出示身份证后，这才将两人放行。

不过在门卫登记的时候，在那门卫大爷对瞅着秦川并对张清清报以若有若无的笑意时，张清清一时间满面羞红。

“看被人误会了吧。”

秦川笑了，不过自己把张清清一直当做妹妹看待，并不在意门卫大爷那意味深长的一笑，只是有些宠溺的责备。

“不怕！”

张清清有些俏皮的吐了吐舌头，脸上的红晕久久未退。

“川哥，这么多年没见，我明天想和老板请两天假陪你在灵州逛逛，这几年，我在灵州也没个知心朋友，盈姐···林可盈自从和林家大少交往后，我们之间的话也越来越少了。”

秦川一愣，随后点头。

每个人都会长大，可越长大越孤单，似乎是每个人的共鸣。

“行，这几日我也无事，小时候除了生病来过医院，还没有好好看过灵州这座城市”

“那我现在就和我老板说。”

“？这么晚了，还是明天吧，你做事总是这么急躁，一点也不稳重。”

“不用明天，我老板也住在这里呀。”

秦川：“···”

秦川一头雾水，在心里不断嘀咕什么情况时，就被打开门的张清清推进了公寓的宿舍之内。

进了宿舍内，还不待秦风询问，张清清便火急火燎的丢掉手中的包包，朝着侧卧的方向跑去，只留出一段话飘在秦风的耳中。

“我先去给你收拾房间。”

秦川无语，目光扫视了一遍整个宿舍，暗叹张清清的公司待遇不错，这个公寓的地段和装修，看起来不是普通的打工一族能够住得起的。

不过，旁边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让秦川觉得自己来到这里怕是有些唐突了。

“是清清回来了吗？”

“···”

秦川有些麻，这张清清还真是···，明明宿舍还有别人，就把自己拉过来住，而且听声音明显是个女人。

“死丫头，咋不说话，把门口框里的内衣递给我。”

秦川正想着向张清清告辞，突然浴室的门漏出了一道缝隙，随即一只纤细的手压着缝隙伸了出来。

“···”

“快点！”

秦川刚迈出一步的脚，顿时被这阵急促声生生的叫停了下来，看着框里的薄如蝉翼的两件巴掌大的红色衣物，鬼使神差的，秦川用晾衣杆挑了过去。

“哐当~”

玉手的主人接过贴身衣物，便把浴室的门关上。

秦川耸了耸肩，走到侧卧看着正在忙着收拾被褥的张清清，顿了顿，叫停。

“那个，清清啊，我还是去住宾馆吧，明早我来接你，住在你这里实在是不方便。”

“啊？！”

张清清睁着大眼睛，又看了看已经快要收拾好的被褥，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

“你这里还有别人，而且是个女人，多不方便，再说我习惯了一个人独处。”

“哪有什么不方便，我老板是个好姐姐，不会在意这些的。”

张清清松了一口，听到秦川说习惯了一个人独处时，张清清莫名的有些心疼。

等等，他怎么知道自己老板是个女人？

唔，也不对，是个男人就更不像话了。

“清清啊，你今天干嘛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不知道最近公寓不安生吗？给你发信息也不回，我一个在家也很害怕。”

两人说话间，浴室的大门打开。

一身白色半透明的白色长寸衫之下，包裹着一双在灯光的照耀下结合着未干水渍的修长美腿，呈现在秦风的眼前，目光上移，一双狭长的目光此时正惊愕看着秦风。

“啊~！你是谁？！”

本来正在缓缓擦拭的头发的女人，在看到秦川的一刹那，一声尖叫随之而起，赶忙将擦拭头发的毛巾横在自己胸前。

“我···”

秦川有些不知所措，只是赶忙转移目光。

“呀！”

张清清此时从侧卧探出头，做出惊讶状。

“婉姐，你洗完澡啦！”

张清清眼见自己的老板脸上的惊恐和疑虑未消，吐了吐舌头。

“报告老板，这是我哥，忘了和你说了。”

接着转头又对着秦川说道：“我老板，沐婉”

沐婉还没回过神，秦川此时也尴尬的目光洒向别处，这真是尴尬他妈给尴尬开门—尴尬到家了。

“那个，要不老板您先进去换身衣服再聊？”

张清清试探性的向沐婉问道，而后又表现出一副认真思考的表情。

“其实，坦诚相待也不是不可以，毕竟能够促进人与人之间的信任。”

“咚~~~”

沐婉逃也似得离开客厅，重重的关上了主卧的大门。

“···”

秦川又是一阵无语，张清清还是一如既往的跳脱，像是个开心果般的存在。

“川哥，房间给你收拾好了，你等下自己洗洗睡吧，不过得等我洗完澡你再洗，我还得把内衣洗了，你才能进去。”

张清清说道后面细弱蚊声，看来，也不完全是秦川眼见那般的大大咧咧嘛。

“咳~”

秦川一声轻咳，毕竟都长大了，该避讳的自己当然懂得避讳。

“阳台可以抽烟吗？”

“可以，我老板偶尔也会到阳台抽烟，不过还是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秦川闻声，点头，默然。

······

深夜，秦川又一次在噩梦中惊醒，满身的汗水浸湿了被褥，掀开被褥，打开床头灯，映入眼帘的是秦川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

有的似刀伤，有的似撕咬···

每个伤口犹如犬牙交错的蚯蚓，蜿蜒的盘在秦川的前身和后背，触目惊心。

很难想象，这具身体的主人，有着怎样的过往。

秦川赤着脚走向阳台，摸出裤兜里的香烟，点燃。

吹着晚风，深吸，吐出。

烟雾缭绕，仿若身处仙境，待烟雾模糊了视线，让秦川一时间有些分不清虚与实。

“吧嗒~”

不远处同样一声打火机的声音响起，伴随着阳台琉璃灯的打开，有些昏暗的灯光，照在了秦川和另外一位烟民—沐婉的脸上。

两人四目相对，久久无言。

与先前不同的是，沐婉裹上了一套深黑色的睡袍，只漏出精致的小脚丫，显然对于之前的尴尬碰面，做了应对。

“···”

轮到秦川有些尴尬了，自己以为大半夜没人，此时正赤着上身，在沐婉的目光投向自己时，秦川感觉到汗毛直立，像是被人窥探了秘密。

沐婉本想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但当自己瞥见秦川的上半身时，一时间被惊呆了。

在中夏这个国泰民安的国家，秦川身上的伤口，实在让人很难理解。

“咳咳~清清拉着我说了很多以前关于你们甚至是你前女友的事情，哭红了双眼，我从没见她这么伤心过。”

沐婉定了定神，努力装作没看见秦川身上的伤痕，似是自言自语。

“你们的感情，一定很好吧！”

秦川闻声，只是点头。

“清清也是这几天被我拉过来住在这里的，这几天公寓不太平，我一个人觉得有些怕，所以就把清清拉过来壮胆了。”

“嗯！”

秦川只是轻嗯一声，算是回了沐婉似解释、似自述般的言语。

“清清是个好姑娘，希望你好好珍惜她。”

沐婉掐灭了手中的香烟，关灯，转身向着主卧走去。

留下原地一头雾水的秦川，还没来得及仔细思索沐婉这句话的含义，秦川忽然感觉到，体内的那束光团，突然变得活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