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城城头,常威挥舞着刀鼓舞士气:“打好这一仗,我们都要活下去,只要打赢了,财富,美女都是我们的,天月也会在我们的马蹄下俯首!”
“常鹏你带人去城门,去拆民房,给我把城门死死的堵起来。你告诉那些老夏人,只要赢了,我带他们回家,按军工封赏。把城里的老猎人都给我集中起了,让他们拿着军械仓的弓箭上城墙。老子不过了!”
瞿隐在中军指挥着骑兵攻城,已经强攻了好几次,重骑兵死伤惨重。由于是骑兵,再加上攻城长梯需要就近伐木制造,骑兵没马想冲上城墙,就非常困难。
常威一上来就是扔桐油罐子,直接连人带梯子一起烧,奢侈到用桐油弄出火海。
“丧心病狂,常威,老夫攻破城门,一定把你脑袋拧下来做成夜壶!”
瞿隐让骑兵伐了一颗巨木,做撞城门的柱子,让一万骑兵下马攻城,迎接他们的是箭雨,即使有重甲也会被射杀。
瞿隐拿着捡回来的箭,沉思良久。
攻城已经一天一夜了,天月骑兵死伤过万,依旧没有一点进展。
瞿隐无奈之下,让士兵伐木制作云梯、舟桥,他要等攻城器械,天月骑兵都是百里挑一,能以一当十的精兵,五万重骑兵就需要几十万人供养,这仗打得他心疼。
午时,一个胳膊带着血迹的小兵被送到瞿隐的营帐。
他一进帐就哭着跪下,“大将军,退兵吧,二皇子十万人被骑兵夜袭,全军覆没了!”
瞿隐眼前一黑,差点晕死过去。他缓了很久,一直沉默不语。
忽然,他笑着对小兵说,“这不是你的过错,过来,到本将军跟前细说。”
小兵刚到他跟前,就被暴起的瞿隐一剑抹了脖子。
“扰乱军心当斩!”瞿隐扭头对小校说,“你把裨将卫英喊来。”
卫英到了军帐,瞿隐语气沉重的说:“二皇子十万步军全军覆没,我们又被沃城拦住,久攻不下我们的军粮只够两天的了。未来的天下是骑兵的,谁能把骑兵运用的出神入化,谁就能打赢战争。天月骑兵是天月国的根本,你马上带两万骑兵走苍木坡,走商道回去。如果遇到夏国骑兵,不可恋战,你们可以丢盔弃甲,快马加鞭的跑。”
“将军,我们可以合兵一处,和夏国决战。”
“项飞不会跟咱们正面打的,根本没有决战的机会。”瞿隐闭上眼睛,淡定的说:“赶紧走吧,本将会亲自带骑兵,找到项飞,拖住他的。”
沃城被夏攻破破第二天。
沃城东边的曲平城外,天月的大军集结,一个个方阵已经摆好。
铠甲闪烁,兵器寒光凌冽,旗帜飞扬。
慕容月骑着马徐徐在方阵中穿过。
“将士们,夏国抢了我们的沃城,那是我们的先辈用血打下来的,你们说怎么办?”
步兵方阵声如响雷:“威武天月,复我国土!”
他走到云梯,舟桥方阵的时候,高喊:“将士们,你来是做什么的?”
”攻城拔寨,战无不胜!“
慕容月见军心可用,高喊:”起兵,拔寨!“
瞿隐支走卫英的时候,慕容月已经领兵到了沃城东门,他们也不做准备,立即开始攻城。
慕容月站在高台上,志满意得的下令,
“大家把弓箭射满,我要让夏人记住我们天月人,记住二十年前天月人的铁蹄,我们天月人可以征服这个地方,这个地方的一切。”
慕容月不知道的是,在他没留意的一个山坡上,项飞笑呵呵的看着他带兵过去。
常威得知慕容月带攻城器械来了,就让常鹏带人和瞿隐打,他去东城墙亲自指挥。
“弓箭手自由抛射,刀兵后退一米,举盾!”
天空中箭如蝗灾过境,有不少箭落在常威不远处,他偶尔动刀拨开迎面而来的箭,死死盯着前方。
等天月的箭雨停了,他立刻喝道:“刀兵收盾,上前,弓箭手上前,给我自由射击!”
天月人一片一片的倒下,依旧有步兵悍不畏死的抬着云梯朝前冲。
等到天月人的梯子架上城墙,常威,下令道:”弓手退后,上滚石檑木。“
一个个叼着刀,或者单手提刀的士兵被砸下去。很快,城墙底下就堆满了尸体。
慕容月派了四次五千人队,也没有攻上城墙。他身边的副将说:“将军,不能这么打了,沃城有军械仓,粮仓,足够十五万大军使用三年。”
慕容月摇了摇头,说:“一定要打,一刻也不能等。夏人悍勇,二十年前丢了沃城,他们被迫在赤勒城内开荒,偶有战事也是死死防守,这时候已经是人多地少了,夏面临的困境是有人无地。如果他们得了沃城,肯定会有夏国老贵族拖家带口的搬过来,到了那时候,我们不打夏国,夏国也会反过来攻打我们。既然已经开打了,就打个彻彻底底,哪怕这十万步兵死的只剩几千,也要拿下沃城。”
“打几千守军,我们加上瞿将军的五万骑兵,我们还要增兵吗?”副将不解的问道。
“能增兵最好,咱们君上这时候正歌舞生平呢。二十多年的王霸,他太小看天下君主的决心了。”慕容月苦笑,“夏人,一定会组织起遗留的老夏人,二十年他们还忘不了那血仇,他们都是被天月人当奴隶,当狗一样对待。他们还指使天月的百姓杀了天月的老贵族。在那些人心里,天月的世家老贵族一定会报复的。恐怕里面的天月人也会帮着守城,他们是保家卫国。这是濒临绝境,置之死地而后生!”
副将叹息一声,又派出两万士兵,后边跟着五千弓箭手,一刻不停的攻城。
绵延不断的攻城,常威带的士兵也损失两千多,帮助守城的百姓也死伤了一万多。
“二十年前,我们大夏人丢了安边,无夏人吃野菜嚼草根度日,现在我们回来了,死战不退,一定要打赢这一仗。”
常威挥着刀喊,“打好这一仗,我们都要活下去,活着去见项将军,还有妻儿……”
喊话的时候,常威一刀砍死冲上城墙的天月人。
“常安,常虎,你们带最后一千后备队,沿着城墙支援,哪有缺口就给我堵上。”
日落日升,常威又守沃城两天,能战的夏兵还有两千多,粮仓和军械库有伤兵在驻扎着。帮助看守的还有一些老夏人和他们的孩子。
天渐渐黑了下来,常安坐在城墙跟上,笑呵呵的问常威:“咱们还能等来项将军吗?”
“会的,咱们的大将军用两万骑兵斩杀了十万天月的步兵,他没过来支援咱们,肯定是在别处打。项将军用兵犹如鬼神相助,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守城,九死不悔!”
另一边,通往曲平的商道上,卫英被项飞带兵团团围住。
几十里的商道上都是尸体,卫英没想到自己带着骑兵列阵行军竟然成了被全歼的原因。
他们正在行军,左翼飞过来一波又一波箭雨。马儿受惊,天月骑兵向右冲,向前突,很多人被撞的跌落马下,被踩踏而死。
夏人也不近战,就是拉着距离,用强弓抛射。
等到对射的时候,卫英才发现夏人的弓比他们的多抛射十步,就是这十步,导致了天月重骑兵覆灭。
卫英看着骑兵被一层一层的射杀,他们身穿重甲,马速度慢,跑又跑不了,追又追不上,卫英想到瞿隐的话,可以丢盔弃甲而逃,可这时候骑着战马,想丢盔容易,想弃甲就有点说笑了。
半天的追逐厮杀过后,卫英被围了起了。
“能否告诉我你的姓名,我卫英不能死在无名之辈手中。”卫英用剑指着项飞。
项飞拍马上前,笑着说,“我是项飞,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卫将军的母亲叫项萌,论辈分我应该叫你一声姑父。我甲胄在身,就不跟您行礼了。扔了手中的剑,回去吧。项氏族人外戚都不多了,我不希望你死的毫无意义。”
卫英惨笑一声,“这么说来,你是有意留我一命。”
项飞叹了口气,“一百年前天月招纳先试,时任小校的卫戍从夏入天月,和当时的天月王子谈论天下大势后,官拜相国。他开沟渠,开荒田,又大力鼓励经商,天月国开始国富民强。又有天月国老贵族子弟组成的商队周游列国,对天下时势掌握的清清楚楚。在他主导下,天月国吞吴,灭卫,借道流国灭了旭国,回头连下流国十二城。每次读到这些典故的时候,我由衷的佩服卫老大才。”
“说这些都是废话,我是天月臣,为国捐躯,忠君全义!”卫英说完,就要举剑自刎。
“慢着,姑父若要自杀,我定会踏破曲平,挟姑姑回归夏。当然,卫家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毕竟,杀父之仇为血海深仇,我不能斩草不除根。”
卫英扔了手中剑,瞪着项飞,骂道:“奸诈小人!”
“兵书有云,兵不厌诈。
随后,项飞破曲平,以老夏人为基础拉起三万步兵,直捣天月国都城东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