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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一途,境界的提升主要依靠的是定中修身的水磨工夫,以及自身的感悟。

赵晏根骨资质一般,在有修行资质的人当中,吸纳真气的速度并不算快,但也没有过于缓慢。

以赵晏的根骨资质,还有丹药帮助,按理来说只要勤加修炼,六年的时间过去,也应该突破到辛阶了才是。

而到现在还未突破,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相当一部分原因,是由于赵晏的身份,带来的日常杂事琐事太多,耗费了不少时间导致的。只这一点,基本就抵冲了服食丹药所带来的效果。

其实,身为燕国太孙,在资源不缺的情况下,赵晏是完全可以不管不顾,通过大量服食各种提高吸纳真气速度的丹药,以此来提升修炼速度的,甚至是豪横地偶尔掺杂少量能直接提高功力的丹药。

但林阳却并没有这么做,因为丹药的服用,属于是过犹不及,过度依赖丹药,并不是一件好事,虽然可以快速提高境界,但也会使得自身根基不稳,就算境界升上去了,也不会有相应的实力,最后只会变成彻头彻尾一药渣。

否则,赵晏完全可以不用那么麻烦,还冒着风险想取巧,狂吃丹药就可以了。

依靠外力得到的,总归是没那么可靠的,只有真正属于自身的,才能依仗到最后。

丹药这种东西,不管有无条件,最好就是适量,起到辅助修行的作用就行。至于驱毒疗伤的丹药,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估计也没人会那其当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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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了这么一遭,赵晏又受了伤,今天的武艺切磋自然是不可能再继续下去了。

许明财和梁俊武二人心中忐忑,可不管心中如何想,此时也不敢主动离开,在一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分外难受。

“殿下,奴才给您把衣裳拿来了,您看要不要去更衣?小心着凉。”小德子手捧衮服,在一旁劝道。

燕国,十月份已经比较冷了,尤其是下过第一场雪后,很多人都开始穿起冷了冬衣。可赵晏在包扎好伤口后,却光着膀子在演武场上席地而坐,寒风刮来,丝毫没有异样。

事实上,人在修炼到壬阶后,比起癸阶的强身健体,在维持真气运转的情况下,已经勉强能够保持寒暑不侵了。所以,赵晏短时间内这么“豪放”一下,并没有关系,基本体会不到什么寒意。

而在脱掉衣服后,方能看到,少年郎小小的身体,虽然个子不高,身形看起来也有些单薄,但白皙的皮肤下却勉强能称得上是棱角分明,线条刚硬,稍许用力便能体会到力量感,与俊俏的脸庞呈现出鲜明的对比。

赵晏闻言,却对小德子摆了摆手,示意无妨,然后看向许明财和梁俊武,他早已注意到二人的局促,于是开口笑道:“二位今日也是辛苦,倒不必如此拘束。演武场条件有限,若二位不嫌弃,不妨与孤一块席地而坐,咱们习武之人,也没那么多讲究不是?”

少年的态度依旧是那般温和、友善,方才的锋芒毕露早已敛去,一如既往地令人如沐春风。

不只是面对这些武功高强的捕头,包括宫里的太监、宫女们,赵晏的态度、做法都是一样的。这倒不是故作姿态,为了拉拢、收买人心之类的,而是因为他性格本就如此,温和敦厚,再加上前世观念影响所致。

其实,少年前世之时,性格还要更跳脱一些,只是来到这方世界,在宫里住了那么些年,生活久了,受环境影响,那跳脱的一面才被压制了不少。

前世的他,虽然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也早早尝遍了人情冷暖,但也遇到过不少好心人,要不然他都等不到出意外,人就没了。

事实上,对于所谓的拉拢、收买人心,少年并不在乎,可以说是心思没有放在这上面。

二人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方才的局促少了很多,“多谢殿下,我二人就厚颜领命了。”

说完,许明财和梁俊武就一左一右的在赵晏身边坐下,但位置还是稍微往下挪了挪。

一旁的小德子见状,却是没好气地白了二人一眼,忍不住心里嘀咕道:“也就是殿下心善,今日之事,但凡换个主子,你俩不死也都得脱层皮!殿下这性子,倒是与太子爷一般,如出一辙,而且出手还大方,我们这些东宫做下人的,也跟着享福啊。不过,虽说殿下不计较了,但今日之事若是传了出去,别处都好说,陛下那边肯定要动怒,恐怕这俩人还是逃不过这一劫。看殿下这般做派,应是不想二人因此事受到牵连,如此这般的话,倒是得想个办法把这事给捂住,好在方才去请太医时没弄得大张旗鼓、人尽皆知,再派人去打个招呼就成。至于跟到演武场来的太监宫女,倒是不必太过担心,有的是法子让他们把嘴闭严实了。”

小德子心里暗自打着算盘,至于能起到多大效果,其实他也没多大把握。

许明财为打破气氛,率先开口问道:“殿下,卑职有一言,也不知当问不当问。”

“许捕头但问无妨。”

“是这般,卑职先前观您今日修行似又有新的进展,照此下去,多耗费些时日,总能突破。可殿下您对此,却似乎很着急,一改往日风格,非要以一敌二,借取巧来寻找突破契机。也不知究竟是为何?”

梁俊武也有同感,不知为何,殿下似乎过于着急了。

以前,也不见您这般急切啊。

“原来是此事,没错,孤今日是有些着急了。”此时无事可做,关于这件事情,赵晏倒是不介意说上一说,“之所以如此呢,一来你们也知道,孤修炼的时间已有六年左右,却还停留在壬阶不得寸进,几次突破都已失败告终,心中难免焦躁;二来嘛,师父她前些时日用灵鸟传书于我,言再过旬月时间,就会回到燕国,届时便能带我游历江湖,遍观九州山河。可两年前师父离开之时,我曾放出豪言,待师父归来之日,武道境界定能达到辛阶圆满,甚至更上一层楼。可时至今日,武道境界却还困于壬阶。唉~”

不过,尚有一点,赵晏未说,那就是都是同一个师父,都是一起开始修炼的,可比起那人来,自己差远了.........

虽然越往后说,语气难免有些低沉,但当提到师父两个字时,少年的眼中却闪过一抹柔和与光亮。

而许明财和梁俊武二人,当听赵晏提到师父两个字以后,表情突然就变得敬畏起来,而且是发自内心的,由衷的敬畏。

紧接着便是震惊,那位大人物竟然要回来了?!

这可是个大消息啊!

“殿下,卑职以为,武道修炼,急于求成未必是好事。殿下之所以境界进展相对有些缓慢,应跟日常俗事牵绊,无法安心修炼有关。殿下想要以一敌二,在压力下寻求突破,可我二人与殿下只是武艺切磋而已,或许会起到一定效果,但不是上乘之法,更何况其中的风险也是显而易见的。殿下千金之躯,何等尊贵,万万不能冒险。依卑职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突破之日应该不远矣。而且,等到....等到殿下游历江湖,无琐事缠身之时,当一改今日之局面。”许明财劝道。

许明财是真怕赵晏胆子够大,哪天再拉着他们整一出,下次可未必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所以想到这点后立刻出言劝解。

至于那位大人物,许明财提都没提,他只说了该说的,因为很多事不是他有资格多嘴的。而且,说句实话,对一国太孙出去闯荡讲湖这种事,许明财并不看好,哪怕是有那位大人物在。

自家人知自家事,赵晏知道,许明财有些话说的是对的。

其实,赵晏心里原本还真的打算再整一出,他想的是这次没成,下次万一成了呢................

不过,他也知道许明财和梁俊武二人的苦衷,这次小伤还好,能瞒得住,可万一自己真出点什么事,他们就真的惨了,心理压力可想而知。

不想为难二人,赵晏遂决定,稳妥起见,修炼一事还是跟先前一样,慢慢来吧,反正突破之日应该也离得不远了,“孤知道了,往后会以稳妥为主的。”

“江湖啊~”紧跟着,少年又忍不住喃喃自语道,眼神和语气中满怀憧憬,然后对许明财和梁俊武问道:“对了,孤最近听说,你二人当年也曾游历过江湖,甚至出过燕国,甚至最远都到过江东。怎么样,能给孤讲一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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