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冬月初八的晚上。
“救火啊,救火啊,快来人,帮忙救火啊,天那,这可怎么办”
夜晚十二点钟,金竹墩一组王珚家房子燃起了熊熊大火,本是漆黑的夜空,被火光照得通红,火焰夹着啪啪的声响传遍了整个村落。
被惊叫声惊醒的隔壁邻居王红,提着裤杈儿匆匆忙忙来帮忙救火。
“王珚,你看这火势凶猛,加上东风直吹,已经不用救火了,这火怎么救”
“王叔,我爹妈都不在家,就我一人在家,不小心碰倒了煤油灯,就着火了。”
王珚跪在地上,大哭起来。
回娘屋去了的爹妈闻寻赶回家,看着已烧成灰烬的房子,周琼双手抱头,晕倒在地,不醒人事。
父亲王宏伟急忙扶起周琼,将她放在条石上,大声呼唤着周琼的名字。
周家是金竹墩出了名的贫穷户,就这三间茅草屋,烧成了灰烬。
王宏伟怒视着王珚,狠不得冲上去掐死自己的儿子,王珚知道自己犯了大错,扑通一声,跪倒在父亲面前。
“爸爸,都是儿子的错,您要是觉得打死我才解气,你就打吧,儿子不怪您不恨您儿。
”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王珚,还真下不去这个手。
王宏伟带着王珚,去竹林里砍来几根竹子,就着土墙,搭了个草棚剁子,算是个安身之所。
吃过晚饭的王珚,扛着锄头,来到自己曾经睡觉的地方,翻着烧焦的黑土,他记得他喝水的瓷杯子应该不会烧烂,洗洗应该可以用。
翻着翻着,听到一声碰着铁器的声音,王珚放下锄头,用双手扒着黑土,扒着扒着,就见眼前出现了一个圆形的坛子,上面还盖着盖子。
王珚揭开盖子,见坛子里全是金黄色的谷子。
“难道这坛子里全是谷子?不应该呀”。
王珚用手在坛子里一摸,摸到了一块红包,里面包着什么东西,他小心奕奕的打开红布,发现里面是一本书。
“嗯,这是一本什么书?藏在坛子里”。
王珚好奇,翻开书的第一页,《端工秘籍》。
“巜端工秘籍》?”
就见下面有行小字,端工,又称为杠尸,仅这几个字,王珚急忙翻开第二页,王珚懵了,居然无字,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就没字了呢?”
王珚急忙取来一杯水,沾上几滴,滴在书上,仍然不见字。
王珚把书揣在怀里,回到䓍剁里,靠在包谷叶上,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王珚只感觉胸口哗哗作响,他一个翻身,醒了过来,发现胸口有光,而且是金色的光芒,他摸了摸胸口,发现光芒居然是从书中传出。
他掏出书,发现第二页无字书上,出现了一个金黄色的字,仔细一看是个“玄”字,随着玄字在视觉中的出现,这个“玄"字进入了大脑,“玄”字在书页上消失不见,书页上也没有出现其它的字。
王珚不明所以,收起《端工秘籍》,揣入怀中,再度进入了梦中。
梦中的王珚,只感觉大脑浮现在思绪中,“玄"字涌现出众多的理念,虽深奥但也可理解。
作为常陽一中毕业的王珚,还是从玄学摸着了一丁点儿痕迹,玄在杠尸中,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糸,虽千变万化,但万变不离其中,怎一个“玄”字了得。
王珚只感觉头涨痛的厉害,越想越痛,放弃玄念,转移视线,头痛变轻松了许多。
“难道是玄学太深奥,我一时消化了这么多的理念?看来欲速则不达,只好慢慢消化了。”
石碑村,冬月二十八的早上,田焕因病医治无效,被抬回了家。
农村习俗,老了人要请阴阳先生看地埋人,可就在田焕入棺材的时候,总是不闭双眼,而且双眼炯炯有神,让人一看感觉还活着,这样埋下土,可不吉利。
王珚听说了这事,换好衣服,赶去看热闲,也好见识一下石碑村出了名的阴阳大师袁先生。
这袁先生七十有三,埋人不说一千也有八百,此人懂天文识地理,据传还会八卦,在县里都是出了名的,是挂了职的端工。
袁先生听说田焕死后双眼不闭,他大大咧咧地来到棺材前,扫视了一眠田焕的尸体,说道:“这不是诈尸,本就是一死人,死了还不闭眼睛,说明还有心事未了,或者还有不中意的地方,这个很简单,只要我略施法术,他必闭双眼。”
王珚见袁先生如此有把握,颇感好奇,仔细观察袁先生的所作所为。
只见袁先生命人取来一杯白酒,用火纸粘酒点燃,口中叽叽咕咕念念有词,将酒抛酒在死者的脸上,就听惊堂令牌一声响,给我“闭”。
袁先生法术做完,不见死者闭眼,袁先生急了,再次手持桃木令剑,对天连刺三剑,大叫一声,给我“闭”,可是死者仍然睁着双眼,丝毫没有反应。
围观众人开始窃窃私语,评头论足。
袁先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失了方寸,又找不到解决办法,急得抓耳搔腮,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袁先生,您见多识广,我父亲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死不瞑目。”田焕小儿子田东问道。
“这,这个,有点玄乎,我也是生平第一次遇见,不知何解”。
“袁先生,不能这样就下葬了吧?”
“你父亲这个样子,乃天命如此,上天让他不闭眼睛,我虽然是阴阳先生,也是挂了职的端工,只是凡人,不是仙人,也只好就这样了,别无它法。”
“袁先生,这样下葬,我于心不忍,您无论如何,让我父亲闭了双眼,方可下葬。”
“田东啊,我会的手段都用上了,大家也都看见了,我已经尽力了。”
王珚注视着田焕的尸体,大脑中“玄”字浮现,只觉“玄”字在田焕头上穿梭,头脑中出现了田东在医院的情形,原来是这样,他才死不闭眼。
王珚探明一切,来到田东面前。
“田东,我能让你父亲闭上双眼,放心而去。”
“你是谁?一个十七八岁的儿娃子,有何德何能,敢在此大放高论?”
“袁先生,我是王珚,在下不才,但能以微薄之力让死者闭眼而去。”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乃一代高师,挂了职的端工都不可能做到,就你?”
“王珚,你就不在这里添乱了,莫给我们添堵,让我们心里不愉快。”
“王珚是吧,千万别在这里高谈阔论,引人注意,还是早些离去,让死者入土为安吧。”袁先生冷冷的说道。
“田东,事情已经是这样了,难道你就让你父亲睁着双眼入土为安,这样子入土能“安”吗?”
王珚继续说道:“田东,你就不能让我试试,死人当作活人医?如果我让你父亲闭上双眼,放心而去呢?”
或许是看戏的不怕台高,众人也劝田东让王珚试试,田东的家人已随声咐和。
“田东,既然王珚不知好歹,要在这里逞强装狠,就让他试试。"袁先生冷笑这说道。
“好吧,王珚,你就试试吧。”
“田东,同意了?那你就按我所说的办,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行不?”
“王珚,只要不格外,不过火,我听你的。”
“田东,你父亲在医院死后,你是不是碰了父亲的眼睛,左手碰的?仔细想想。”
“王珚,是碰了,我见父亲断了气,就用左手撑开了父亲的眼睛。”
“这不就对了吗?解铃还须糸铃人,还得你亲自动手,让你父亲闭上双眼,当然是在我的配合之下。”
“王珚,我要怎么做?”
王珚拉过田东,咐耳说了几句什么。
田东点点头,在灵前倒上一杯白酒,骑在棺材板上,将酒抛酒在父亲双眼上,然后规规矩矩磕了三个响头。
“袁先生,能否借您桃木令剑一用,用完及时归还,毕竟这桃木令剑是您吃饭的家伙,不能送人的。”
“借你一用又有何防,拿去用吧。”
王珚接过袁先生的桃木令剑,爬上棺材,点燃三张火纸,口中大声说道:“田焕,一是一,二是二,事不过三,三下五除二,令剑三声响,闭眼又何防。
王珚说完,桃木令剑在棺材上啪,啪,啪三声响,给我“闭”。
众人再看田焕双眼,这,这,这是什么个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