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问天住的地方离张维森家有一段距离,也是差不多到郊区的一片住宅中其中一间不起眼的小房子。
这间小房子只有一间主房,一个小厅一个小房间,虽然上次张维森找人装修打扫过,但自从小丁和小许走后又恢复了脏兮兮的状态。然后两边一间是厨房一间是冲凉房,厨房和冲凉房都很小项问天从来都没有进去过,早已经布满灰尘和蛛丝。再有的是一个小小的院子,有一口老井,院子内久了没打扫一地的树叶。
把女子放在臭气熏天的床上后,项问天第一件事是拿起扫把把主房的垃圾扫出门外,然后去老井打水,又找一块布把主房里里外外都擦了一遍。跟着是把院子的树叶打扫干净,把该放的东西放整齐。最后把女子抱出厅里,把床褥洗了一遍,破天荒的打水走进冲凉房洗了个澡。
忙活了一早,已经差不多九点,送早饭的小弟推开院子门还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确认了几次之后才又回来,看到项问天后嘴巴张得可以塞下十个鸡蛋,因为他从来没有看到过项问天这么干净过,虽然还是披肩长发胡子拉碴,但和之前比已经明显不一样了。这是项问天在家破人亡后第一次主动洗澡。。。
小弟带来的不止是早饭,还有一个药箱,和一碗中药。不得不佩服张维森的心思缜密,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让项问天一阵感动。
项问天把中药轻轻凑在女子嘴边,一点一点的喂她喝下去。从昨晚到现在,可能精神绷得太紧,一直都没有发现,其实女子身上有一股神奇的香味。可以很确定绝对不是香水的味道,以前项问天的娘亲紧跟时代步伐,经常高价从外国人手中买一些他们的香水,味道浓烈且刺鼻项问天一直都很反感。但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却不一样,非常清香,而且悠远流长,才短短的几个小时整个屋子都有那股味道,淡淡的,闻着特别舒服。
把药喂完后,项问天这才仔仔细细的看女子,她呼吸很匀称,证明伤势已经稳定下来。脸上淡淡的红晕也爬上来了,显得格外动人。如果说普通的美人,在一眼看去非常漂亮,但当你仔细看的时候总能够找出瑕疵的话,那么这个女子绝对是绝世美人。她的每一处都是完美无暇的,她的鼻子高度,牙齿的整齐划一,眼睛的大小,嘴唇的弧度,甚至是指节的大小长短,都可以当作评判女人有多美的一个标准。
一时间,项问天看呆了,虽然女子的耳朵长又尖,项问天此刻却觉得正是因为女子有这样的一双耳朵才显得完美。
。。。。。。
同一时间,已经变成焦土了的洪家。
条野太郎站在他一把火造成的废墟前,虽然一言不发,而且一脸平静的样子,但助手只敢远远的站着,生怕成为条野太郎泄愤的沙包。
昨晚战死的士兵有三十一人,两个十五人的巡逻队,还有一个军队里面的王牌狙击手。不过这都不算什么,这样的小鱼小虾再死个几百个都无所谓。
让条野太郎损失惨重的是石黑一雄和石黑二雄,这两兄弟放眼日本再也找不出第三个,他们是真正的相扑手,真正的国宝级人物。
看着石黑二雄两兄弟的尸体,条野太郎不知道自己该愤怒暴走还是该切腹自尽比较合适,从来都没有的挫败感让条野太郎第一次感到沮丧。
“没用的废物!”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在条野太郎身后响起。
错愕间,条野太郎转过身看到了来人。
当看清来人的服装后,条野太郎马上正襟危坐“哈依!”条野太郎恨不得把头低到塞进自己的胸口,恭恭敬敬的站在原地听从发落。
女子身穿着陆军服饰,她的袖口有三道绿杆,领章上有一颗黄星,说明她是陆军少将。而条野太郎的服饰是袖口一道绿杆,领章上两小一大三颗黄星,说明条野太郎是陆军上校。
“经司令部商议决定,月京舞莉少将全盘接管条野太郎少校的工作,这张是司令部开出的委任状。”一个助手模样的人,拿出一张纸摆在条野太郎面前。
“哈依!”条野太郎把头点得更低了。
“别总是哈依哈依的,做点有用的事!”月京舞莉大声喝道。
“我愧对对天皇的器重!”条野太郎掏出肋差就要当场切腹自尽。
月京舞莉一个回旋腿把条野太郎踹倒在地“蠢货!马上带你的人全城搜查,找出可疑的人!”
如今石黑一雄和石黑二雄庞大的身躯静静的躺在地上,满身的伤痕。可以很明显看出他们的伤是被拳头打出来的,他们肥大的身体和头部中了无数拳,每一拳下手都很重,重到能让石黑两兄弟筋骨寸断,伤及内脏。
“令石黑一雄先生致命的一击在头部,凶手力道非常大把他的颈一拳打断。”军医在月京舞莉身旁小心翼翼的说。
其实不用军医说月京舞莉都可以看的出来,因为石黑一雄的头程一个诡异状歪在一边,死相非常难看。
军医还在检查他门的伤口,石黑二雄全身多处骨折,一张脸面目全非分不清哪是哪,月京舞莉脸色非常难看。
“我要上海所有武者的资料。”月京舞莉对身边的助手说。
“哈依”助手领命马上着手去办了。
月京舞莉做事雷厉风行,助手的效率当然也非常高,才下午助手就把资料交到了月京舞莉的办公桌上。
上海的武者并不多,而且很多人也已经死亡,更多的就是失踪。
像月京舞挑出来的几个人,霹雳手段长生,铁布衫高胜,硬气功项问天,螳螂拳铁竹,洪家拳洪志尧。
每个人在上海都曾赫赫有名,但这几个人都已销声匿迹,洪志尧就不用多说了,才死了两天。
但这几个人都有一个相同的地方,他们都被项问天打败过。
这样一来项问天便成为了月京舞莉重点要查找的对象。
才过去一天,项问天的所有资料都已经搜集在月京舞莉的案前。
从小到大事无巨细,还有项问天从小到大拍的照片,很新,估计是在照相馆老板那里重新洗出来的。
“从我们收集的资料看出,项问天从小跟着爷爷项正方学武。同时他也是个武学天才,才十八岁那一年就已经成为了上海的第一名。之后他的父亲因为不肯配合条野太郎上校制作一批我军要用的棉袄,被条野上校杀了,同时也把项家一把火烧了。”助手从资料中整理出有用的信息一一汇报给月京舞莉听。
“项问天也死在了条野太郎手上吗?”月京舞莉问。
“关于项问天的生死还有待确认。”
“把条野太郎上校叫过来!”
“哈依”
条野太郎战战兢兢站在月京舞力面前,心里怕得要命。
“你认不认识项问天?”月京舞莉语气很平静,但眼睛却直勾勾的看着条野太郎。
“不认识。。。”条野太郎莫名其妙,因为这个中国人的名字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看着我!”月京舞莉突然大喝一声吓得条野太郎一个哆嗦。
条野太郎赶紧抬起头眼神畏畏缩缩。
“你知道为什么你不认识项问天吗?因为你太过轻视他,他是你手下的一条漏网之鱼,而且还是一条鳄鱼!”
“哈依!”条野太郎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月京舞莉。
“你别的缺点没有,就是容易轻视敌人,而且想事情还不够周全,要多点学习啊!”月京舞莉突然变得语重深长,像个长辈对后生谆谆教诲,拍着条野太郎的肩膀说。
“哈依!”条野太郎感受到月京舞莉手掌传来的鼓励,感动得有些哽咽。
“全城搜索这个项问天,不要放弃任何一个角落,只要是中国男人都要排查。事到如今,要让中国人知道我们大日本帝国是不可冒犯的!”月京舞莉拿起项问天最近的一张照片给条野太郎。
“哈依!我亲自带队去查!”得到月京舞莉的鼓励,条野太郎像注入了新的血液。
不得不佩服月京舞莉的手段,一个巴掌一颗糖硬是把条野太郎调教得服服帖帖,使条野太郎心无旁骛更加卖力的去做事。其实月京舞梨出生军事家族,从小就学习军事知识,行军布阵统御将领这些事情当然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