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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云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跟着父亲拼命狂奔。

二人恨不得长了四条腿,尤其是树木断裂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犹如催命的丧钟,让父子二人都有些后悔:没事去人家窝里做啥,没事找事不是?

“老爹,来了!”凌牧云气喘吁吁。

“跑不了了,牧云,你先跑,我拖住这畜生!今天非要抽了它的筋、扒了它的皮!”凌昊心一沉,索性不跑了。

“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干了,老爹!”

“行!调息,准备迎战!”凌昊沉吟片刻,没有坚持让儿子先逃,毕竟他没有什么经验,后面的旅程尚远,独行的危险性不亚于眼前的危机。

说完,也不废话,将木刀握于手上,调整呼吸,等到冰蟒距离二人不到十丈,立即将单手持刀为双手横握,手上的青筋一条条清晰可见。

冰蟒的移动速度非常快,接近二人时却没有立即发动攻击,而是蟒身直立,约二人高的蟒头俯视着父子,眼神中那种冰冷似乎在看死人一般。

“老爹,这玩意吞人怎么着也要嚼两下吧!”牧云自从见了村长的癸狼,对世间万物有了新的认识,见到如此大的冰蟒,催生了一股无力感,但不至于慌乱。

“先下手为强,上!”凌昊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原力运转,木刀斜举过肩,如离弦之箭般直奔蟒身。

巨蟒不可谓不高大,动作却是一点都不笨拙,反而相当敏捷。

只见蟒稍微用力,身体再次被拔高,然后轻扭腰身,闲庭信步一样轻松躲过了斜劈。

凌昊并未傻乎乎的认为一招即可毙敌,微调刀向,一个上挑再次砍向蟒身。

再看牧云,听到父亲指令,略作观察,便闪身登上树干,弯膝弹射,再借下降的优势,身形如疾风电影般直取蟒首,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如不是凌昊在旁边站立,说不得一个“好”字便会脱口而出。

可惜动作华丽却没有带来预想中的重创,甚至连微创都算不上。

阴铁木说到底依旧是木头,不能像真正的兵器一样锋锐。

佘村一来没有什么能工巧匠,便是称作铁匠的,也顶多能打个锄头、菜刀之类;二来佘村也没有什么尚好的可锻造兵器的材料,普通的铁皮加上不入流的铁匠,打造出来的武器,不用多想就知道砍下硬骨头都要卷刃。

再者,佘村想来安宁,实在没有打造武器的必要。

“兵”一声,木刀如砍在铁板上,预想中的直取黄龙未能奏效。

牧云并不纠结结果,一击不成,借助惯性一个回旋踢踹在蟒首,借力直接跳开。

这巨蟒修行百年颇有智商,它意识到二人不是等闲的小偷小摸之人,无论是刀法还是身手,都能对自己造成威胁,但二人的武器却破不开自己的防御,虽说蟒首被一刀两脚砸的有些懵,却谈不上痛。

想到此,巨蟒的眼神流露出人类才有的戏谑。

巨蟒此行的目的绝不是自己的领地有了人类的气息这么简单,这种事只能让它变得更加警觉,却不足以追上几十里路。

既然看出二人的弱点,巨蟒存的心思便不是立即将二人击杀,想着便虚张声势的张开血盆大口向凌昊袭来,而蟒尾则直接扫向凌牧云。

凌昊见蟒首袭来一跃而起,以刀直刺蟒口,但事与愿违,一股极大的力气如山一般顺着双臂传来,蟒首的坚硬已从牧云的攻击中推断一二,谁知道这蟒口也是如此,现在躲闪已经来不及,只能再次抽回刀身与此刻的凌牧云一般,右手持刀柄,左手推刀背,做了防御准备硬接冰蟒的攻击。

说来话长,可实则在电光火石间。

只是,二人都低估了这冰蟒的气力,当蟒头和蟒尾分别撞向二人。

堪比半座山的力量冲击直接将二人的木刀折断,接着双臂脱力、胸腔似乎已经被撞进了胃里,一口腥甜伴随着二人被撞飞的瞬间在空中喷洒开来。

凌昊顾不得剧痛,他知道差距在哪里。

今天如果有尚好的武器或许有一战之力,可这武器实在是过于寒酸,何况木片子本就无法承载更多原力,想要击杀或者击退冰蟒,只能用非常人手段。

想到这,他忍着伤势,颤抖着右手从包裹里扯出蟒鳞,举在头前,而左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乌黑圆球,看样子是做了偷袭的准备。

巨蟒本欲再次直立后俯冲,见凌昊举起蟒鳞反倒停了下来,歪着头看向鳞片。

牧云想举起残刀做困兽犹斗,见父亲那般模样,灵机一动,赶紧从包里取出圆球,断刀在离圆球一尺处停留,威胁的意味立即弥散出来。

鳞片不鳞片的冰蟒并不在乎,可这圆球却是冰蟒的死穴。

它用蟒首接了牧云一招,对它而言算不得什么,可其中蕴含的力量不能小觑,而这蟒卵定是无法承受。

冰蟒有些狂躁,它不敢轻举妄动,嘶吼着示威,似乎随时可以发起攻击,但蟒身却是很诚实,缓缓的向后退了一丈。

“咳……我还寻思,怎么……咳……这么小气,一块破鳞追我父子这么远……咳……好小子,竟是断了它的后!”

凌昊说完,略微调整了一下呼吸,接着道:“可要小心拿好,断人家子孙的事,可不能干!是吧,蟒兄?冰兄?”

冰蟒似通人语,再次愤怒的嘶吼,伴随着狂风,看着确实有些骇人。

再次后退几尺,证明了冰蟒的投鼠忌器。

父子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希望,只是如何脱身对于他们而言是个问题。

牧云只是看到了希望,而凌昊已经明白,如果再这般僵持,最好的结果莫过于两个人只能走一个,那走的那个,只能是牧云。

冰蟒的眼神更加冰凌,它早已决定,待蟒卵安全,它一定要让二人在它的肚子里忏悔当初的行径。

父子二人已是强弩之末,嗓子的腥甜早已无法遏制,如不是装作色厉内荏,说不定早就瘫倒在地上。

局势越是如此,越不能让冰蟒看出二人现在伤势。

凌昊不能确定这个蟒卵是不是也和冰蟒一样有超强的防御力,只能把希望放在嘴上。

“蟒兄,不如这样,我父子二人,不伤害你孩子,也不追究你打伤我二人,你呢,也不用千里迢迢的追我们,也不一定追的上!是吧?你退一步,我们退两步,比你多退一步,你不吃亏!”凌昊边说边观察冰蟒的眼睛,见冰蟒竟然做思考状,他确定它能听得懂自己所说:“如果这样,我们就这么定了?”巨蟒微微点了点蟒首,算是同意。

凌昊心中大喜,从儿子手中拿过蟒卵丢向冰蟒。

凌昊想过冰蟒出尔反尔,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能选择相信,赌一把。

冰蟒轻探蟒口稳稳含住蟒卵,盯着父子二人,接着凶光大露。

凌昊有些后悔,冷血动物本就没有什么信誉可言,何况是冷血的冰蟒。

没太多时间后悔,凌昊决然的望着冰蟒,就等着它张开巨口,这一瞬间将是他父子俩最后的机会。

然而预想中的攻击并未发起,冰蟒却在此时慌忙的转身离开,速度比追赶二人时还快,瞬间便没了身影,似乎一瞬间从猎人变成了猎物。

这让父子二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死里逃生绝不是什么坏事。待确定蟒蛇没有折返,二人不约而同的吐了腥甜。

胸腔被撞击,吐出半升鲜血,反而使得呼吸顺畅了许多。

又过了几息,二人的原力不再乱窜,便不约而同的瘫坐在地上,直到恢复些气力才调整姿势,打坐调整原力恢复伤势。

吃不准这冰蟒是不是因为守信才没有攻击,更无法确定冰蟒是否忽然来了兴致杀个回马枪,以二人的状态,就真的只能坐以待毙了。未等到伤势痊愈,二人起身相互搀扶,踉踉跄跄的离开这是非之地。

忍者剧痛行至天黑,二人跌跌撞撞的走到一处遍地鲜花的谷底,凌昊拿出地图比对,查找到标注为花谷的地点,想来便是此地了。

眼下二人伤势虽不足以危及生命,但强挺着继续赶路,说不定会留下什么病根或者引发更严重的伤势,无论发生哪种,都是凌昊不愿意见到的。

“老爹,你说巨蟒是怎么回事?吓的我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我以为交代了。”

“我也纳闷,难道这冰蟒良心发现?”凌昊摇了摇头:“不可能!先不管那么多了,刚我看了下周边,花谷的浆果多,有兔子之类的小动物在吃,应该无毒,我们随便吃些果腹,休息一晚恢复伤势。这才多远就碰到冰蟒这种凶兽,后面的路还长,说不得有什么东西等着我们。”

二人就近采了一些浆果,胡乱的混饱肚子,便原地打坐调理原力,用原力恢复身体伤势。

花谷的环境加上父子二人确实疲惫,不知不觉间便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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