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码头可以看出上海的繁荣,西方国家的大邮轮载着货物漂洋过海来到这里,同时也带走了中国的丝绸和瓷器,如此往复络绎不绝。
于是这里衍生了一群以力气谋生的人——苦力。
乔威几年前带着几个兄弟从乡下来到这里,空有一身力气的他们只好做着这又脏又累的搬运活,乡下人勤劳刻苦的品质使他没有对现状有任何不满,每天的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由于在码头这一带混迹了几年,平时为人很好,在这一带的威望很高,渐渐的投靠他的苦力也越来越多,但是乔威却没有当老大的意思,只是想勤勤恳恳的工作,攒够钱了回乡下娶妻生子。
但是丧猪的出现使他这个简单的愿望成为了不可能,那天丧猪单枪匹马来到码头就问了句谁是老大。众人推出了乔威,在不明不白中乔威就被丧猪一拳打死了。
就这样丧猪以绝对的暴力统治了码头的苦力,一开始很多人不服气,但也不敢发难。随后丧猪把工价谈高了一倍,开始在街边的摊位和店铺收取高额的保护费,如此一来一个月不到的时间,每个苦力的收入比平时高出了三倍不止。此后苦力们都服服帖帖的,再也没人提过乔威的死,人情在那个年代可比不上一顿饱饭。
当张维森带着浩浩荡荡的几十人来到了码头,丧猪已经在等着了。
不过此时丧猪正坐在一张大班椅上,眼睛是闭着的,不知道是真的睡着了还是闭目养神。丧猪的身后是一大群苦力,人数和乞丐们相当。
夜里,码头除了两帮人再无闲杂人等,张维森在离丧猪还有十来米站住了,身后的乞丐们也停了下来。看着满满的一码头人现场居然静得出奇,丧猪好像不知道来人眼睛依然是闭着的。
不过还是张维森按耐不住大喊了一声“丧猪!你张爷来了!”张维森自称张爷,很明显是要激怒丧猪,还有壮大自己的气势。
听到张维森的叫唤丧猪这才缓缓张开眼睛,也不理会张维森转过头对身后的一个苦力说“以后有人约架就约白天,大晚上的觉都没得好睡。”然后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身后的苦力唯唯是诺“是。”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丧猪,如今天下大乱,你既然有本事为什么不去对抗外敌,而欺负我们这些生在底层的人,你是居心何在?”长篇大论的话杜维森张口就来。
“没错”
“就是”张维森身后的乞丐纷纷附和。
“放屁!本是同根生?对抗外敌?自欺欺人的话!我问你,为什么你可以是头头?还不是因为你有几分能耐。你和我都在做着同样的事情而已,别把自己讲得多大义凛然。”丧猪这种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人想不到讲起话来头头是道。
“没错,我是头头,但我对手下情同手足,我也的确有几分能耐才能当上头头,但如果没有我们这些头头。”杜维森指着身后的乞丐说“他们可能早就饿死街头,也正有我们这些头头,乞丐们才能每天有饭开。”
丧猪说道“那你怎么知道,他们在我的带领下会比现在差呢?放心,铲除你后,就是拉黄包车的刘双刀,你们不过是我壮大势力的垫脚石,作为垫脚石我不会让你们死得太痛苦的。”
眼看丧猪没有谈判的意思,张维森也不再废话“既然如此,弟兄们,上!”说着就提着木棍冲了上去。
“不自量力!”丧猪缓缓站起来,看起来有持无恐。
转眼间张维森已经跑到丧猪眼前,抡起木棍当头一棒砸向丧猪的天灵盖。事实证明丧猪的确实力强悍,左手往上一抓,抓住了张维森的木棍,丝毫不给张维森反应的时间,右手紧握拳头就要击向张维森的脸上。
此时张维森完全没有反应的时间,眼看着丧猪斗大的拳头就要落在自己脸上,最终落得和乔威一般的下场,就在这一瞬间杜维森万念俱灰,后悔自己太过鲁莽。
但一个手掌及时抓住了丧猪的拳头,张维森惊讶之余连忙向后退了一大步,黄豆般大小的汗珠不断冒出。同时也看清楚了来人,正是项问天。
项问天也没有给丧猪反应的时间,连续几记快拳击在丧猪肚子上,把丧猪打得连连退了几步。
丧猪也着实厉害,换作普通人挨上项问天这几拳,五脏六腑早已被震碎,由此可见丧猪并不是浪得虚名。不过丧猪也不是完全没事,虽然项问天这几拳对他造不成内伤,但项问天的力道之大也让丧猪小腹火辣火辣的疼。
这更加激怒了丧猪,只见丧猪怒吼一声,粗壮的身躯向项问天快速奔来,然后斗大的拳头不断砸向项问天。在丧猪密集的攻击下,项问天左躲右闪,时不时找到丧猪的破绽就是一拳。
丧猪是项问天遇到过最厉害的对手了,皮粗肉厚力量极大,在中了项问天这么多拳的情况下居然还能不落下风。项问天不再迟疑,提气,运气,一气呵成,用起了项家的硬气功。
这时丧猪正好一拳击在项问天太阳穴上,在拳头还没击中项问天时,丧猪已经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因为从来都没有人在中了他一拳还能站起来的,更何况击中的是太阳穴。
但凡事都有第一次,丧猪马上感觉到自己的拳头像打在铁板上一样,拳头上传来火辣辣的疼。丧猪快速收回拳头,表面上波澜不惊,其实心里已经暗叫不好。
丧猪并不只是有勇无谋,在来上海前他已经摸清了上海所有习武之人的底子,能让他稍微值得留一个心眼的是法租界的白云飞,白云飞是云南来的用毒很是厉害,不过这始终是上不了台面的小伎俩,丧猪自付要除掉他也不用费多少力气。
但眼前这个人不一样,丧猪暗想上海也只有一个人能对他造成威胁的了,不过这个人不是在几个月以前死在日本人的乱枪下了吗?带着疑惑丧猪还是问了出来“硬气功!莫非你是项问天?”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项问天不想和丧猪啰嗦,以免走漏风声,握紧拳头冲向丧猪。
项问天运起硬气功丧猪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几招下来丧猪已经左支右绌,纵使皮厚肉糙如丧猪现在也是苦叫连连,不一会便倒在了地上。
倒在地上的丧猪用仅剩的一口气说“传说上海的项问天年纪轻轻武功高强果然名不虚传。”
眼见丧猪死后,众多苦力也便停了手,张维森趁热打铁,利用这个势头很快便收服了苦力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