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分钟后,飞梭降落在距离张宅不远处的一片空地,这是飞梭自适应降落的地点,说明这一刻没有人的视线在看着这个位置。
荼小夏将飞梭召回到虚空终端,然后打了一个响指,“走吧,那两人应该已经查到点什么了。”
你这想得也太美了!
安轩心里吐槽。
至于卷宗,安轩只看了前面一部分,后面部分还没有关注。
两人降落的地方是一处田野,所以他们要先走到大道上,一条直通张宅的水泥路。
走了没两分钟,两人便将张宅尽收眼底,张宅是个大村,占地约有2000亩,同样的,张宅被分为三个村,一村,二村,以及三村。
出事的地点在三村,安轩领路,问了几个村民,找到了三村的位置。
两人按照村民指的路来到三村,还没到三村,便看见了陈梓阳和吴乃文两人在村口的大樟树下休息。
恰好一阵风吹过,樟树茂密的树叶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还时不时地落下几片叶子,两个青年坐在树下惬意的休息,安轩的思绪顿时回到了小时候。
祖宅的院子里,有他和爷爷亲手栽种的一棵樟树,现在已经比祖宅还要高了,小时候家里没空调,安轩就会坐在樟树下乘凉,后来樟树的枝干也逐渐粗壮,于是爷爷就搭了个荡秋千,安轩安雅以及安若飞三人就时常在院子里嬉戏,玩荡秋千。
就在这时,安轩心里升起了一个念头,那就是把祖宅赎回来,那是自己的家,也是爷爷留存的遗物,其实他从卖掉祖宅的那一刻就有了这个想法,但无奈缺钱,如果他还是普通人,估计要几十年才能攒够买回祖宅的钱,那时候早已经物是人非了。
吴乃文看见了两人,于是朝二人挥挥手,只不过在看向安轩的时候有些欲言又止。
安轩来到吴乃文面前,“说好的,我帮你完成你的任务,提成分我一半,至于我的那一成多,抵消掉,那你给我你三成的提成就行,别说我坑你。”安轩的笑容十分的有深意,一脸你要是反悔,就别怪我做任务的时候不保着你。
吴乃文脸涨的通红:“我知道了,你这个奸商,要是知道我们做的是同一个任务,我才不会答应你呢!”
“你俩聊什么呢,过来讨论一下。”陈梓阳看见安轩和吴乃文勾肩搭背的,还以为俩人在商量怎么偷懒。
虽然这起案件说是没有期限,但是毕竟这是几人第一次执行任务,如果真的一点都查不到东西就有些说不过去。
安轩吴乃文屁颠屁颠地走了过去。
四人围在一起,吴乃文一屁股坐在地上,“让老阳说吧。”
所有人看向陈梓阳。
陈梓阳清了清嗓子,“早上来的有些早,已经逛了一圈了,卷宗里的照片应该是派不上用场了,10年前张宅还没有修水泥路,所以想要实地还原犯罪过程是不可能的,还有,我们去过张海平家附近,房子也已经建好了,一个三楼的独栋别墅,这么久了肯定也查不出什么。唯一有用的东西只有张海平以及几个失踪人的照片了,不过我估计也用不上,除了张海平,其他人都失踪了。”
吴乃文抱怨道:“是啊,这任务感觉就是发下来消遣我们的,嫌我们没事做,10年前的无头案,怎么可能还能找到证据。”
荼小夏双手环抱:“需要找证据吗?我们的目的是找兽,上面会给我们下这样的任务并不是说上面的人蠢,肯定是跟兽有关。”
安轩点头:“只要把几个嫌疑人都带入进去,将他们当成兽,再来分析失踪的人是在哪?被谁给害了。”
“几个?”吴乃文古怪地看着安轩。
包括陈梓阳,以及荼小夏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安轩。
“我说哥们,你卷宗没看完吧!”陈梓阳冷笑了一句。
“是没看完,怎么了?”
“这起案件失踪人数一共有23人!其中包括了7个警察。”荼小夏解释道。
“23人?”安轩本以为只是失踪了他阅读卷宗的前面几人,没想到竟然失踪了这么多人。
他从虚空终端中拿出卷宗,翻到后面几页。
7月12日,又一名同行失踪,事情变得越来越奇怪了,到底谁是凶手,为什么张海平每次都有不在场证明,张宅三村里所有人都在替他说话。
7月13日,一名张宅村民失踪......
7月14日,又有一名村名失踪。
7月15日,失踪的李大力突然出现在张宅,然后又跑进了三村后面的渠头丘,负责去找的人没有找到。
7月16日,不等了,我要亲自去探一探渠头丘,所有证据都指向渠头丘,到底李得力是凶手,还是他们父子三人都是,明天就能见分晓。
7月17日...
......
8月21日,因人手不足,623失踪事件,暂时停止调查。
看到这里,安轩头皮发麻,原以为是一起普通的失踪案,没想到居然失踪了这么多人,还有好几个警察。
可他想不通,为何失踪这么多人,公安的上级不重视,反而把案件封存了。
于是他便提出了这个疑问:“当时为什么会把案件封存?”
“谁知道呢,或许知道这个,案件可能就破了。”陈梓阳说。
“还有什么别的发现吗?”荼小夏问陈梓阳。
“没了,就走了走当年事件发生的地方,不过大部分地方地形都改变了,找不到有可疑的地方。”
“张海平家呢?他家现在有人吗?”安轩问。
陈梓阳答:“有,家里有四个人,张海平父母,一个保姆,还有一个张海平7岁的儿子。”
“能见到他们吗?”
“应该能吧,我们只在别墅外面看过,没有走进去,他家有几个人还是有个热心村民告诉我们的。”陈梓阳。
吴乃文:“我感觉这个村子有点邪性。”
“怎么说?”所有人都看向他。
“从早上忙到现在,我都没看见过几个年轻人,全都是老头老太太,不是拄着拐就是坐着椅的。连个玩闹的小孩都没有。”你说这怪不怪。
“确实有点怪,其他两村你们去看过吗?”安轩问。
“看过了,距离最近的是二村,一切正常,就一个普通的村子,男女老少都有。”
安轩摩挲着下巴,张宅两面环山,三村又是三个村面积最小的,而且是最靠近山面的村子,这里人少一些也合理,至于年轻人很少,有可能是年轻人不愿意留在村子。
没什么头绪,于是安轩说:“走吧,去张海平家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
说不定能直接找到幕后凶手,看过很多小说的安轩,脑海里有各种各样的推断,这也不怪他,谁让他刚刚把全部卷宗都看完了。
在他脑海里有一个推断,那就是张海平的父母是兽,也是一切的幕后。
不过这个推断很快就被推翻了。
四人来到张海平的别墅,别墅被四方的铁栅栏围着,与周围邻居的建筑格格不入,试想一下在垃圾堆中突然出现了一台包装精美而且没有拆封的电视机,一切都显得有些违和。
来到铁门前,安轩没有急着呼叫张海平的家人,因为吴乃文已经在拍打铁门了。
安轩在脑海里说道:“系统,周围有没有兽。”
【回答宿主,没有】
安轩点头,既然没有兽,那见不见张海平的家人已经没有意义了。
不过既然来了,又敲了门,现在离去,那不就跟小孩子恶作剧一样。
吴乃文敲了几秒钟的门,从别墅大门走出来一个看着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她亦步亦趋地来到铁门前,然后说:“你们找谁?”
“我是一家私人侦探社的社长,我们对几年前的失踪案很感兴趣,想着来了解一下情况,这家主人在吗?”陈梓阳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交给中年妇女。
安轩很奇怪,看向身边荼小夏,小声地说:“他原本是私家侦探吗?”
荼小夏答:“不是啊,执行任务前,可以在执梦人申请一个身份,方便执行任务。你看我的。”说着还递过来一张证件。
安轩看了眼证件上的内容,好嘛!
浙省新闻报记者,这特喵是一张记者证。
“......怎么没人和我说过?”安轩有些烦躁,敢情就他知道的最少,他有种感觉,就好像迟到的小学生,这节课的公式已经讲完了,就剩做题了,然后他想自学,突然发现特喵学的是微积分。
算了,已经晚了,没身份就没身份吧,跟在三人身后装个跟班吧!安轩这么想着。
突然,他有种夏青绫不靠谱的感觉,难道她才是执梦人里的二溜子?
中年妇女在铁门后犹豫了片刻,对陈梓阳说:“你们等等,我去问一下老主人。”
“好的,麻烦你了。”陈梓阳礼貌回应。
中年妇女走了。
“很显然,她应该就是别墅的保姆了。”陈梓阳转头对三人说,然后又看向安轩,“见到他们以后该怎么做?”
安轩肯定是不会说只要见到就好,他已经否认了自己刚才荒唐的猜测,“先问问当年发生的事他们知道多少吧,他们敢光明正大地住在这里,那也许是对当年的事知之甚少,又或者是‘有恃无恐’?”
荼小夏说:“我倒是觉得,他们有恃无恐的概率高一些,因为我见过的表里不一的有钱人多的很,不要看他们一副平易近人,或许在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想好要怎么宰你了。”
“啊这,有你说的这么可怕的吗?我爸也带我出入过几次高级宴会,那些人看上去都挺温和恭谦,说话又好听。”吴乃文有些不可置信:我记得那些人对我像对亲孙子,亲儿子一样,还送过我好多玩意。
“你家是做外贸出口的,我认识你爸,华夏外贸协会会长吴申滨,一些初出茅庐的商人多多少少都要跟你爸客客气气的。他们是不是经常给你送一些礼?然后在好言好语地跟你说什么什么,让你在你爸面前说些好话。”
外贸协会——外貌协会?
安轩不自觉得便联想歪了。
“还真是,小时候我没少因为这个被我爸唠叨!原来是这样。”吴乃文仿佛恍然大悟一般。
“所以,这家人大概率会是这样的人吗?”安轩问道。
“不能保证,但十有八九,10年前就已经发家的人绝对不简单,总之我们就按照陈梓阳所想的剧本走。”荼小夏说。
等了两分钟,那个中年妇女出来了,把四人请了进去,众人没有走进别墅,而是沿着别墅侧边的廊道,走到别墅的后院。
两个穿着朴素的老人正坐在一个亭子下喝茶,一个约莫七八岁的男孩子在院子连接亭子的廊道边,往一汪池水里撒些白色的苞米,水中几尾红鲤正欢愉地抢着食。院子很大,至少比别墅的面积大,不然也不会修缮出这么大一个池。
四人在保姆的带领下走到了亭子边。
老人朝着几人点了点头,说话平易近人:“几位小同志,早上好啊!我是这家主人,我叫张远山,这是我老伴,香杜鹃。”
姓香?所有人的心里不约而同升起了同样的念头,除了吴乃文怀疑老人是不是骗自己随便糊弄了一个名字出来,其他人只觉得香姓实在是很少遇见。
“两位老人家,你们好,我叫陈梓阳。”
“安轩。”
“吴乃文。”
“荼小夏。”
四人都说了自己的名字。
“嗯嗯,来来来,我这里鲜少有人会来拜访,你们都请落座,坐下来一起喝喝茶。”张远山笑容满面,仿佛安轩四人是他多年未见的老友。
实际上几人还是第一次见。
不过当荼小夏看见张远山眼睛的时候,张远山冲她点了点头。
几人落座。
看着香杜鹃给所有人倒上茶,顿时茶香四溢。
张远山吹了一口茶汤说道:“几位小同志找我有事吗?”
陈梓阳清了清嗓子,明显是有自己的一套说辞。
安轩在所有人中就像个局外人,茫然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