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谢道主与夏道主来访
【谢瞻雪,字琼华,尊称醉竹尊。沧海谢氏道主】
【夏冷弦,字亦书,古刹莲峰夏氏道主。】
婉玉:怎么一来都来了!我去迎。
冢:不行!不能在等了,再等道门都要起疑了。尽量拖他们一个时辰!
婉玉:公子!你…!
司马冢说完便翻窗而走。金姑娘只好去山门迎接。
婉玉:二位道主不妨来山亭一坐?
谢:不必了,只是三日之后将在九天玄斋举办夜谈会特来邀请不知金道主可否赏脸。
婉玉:灵山金氏理应到场。
谢:诶?怎么不见怀玉君?
婉玉:道主他,正在闭关……
婉玉一时编不出理由。夏道主突然跳起来指着山上的荼蘼花
夏:哇!这白花好好看啊!
一头就冲进了山门直奔荼蘼花海。
谢:亦书!亦书……真是的都当上道主的人了还这般胡闹。
婉玉:无妨,经生死劫难后还能留些少年义气也是难得的,走吧谢道主。
二人在梧桐树下饮茶说笑。
谢:这凛风尊不知去向,怀玉君又闭关这是艰难主事啊。
谢道主端起茶碗一饮而尽。
谢:我近日有消息说界台有异动便前来看看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夏:是啊是啊,我们家离的近,那夜我睡觉好悬没从床上震下来的,姐姐姐姐有什么难事夏家能帮忙么。
夏道主捧着一捧荼蘼花一路小跑跑上来。凑上去说
谢:我说亦书你看就看摘人家花干嘛……
婉玉被二人一句接着一句根本插不进话。金老先生又在卧房照顾朔沉。就在婉玉手足无措之时。一股强大的灵力从悬河内喷薄而出。波澜所至漫山遍野的荼蘼花瞬间变成紫色的薰衣草,一时间芳香扑人。一些修为不足的小辈甚至当场被震飞起来又摔回地上。破败不堪的护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开始填补聚拢复位。洞穴内突然冲出一人稳稳的落坐在众人面前。
婉玉:阿,阿,阿澈!你怎么…这!
婉玉已经惊的语无伦次了,被金澈带出来的还有一个被金幔法文盖住上身和头的人。
澈:琼华兄(同级不尊称)初来乍到就如此的咄咄逼人么…
金丝绣白玉缀发带熠熠生辉。青丝如瀑倾泻如墨般长发垂在胸前又迎风而起。无杀气却似千年冰封。手中夙愿尚有余响。
【夙愿,凛风尊配琴,十六弦箜篌琴,灵山金氏传家宝。后至金澈手中增至二十三弦。凛风尊碎魂后自动断弦。】
谢道主用力咽了一口口水。
谢:额…不知三公子在此多有失礼…
澈:琼华兄的意思是,我若不在便肆意为难他人?这就是谢家持家之道么?
谢道主差点就地跪下。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夏:禀凛风尊,我们此行是特来邀请金氏参加夜谈的…
澈:谢过琼华兄,我等定将赴约,请回吧。
谢:那就不叨扰了。
谢道主脚底抹油的跑下了山恨不得赶紧扣个地缝钻进去。婉玉已经完全傻呆住了。谢道主走后金澈立刻丢了夙愿掀开金幔法文。煞气溢出金澈却毫不在意。一把死死捏住司马冢手腕上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
澈:阿冢你醒醒别睡……
【司马冢,字赤心,(总不能叫他阿心吧……那也忒难听了……)】
鲜血在金澈身后汇聚成一条细流。如赤红缎带如死神锁链。金老先生一路急行上山迎来的却只有金澈满是敌意悲凉且坚毅的眼神。
【十五年前,不灭天围剿】
狂风裹挟着腥味吹起司马冢浴血的长袍。血雨阵阵。五鬼盘山崖下悲鸣震天万鬼长哮。
澈:司马黎!他可是你唯一的血亲了你真下得去手!
黎:血亲?只不过是个旁支的杂种罢了!
浮戮血莲腾空而起。巨大的莲盘遮住了半边天。
黎:他若真有情义,为何杀华年时毫不犹豫!!!
一时血海翻腾红莲倒转。司马冢掏出一个被黑瘴笼罩的东西。众人大惊失色同时停住了手里的动作。
快看那是什么!
那,那是鬼玺!
顿时骂声四起,司马冢却毫不理会默默将鬼玺放在地上。没有任何的解释甚至无一言。红莲绽放,箭飞如雨。
澈:阿冢!
没有任何的抵抗只是浅浅的笑意。万箭穿心过,射落五鬼盘山。朔沉拼命地拦也拦不住金澈纵身跃下追他而去。
【不灭天崖底】
一抹残存的煞气拼命托住金澈。那双眼最后一念是死死望着金澈的脸和浸透血污的金发带。
我要记住你的脸,到奈何桥上都忘不掉。
再见…再也不见…
【江雨室,金澈卧房】
澈:阿冢你醒醒,别想了,别睡了…!
夙愿一曲,星汉璀璨,百兽臣服。司马冢突然抓住金澈衣袖咬紧牙关喘着气。金澈一把推开夙愿挪到司马冢身边。
澈:别怕,我在。
那结实温暖的臂膀曾可遇难求。司马冢懒散在怀里不睁眼。慢慢攀上那满是疤痕的手指。
冢:难道有些人,光是活着就是罪么…
金澈墨黑的长发轻柔的落在司马冢脸上。
澈:其实好解,悔。
冢:嗯?
澈:若是死有悔便要用力活,若生有悔不如去死……
阿玉你…
婉玉:嘘,听。
司马冢往上蹭了蹭眯着眼睛看他的喉结。
澈:华年当真是你杀的?
【司马锦汤,字华年。芙蓉司马氏二子,司马冢虽大但为嗣子不入主家排辈】
冢:是我杀的,怎么你也要像他人问原因了?
澈:我只是觉得,不应该你一人来承担,不想说便作罢。
金老先生与婉玉默默的站在屋檐下。明月当空,清风沁人。
澈:说好不归,你又何来?
冢:你为何不肯走?
澈:……不知…
冢:我亦不知…
沉默愈发的震耳发聩。
澈:我所知,缝魂术极限也需魂魄有求生之意。
司马冢用力从金澈怀中挣出摔在床上。
冢:我记得你曾问过我何时想过死,我告诉你,在华年死时我就不想活了。呵呵…司马黎说的对,我死活拖着不肯去死是还有最后两个愿望,一个是为他们寻一条活路,
澈:还有。
冢:……
澈:你告诉我…
冢:还有,我真的还想再见你一面。最后一面。
话音刚落司马冢就又闭眼冥想。金澈伸手一摸竟有些烫手,却看见衣服下满是黑色的鬼画符
澈:修罗印!你可知一旦落下这修罗印便活不久…
冢:夜谈什么时候,有打算谁去么
澈:我与你同去。
冢:我这具尸身尚不知是谁。
澈:不知是谁才要去见见那世道人心。
【悬河洞天】
金光璀璨,烛火通明,金澈两眼空空的靠墙坐,婉玉一路小跑一把抱住便痛哭。
玉:阿澈,你知道我有多想你么。
金澈还是两眼空空。
澈:姐,兄长呢?
婉玉擦干眼泪无话可说。金澈只是低眼看着地面,平静的如同一潭死水。
玉:父亲,阿沉他……
金老先生沉没在月光中纵有千言万语也是无言。瘫坐的金澈像一个活着的死人。金老先生看了看他以极其难受的姿势摆放着。
金老先生捏了捏金澈的膝盖他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十几年,从没人去试图寻找真相,因为我知道金家可能付不起代价。
澈:其实,没什么,只是我一厢执念罢了。
金澈麻木的说着。金老先生正了正他的衣襟。
我是说,无论真相如何都不应该是任何一人独自背负的,司马公子亦如此。
【十五年前,饕餮巅】
锦汤:你快杀了我!杀了我!我要控制不住自己了!阿赤快杀了我!我只想死在你手里!
绝望的嘶吼裹挟着不似人的嚎叫。
冢:华年!你别…你别这样!你忍忍我会有办法的!阿华你再等等我…
不给司马冢犹豫的机会,司马锦汤一把拔出虔诚抓着剑柄一剑穿心。那双澄澈的眼眸最后留下的依旧是他最放不下的赤心哥哥。
【虔诚,司马冢佩剑,碎丹后不知所踪】」
【江雨室】
司马冢惊坐而起一不小心弄到了伤口。疼的他龇牙咧嘴。
澈:别乱动,未结痂。
转头一看金澈竟然坐在床头的,的地上。
澈:他若自杀,你为何揽下。世人皆知你那时已用不久剑。你若不揽或许不会至你于死地。
司马冢腾的一下又躺回床上。
冢:你窥我心思是不是!
澈:你自己喊的。别岔话。告诉我。
司马冢翘起二郎腿依旧不语。
冢:我听你姐姐说我死后几年你不是几乎找到了所有的真相嘛,问我干嘛。
澈:我独未寻这个,我想听你亲口说。
冢:我到死都想让他留个世家楷模的身后名。诶?我睡几日了,夜谈会哪天啊?
澈:你睡两日,今晚夜谈,
金澈用力撑着身子上了床。还以为是坐地一夜太凉腿麻,直到金澈用手把腿搬上床。
冢:你!你腿怎么了!
澈:不知,无妨。
冢:我看看,来脱!
澈:你干什么!你!成何体统!
窗外的婉玉端着早膳听闻此言差点一头栽进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