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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这么大人了还告我状,长岛老师你可真是不讲武德。

“我认为那不算争执,只不过是我作为被挑战者的反击罢了。古时的武士尚且要讲究义理,现代人总不能越活越退化吧。倒不如说用尽全力去反击,才是对长岛老师最大的尊敬才对。”

我推了下眼镜,准备补充一些名句来增强自己的说服力。

“算了算了,我回来可不是专程听你演讲的。赶紧去叫你妹起来。”

他甩了甩手让我赶快上楼,而我全当他是向我认输。

现在的时间已经是7:30了,平时白宇羽这个时候已经在楼下看杂志了。

“这孩子,真的是一点都不像我。”

“你还敢说,你也不看看你小的时候有多孤僻,什么事都只跟我讲。”

上楼的时候,老爸和老妈闲聊的声音传了过来。他俩从小就是住对门的青梅竹马,就像许多常见的恋爱小说一样,经过很长的日久生情后,他们理所当然的走在了一起,直到现在感情也依旧很好。

有时候我也会想要,是我也有个青梅竹马,那样的生活会不会更好,但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幻想永远都只会是幻想。

“喂,白羽,起床了没?”

我敲着她的门,但是无人回应。

真是的,这家伙还在睡觉吗?也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我先进来咯。”

转开门把手,房间内的衣物散落一地,床上只有满是褶皱的床单和被子。

人呢?

我小心翼翼地跨过一件粉红色的胖次,走进了白羽的房间。

真是惨不忍睹,就不能像作为哥哥的我学习一下吗?一想到我那干净且整洁的房间,我便心满意足的笑了出来。

“啊,出现了,变态眼镜男。”

嗯?

白羽从房间的侧面走出,满脸鄙夷的看着我。想起来了,白羽的房间有一个独立的洗浴室。其实只是我的房间没有而已,当然肯定不是因为我不受宠爱,只是因为全家只有我一个人不怕黑罢了,哈哈。

此时妹妹只穿了一套运动内衣,雪白凝华如珠玉般的皮肤裸露在外,手正对着头发扎着一只单马尾。妹妹是一种极为神奇的生物,她穿的内衣对你而言只不过是一块布料。就算她穿着再如何妖娆的衣物,你也只会产生“与我长得很像的家伙”的想法。

“老爸叫你下楼吃饭。”

“哦。”

白羽今天是怎么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等会儿见到老爸后就别这样了。”

“知道了。”

这家伙,难道长大了的孩子都会变得叛逆吗?小时候明明那么可爱的。

“喂。”

“咋了?”

我转头看向她。

“你昨天……是不是受欺负了。”

她也知道了昨天的事吗?不过应该没有人告诉她才对,而且昨天的事怎么能叫欺负呢?那可是我的反击。

“没有。”

她像是放下了吊久了的心似的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又变得充满活力。真是的,原来是因为关心我吗,不坦率的妹妹。

“好……好了,你快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发现我察觉到她的变化,她突然满脸通红的朝我丢起了衣服。

“出去,快出去。笨蛋哥哥!”

我赶忙关上房门,就听见老爸在楼下叫我。

“干什么。”

“都快迟到了,你还不走吗?”

“诶,今天不是你送我去学校吗?”

“谁会去送你小子!我还要送白羽。”

就这样,我跨上了自行车,用最大的速度朝学校出去。

尽管现在社会上都说“重男轻女”,但我家却反其道而行之。要是我刚才胆敢抱怨一句,说不定就得被老爸扫地出门。在学校里当的是底层,在家里地位也是最低。要是我没有这种百折不挠的精神抗压力,恐怕早就哭的稀里哗啦的。

————————

职工室设在专属的行政楼内,因为有很多房间,所以每个职工室只安排了六位老师,而老师的位置旁又设有一张多余的椅子,以便学生与老师交流。

初夏,明媚的阳光洒进室内,阵阵清凉的微风拂过。

高跟鞋发出刺耳的声响,如同制裁的法槌敲在案板上般震慑人心。

即使是穿着毫无特色的裤装,但还是难以掩饰那双美腿的纤细修长。裤装对身材的要求很高,如果穿的是裙子,还可以靠露腿或者穿丝袜的性感度来弥补不足。换做是将这些魅力全部掩盖的裤装,就很容易显得难以入眼,庸俗平凡。就算身材高挑瘦削,要是没有一双紧致又有肉感的美腿,那穿上裤装也只会显得难看。

但是我面前的这双腿却不是如此。那匀称的双腿就算用黄金比例来形容也不足为过。

不对,不只是腿。那不盈一握的蜂腰从腿上,直至胸前……

从脚底到胸前的曲线就像一把小提琴——不,并不是普通的小提琴,而是《焚曲》中那把有美妙音色的“巫女”,为世人所称颂……

而这曼妙的身材上,一根七星被那个女人叼在嘴里。

“迟到了吧,今天早上。”

她熟练的吐了口烟圈,有些苦恼的看向我。

“这个……那个。因为理由很长,所以你就当我是起晚了好了。”

本来的确是用尽全力在骑行的,但是因为出门太晚,骑到半路就已经迟到了。于是我就慢悠悠的骑了过来。很久都没有好好看过身边的景象了,人活着还是要偶尔停下脚步的。

水织老师咯吱咯吱的咬着香烟的滤嘴,一副强忍怒气的样子。看样子对我的回答很不满呐。

“喂,你是在敷衍我吧,鹰原同学。”

“没……没有啦,啊哈哈哈。”

我笑着打了个哈哈,希望这件事能够赶快过去。

我含糊其谈,她突然转怒为笑,开始一根根掰起手指,而仅仅是这样,她的手便噼里啪啦作响。

“对不起!抱歉!都是我的错!我再也不敢了!”

我低下头,脸上满是豆大的汗珠。这个女人是疯子吗?怎么总想着动用武力?那种痛苦我可不想再次尝试了。

“嗯,乖孩子,乖孩子。”

她突然开始温柔的摸起我的头,好可怕,她不会是想把我的头掐爆吧

“不过鹰原,你还是改变一下你那什么都无所谓的思想吧。”

“哈。”

我抬起头,有些惊异的看向她。

“为什么这么说?”

我的危险警报迅速响起,而且这次甚至是闪耀的红色警报。难道是第四次冲击要来到了吗?我可不是初号机驾驶员碇真嗣啊。

“还记得我前几天让你招募社员吗?哼哼,我可是帮你找到了哦。快点买几条烟来感谢我吧。”

找到了?你找到的社员?

“可恶,别给我一副“这家伙是笨蛋吗”的表情啊,你是想死了吗?!”

她突然攥紧拳头,一股怒气在紧皱的眉间积蓄。喂喂,这里有人违规变身了,就没有人来管管吗?

“只要像修理电视一样,给你来几下就能治好你了吧。”

“现在的电视可都是液晶电视,和我一样都是精密机械,根本经不起拳头。老师果然是和我们有年龄代沟——”

“18连钉拳!!!”

“呯!”尽管打出前发出了巨大的吼声,但拳至腹前只发出了平平无奇的响声。

我拼命拉回逐渐飘远的意识,抬起头却发现水织老师正咧嘴一笑。

“要是不想尝试50连钉拳的威力,你说话的时候就最好给我识趣点。”

“对,对不起,最后的叉拳就免了吧。”

似乎是我诚恳的道歉起了作用,老师心满意足的坐回了位置。此时她清爽的笑着,可她平时做的那些不敢令人恭维的言行,总会让我忘记她其实是个美女。

“《美食猎人》真不错,还好鹰原能理解这个捏他。”

请允许我订正一下,这个女人只是因为我理解她句子中的梗而高兴,她的性格果然令人不敢恭维。

“总之社员我已经给你找好了,你就安心经营,顺便再给我买点烟。”

这话怎么就那么像坏人呢?水织老师以前经常说保护费吗?

“老师应该知道我选人的标准吧,这个充斥着快节奏的校园里,你觉得真的会有我需要的人吗?”

“可是现在最关键的不应该是先保住社团吗?其他的事以后再去想也是可以的。”

“不,老师,像你这样的人是不会懂的,对待艺术是绝对容不得一丝马虎的。就算被废社,我也绝对不允许。烦死特了。”

我有些生气的看向老师,却发现她的眼光竟有些湿润。

“你以为我是为了谁?自己每天那么孤僻的样子,你以为真的没人关注你吗?永远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嘴上说着一大堆大道理来掩藏自己,明明比谁都想要朋友。老师看着你也很担心啊!”

“最后的叉拳!”

真的是这样吗?我真的想要朋友吗?我不明白。

我只知道与女老师的独处并没有让我怦然心动,也没有走进各种好运路线。

游戏里的描述都是假的。骗子!所有的脚本作家和轻小说作家都应该向我道歉!

晕倒前我如此想到。

————————

“呜……晕死我了。”

我捂着鼓起一个大包的头从床上坐起。窗外的光线洒入医务室内,把整个空间染得昏黄。

已经下午了吗?话说这个女人到底用了多大的力啊?明明都是个快奔3的人了,行事怎么还这么不讲究后果。

像个小孩子一样。

不过她也是为了我才去努力找人的吧,我还用那种语气去说她,她会生气,也应该还算正常吧。应该吧。

可这样不就成了我的错了吗?哈哈哈。

我将目光撇向床边,却发现水织老师正趴在病床边睡觉。没想到老师还挺有心的,还以为她早就跑了呢。

其实仔细一看,熟睡中的老师也挺可爱的,害得我内心恶魔都差点要蹦出来了。

“反正都被打了,趁现在捞点回来又何尝不可!”身边一只红色的小恶魔在我耳边低语。可恶,恶魔蛊惑人心的力量也太强了吧!等等,天使要来了。“反正都要摸了,干脆再多把大的。”喂喂,你不是天使吗?

“嗯?你醒了,鹰原同学。早上的事真的十分抱歉。”

似乎被我弄出了声响吵醒,老师揉搓着惺松的睡眼,用着含糊不清的声音向我道歉。

真是的,早点这么坦率不就好了吗?为什么我的身边尽是些不坦率的家伙啊。

“早上的事我刚才考虑了一下,那两个人会见一下的。”

“真的?太好了,终于不用担心烟了。”

现在用这个理由是不是不太好啊,不坦率的水织老师。不过她不会真的只是想买烟而已吧……

“但是我还是会设一个小考验的,如果连这个都通过不了的话,进典音社就根本没有必要了。”

作为社长,我还是得保留一点威严的。

“不坦率的家伙,直接接受不就好了。”

老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容与黄昏的光线交合,在以后长久的岁月里都一直印刻在我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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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她们发的消息,有一个今天来不了了。”

典音社内,水织老师坐在爱丽丝便式钢琴前,摆弄着手中的智能手机。琴盖还未敞开,老师白嫩的手肘压在上面,光滑的琴盖上倒映着虚幻的美丽浮影。

“无所谓。”

对于有没有人来我一直不关心,就算典音社真的要被废,我也只需要去外面再租一间房子就好了。其实本来是可以这样的,但这间活动室里有我无论如何都不想失去的记忆。

所以我也一直没有搬出去,而是在这个不论干什么都需要申请的麻烦社团里,也一直不愿意去招新人来破坏这些回忆。

或者用害怕应该更合适吧,毕竟再美好的事物最终也会失去,那种难受的情感让我一直畏惧。

“你打算怎么出题?”

“很简单,随机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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