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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报纸已经全部印好,民族英雄归来!几个大字几乎占了报纸的四分之一版面,几张配图也尽可能的放到了最大,文案尖锐直达人心深处。

张子扬看到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但麻烦和喜悦相随,报纸才派发出去不久,日本军队就来了。

条野太郎亲自带队来兴师问罪,当他把报社围得严严实实时,才发现报社里只剩下两个人,张子扬和社长。

一个小时前,社长把全部人叫来,用心平气和的语气说“大家都走吧,这里呆不下去了。”

“社长,我们一起走。”报社的人都知道这份报纸印发的后果。

社长说“这件事一定要有人承担后果,我是那个最合适的人!”

。。。。。。

众人苦劝无果只好走了,当所有人都走后,社长坐在办公桌上抽着烟斗,认认真真看着办公室的一切,昔日忙碌激情的日子历历在目。他知道日本人肯定会来找他算账,不过他不在乎了,此刻他觉得这是一种解脱。

但他怎么都没想到张子扬也没有走,而且还拿了一瓶酒两个杯子推开了社长办公室的门笑笑说“喝两杯?”

“你怎么还没走?”社长又惊又怒。

“走?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走。”张子扬嘴角扬得高高的,像在迎接胜利的到来。

“好,喝两杯。”社长也释怀了,从他认识张子扬第一天起就知道这是个倔强又一根筋的小伙子,决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日本士兵推开了办公室的门,社长和张子扬看都没看门口一眼,两人兴致勃勃的又碰了一杯。

“八嘎!”条野太郎站在门口大喊了一声,面目狰狞。

两人饮尽杯中的酒才缓缓把头转向门口,笑眯眯看着条野太郎,意味深长。

“杀!!!”条野太郎大声吼道,因为气上心头全身都抖了几抖。

几个早就架起步枪的士兵同时扣下扳机,子弹一颗颗穿过两人的身体,直到倒下那一刻两人脸上依然带着笑意。

条野太郎还没泄愤,吩咐人把报社里里外外倒上煤油,亲自点燃,一下子报社成为了火海。

张子扬和社长的慷慨赴死看似毫无意义,但却影响深刻。他们直面死亡,在死前一刻依然没有半点恐惧,当他们微笑着看向条野太郎拥抱死亡时,传递给条野太郎更多的是中国人不再是任由强权欺压的弱势群体,当他们奋起反抗时,他们无所畏惧!

。。。。。。

报纸出街后引起了很大的反应,整个上海的人都在讨论这个民族英雄,条野太郎的谎言不攻自破,他的威望也跌下了谷底。

作为补救方法,条野太郎命令士兵回收已经派出去的报纸,如果有私藏起来的被发现甚至要当众枪决。

虽然这样做有些效果,但是消息还是传到了司令部,司令部已经和条野太郎通了一通电话,听完电话后条野太郎知道,如果他再不解决上海人口中的“民族英雄”那么他就只有切腹谢罪了。

所以他又从日本找了两个高手。

石黑一雄和石黑二雄。

这两个人是孪生兄弟,从小两人就特能吃,还不到十八岁两人就长到了两百二十公斤的恐怖重量。

一般来说,一个一米七五的人有这个体重属于很严重的肥胖。

但日本有个备受人民尊重的职业——相扑手,像是专门为两人而存在的。

这两兄弟从小就在武藏部屋训练,如今才二十五岁就已经取得横纲头衔,被誉为相扑界的天之骄子。

条野太郎正在接待石黑两兄弟,看着像两座大山一样的两个人,条野太郎放心了不少,试问有谁能在这两个猛兽面前活下来呢?

但是石黑两兄弟来了上海一个多月,这个所谓的民族英雄再也没有出现过。

条野太郎不断称赞石黑两兄弟的威慑力强大,令人望而生畏。

但条野太郎不知道的是项问天没有再出来活动那是因为张维森,自从报纸印发再到报社被烧这件事发生后张维森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整天和项问天黏在一起。

虽说项问天戾气很重,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但是面对张维森厚脸皮的一面就像是个涉世未深的小青年。张维森死说硬缠的要带他去把身子洗干净换几套干净的衣服,虽然不情愿,简单的拒绝又被张维森的长篇大论驳回,又不好意思和张维森撕破脸皮,只好答应了张维森。不过头发和胡子怎么都不肯剪短,张维森本想再劝几句,当看到项问天的眼神时马上收住了口。

把项问天的身子收拾干净后接着是房子,项问天不肯搬去更好的房子住,于是杜维森叫人把那间旧房子重新装修漂亮,收拾的干干净净,还买了新的家私。

安排好一切之后张维森才说出他的真正目的,原来张维森是想要项问天教两个小弟武功。

张维森认真想过,自己武功不强,如果想在上海长久的站稳跟脚,实力是不可或缺的。自己现在这个年纪要学武也不是不可以,但就是有点自找苦吃的意味了。项问天虽然武功高强到难寻敌手,但是不可控而且太危险,于是想到了让项问天教自己的左膀右臂武功。

其中一个是一直跟在张维森身边的小许,还有一个是最近收的一个小弟,重感情讲义气和小许年纪相仿叫小丁。

这两个小伙子只有十八九岁,但是精明能干深得张维森的喜欢,而且对张维森忠心耿耿,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项问天心想,教他们武功对自己晚上出去没有影响便答应了张维森,况且爷爷总想着要把硬气功发扬光大,这么做也算是如爷爷所愿。

不过项问天怎么也没想到,小许和小丁居然搬进了他房子里。

项问天住的房子有一个小院,也只有单单一间房间,小许和小丁倒也不客气直接要和项问天睡一张床。可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可以说是无知者无畏,两人并不知道了像张维森这般对项问天敬而远之,在项问天房子里面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平日里两个小家伙就在这小院里面跟项问天学武,一日三餐三个人的饭菜都有人照顾,到了夜晚三个人就睡一起。

一开始项问天很抗拒,宁愿自己睡地上也不愿意和小许小丁睡一起,但小许油嘴滑舌说什么哪有师傅睡地上徒弟睡床的道理。等到项问天爬上床上迷迷糊糊差不多睡着了,小许和小丁就轻手轻脚的爬上床躺着。

项问天性格腼腆,不好意思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说两人,也只好作罢了。

奇怪的是和小许小丁相处的日子里面,项问天不再像以前那样,总有蠢蠢欲动的杀戮欲望,相反内心平静了一些。

可能更多的是因为小许和小丁两人刻苦学武的原因,项问天这段时间里经常想起爷爷全心全意的教导自己硬气功时,虽然严肃,但眼里深藏着的是欣慰还有对孙子慈祥的爱意。想起跟在爷爷身边学武的经历,项问天总是能心如止水,爷爷会因为自己勤奋刻苦习武而笑开花,同时爷爷也会因为自己偷懒而一脸严肃。那些细细碎碎的回忆浮现在脑海时,浮躁的心就像有一只温暖的手在抚摸着,不由得的就会平静下来。

硬气功是内家功夫不是一蹴而就的外家武功,需要长年累月的积累和熟练方可大成,这也是为什么项正方在项问天六岁时就开始教项问天硬气功的原因。

项问天虽然很想将硬气功一板一眼教给小丁和小许,但是时间和精力有限,于是项问天另辟蹊径,把自己在和人比武,每次出生入死的打斗中看到的外家武功教给了他们。

当然,硬气功还是会教,不过只是领入门而已,以后小许和小丁能学多深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在小许和小丁的刻苦耐劳下,两人仅仅用了一个多月时间就已经学会了棍法,刀法,腿法,拳法。

棍法是太祖盘龙棍,刀法是裴家刀法,腿法是大名鼎鼎的谭家十二路弹腿,拳法则是项问天从实战中领悟出来的一套无名拳法。当然短短的一个多月学到的也只是皮毛,不过在项问天看来已经够了,想要精进的话还需要两个人多加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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