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年间,世界局势动荡不安,战火不断。
无数人遭受战火的摧残,普通人日子过得越来越难,而在乱世中抓住机会的人则步步高升,从而站在食物链的顶端。
项家在上海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其经营着上海几乎所有和服装相关的生意,那时的上海人常说,没穿过项家做的衣服,就不算在上海呆过。
项家实力雄厚,财大气粗,人人都觉得项乾是个经商的天才,靠着早年在上海摸爬打滚短短十年间打下了如今这翻家业。也有人说是项乾他老子给他起了个好名字,这项乾项乾的叫久了,钱就来了,在那时人人都称项乾是服装大王。
但在那个年代往往一个人的财富多少,财运占有一部分因素之外,还有很多不可或缺的的因素占有至关重要的地位。比如实力,这里说的实力,当然是武功。
不知情的外人只知道项乾名字取得好,却不知道他有如今家业和他崇尚武力的家族有莫大的关系。
项家一脉相传的是硬气功,硬气功传到项乾这代已是第三十七代,项乾的父亲,是清朝小有名气的镖师。不过这项乾的爹,项正方也正如他的名字一样,为人方方正正,一辈子差不多过完了也就只是守住家业,把硬气功硬传给爱经商多于爱学武的项乾。
也正是有这手家传的硬气功,帮助项乾在经商初期扫除了数不清的障碍。
不过这项正方老爷子并没有因为家业壮大而感到有多开心,因为他希望硬气功能一代代传承下去甚至发扬光大,眼看着儿子是没有心思项家的将硬气功发扬光大了,于是项正方就把希望寄托在孙子这一代。
老爷子在项家大宅左盼右盼终于盼来了孙子出生,项正方觉得自己家人的名字能够影响其一生,最好的例子就是自己的名字和项乾的名字,于是项正方左思右想,翻遍家中典籍,终于在孙子满月那天决定了孙子的名字“项问天”
项问天出生后,项正方啥事都不干,整天守在孙子身旁,又是百般呵护又是悉心照料的,终于盼到了孙子六岁。锦衣玉食中长大的项问天不像普通公子哥一样长得肥肥胖胖的,他匀称的身材在项正方看来就是一块练武的好料子。
果然项问天没有辜负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无论听起来还是看起来都有种不可一世的意境,不知情的人就有种不明觉厉的感觉。项问天也没有辜负项方正的期望,他的确是一块练武的好料子,到了十八岁那一年就已经打遍上海无敌手,硬气功在他身上发挥得淋漓尽致,那时在上海一时风头无两。
项正方看到孙子在自己的调教下成为一代高手甚是欣慰,那个要把硬气功发扬光大的念想也终于有了着落。可是这人若果没有了整日牵肠挂肚的念想愿望就特别容易老,短短几年时间身体一直还硬朗的项正方如燃烧的烛火,这头看着火光正旺,其实已经是强弩之末,没过多久项方正在项问天二十五岁这一年就撒手仙逝了,享年八十九岁。
项问天悲伤中送走爷爷,随后调整好心态,欲在上海开最大的武馆将项家的硬气功发扬光大,也算是了了爷爷一辈子的夙愿。但谁能料到这天下之事变换之快,不久后上海沦陷,日本人占领了上海。
项乾因为不肯配合日本人制作他们的军服,被日本人设计陷害惨死。项问天靠着一身好武艺硬是在日本人的枪口下逃了出来,诺大的项家在一夜之间化为了灰烬。
无家可归的项问天虽然没有死在日本人的枪口下逃了出来,但是从小锦衣玉食一心只有练武的他根本没有半点谋生的技能,甚至生活都不能自理。一开始项问天想找以前和家里合作比较密切已经躲进租界里的的陈叔叔或者雷叔叔,但思前想后觉得这样会很冒险,说不定被他们卖给日本人都说不准。
项问天从小跟着爷爷一心学武,没有交过一个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所以一直过着风餐露宿的生活,日子一天过的比一天差,最后只能在垃圾堆里翻人家吃剩的饭菜,沦落成为了一个乞丐,短短十天半个月的时间项问天就已经胡子拉碴全身脏兮兮的了。
时间过得也是快,又是几个月过去。项问天每天过得浑浑噩噩,像个行尸走肉般,本来壮实的身形也瘦得差不多只剩下个骨架子。
因为那时的乞丐也不是那么好当的,而且遍地都是难民和乞丐,能餐餐吃上饱饭在很多人眼里是件奢侈的事情了。加上上海的地盘早就被乞丐头头们私下瓜分了,想要行乞都要经过乞丐头头的许可。
一天项问天随意的在街头流浪,走到哪算哪,饿了就去垃圾堆找吃的,困了就倦缩在角落睡觉,不知不觉中项问天闯进了一个叫张维森乞丐头头的地盘。对于不懂事的新人张维森一般都是先硬后软,他趁项问天睡着的时候叫马子把项问天绑了起来,然后就是一顿打,但在拳打脚踢中,项问天非但毫发无伤反而打人的小乞丐们一直在喊疼。
张维森是个三十五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没读过书,喜欢听人家叫他森哥,在英租界附近一带所有的乞丐都是他的马子。同样的法租界,上海租界,黄浦江沿岸等等都有一帮帮的乞丐,他们的头头明确的划分出自己的地盘,手下的马子也只能在自己头头管辖的地盘内乞讨,互相井水不犯河水。
张维森会两手棍法,能够拿下英租界这块油水颇丰的地盘也全归功于他那两手棍法,所以在英租界内的乞丐们都比较服他。乞丐也有乞丐的道,乞讨的钱统统要上交八成,如果是饭菜好点的要给头头先吃,因为有了头头的庇护才有乞丐们的平安无事甚至才不会饿死街头。
项问天轻松的挣开绑在身上的绳子说“你们干嘛打我?”
张维森大吃一惊,暗想这是何等神力,刚才绑绳子的时候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手指粗的麻绳绕了几圈还打上了死结,竟被眼前这个男子毫不费力挣开了。张维森看在眼里心里早已经生出了惧意,奈何一众马子在旁边看着,只好硬着头皮说“你不知道规矩吗?知不知道这里是我的地盘!”
“什么地盘?”项问天一片迷茫。
“英租界这一带谁不知道是咱们森哥的地盘,你在装什么傻。”一个懂得拍马屁的小乞丐装着很凶的说。
看着一大帮乞丐,再看着为首的森哥,项问天顿时明白了。便说“打扰了。”起身正要走。
谁知小乞丐却大声吆喝“这样就想走了!”
张维森被惊得冷汗爬满了后背,差点站不稳要软坐在地上,暗骂小乞丐眼神差,把老虎看成病猫。骑虎难下的张维森正不知如何是好时,谁料项问天却说“那我可以加入你们吗?”
张维森长吁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连忙说“可以,可以。”同时也在心里已经打好了小算盘,如果可以说服眼前这个高手帮自己打天下,以后还怕没有好日子过?
小乞丐本想像以前那样再为难为难新人,被张维森及时阻止了。
从此项问天成为了张维森的马子,加入了张维森的乞丐团伙项问天日子过得好了起来。张维森从来不叫项问天去乞讨,而是整天和项问天粘在一起,看似两人总是在街头无所事事地游荡,实际上张维森是在利用一起的时间讨好项问天。渐渐的项问天居然长回了些肉,看起来没有了前几个月流离浪荡的消瘦。
但吃饱饭后,项问天每当静下来就不禁想起那天父母被杀害,项家被日本人一把火烧掉的情景。每天悲伤,愤怒,仇恨,充斥在项问天的心中,他恨不得亲手杀死所有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